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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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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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延寿的职务是禁卫期门郎,也是郎官级别,是能带着兵器近身保护皇帝的亲卫,一者是勇武过人,二者就是皇帝十分信任他。

    甘延寿听到朱博的话就说:“是,卫士令也是一夜没合眼。”

    张猛一听就说:“那我们上马,早早回到长安,某设酒宴,一为感谢县令搭救小女,二来,也算是祝贺列位再次重逢,可好?”

    朱博看了甘延寿一眼,沉声说:“好,先去吃食,县令事出有因,先不去觐见皇帝,有话一会再说。”

    听到朱博这样说,张猛先是松了一口气,苟参是奉召而来,进到长安自然是先到宫里拜见皇帝的,如今卫士令这样说,就是婉转的说他不会在意张猛对苟参的安排了。

    既然朱博不说什么,甘延寿自然也没有异议。

    朱博和甘延寿既然来了,苟参就不能再进到车里,于是也骑了黑马一起并行,四人谈笑晏晏,不过快到长安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在路边设下祭祀席位祭拜上天,祈祷着老天爷不要再发脾气了,几人就闭口不言,策马而过。

    可是进到长安,街上依旧的车马匆匆,人流臃肿,看来昨夜的地震和月食并没有给长安城里带来什么大的恐慌和动乱。

    正在前行,苟参就看到有一辆马车似乎看着很眼熟,就多看了一眼。

    果然,这马车就停了下来,一个人在马车里掀开了帘子,苟参一看,不是光禄大夫杨恽杨子幼又是谁?

    苟参急忙下马,从街这边走到了马车跟前,躬身说道:“大夫安好,苟参刚刚到长安,还没来得及去谒见,没想到在街上碰到了,真是万幸。”

    杨恽看起来有些疲惫,对着苟参轻轻一笑说:“早知道你要来,只是来的晚了些。”

    杨恽说着,张猛和朱博几个也过来,杨恽就和大家打了招呼,问他们这是去哪里?

    张猛说请苟参到自己家里略坐,还说了昨天苟参救助自己女儿的事情。

    杨恽在这些人中间官职是最大的,他祖上又是高级官吏出身,他在长安也声名在外,家资博大,甘延寿几个很是尊敬他。

    杨恽一听苟参昨夜还经历了这些,就笑说:“没料到小友还有如此胆识,可惜张子高不在,否则当浮一大白。”

    张猛心里一动,急忙恳请说:“大夫,猛请大夫屈尊到府中略坐,还望大夫赏光。”

    杨恽略略沉吟了一下说:“好吧,反正今后也闲来无事,黄门郎和各位不要嫌弃打扰才是。”

    众人此时也没有听懂杨恽话里的意思,张猛实在是没想到能请得动杨恽,知道这是苟参和杨恽熟悉,杨恽能去赴宴,那是给苟参的面子,但无论如何,杨恽能去就是好。

    于是张猛非常高兴,叫了家人前面禀报准备,自己带路,一会就到了府中。

    张猛的夫人早早的到了大门口迎接杨恽和苟参几个,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张珂,自然是抱头痛哭,朱博几个安慰几句,然后众人进到屋里,酒宴设好,众人都让杨恽坐了西席。

    【“决事如流,应物如响”,如流,像流水一样爽利而自然,如响,像回声一样迅速。这句话的意思是对事物的决断和对外界情况的反应都极其迅速,出自唐·张九龄《故开府仪同三司行尚书左丞相燕国公赠太师张公墓志铭序》】
第 136 章 庶民
    此时西面为尊,杨恽推辞不过,然后又让苟参挨着自己坐下,苟参只有照办,接着是甘延寿、朱博,张猛在末席作陪。

    众人坐定,张猛的女儿张珂来到席间为苟参敬酒,苟参急忙肃穆喝了,再也没有昨日张珂见到的那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潇洒如意的神情。

    接着张珂又敬杨恽和朱博甘延寿,待到张珂退下,苟参就问张坎的伤势如何。

    张猛皱眉说:“皮外之伤,实在不算什么,有劳县令过问,这小子太过娇惯了。”

    苟参说:“黄门郎不要这样说,俗语有曰,伤筋动骨须得休息百日方可,任何人经过昨日之事,心里都是有阴影的,小公子得安静疗养。”

    几人说了几句,杨恽就问苟参昨夜情形,苟参就大致说了碰到焦延寿的事情,杨恽皱眉说:“焦延寿,当世活神仙也!他真的说京方活不过四十一岁?”

    “是啊,苟参远处僻壤,对京方不甚了解,不知京方果真是三十岁才入士与否?”

    朱博点头说:“不是三十岁,是三十三岁!”

