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与火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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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与火的边缘-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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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丁满心欢喜的道:“那当然了!”

  “不行,不行!你说,咱们公司现在一共就这么几个人,给了英子股份,是不是也得捎上阿彪啊?我看还是算了!”

  小丁赶紧道:“给阿彪点股份也应当的嘛!我看没什么不行的。”

  在小丁苦口婆心的“劝导”下,我“勉强”同意了小丁的提议,最终商定,每人拿出百分之十一,共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其中百分之十给曲卫东,百分之七给英子,百分之五给阿彪。这个看似随意的配股方案背后其实大有玄机,我们的公司就像一艘在风雨飘摇的大海上航行的小渔船,随时都存在着颠覆的可能,要有一个而且必须仅有一个出色的船长带领着渔船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行,小丁显然不具备这种素质,而曲卫东的加盟带来了更多不确定性,所以我必须把各种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在公司的所有组成人员中,我对小丁和曲卫东没有任何把握,而且从以往的争执中看来,小丁经常自恃占有一半的股份而与我分庭抗礼,我不担心利益受到损害,也从来没有考虑过面子问题,我只是害怕这样的争执会增加小船的不稳定性,使原本就不怎么牢靠的船体更加脆弱。而阿彪和英子则不同,阿彪自不必说,英子也可以说是我的忠实信徒,要想驾驭这艘小船,我只有依靠他们两个。有了英子和阿彪的这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将来即便曲卫东站在小丁一头,我也完全可以把控大局。其实这套配股方案已经在我心中酝酿了很久,即便没有曲卫东这件事,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来。

  小丁显然对我的别有居心没有丝毫的察觉,他还以为事情正按着他的预期发展。看着小丁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愧疚和自责。

  这些话我无法对身边的人讲,只好在网聊时一股脑的倒给流浪的泥鳅。

  流浪的泥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我也知道你做这件事的初衷,如果换成了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可我觉得挺对不住小丁的。”

  流浪的泥鳅:“我能理解你现在的痛苦,知道你心里也很茅盾,这些都很正常,因为你在蜕变,在向着一个领导者的方向蜕变,但凡蜕变,都是要脱一层皮的。”

  “可我不想变成什么领导者,我只想实现自己的理想。”

  流浪的泥鳅:“这就是你痛苦的根源了,因为你还没有弄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流浪的泥鳅:“先迈个关子,建议你买本《张居正》看看,看完之后你就明白了。”

  当天晚上,我就跑到书店买了本《张居正》,开始啃这部大部头。

  第二天,我买了两瓶五粮液,又特意去簋街买了五斤麻辣小龙虾,拎着这两样东西径奔位于西三旗一个破落小区的曲卫东家。敲门声响过之后,就听曲卫东拉着京剧道白的腔调道:“门外何人喧哗?”

  “曲老师,是我啊,黄帅。”

  “老曲,我去开门。”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想必说话的是曲卫东的爱人。

  “你歇着,还是我去吧。”曲卫东的声音道。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虽已有几分秋凉,曲卫东只穿了个大裤衩,一身白花花的肥膘几乎将门口堵了个严实,他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一边冷冷的道:“你有什么事吗?”

  看他一时半会儿没有让我进屋的意思,我只好道:“曲老师,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哈!”曲卫东冷笑一声,一对雌雄眼显示出无比的轻蔑,“邂逅相遇,话不投机而已,礼亦不必,歉更免谈!”

  对曲卫东的态度,我早有准备,笑着道:“曲老师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啊,我今儿就是负荆请罪来的,曲老师要打要骂,我绝没有二话。”

  曲卫东还要挖苦我,屋子里却传来女人的声音:“老曲,谁呀?”曲卫东的妻子身体不好,此刻想必已经休息了。

  曲卫东回头应付了一句:“没事!收破烂儿的!”说着迈步出屋,随手关上房门,对我道:“有什么事儿,就这儿说吧。”

  我举了举手里的小龙虾和五粮液:“曲老师,咱们能不能找个地儿,我请你喝几杯。”我早已经打听清楚,这位曲博士对吃上没什么讲究,五谷杂粮皆可入口,却独钟情于这味麻辣小龙虾,曾创下一人独进四斤的记录,还有人说他见了小龙虾就迈不动步,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只见他双眼灼灼放光,咕咚吞咽了一口口水,挥着蒲扇大的手掌道:“甭跟我来这套,去哪儿我也不怕了你,你挑地儿吧!”

  我心里暗笑:“我看楼下小花园就挺不错的,要不,咱们去那儿?”

  “好!你先去那儿等我,我马上就到!”说话间,曲卫东狠狠的盯了一眼小龙虾,然后转身进屋去了。

  我拎着东西下了楼,在小区花园的石凳上刚刚坐定,曲卫东已经到了,他依旧打着赤膊,只是手里多了个玻璃瓶,瓶子里乌里乌涂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他在我对面坐下,问:“先吃还是先说?”

