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情少- 第62部分

　　　　徐菲皱着眉头说，不知道是哪一科，反正这一次我考的都不怎么好。

　　　　郑伟笑笑说，那还能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一次模拟考吗

　　　　虽然他们不怎么安心，但是我还是一如往常，什么都不怎么在乎的模样。然而这伪装，在数学卷纸传到我的手中之时，被打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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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差
　　　　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考的这么差很差相当差

　　　　考试卷纸发到我的手里，我清晰的看到红笔在右上角划下的二位数“96”。随即我的脑子一片混乱，眼前的一切也跟着恍惚起来。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这种表面不在意，其实心底在乎的要死的心理能不能归于“虚伪”一类，我想应该可以的。我是一个很虚伪的人。我如此在意数学成绩这件事可以延续到很久之前，漫数过去，恐怕已有十年了。

　　　　从小学开始，我的数学成绩很好，向来在班级都是名列前茅的。我已经习惯了数学成绩高高在上的感觉，它足以令别人羡慕到死的虚高的分数让我沉溺于自己的王国里，而我就是那个端坐在王座上的王。十年多来，我已经把数学成绩排在首位的感觉当做了一种习惯，一种可以炫耀、可以粗俗的站在别人面前装作不在意得失的习惯。

　　　　在我的记忆力，我也有考不好过，小学那一次数学考试，我仅仅因为两道不应该错的题目被数学老师批评的体无完肤，即便那次成绩我并没有下滑太多。那是唯一的一次失败，却给我再难忘却的记忆。

　　　　我终于发现，在数学这个殿堂我不能失败，外界也不允许我失败，一旦我出什么差错，等待我的，恐怕是会数不尽的嘲讽和讥笑。虽然我知道这不一定会发生，但我不能允许这种可能性存在。

　　　　秉承着这种变态心理，每次考试我都小心翼翼。我可以不做好语文、英语，甚至其他考试我可以交白卷，但是数学，我必须认真考试，必须尽一切可能取得那虚无缥缈的至高的分数。这是职责，更是本能

　　　　错误可以犯一次，但是再犯一次就不容饶恕，这是我自始至终的坚定信念，违背了我本性的信念我也知道自己受到的影响太大了，如此走下去，定然长远不得。

　　　　但随着我一次次的成功，游走于数学世界的心理，完全被虚荣取代。这虚荣看起来那么浮夸，然而，在我的一次次“顽强拼搏”之下，它竟然就真的在上帝的注视下完成了。

　　　　我更骄傲了。不，是更傲了。

　　　　但是这种傲气就在那一刻随着二位数字的刺眼而崩溃了。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强，真的可以再次面对这种失败。然而，我早已不是曾经的幼稚少年，在取得了一次次的胜利之后，我已经没有力量去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失败。

　　　　因为在前一刻，我还在幻想着自己接受所有人的膜拜，一个数学王国神的膜拜。我不是神，这个世界也没有神。

　　　　这个小角落，一直是我渴望坐着的地方，更完美的是，身边还有戚晓月。如果换了下一秒钟，我可以骄傲的大喊。但就在这一刻，不能前也不能倒退的时刻里，戚晓月看待我的目光，却成为了一种对待可怜人的眼神。

　　　　我不想见到你，戚晓月。我不想见到你。我的光荣，在和你坐一起没多久，就这样丧失的彻底。我还有什么资格坐在你的面前你一定会鄙视我，狠狠的鄙视我。

　　　　呆呆的坐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可做坐在这个原本可以让我无限享受、现在却畏惧至死的地方，我只感觉到从头到底的冰凉。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我低着头，十根手指紧紧的攥着这让我面色苍白的卷纸。不敢抬头，我不敢看戚晓月的眼神，平常温和冷静的目光会不会变得可怜，她一定会可怜我，可怜我这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好久好久，我的眼睛被如昼的灯光晃来晃去，眼前好像变得黯淡，我急忙眨眼去看，一切又如常了。

　　　　楚天阔，你怎么了

　　　　我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一句温和的声音，好像是戚晓月，我慢慢转过头去看，戚晓月正和徐菲说说笑笑。不是她，不是她，我的心里忽然升起怨愤，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在乎我，为什么

　　　　戚晓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回答一点都没有。我以为我的坚持、我的真心可以打动你，但事到如今，我看不到一点希望。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如常，我的潜藏，一是对你的保护，二是对你的失望。

　　　　徐菲见我双眼无神的盯着戚晓月，甚是不对劲儿。她轻轻的碰了戚晓月，朝我使了使眼色，戚晓月转过头看着我，瞧见我的不对，她轻笑说，楚天阔，你怎么了

　　　　戚晓月眼中的笑意，实在诱人。

　　　　这轻和的声音、温和的面容，让我不禁沉醉下去，正当我再也生不出抗议的时候，我手中的卷纸再一次映入我的眼帘。

　　　　那鲜红的两位数字，如一把血刀，扎进我的心里。我稍稍放下的心骤然冷了下去，再也没有缓和。

　　　　气愤，伤心，痛苦，反感错综复杂心烦意乱的感觉渗进我的心里，我看着戚晓月，胸口积聚的压抑让我忍不住想要嘶喊一声。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的纷乱情绪化为虚无。我正待开口说些什么，戚晓月微笑中带着疑问，说，楚天阔，到底怎么了见你这么大晌一声不吭，不舒服吗

