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志士仁人?你即是志士仁人,那从你家搜出的财物,又是从何而来?”胡不为渐渐的上了火:“如今你还是一派胡言,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胡不为怒了,苟参却笑的更开心:“大人,岂不闻‘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苟参和二位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既不想失言,更不想失人,说的太多,就是那么几句,还要解释什么?”
胡不为冷冷的看着苟参说:“阶下之囚,还谈什么失言失人?荒谬。”
胡不为越是生气,苟参好像越高兴:“大人,孔子曰,君子在困顿的时候也能安守节cāo,而小人在困境中就会变得为所yu为,卑职这样做,难道不好吗?”
寇德海对着胡不为说:“大人,我们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他要自绝于大人,不用再废唇舌了,看他自生自灭。”
胡不为却听出了苟参的弦外之音,影shè自己是小人,就再次看了苟参一眼,转身就走。
寇德海紧紧跟在胡不为的身后,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苟参说了一句:“你不但是个疯子,而且是个傻子。”
看着胡不为和寇德海走远,苟参就笑着说了一句:“疯子看别人都是疯子,傻子觉得世上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傻子。”
苟参说完了这一句,刚才一直在一边聆听的朱博忽然的放声大笑起来,他对着苟参说:“痛快,我老朱最喜欢将这种看似道貌岸然的家伙们训一个狗血淋头了,痛快,痛快啊。”
“痛快,痛快了能出去吗?”
苟参轻轻的说了一句,就坐在一边,朱博张口结舌的看着苟参。
想来想去,苟参觉得胡不为这些人将自己杀了的几率不是很大,毕竟他们要的结果是许浩明从颖水走人,只是想通过自己来诬陷许浩明罢了。
下来自己可能就是被流放到某个偏僻的地方,然后捏造一个对许浩明不利的证言说是自己供述的,要许浩明主动离开颖水县。
“那我在出去后想法子再找许浩明,让他为我脱罪,不然,直接去找严延年,或者是张敞?”
“反正呆在颖水是不可能了,跟着许浩明,更是没前途。”
朱博一个人叽叽咕咕说了一会,见苟参始终不理他,也就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苟参听到朱博一声一声的叫自己:“苟兄,苟兄……苟参!”
“苟参!……嘿我说这人怎么这么多瞌睡……苟兄……”
苟参不想理会朱博,但是被他一句接一句“够惨”“狗熊”的叫着,心里有些恼火,伸手从杂草堆里捏了一颗小土坷垃悄悄的对着朱博就弹了过去。
没想到那土坷垃准头不好,却打在了木栅栏上,发出了“嘭”的一声。
第44章本侍曹大人是绝对不会越狱的
朱博听到动静,见苟参看着自己这边,就叫:“苟兄!你过来,老朱有话给你说。”
苟参心说自己要是不理他,这货今晚指不定要叫一夜。
没奈何,苟参只有走了过去,朱博看看四周,对苟参示意让他低下头,然后轻轻的说:“苟兄,你想不想出去?”
苟参听了皱眉:“你会飞?还是穿墙术?”
朱博听了摇头:“都不会,不过我有办法。”
朱博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串钥匙:“你瞧!”
苟参一看是牢房的钥匙,皱眉问:“你从哪里搞来的?”
“嘿嘿,咱这人个子高腿脚长,下午差役们押我进来,咱就顺手牵羊了。”
“怎么样,有了这钥匙,咱两悄悄的溜出去,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苟参盯着朱博看了几眼,摇头说:“谢谢朱大侠,你干嘛对我这样好?不过我不走,你要走赶紧,我不会声张的。”
朱博听了奇怪,问:“咦,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没听刚才那两个笨蛋怎么说的,要杀你头!头!剁了就没有了,你怎么想的?”
苟参轻轻一叹:“生命诚可贵,真理价更高,若为正义故,两者皆可抛。”
“老‘猪’啊,你不要认为吃了我一个鸡腿就欠了我什么,还是那句话,相逢即是有缘,作为颖水县侍曹,纵然遭受到了不白之冤,,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我是不会走的,你多保重,苟参祝你一路顺风。”
朱博眼睛瞪得透圆看着苟参,见到苟参又睡下了,就摇摇头,嘴里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苟参心说,我哪能越狱,要是我这会跟你悄悄跑了,岂不是贼不打三年自招?没事都变成有事了,胡不为那家伙还不趁机说我是畏罪潜逃?
