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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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泪-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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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扣胸罩的张念念,娇羞地喊道:“哎呀!你怎么跑进来了!出去,出去!你这流氓!”边说,边把许家明朝外推。

  却说,覃文锋和王小兰携带着大包小件走得慢,还没走到门口。空着两手的花小朵,急于见到分别好久的张阿姨,撒开脚丫子,先进了门。她正好听见了张念念的声音,看见张念念把一个陌生人往门外推攘。她赶紧窜到门外,惊叫道:“覃叔叔,覃叔叔!快来呀!家里有个坏人!是个流氓!”

  覃文锋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堂屋,昏黄的灯光下,也看不清面容,他一把扣住许家明的领口,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耍流氓?!”

  许家明一时懵了,不知申辩:“我……我……”

  张念念知道闹出了误会,赶紧拿衣服掩着胸口,出门说道:“哎呀!误会,你误会了!他不是流氓!是许乡长!”说罢,又钻进了卧室。

  覃文锋仔细一看:“哎哟!果真是您啊!对不起,对不起,许乡长!”

  许家明也认出了对方:“啊,是……覃老师!去省城看病回了?王老师呢?”

  王小兰上前:“啊,我也回了。许乡长好!”

  张念念穿戴整齐地走出卧室。

  覃文锋问:“刚才你……”

  张念念红着脸:“刚才……刚才我在换衣服。背黄亚军回家,脚下一滑,掉进河里了。”

  王小兰以为她是找的托词,赶紧训斥覃文锋,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呀!管得宽!”

  许家明关切地:“王老师的病……”

  覃文锋怕老实人说话露馅,连忙替她回答:“啊,在省城找了个名老中医,吃了他的药,病情大有好转。这不,又开了这么一大包药带回家来……”

  许家明信以为真:“那就好,那就好!”

  张念念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继续解释:“喂!刚才我是在换衣服……”

  王小兰见张念念脸上的绯红还没有消退,忙说:“知道,知道。你说过了。”

  张念念:“好象你们都不相信似的。”

  覃文锋:“相信,相信。谁不相信了?”

  张念念固执地:“我再说一遍……”

  王小兰笑着阻止:“别再说了,再说就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许乡长,以前啊,念念她虽说没见过你,对你的印象可好了。好几次呀,我都听见他在睡梦里喊,‘许乡长,许家明……’”

  许家明望着张念念,眼里充满柔情蜜意:“真的吗?”

  王小兰:“当然是真的!谁还骗你呀!”

  “撒谎,撒谎!别听她撒谎!”张念念羞臊地捂着脸,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堂屋里,张张笑脸,阵阵笑声。

  “啥事啊,这么热闹?!”田世昌在笑声中走进了王小兰的家。后面跟着罗花和张德州。

  众人均上前,打招呼:“田校长……”

  田世昌点点头,大声问道:“小张呢?”

  王小兰回答:“在屋里。”

  田世昌喊:“念念,张念念!快出来看看,看看谁来了?”

  张念念走出卧室一看,是父亲!她奔上前来,接过张德州手中的点心,亲热地问:“爹!你咋来了?”

  张德州:“咳!田校长说你被一伙强人抢去了,我哪里放得下心啊!非要跟来看看……”

  田世昌高兴地:“现在看见了吧?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吧?”

  张德州抓住女儿的胳膊,仔细察看,关切地询问:“念念啊!那伙人,没敢为难你吧?”

  张念念撇了一眼许家明,为宽慰父亲,决定撒谎:“哼!谁敢为难我呀?!他们拿轿子把我抬到了枫树坳,我一下花轿,就跟他们宣讲《婚姻法》。凭着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说得他们那伙人,个个哑口无言,连连向我道歉……”

  覃文锋打趣道:“吹牛吧?!”

  王小兰也附和:“吹没吹牛哇,只有许乡长知道。他可以做证明。”

  许家明笑容满面地说:“基本属实,基本属实!”

  张德州回头,这才认出了老熟人:“哎哟!是许秘书……”

  田世昌打趣地:“错了,你应该叫他‘许乡长’!”

  张德州高兴地:“哟!老了爱忘事。你上家里给我报过喜,当乡长了!好哇!好哇!”

  覃文锋也来凑趣:“田校长,您还不知道吧?许乡长跟咱们学校,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田世昌问许家明:“啥关系?”

  许家明笑着指张念念:“问她,她说有啥关系,就是啥关系。”

  张德州急切地询问:“闺女,啥关系?”

  张念念红着脸说:“别听‘覃三多’胡说!啥关系也没有。就算有,顶多也就是个‘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

  张德州领会错了意思,责怪地:“这孩子!你咋能这么说呢?!如今讲究夫妻平等,你咋能一明确朋友关系,就想去领导人家呢?!”