　　　　她正要伸手拍我，我忽然神经起来，大吼道，滚。这刺耳的声音刚刚出口，我的心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浓浓的不舍和愧疚。

　　　　一声“滚”字出口，徐菲吃惊的看着我，随即目光渐渐不解起来。郑伟皱着眉头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天阔，怎么了

　　　　戚晓月不解的看着我，眼中的委屈渐渐扩大，最后化作一滴滴晶莹，顺着脸颊滑下。看着她怯弱、委屈的面庞，我的愧疚更深刻起来，我低着头，轻声说道，戚晓月，对不起。我刚才我的话没说完，便已无力再说，看着她红肿着眼眶，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话没说完，戚晓月终于唰唰的哭了出来，她猛然站起身，跑出了教室。全班听到戚晓月砰的关门声，纷纷转过头来看时，戚晓月已经不见了踪影。

　　　　徐菲冷峻说，楚天阔，你干什么还不快追去。晓月要出事了，我们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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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这就是爱？
　　　　听到徐菲的话，我转过头甚是悲凉的看着她，徐菲瞧见我的不对，跟着说道，楚天阔，不管今天你怎么了，但是刚才完全是你的不对。你还不赶快去找晓月还等什么

　　　　我呆坐着不动，全身上下没有了半点力气。我应该是追出去的，我的心底一个声音这样呐喊着，但是说不出原因，我心底隐隐有一种坚持，一种傲气的作祟。它会让我失去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但我还是笨拙的想要坚持它。

　　　　徐菲喊道，楚天阔，你疯了。你还不去徐菲见我没有反应，拉起来将我推出门去。我在徐菲的强力之下，踉跄的走出教室。徐菲推开我说，楚天阔，晓月今天出事了，怎么办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震惊、苦涩、无奈充斥心头，我想装作若无其事，但是戚晓月奔走之前的凄凉眼神始终闪烁在我的心里，想到她悲哀的目光，我的心好像被刀子一寸寸划过，留下的是磨灭不掉的痕迹。

　　　　我回忆起认识戚晓月依赖的一幕幕，想到那个一年前在教室里风姿绰约的蓝裙女子，想到那个在操场欢声笑语的蓝裙女子，想到那个在车边随风摆手的蓝裙女子，我再也掩饰不住心底的关慰。外表的无情瞬间被我丢在了角落里，我剩下的，只有心痛，只有幻灭不掉的情殇。

　　　　我大步的奔跑，朝远处而去。徐菲见到我恍然若悟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等我跑到楼下失去了戚晓月的踪影，我朝徐菲看去，王宁正站在她的身前，紧紧的抱着她，脸上充着浓浓的关切。

　　　　王宁见我站在楼下不动，朝我使了使颜色，一只手朝着操场指了指。我清楚他的意思，然后胸膛里的某种力量缓缓苏醒，像疯子一样，驱使着我竭力的向操场奔去

　　　　我知道错了，刚才口中不受控制而出的那个字成为了此时此刻难以磨平的伤口。除了对戚晓月浓浓的关慰，剩余的，便只有看不到未来的失望和无奈。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是老天的捉弄还是命运的驱使

　　　　我预测不到戚晓月会怎么对待我这个刚刚在她的胸口插上一刀的无情人。她的天真成为了我伤害她最大的助力，我的一次次试探、一次次摸索，伤害的是她的感情，消磨的是她对我的耐心。

　　　　我大步的奔跑，在脑子里戚晓月可能出现的一个个地点寻找。等到所有的地方都寻尽了，我也没有看到戚晓月。

　　　　我知道她就在这里，或许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小角落里默默的哭泣，或许在一个暗处冷冷的凝视着我。这是她的选择，而当我站在空旷无人的操场中心时，我也不知道我该期待哪一种会让我痛苦不堪的或许

　　　　天渐渐阴沉下去，晚上的天空，本就是昏暗莫测的。月影模糊，半个小时前还残存光晕，这时候已经没有半点光亮了。

　　　　乌云来了，雨也来了。

　　　　深秋的雨很凄凉，尤其是在这寂静无声的场所，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在我的肩上，落在我的心里。我抬起头，仰望着这令我恐惧的墨色。我有种感觉，戚晓月就在不远的地方，二十分钟了，我本以为她会走。

　　　　我就要失望的离开这里，回到那个伤心的小窝独自哭泣，独自承受伤害戚晓月的后果。那种感觉刚刚在我心头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