叶稀里哗啦。而停留在竹子尖上的鸟儿们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微风。片刻的沉静之后,这群鸟儿猛然间又齐刷刷地飞入空中,擦着这株香樟树动荡的树冠,不停地飞旋,不停地啼叫,飞远去了……这一年,已经取得博士学位的梦飞第八次申报讲师职称。春季一开学,外国语学院评审委员会便开始讨论职称评选并进行投票,结果,她只得了一票,这一票来自叶超鹏。他请各位评委再考虑一下,几次推荐她去其他大学任教,她都不从。梦飞的讲师职称问题一直不解决总是个问题,她又有那么多的成果,老是不给她上,恐怕也说不过去。罗援朝则提出让梦飞调到哲学系去,说她的论文都是哲学和语言学方面的,不是德语研究。黄又璜也发言,他认为梦飞毕竟年轻,对她还是应该宽容一些,不能因为她出了差错就否定她的全部。叶超鹏补充说,当初外院德语语言学博士点能批下来,在很大的程度上也是依靠了她的成果。经过再三讨论之后,叶超鹏提议再次就梦飞讲师职称投票表决。结果,十位评委,梦飞还是只得了一票,这一票仍然来自叶超鹏。
叶超鹏找到梦飞,告诉她,这次,她的讲师职称还是被否了。
“怎么办呢?要么,你调到哲学院?或者,文学院?在外院,你的职称问题恐怕是不可能解决了。”叶超鹏也很无奈,“要不然,你再多写点关于德语的论文?怎么办呢?”照道理,自己的学院里有梦飞这样有才气的老师,应该是倍加珍惜的。
“还是躲进自己的学问里,乾坤干净!”她心里这么想,没点头,也没摇头。朝着叶超鹏笑了笑,什么也不说。
“好好写字!好好念书!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她越来越想念刘婶,也由此更加地享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