    张猛摇头说:“京方举止有度,素来为人刚直寡言,我看不是短命之辈。”

    大家都知道张猛是在说宽心话,焦延寿救了他的女儿,张猛自然对京方爱屋及乌,可是焦延寿的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他不会拿自己徒弟的性命当玩笑。

    众人附和了张猛几句,朱博转身问苟参:“那个叫韦焉的,以一人之力举手投足间连杀四个匈奴人,倒是非常了得。”

    苟参说:“匈奴人的尸首,某却只见了一个,其余的,应该是被野兽叼走了,这一个的首级却在车里放着,只是面目全非,还有一张弓,是为证据。”

    甘延寿一听,就说:“能不能让某看看匈奴人的弓箭?”

    “有何不可?”

    苟参说着,张猛就叫人将弓箭取来。

    张猛本来想说要人将匈奴人头也带来的,可是觉得此时说不太好,酒宴之中提着人头有些大煞风景,再者他觉得苟参将匈奴人的头颅带着,恐怕是有别的用意。

    甘延寿手抚摸着弓身说:“匈奴人的弓果然和大汉有所不同,弓身更为坚韧,这箭矢的羽毛也很丰满,但不是太多。”

    苟参听了就问:“参请教期门郎,这弓身坚韧可以理解,这箭羽分量的多寡,和箭的质量又有什么关系?”

    甘延寿就解释说:“箭羽的羽毛多了,箭矢分量就沉重,那么射程就不远,而羽毛少,则稳定性就差,准头就要偏却,所以一支箭的好与坏和羽毛的多寡关系颇深。”

    苟参听了点头,甘延寿说着就将那张弓拉了个圆,苟参一看,暗自和自己比较了一下,觉得好像甘延寿比自己的臂力还强。

    张猛这时就皱眉:“这羌人和匈奴共同的对付我这个郎官,倒是让我怎么都想不通,还有那个韦焉,我更是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实在是稀里糊涂的很。”

    苟参听了沉默,朱博就说:“无风不起浪,匈奴人自是不消细说了,以豺狼之心意图灭我大汉,天必惩之!如今羌人也来凑热闹,难道是和匈奴人联合起来了?”

    虽然很想知道张猛的爷爷张骞到底是怎么得罪了韦焉,但是苟参此时也不能问。

    朱博就说完看着杨恽问:“这个要请教光禄大夫了,大夫熟知历史,羌人为何要伏击我大汉官员?”

    杨恽一到张猛家就一改往常言语洒脱的秉性,基本不说话,这时听到朱博问自己,就笑说:“不敢当,某如今,已经不是光禄大夫了。”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杨恽摇头说:“今晨在宣室殿,天子已经将我的大夫职位给撤了,如今让某回家静思过错,呵呵……”

    “因此,某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布衣一个。”

    苟参几个兜面面相觑,不知道杨恽竟然被皇帝革了职。

    一般人被皇帝革职后就如同丢了魂魄,形同傀儡,而杨恽竟然在外表看不出什么异样,这让苟参觉得杨恽果真是个洒脱的人士。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杨恽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他自己觉得当不当官,根本无所谓,但是屋里坐的其他人却和他的想法不一样。

    士农工商,杨恽不当官了难道要去做生意当商人?要不就是当地主做一个悠闲的富家翁?

    朱博和甘延寿不说话,张猛就皱眉说:“大夫这却是为何?怎么好端端的就惹了皇帝?”

    杨恽举起樽和大家礼让,与众人喝了之后才笑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先不说我,黄门郎说那些羌人拦截你家,那些尸首可曾让人辨认?”

    张猛听了就叫阚离进来,问了杨恽的话,阚离回答说:“辨认过了,而且阚离还专程到左冯翊去过,左冯翊的人如今已经在翠华山那里勘察,详情稍后就会知道。”

    杨恽又问苟参那几个匈奴人的情况,苟参皱眉说:“当时那韦焉跑到很快,他掳了张姑子在山崖之上也如履平地,苟参远不及他,等到上去,他早就没了影。”

    “于是苟参心里着急,就翻山越岭,昏头昏脑之间,也不知道越过了几座山峰,还是不见他,这时,那韦焉竟然就悄然的站在我的身后!”

    甘延寿一听眼睛一亮,朱博却是知道苟参的能力的,心说那个韦焉果然是个高手。

    苟参叹气说:“当时韦焉还将张珂拤着,要是他单身,我更是连他的人影都看不到。”

    “后来,苟参才知道韦焉故意现身是要给黄门郎带话的。”

    张猛皱着眉,苟参继续说:“第二天,也就是今晨,苟参和张家姑子到了原来的山顶,才在那里找到了匈奴人的一个半截的首级和这张弓,因此,韦焉未必就是和匈奴、羌人一伙的。”

    韦焉和张猛一家必然是有密不可对外人言传的故事了,只是事关祖上秘辛,张猛不说,别人也不好问。

    杨恽这时点头说:“这个羌人一族,历史很悠久,很早的龟甲文字上就有关于他们的记载,和匈奴、乌孙那些族种一样,都是游牧民族。”

    “先秦的时候,他们曾经在河南郡一代停留繁衍过,后来被秦人打散,就到了偏远的西域一代生活。”

    “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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