我绝不能自寻死路。
正在这时,牢门口忽然传来几声闷哼惨叫,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苟参抬头看去,有几个人蒙着脸手持钢刀站在自己的牢门口,见到苟参就说:“就是这里了。”
“苟参?”
苟参听了就坐起来说:“啊。”
外面的一个人一听苟参答应,拿着一柄锤子对着牢门锁一砸,牢门就被打开了。
这几个蒙面人进来对着苟参说:“苟侍曹,快走。”
苟参莫名其妙,问:“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赶紧走!”
“我们受人所托,特来救你出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苟参一听,难道是许浩明派人来救我的?
不对啊,许浩明这人薄情寡义的,怎么会找人来救我出去,薛文斌死了他都没去薛文斌家里探望一下,甚至都没有给薛文斌家里送点钱,抚恤一下人家的老婆孩子。
自己去河南郡给严延年送信,差点死了,可是许浩明也没有对自己说什么褒奖的话。
就算自己这会死了,对许浩明也没多大的影响,他会找人来救自己?
这有点行不通,不是许浩明的风格。
难道是严延年?
也不会!严延年那人规则大于变通,也相当的死板。
那就是张敞张子高了!
苟参就要说话,心里觉得还是不对劲——张敞这会应该已经从河南郡走了,到长安去了吧?他怎么能知道自己被关押在颍川郡府衙里呢?
就是张敞知道自己被关押,那时间也掐的太准了吧?
自己是下午才被关进来,张敞在长安、或者是在洛阳,怎么就那么快得知了自己出事了呢?
还这么迅速的组织人手来帮自己越狱?
除了许浩明、严延年和张敞之外,自己在汉朝还和谁来往的频繁些?
劫狱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造反,是反革命,是要掉脑袋的!可是除了许浩明严延年和张敞三个人,别人更不可能有能力、有胆识来差人救自己了。
“yin谋!这你妈的是yin谋!”
苟参瞬间想明白了,心里冷笑,面上疑惑的说:“几位壮士,你们找错人了吧?苟参无名之辈,当不得如此对待,你们受何人所托,竟然冒着杀头的罪名来劫狱?”
“不管受谁所托,你只管跟我们走就是了,迟则生变。”
“我不走!”苟参说着站了起来:“我苟参行得正走得直,生当是人杰,死亦是鬼雄!绝对不搞偷偷摸摸的事情。”
“要走,那也得要太守亲口对我说我没罪,我是被冤枉的,我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越狱的事情,本侍曹大人是绝对不会做的!”
陈汤这时已经醒了,或者说他根本从来就没有睡着,他瞧着这几个蒙面人,目不斜视的看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当苟参说出了“生当是人杰,死亦是鬼雄!”这句话时,陈汤的脸上不易觉察的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但是陈汤对苟参不屑一顾的表情却被眼睛骨碌骨碌的朱博看在眼里。
朱博心里为苟参叫好,听了生当是人杰,死亦是鬼雄时差点鼓掌,心说这个吃货陈汤陈子公,实在就是一个jiān诈猥亵的小官吏。
“你陈汤是受贿贪污才被抓进来的,有什么资格嘲讽看不起人家这个一身正气的苟参?”
苟参哪里清楚朱博在隔壁牢房暗地里鄙视陈汤,他慷慨的说完了这些大义凛然的话,就往茅草上一坐,再也不看这几个人了。
这几个蒙面的一看苟参竟然这样,都诧异的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就说:“受人之事忠于人,今天我们一定要带你出去,对不住了,上。”
这几人说着就要动手动脚,将苟参强拉硬拽的给弄出牢去。
苟参一看这些人来强的,就左摇右晃的躲避着他们,推推搡搡的,这几人一时间竟然将苟参奈何不了。
其中的一个就恼了:“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却推三阻四,再下去,时间来不及,我们弟兄就出不去了。”
“得罪!”
这人说着就用手里的锤子对着苟参头上敲,想见他打昏抬走,苟参一急,猛然使劲一拳就打在这人的肚子上,“嘭”的一下,就将这人打的倒飞出去,半天也起不来。
其余的几人一看,登时都瞪了眼,勃然发怒,苟参一看,毫无征兆的大喊了起来:“抓贼啊!有人劫狱啦!苟参是被冤枉的!”
这几个蒙面的顿时目瞪口呆,苟参正气凛然的靠在墙角喊:“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重申一下,本侍曹大人是绝对不会越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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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难道要被杀头
颍川郡府大牢里关押的人犯都觉得今晚看到了一场十分离奇的劫狱事件,有人就抓着牢门大声叫:“诸位壮士,那痴货不走,你们带我离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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