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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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引力-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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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时南笑得很无害,这下阴了他一把,直叫他咬牙切齿,想抬手掐她脖子。

他低估了程之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就连纪时南自己也低估了程之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只要往前走,就可以挥去记忆,如同赛跑,往前多走一步,离起跑线就会远一步。终有一天,程之诺会成为过去式,然而,后来她才领悟她的记忆原来不是放在起跑点,而是放了在终点。

越往前,那深刻的记忆越是扑面而来。

正如小王子把玫瑰丢弃在星球上,他认为自己可以转身离去,直到走进一座花园,面对着花园里种满的五千朵玫瑰,才蓦然醒悟,不管走到哪里,心始终停留在原处。

有些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是谁都能取代。

她也终于知道,那段视频是误打误撞生起的风浪,秦致远用手机拍下了视频,他却从来没想过发放出来,只是个无心的意外,和着其他短片流放,造成那场病毒一样的灾难。

他下的赌局,不需要结束,不需要分辨胜负,他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于是亲手把她推向了程之诺。

“第七场打赌由我开赌,我赌你爱上程之诺,却永远得不到他。”在他花上六场也追不到纪时南后,挑衅式地开了赌局,赌自己的宽容度。

程之诺,那是个仿佛远在天边的人物,她曾问过程之诺:“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她对他一见钟情,却被他冷冰冰地拒于门外,于是她胆怯地在这扇大门外徘徊,不敢跨出那一步。

直到秦致远推了一把,他质问:敢还是不敢?做得到,还是做不到?

“这场赌局,你要是有本事把他带到这里来,让他在大家面前亲口承认你是他女朋友,算你赢。”

激将法非常管用,刺激了好胜且任性的纪时南,她毫不犹豫地说:“不难,这一场赢的也是我。”

只是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的结果,却超出了秦致远的预算。

纪时南是他费尽心思追的女孩,眼看程之诺离场,他也按捺不住起了私心,将错就错。要把君子成|人之美付诸实行一点也不容易,他动摇了,他俩相识比程之诺早,他比程之诺和纪时南更合得来,他比程之诺更清楚她的心事,甚至她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熟悉她不自觉地流露出来的小动作,知道她喜怒哀乐时的音阶变化……可惜后来的经验告诉他,再清楚也不管用,他根本无力走进她心里。

这戒指在提醒着他,面对偏执的人,尽管花上十年,也只是徒劳无功。

当晚用膳后,秦致远两杯下肚突然兴致高昂,嚷着要打麻将,程之诺唤阿姨布置,老黄从小出国,搓麻将看得多,却不会玩,秦致远可惜地跟他说:“你们ABC呢,就不懂这门国粹,少了很多乐趣。”

时南的目光转移向程之诺,他看出时南的疑惑,言简地说:“招呼客人。”

她就无法想像,程之诺这闷蛋怎么可能懂,原来麻将只是招呼客人而备着的。

在旁的蔡学坐下来,嘻嘻一笑:“很多年没碰了,不知这功夫生疏了不。”

黎伟也跃跃欲试,自己找了个方位坐下来,“以前看过人家玩,多少也会一点,让着我啊。”都是很谦虚的人,不过时南见过太多武林高手,出招前大多爱扮猪吃老虎,先降低敌人的防范之心,她认为这其中说不定最敦厚的蔡学是最强的高手。

然后,程之诺也慢条斯理地坐了下去。纪时南环观阵势,对程之诺很不利,她不自禁地站到他的身旁,精通算不上,但好歹她也是能搓上几盘的人,只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要怎么偏帮才会比较不着痕迹?

这下动的小心思被对座的秦致远纳入眼底,他叹道:“女生外向。”

程之诺抬头看了时南一眼,让阿姨替她搬来椅子,淡淡地对她说:“你坐我身旁。”

老黄也自个拉了张椅子坐到秦致远处,秦致远转脸瞪了眼满脸胡渣的老黄,有些别扭:“你这ABC,看了也不懂。”他翻开一只牌子让他看:“这字怎么念?”

老黄切了一声,还真看不懂,他随意地翻给程之诺看,程之诺督了眼,说:“南。”

老黄经这一提,也依稀能辨认出来:“不就东南西北那个南。”

“不是,纪时南那个南。”程之诺说。

在旁闲着看人打麻将的纪时南像是被轰炸了一道,抬头看若无其事的程之诺,有些怀疑刚才听到的不是出于他口,或者是,声音太杂乱她听错了?

一定是……听错了。

就在她思绪仍然凝固住的时候,程之诺静静地说了声:“胡了。”

自摸,筒子混一色。

这下可以确定没有听错,时南被囧到。

其后的两小时内,她也从程之诺的方位先后见识到什么是大三元小四喜九宝莲灯,麻将桌上几度鸦雀无声,包冲制下出冲最多的秦致远由谈笑风生变得沉默,纪时南也擦着汗,替他暗暗心惊,再输下去他不去秦姊姊哪里洗盘子也不行了,一局流转,秦致远思忖了片刻,慎重地放下一只三万,程之诺浅笑翻牌,秦致远包。

这下连处于不明状态的蔡学也奇怪地开口,问程之诺:“怎么你打

 31、第三十一章、饭局 。。。

麻将不吃上家不盯下家,就整死对家?”

