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夏白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睛,没有说话。
万俟曜妖瞳再眯了眯,看着怀内女人那狡猾转动的墨瞳,眸内的危险越发浓郁,嘴角也一分一分的勾起一股危险的笑意。
很好!
幕夏垂着眸没有看见这一幕。
一直看着万俟曜的司徒敏看见万俟曜这危险得似忍不住要将幕夏煎皮拆骨的神色,绝望死灰的心猛地注入了一抹艳阳,让她的心脏恢复了跳动,那颗爱慕万俟曜的种子再次茁壮成长。
司徒宁见司徒敏恢复过来,点了点头,转眼间她的脸上再次浮上完美的伪装,“摄政王,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幕三小姐,本宫是曜的母亲,当今的太后。”一如之前的慈祥,即使说出自己的太后身份也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高傲逼人神色。
万俟曜似没有听见般,没有任何反应。
幕夏抬眸看向她,迎上她那慈祥一片的凤眼,片刻后,轻笑了笑,“感谢太后的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转头看向跟着她进来后一直沉默的竹云,“竹云,收拾一下,我们待会回护国将军府。”
“是!”竹云应了声,快步出去收拾。
万俟曜皱眉看向怀内的女人,看进她墨瞳深处,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心底却涌上了一股暖流,这个女人生气了,为他生气了!
想着,低头在她勾起的红唇上印了吻。
幕夏白了他一眼,在竹云出去后,幕夏笑看着眼前的司徒姑侄,“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
见幕夏顺着她的意思回护国将军府待嫁,司徒宁非但没有松口气,看向幕夏的神色反而隐了一分打量,她突然发现这位幕三小姐似乎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幕夏神色不变,微笑着任由她打量。
“王妃,乖乖等着本王去迎娶你!”万俟曜将幕夏送到摄政王府大门口,无视四周各色的视线,依依不舍的对幕夏说,“乖乖”两字似带了几分切齿。
虽知道幕夏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不过这个女人可是有前科的,放她离开,万俟曜怎样都安不下心来。
“王爷,明天见!”幕夏却挥了挥手就坐上了马车,轻飘飘不带走一片云彩。
“摄政王放心,本宫会好好保护幕三小姐,明天一定亲自将毫发无损的幕三小姐交还到你手上。”司徒宁站在摄政王府门口,在一众昭城百姓的见证下,端庄慈祥的向万俟曜保证了一声,在百姓们的称赞声中带着司徒敏坐上另一辆马车,徐徐的跟着幕夏的马车向护国将军府驶去。
万俟曜直接忽视司徒宁的话,看着幕夏那逐渐远去的马车,嘴角缓缓勾起,邪肆危险。
不知从哪个角落走出来的苏施瑜不经意撞上这抹邪笑,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在心底为公然撸虎须的幕夏抹了一把同情泪。随后抬手拂了拂手上的鸡皮疙瘩,看了眼远处已经看不见的车影,对万俟曜撇了撇嘴,“我说王爷,王妃已经走得影都没有了!”
万俟曜回扫了他一眼,转身向摄政王府走去,“毫发无损!”冷厉又危险!
苏施瑜听出了话音里的杀意,立即认真严肃的挺了挺腰身,“我知道!”随后转身消失在原地。
……
“恭迎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幕夏的马车还未到达护国将军府门口,早收到消息带着幕家众人来到府门口迎接的幕棠,见到远远走来的马车,立刻带着幕家众人跪地拜迎。
跪了好一会,荣宁太后的马车才徐徐的来到护国将军府大门口。
马车平稳的停住后,司徒宁在司徒敏的搀扶下端庄的下了马车,随意的扫视一眼底下跪了一地的人头,淡声唤了声平身,来到幕夏的马车门前,慈爱的开口,“幕三小姐,我们到家了。”
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幕夏听到“我们到家”这四字,轻睁开眼睛,浅笑了笑,“嗯!”墨瞳内却没有半分笑意。
随之站起来,拂了拂身上淡紫色华丽衣裙,带着竹云和沈晴下了马车。
这次回护国将军府,幕夏表面上只带了竹云和沈晴,暗地里嘛,恐怕只有摄政王殿下一人知道。
下了马车后,看见护国将军府门外垂首的幕家众人,幕夏轻挑了挑眉头,神色不变的迎上司徒宁浮上一层迷蒙看不清的凤眼,“太后娘娘,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司徒宁不着痕迹的深看了她一眼,慈爱的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她如自家一样自然的走进了护国将军府。
司徒宁将幕夏送到幕棠特意为幕夏准备的大院落里,却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带着司徒敏住进了院落的偏殿,如她做出的承诺般亲自守护幕夏,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幕夏也没有与她客气,带着竹云和沈晴住进了主屋,关上门后直接来到了卧室。幕夏简单环视了一圈,对沈晴挑眉示意了一下。