  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忍不住笑了道:“咱们还是边吃边说吧。”说完就去开五粮液。

  “等等!”曲卫东拦住,指着五粮液的瓶子说,“三十八度吧?”

  我只知道这酒是十年陈酿,还真没注意度数,看了一眼包装,不禁有些佩服曲卫东的眼力:“还真是。”

  曲卫东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去年春天一个学生送了我两瓶,跟你这个一模一样,还说什么这酒‘性情中庸、质地醇厚’,我当时就骂他,甭跟这儿扯王八犊子,酒就是酒,你就是再扯出一篇儿伦语来,还不是让人喝下去变成尿尿出去?这小子非说这酒好,死说活说的非要我收下,结果你猜怎么着?喝了一口我就给倒了,用句古词说,那叫‘嘴里淡出个鸟来’!一点酒味都没有!纯粹是老娘们儿喝的!要喝,喝我这个。”

第十二章
望着他手里乌里乌涂的酒瓶,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您这是什么酒?”

  “五毒酒!”曲卫东得意的道,“这可是我受《笑傲江湖》的启发创出来的,用七十三度的泸州老窖原酒加上五种毒虫,经过半年的泡制方能饮用,饮此一盅,功力大长,寿活八百!”说话间他不知从哪里掏了两只酒杯出来,打开瓶盖,小心翼翼的倒了两杯,把其中一只递给我。

  这酒果真是烈酒,刚到面前,便有一股辛辣之气扑鼻,不知怎么,我就想起了电影里失手打翻毒酒的镜头,我想这酒若洒在地上,说不定也会起一阵烟雾。曲卫东见我发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举杯向我示意,冷眼望着我道:“怎么着?不敢喝?”

  这话激得我兴起,我端起酒杯仰头倒了下去,扬了扬杯子:“好……”“酒”字未出口,我只觉一股烈火已从胸中腾起,这火顷刻游走遍全身,全身似乎都烧着了一般,那嗓子更烧得火辣辣的疼痛。

  曲卫东捏了一只小龙虾,一边拨着虾壳一边呵呵笑道:“如何?我这五毒酒可不是常人能消受得了的!你还是喝你手里的低度酒吧,或许那个更适合你。”

  我擦了把脸上的汗,也哑着嗓子呵呵大笑道:“曲老师,人家都说‘酒过三巡’,这刚一杯,哪里品得出滋味!”

  曲卫东把虾肉扔进嘴里,挑衅似的瞅着我:“我当真还敢喝?”

  我抓起一把小龙虾,三下五除二剥了两只一齐丢进嘴里,虾肉下肚之后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立时抓过酒瓶,给两只杯子满上,端起酒杯,向曲卫东照了一照,仰头又倒了下去。说也奇怪,这第二盅下肚,倒不似第一杯那般酷烈,我不理曲卫东有些意外的目光,只低头剥虾皮,然后是第三杯,三杯下肚,我竟品出这酒除了辛辣还有一股奇特的味道,但同时,我的头和舌头也大了一圈,手脚似乎也不似先前那般听自己使唤。之后,气氛似乎融洽了许多,曲卫东打开话匣子,历史典故、现代笑话信手拈来,有几次我都忍俊不禁捧腹大笑,我似乎也说了许多,但到底说了什么,后来却怎么也记不起了,只能依稀记起曲卫东临别时的那句话,他的意思是说,我喝了他的酒,他也吃了我的小龙虾,谁也不欠谁的。

  秋夜本就有几分凉意,而这六环之外的西三旗阴暗的街道,更增添了几分凄凉,心头的火势似乎小了一些,脑子虽仍不能集中精力想事情,却比先前清爽了一些,我总感到有地方不对劲,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那个时候,我似乎对着曲卫东所在的小区发了好半天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我为什么来到了这里。然后,我就摇摇晃晃的沿着坑坑洼洼的街道往前走,一直到八达岭高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我对司机说完目的地之后就沉入了梦乡,后面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感到头痛欲烈,喉咙里也火烧火燎的难受。

  “水……”我呻吟了一声,然后突然醒起我一向是独自居住的,还巴望着有人侍候么?想到这里,我苦笑着撑起身子,没想到旁边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动,然后就有杯子凑到嘴边来。

  我实在渴极了,也顾不得多想,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之后,才抬起头望去,却见英子正似笑非笑的瞅着我,见我抬头,英子道:“帅子哥,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呢?”我吃了一惊,忙翻身坐起。

  英子吃吃的笑着道:“还能在哪儿?你自己的屋子里呗!”

  我扫了一眼,见果然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这才松了口气,就问英子:“英子,昨天晚上,我……”

  英子说:“还说呢!昨儿您老人家醉的不醒人事,吐了人家一车,我和小丁从公司回来正赶上,跟人家好说歹说,又赔了人家一百块钱,这才把你救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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