  张念念嗔怒地:“哎呀爹!你瞎说些啥呀!我是说,他乡长领导我们校长!”

  众人被张念念又急又羞又恼的神态逗得哈哈大笑。

  张德州向许家明道歉:“许秘书,对不起啊!我说错了……”

  许家明调皮地望着张念念,道:“您没说错,她说错了!”

  张念念嗔怪地:“你……”

  覃文锋起哄:“承认了,承认了!大伙都听见了吧?他承认是咱们十八盘小学的女婿了!”

  田世昌惦记着校舍的事,赶紧道:“许乡长,既然你跟咱们学校多了一层关系,对咱们可得多一些关心啊!”

  张念念忙替许家明说话:“田校长,您别这么说,好象要他徇私情似的。其实呀,没这层关系,他就够关心咱们学校了!修建校舍的资金啊,已经有些眉目了!”

  众人惊喜地问:“真的?!”

  许家明点点头:“真的。我正准备向田校长汇报筹资的进展情况呢!”

  田世昌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哪有乡长向我校长‘汇报’的呀?!”

  覃文锋插嘴道:“哎!‘汇报’这个词用得好!谁叫他跟咱们学校多了一层关系呢?!你们说,对不对?”

  “对!”众人齐声回答。又是一阵笑声。

  突然,张念念喊了声:“田校长,田校长!你怎么了?!”

  众人回头一看,田世昌趴倒在桌子上,昏迷不醒。

  许家明果断地:“快!我的车就在村口。赶快抬去,送乡卫生院急救!”

  众人七手八脚抬起田世昌。

  天已经大亮了。乡卫生院。

  简陋的病床上,躺着田世昌。

  覃文锋、张念念通宵守候在床前,面带疲倦与焦急。

  田世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奇怪地问:“我……怎么躺在这里?”

  张念念惊喜地:“哎呀,好了,好了!您呀,差点把我的魂都吓掉了!”

  田世昌挣扎着要起床。

  覃文锋按住他的肩头:“躺着别动。医生给你化验去了,到底是啥毛病,还没确诊呢!”

  田世昌轻描淡写地:“没啥大不了的!顶多也就是个……低血糖……看看,看看,把你们都拖在这里,学生的课又耽误了!咱们……咱们回去吧!”

  “至少得等医生确诊了吧?”覃文锋吩咐张念念,“你看着他,别让他起来。我去问问化验结果。”说罢,匆匆离去。

  田世昌道:“念念啊,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求得你的原谅……”

  张念念莫名其妙:“啥事啊?”

  田世昌:“你被人带走了,该不该让你爹知道,我是犹豫再三。最后,我还是告诉他了,让他担惊受怕。我……我自私,怕担责任……”

  张念念:“没啥。我可以理解。”

  田世昌:“你爹心急火燎,一定要跟我上十八盘。我没有阻止他,也是存了私心……”

  张念念不解地:“这有什么私心呢?”

  田世昌:“我想动员他到乡中心学校来教初中,心想,乘这个机会,让他来实地考察考察也好。”

  张念念:“啊?他本人的意向如何?”

  田世昌:“还在犹豫之中。不过,我带他去乡政府看了那两室一厅的房子,他倒是相当满意……”

  张念念又不解:“两室一厅?哪个两室一厅?”

  田世昌:“哎呀!就是分给你的那个两室一厅。安身才能安心嘛!”

  张念念这才明白,不禁笑道:“啊!当初您一定要把这套房子分给我,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酒壶’啊!”

  田世昌也打着哈哈:“是啊!要不,我怎么检讨自己自私,要你原谅呢!”

  张念念大度地:“嗨!也算不上自私!就算他来乡里教书,对你个人也没啥好处——你女儿田英已经毕业了。对我倒是大有好处——想我爹了,去看看也方便。免得一心挂两头。”

  田世昌欣喜不已:“哎呀,好好!难得你这么理解支持我。你爹那里,帮忙再烧一把火?就差这么一点火候了!”

  张念念爽快地:“行啊!没问题!”

  覃文锋拿着化验单,走进病房,一迭连声地说:“化验结果出来了!出来了!”

  张念念急切地夺过:“我看看。贫血……低血糖、高血压。”

  田世昌轻松地:“没啥大不了的嘛!不就是‘贫血’吗?”

  覃文锋不以为然:“你说‘没啥大不了’?!我却瞧出大问题来了!当初,丁赤辉住院,查出贫血;这次,王小兰去省城看病,查出贫血;今天,你突然昏倒,原因还是贫血。为什么贫血跟咱们老师这么‘有感情’呢?”

  张念念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便反问一句:“你说为什么?”

  覃文锋激愤地:“因为农村教育严重‘贫血’,咱们农村教师就普遍‘贫血’!

  田世昌阻止他发牢骚:“你呀!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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