沈晴会意的点了点头,走到卧室的一角,不知道动了什么,一个容一人通过的暗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幕夏没有任何怀疑,带着竹云二话不说的走了进去。
沈晴似没有想到幕夏会这么信任她,稍愣了下,脸上浮上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抹开心的笑意,快步跟了进去,随即那道暗门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下一刻,一个紧接着一个的身影突然从卧室的床底下无声无息的钻了出来,赫然,那是刚刚走进了暗门的幕夏和竹云,独独少了沈晴。
……
就在荣宁太后亲自带着幕夏回到护国将军府待嫁的时候,昭城的各方开始蠢蠢欲动。
昭城皇宫的密室里——
“荣宁太后开始行动了,我们是坐收渔翁之利还是……”沐霖轩边敲击桌面边问向对面的万俟冽。
他相信能让万俟冽在这个时候亲自请出山的,荣宁本事肯定不小。
万俟冽神色淡淡的把玩这一块玉佩,头也没抬,“不要小看万俟曜。”
他放那个老女人出来不过是放烟幕而已。
他和万俟曜这些年来不对司徒宁出手,并不是对付不了她,只是尚未到时候而已!司徒宁,不,正确来说是司徒府的本事确实不错,不过这些年来早已经被暗地里掏空了大半了,完全无法真正与他们尤其是万俟曜对碰。
沐霖轩没有意外的挑了挑眉,“那你打算怎么做?”
万俟冽抬起头,勾了勾唇,“朕的乐贵妃已经回家探亲了。”
沐霖轩闻言再挑了挑眉,看见万俟冽手上的玉佩化成了一片玉尘飘落在地上,勾起一片与万俟冽极度相似的诡笑。
不管怎样,荣宁太后确实给他们制造出了一个大好机会!
司徒宁并不知道万俟冽内心里的想法,不过此时她也已经收到了幕明乐回护国将军府探亲的消息。
司徒宁挥退禀告消息的人,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状似无意的问向同样听到了消息的司徒敏,“敏儿,你怎么看?”
司徒敏自小就由司徒宁亲自培养,阅历虽不及司徒宁,不过却很好的承继了司徒宁的计谋智慧,一听就知道司徒宁这是在故意考她,立即端正态度认真回道:“姑姑,幕明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幕明乐可是恨幕夏恨得做梦都想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又怎么会这么好心的特意回来给她送嫁?
说起幕明乐,就想起幕明乐在半个月内一举跃升为乐贵妃,对此司徒敏不是没有嫉妒的。曾经她与幕明兰“情如姐妹”,自然与幕明乐接触很多,在心底里她一直看不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知道挥鞭子的幕明乐。
现在,她一直看不起的幕明乐竟在她什么都没有得到时一下爬到她的头上,一想到自己要对幕明乐下跪行礼,司徒敏的心似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郁闷难受。
司徒宁虽看似在认真喝茶,眼角余光却没有离开过司徒敏,司徒敏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没有逃过她的视线,司徒敏毕竟是她自小一手带大的,她一眼就能看清她的心思。
看见司徒敏的嫉妒后,司徒宁非但没有不悦,脸上的神色反倒愉悦了两分,有嫉妒才有动力,不由说话也轻了两分,“敏儿,你要记得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司徒敏听见司徒宁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愣了一瞬,转瞬眸光一亮,心情愉悦的笑道:“姑姑,我知道了!”
幕明乐,确实是一个极好利用的“蠢货”!
幕明乐,等我做了摄政王妃,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司徒宁见司徒敏理会了其中的意思,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认真喝茶,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转瞬即逝。
没错,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她不会愚蠢的认为万俟冽亲自将她接出关,就忘记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她们之间只有利益的关系。
当她身上的利用价值没有了,下一秒她们就恢复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仇人!
在后宫跌跌荡荡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没有帝王的允许,即使是一国之母都不能轻易踏出皇宫?
回家探亲?呵呵……
而司徒敏得到司徒宁的提示后,轻拂了拂身上的衣裙,心情很好的轻步走出了幕夏所在的院落,亲自前去“迎接”幕明乐,让她与幕夏好好的聚一聚旧。
想起不久前苏府赏花宴上幕明乐和幕夏的“对决”,想到待会幕明乐和幕夏的聚旧,司徒敏怎样都掩饰不住脸上的算计笑颜。
她走出院落没多久,就迎上了浩浩荡荡走过来的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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