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心里算盘拨拉的哗哗响，然而走着走着，他们的脚步放慢了。肖凌的状态似乎……不对劲！
疼！好疼啊！
肖凌不是怕疼的人，他不止一次经受过七贪军吸收天命的折磨。后来又拥有了吸血鬼不死身，能够大幅降低疼痛的刺激。
可是即便如此，那种发自心底的，仿佛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抽搐、战栗。已经无法支撑的疼痛，还是瞬间将他击溃了。
肉体崩溃，灵魂瓦解。整个人就仿佛一蓬青烟一样消散了。
然后下一瞬间，身体一阵恍惚重又坚定。灵魂一阵眩晕重又清醒。
肖凌仍旧是在封神台上，原地都没有动。但是他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回，又活了一回了……
生生疼晕的，疼死的，因为他跟上次离开副本一样，选择了清理欠账，结束契约。
上回他压制了一把契约武器的行刺，从剧本中直带到了剧本结束；这回他压制的是背叛圣光的惩罚，是苦修带的疼痛。若非有契约领域，他又怎么可能做到那种事？堂而皇之的拿苦修带，蒙蔽了一镇的人。
可是，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这种面对神灵的谎言。当时可以没事，但是借的钱终归是要还的，该有的惩罚终归是要来的。
他的领域之力只修行到了拖延契约的程度，还没办法任意的撕毁背弃契约。
只是他没有想到，圣光的惩罚竟然会如此之重！他要付出的代价竟然如此之大！
在主面前宣誓而毫无恭敬之心，死！
对主毫无敬意而入教，死！
当着主的面撒谎，死！
以邪门歪道冒充圣光，死！
以邪门歪道哄骗信徒，死！
背弃信主的誓言，死！
当着主的面撒谎，死！
背弃誓言行杀戮之事，死！
…………
澎湃的圣光力量从身体勒系苦修带的地方涌向，摧残着肖凌身体的每一处，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一次又一次！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圣歌激荡，“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同样一次又一次。几乎每一次响起，就意味着又一次的死而复生。
每死一次，都会凭着封神榜的力量复生。扣除大约两个银币，这是肖凌现在的等级在封神榜存档的花销。是仗着星辰卡的等级打了二折的。
当同队的七人从人山人海中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正这样死去活来着……
眨眼间封神榜的次数用光了。肖凌不能说是超凡者里的大富豪，也绝对称得上一个小富翁了，记录存档眨眼间就用光了。这是有次数限制的，因为消耗的是封神榜的能量。
而封神榜的能量并不是无穷的，分配每个单人是有定额的。看来是大约十次的样子。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肖凌便如此死去活来了足足十次，将分配给他的定额耗光了。
再死，就不是两个银币，而是十个银币，复活的地方也不再是封神台了，而是天宫学院里的随机地点。
根据超凡者的设定，每次死而复生，他们应该是从时空流一些异乎寻常的时空畸点出现的，往往伴随着雷鸣闪电或者其他一些异常天象，就仿佛是传送一样。有时候甚至无法直接复活，需要等上一段时间，或者是……干脆迷失在时空罅隙里了。
不过天宫学院做过特殊的布置，只要在学园范围内挂的，都会在学园范围内重生。而且扣除的天命币比较少，有点像通过封神台进入时空泡与野生超凡者望月参拜进入时空泡那样的差别……
于是温第、古力七人就眼睁睁看着肖凌嘶吼着，狰狞着，痛楚着，身体“蓬”的化作青烟消失，和周围一圈围观的人一起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封神台上消失后，肖凌开始在学园内部随机刷新。
继续死，不停死，一直死……
一开始肖凌已经疼到混沌的头脑，还觉得死个十次八次的，等宣布的一条条罪名都念完的，这事就应该挨过去了。
可是……
背弃誓言行杀戮之事，死！
背弃誓言行杀戮之事，死！
背弃誓言行杀戮之事，死！
背弃誓言行杀戮之事，死！
背弃誓言行杀戮之事，死！
…………
到了这里，似乎系统卡机了，一条罪名没完没了的一直念。