他听后只是微微蕴笑,云淡风轻地说:“凑巧。”

32

32、第三十二章、嫁祸 。。。

纪时南终于明白程之诺那句麻将是用来“招呼客人”什么意思了。

一晚下来,秦致远几乎见底,惨不可言,纪时南陪坐到凌晨三四点,最后她熬不住睡意,疲累地先走到沙发,抱过抱枕挨在沙发扶手睡觉。当晚经过一轮大战,大伙筋疲力尽,摸到客卧倒头就睡,客厅一遍狼藉,没有人注意到卷曲在沙发睡的身影,只有程之诺点了根烟,静静走近,坐了在她身旁。

第二天,纪时南是被一道阳光照到眼皮弄醒的。

四周的装修令她想起这里是程之诺的家,柜子上搁着的电子钟显示着十点多,漱洗好出来,才知道众人早已离去,连行李也带走了,只有程之诺坐在餐桌前对着笔记本看新闻。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礼貌周周地抬手:“坐,吃早餐。”

时南是睡得最晚那个,连送别也来不及,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睡晚了。”

“没关系。”

阿姨放下一份早餐,是营养十足的热牛奶和小麦面包,时南撕下小片放进嘴里,不自禁地盯着很安静的他,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程之诺漂亮的侧脸和因为低头而垂下来的发丝,还有那两排微动的睫毛,他似乎注意到她停滞的目光,抬眸看了她一眼,时南怔了怔,收回视线。

气氛有点奇怪,过了半晌,时南打开话题,轻松地笑说:“致远他们真像蝗虫,捣乱后就不见踪影。”

“老朋友聚会,偶尔一次。”他合上笔记本。

老朋友聚会,她也是参加者之一,老同学之一,蝗虫之一……

时南带点气馁,垂下没精打采的眼眸:“谢谢您的款待。”

“不客气。”

他忽然想起什么,把餐桌上的一片东西递过去:“致远临走前交给你。”手机响起,他随意地移步到窗前说话。

是一张即拍相机拍下来的胶片相纸。

时南把在手心辨认了一下,照片里拍的是一扇门的上半截,她咬着唇瞅着它,参禅么?什么意思?她把下巴搁在手背,趴在餐桌上思考了好一会,依然猜不出来,她自问头脑也颇为机灵,可是栽在这些更刁钻的人手上,总时时刻刻令到她有莫大的挫败感。

阿姨过来收拾用膳完毕的桌子,时南脑里突然一闪,再仔细看了遍,问身旁的阿姨:“请问这是卧室门吗?”阿姨在程家打工已久,怎会认不出来:“没错啊。”

时南还是有些震撼,再次确认:“这房子有多少卧室?”

“三间。两间客卧、一间主卧,我和另一位张嫂是小时工,不住这里。”

时南闭一闭眼,总算明白到这张照片的意思了,耳边还是阿姨亲切的声音,隐隐约约说几位客人离去后,程先生给了她们收拾客卧的小费……

两间。

昨晚她睡的不是客卧。

换句话说,昨晚她在四位客人的眼皮底下睡进了不该睡的地方,还被秦致远拍了证据。

今早她才施施然地、茫然不知地走出来。

时南的脑袋打结了,可不可以解释为醉酒摸错门?可是以她的酒量,实在很难醉得一塌糊涂,假如排除她自个摸错门的可能性,那么只剩下一个答案了……她抬眼移向程之诺,他握着手机,视线也同时投放到她身上来,眸子似乎掠过异光,

嫁祸是她最手到拿来的看家本领。

当年推到程之诺第一式,便是假冒他的名义发公告表白,公告一出,朋友们几乎以为这是真实,速战速决地确立了双方似是而非的暧昧关系,同时也把想接近他的旁枝剪掉,开出她这朵花儿。

可是,这招似乎被人学去了,还改成了增强版转用到她身上来。

纪时南以绵被蒙着头,莫小云看她没去公司,也不出来吃饭,一脚踹开时南卧室的门,把她揪了出来。

“还不上班啊?公司有很多事情忙着呢。”她看时南傻傻呆呆的,有不好的预感:“你又拿水管打伤人了?”

时南挺无辜的,她像有暴力倾向吗?

她爬了出来,用被子裹着自己,默想了一会对她说:“小云,我朋友去了一个聚会,半夜喝醉了,结果第二天所有客人也知道,我朋友睡进了主人家的卧室。”

“很香艳啊。”莫小云掩嘴。

时南垂头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喃喃地说:“不过,我朋友酒量好,顶多醉后睡得熟一点,摸错门的可能性不高……”

莫小云对她的问题缄默了一会,然后按着她肩膀冷静地分析:“应该是半夜里,程之诺趁你熟睡时把你抱进了他的卧室,他想以最有力的行动宣示给宾客们知道,你是他的女人,让其他人滚蛋。”

果然是这样!

这也是她曾想过的答案,可是,那是程之诺啊,他的心思清澈得像是能看见石子的川河,时南摇摇头:“或许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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