怀疑是卡机的时候，痛的撕心裂肺痛心疾首的肖凌生生出了一身冷汗。可是猛然意识到这卡机现象是怎么来的的时候，他的身上又是一身冷汗。
出现重复的不单单是这条，仔细想想，前面那些也有重复的。
为什么有重复的？
因为同一个罪名，你犯了不止一回，每犯一回似乎就得死一次。最后这条是犯了什么事？杀人！杀了多少人？连镇民带强盗，那简直是数都数不清了……
肖凌现在虽然是个小富翁了，身上的钱却不多，前面的钱都用来补现实世界那一趟的亏空了，不仅补了自己的，也补了两位老师的，毕竟林紫涵和董八卦下一趟界也是为了自己，总不好意思让人出力又出钱吧。
倘若自己没能力还也倒罢了，既然有能力，而且就一两个月的事，肖凌可不是那种赖账不还的人。事实上，他身上有债欠着就不舒服，非得还上了才觉得无债一身轻。
多余的钱都还账了，小伙伴们又每人给了百十来银币花销，他自己身上，于是就剩220银币了，后面的零头还是这回副本里赚的。
封神台上的十次将零头耗光了，前头的整数也在每次十次的扣除中开始减少。这样下去，也不过再死二十次的，根本不可能够用。
忍受着剧痛，肖凌竭尽全力发动了能力，他要借钱，他要贷款，先把这阵熬过去再说。就仿佛溺水的人试图抓住一颗稻草，就仿佛吸毒的人想要再来一口……
然而就在他努力操作的时候，脑袋中募然一阵悠悠叹息传来：“挨不过去的，不要挣扎了……”巫四海的声音。
能挨过去！任务期间我杀的人数并不多。肖凌笃定。他甚至能够数出来自己杀了多少人，毕竟也是智力马上13，思维四倍速，不，现在反射原始属性加装备正好12，差不多是五倍速了。
自己应该杀了六十八个人，整个任务期间全算上。自己主要是出主意想办法了，真正动手还是不多的。
“亲自动手六十八，策划杀了多少人呢？还有合伙行凶？”
那些未必会算吧？
“不是未必，而是一定。你看看自己现在被扣的德性……这劫你逃不过了。”（未完待续……）
第297章 冰雪的世界
巫四海的话不能全信，所以该贷款肖凌还是贷了，该挣扎肖凌还是挣了，但是……
尝试操作后他才发现，自己压根贷不到钱。因为正处于异常状态，就仿佛是……银行只会向经营顺利的公司贷款，只会对陷入麻烦的公司敬而远之一样。
把身上的东西放到内网上拍卖？他平均十几二十秒钟就要疼的死上一回，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登陆学园账号，寄售物品的；就算他指如疾风是如闪电的成功了，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把东西卖出去，除非是价格低到令人发指，秒卖。可是那样……又能换几个钱，死一次都不够的。
找小伙伴们借？十几二十秒的，打个电话，对面磨蹭一会儿，时间就过去一半了，接通，寒暄……说不上几个字就要死掉刷新了。
而且他现在疼啊，疼的痛彻心扉，疼的撕心裂肺，疼的仿佛被通了超千伏的高压，疼的仿佛得了羊癫疯。所有念头都是脑子里想想而已，话根本说不出来，喉咙里只有痛叫，手指只有抽搐。
像仗着契约领域抵押贷款这只是动动脑子的还可以尝试，任何试图有所动作的求救根本就是徒劳。别说打电话发短信求救了，他连手机都压根掏不出来……
只能这样僵直着，哆嗦着｛无＋错｝小说m。qｕlｅｄｕ。cｏｍ，眼睁睁看着操作界面的钱币数随着死亡重生不断的扣除。
216！214！212！……
200！190！180！……
30！20！10……
天命币扣除到零之后，装备也开始消散，杰克的开膛刀！音波铛！复苏之衣！烧烤宝典！木桶的最后一块！神奇的糖！神奇的虎钳！夜色斗篷！……一桩桩一件件。
当死到了某个次数。猛然间，死而复生的场景再不是灯火通明。高楼林立，仿佛现代都市般的天宫学园了。而换成了苍茫的群山，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望无际的沙漠……
又死了几回，猛然眼前场景再换。换成了漆黑一片的星空，星空中有星系旋转，有星辰明灭，灭了的星辰爆炸破碎，残骸重又凝聚成了新的星辰，星系形成、运转。又与别的星系交汇碰撞，仿佛世界最宏伟的华尔兹，彼此萦绕纠缠，中心处合为一体，猛然有照亮宇宙的光束从星系中心上下强烈喷发出来，而那华丽的尾翼，却又悄然间脱离了新星系的束缚，在宇宙间漂流游荡，直到被另外的星系俘获。或者就那样继续游荡下去，成为星际间的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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