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辰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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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几米-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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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二叔他突然就有急事要处理,所以我被派作代表来了,希望您不要见怪!”我态度谦卑。
  
  辰局长温和的笑了笑,说:“没事!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米苏,大米的米,苏轼的苏。”
  
  辰局长一听,乐开了怀:“不错不错,食与诗,现实与理想的完美结合。”
  
  被辰局长这么一解释,我本有几分不好意思,可无意中瞥到一边的辰亦函不屑的眼神,我又得意了起来。
  
  与这祖孙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中午了。辰局长硬是要留我在这里吃饭,说:“佣人们都放假回家过年了,今天你就将就着,常常亦函的手艺。”
  
  辰亦函这些不乐意了,说:“什么叫将就啊?我不比您雇佣的专用厨师差吧!”
  
  辰局长白了辰亦函一眼,说:“你这孩子,在人家女孩子面前还敢这么不谦虚!”
  
  “我这叫诚实。”辰亦函像个孩子一样狡辩。
  
  午饭过后,辰局长坚持让辰亦函送我回家。辰亦函倒也答应的痛快,我礼貌的推脱了两句之后,也就不再矫情了。
  
  辰亦函把车开到来往车还算多的一个路口,就让我下车,说是一会要去机场接人,送完我会来不及。我当时真恨不得扇他两巴掌,八成是要去接夏秋冬,所以才猴急成这样,这么没有绅士风度的让女士半路下车。
  
  不过谁让他说老板,我是员工,我不敢和计较,乖乖的下了他的车,自己打的回二叔家。
  
  一进二叔家的门,我就觉察出气氛的诡异。二叔、二婶和我妈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莫非二叔真的出事了,而且还很严重?
  
  我忙问:“怎么了?”
  
  老妈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对我说:“有人举报你二叔受贿,而且数额巨大。”
  
  我激动地说:“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诬陷二叔,二叔哪会是那样的人!”
  
  忽然,二婶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冲二叔吼道:“米志军,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二叔神色黯淡,不耐烦的说:“你就别问了!”
  
  二婶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二叔道:“好,我不管了!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说完,二婶咬咬嘴唇,转过身边捂着嘴呜咽边跑进了卧室。老妈也跟着进去安慰二婶。
  
  我坐到二叔旁边,迟疑了一下,才说:“二叔,您是清白的,不用担心!”
  
  二叔一脸无奈的说:“米苏,你年轻,经验尚浅,还不了解这行的水有多深。特别是混到我这个位置上,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现实远比想象中肮脏,我的心迅速下坠:“这件事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二叔懊恼地说:“如果明早检察院的人上班之前还堵不上那些人的嘴,上面就会下达正式的公文。”
  
  检察院!这三个字在我脑中迅速闪过,我对二叔说:“二叔,我出去一趟。”
  
  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回过头,斩钉截铁的对他说:“二叔,您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第十一章 请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从二叔家出来,我立马掏出手机想给孟几道打电话。我满脑子都是“孟几道”这三个字,但是我不住颤抖着的手指头却怎么也翻不到他的名字。好不容易翻到了,却又开始踌躇起来。我从没干过这种求人的事,因为害怕自尊心会被别人无情的踩在脚底,害怕摇尾乞怜换来的只是冷嘲热讽。可是二叔二婶对我和我妈是那样好,把我们当成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对待。特别是我爸刚去的那会,我妈整个人崩溃了,正在上高中的我还是个羽翼未丰的孩子。二叔和二婶是所有亲戚里接到消息后第一个赶到我家,替我爸料理后事,安慰我妈,照顾我的。
  
  那天,二叔对坐在台阶上低声抽泣的我说:“米苏,你爷爷奶奶就我和你爸两个儿子,他们二老去得早,没有你爸,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你爸现在虽然不在了,但是这个家还有我和你二婶呢,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和你妈的。你现在高三了,处于非常时期,什么都不用想,安心读书就行了,千万别背那些没必要的思想包袱啊!”
  
  二叔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我怎么也想不通,二叔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收受巨额贿赂呢?或许,每个人处在不同的位置上,都有各自的身不由己吧。我不想看着二叔坐牢,我不想看着二婶伤心,我不想看着我妈再受一次打击。那时的我还小,需要他们来爱我保护我,但是现在的我已经长大了,是时候报答他们了。自尊心算什么呢?如果我的自尊心可以救二叔,救我们这个家,我愿意把它拿出来,笑着看让全世界的人都来践踏。
  
  我仿佛获得了某种力量,决绝地按下了拨出键。电话里传来男人慵懒暗哑的声音,我试探的问道:“您好,是孟几道吗?”
  
  “是啊,你哪位?”他的声音依旧懒散,我猜我打扰了他美好的午觉。
  
  “我是米苏,有件事想找你帮忙,你现在有空吗?”我开始有点紧张的等待他的答案。
  
  他似乎调整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说:“是你啊,什么事?”
  
  “电话里说可能不太方便,能不和你见个面?”我语气诚恳。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我听到果断的一声:“行!”
  
  我们把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咖啡厅。我到的时候,孟几道已经坐在窗边的一张桌子前,悠闲地看着来往的路人,品味香浓的咖啡了。人与人的命运本就不同,即使我们坐在同一桌子前,看着相同的风景,喝着同一种咖啡,我们的所处的位置却那么悬殊或者相反。
  
  而且,我根本没有心情喝咖啡。我开门见山的把二叔的事跟他说了,并表示只要他能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能为我做什么?”即使面对着别人的心急如焚和穷途末路,那些人还是不懂得收起他们那可憎的玩世不恭。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是我有求于他,我忍。
  
  他一挑眉,问道:“什么都行?”
  
  我直视他,坚定地回他道:“是。”
  
  他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瞳孔黝黑,如同幽深的山谷。
  
  我听见他他一字一顿清晰的说:“我要你陪我再唱一次K!”
  
  “啊?”我傻愣愣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他看着我大笑出声了,我才慢慢反应过来,如释重负般的长舒了一口气。
  
  他让我先坐一会,就到另一头的走廊里去打了个电话。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的面容变得有些严峻,眉头都是微微皱着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忙问:“怎么了?很难办吗?”
  
  他抿了抿唇,说:“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就是你们辰总。”
  
  我已经豁出去了,管不了我要祈求的对象是不是我避讳或是讨厌的人,管不了他是不是辰函宇。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那种被无关之人打扰的不耐烦表现得非常明显。他告诉我他在和女朋友喝下午茶,等会还要吃饭,最早要到晚上十点有空。我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他什么都没说就挂掉了电话。
  
  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分,离十点还有五又三分之二个小时。这段时间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所以只好在大街上漫无的走着,等到整个身体都冻僵后就随意走近一家小店,只为可怜兮兮的偷取那一点温暖。一路上,看到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恋人们幸福甜蜜的亲昵,橱窗里昂贵绚烂的商品,我的泪流得越来越凶。
  
  终于挨到十点了,我又拨通了辰亦函的电话,他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我在开车,你来我家找我吧。”
  
  “好。”我不敢有半点迟疑,立马打车去了顺义的辰宅。
  
  扔给司机师傅三百块钱,我就慌里慌张的联系辰亦函。
  
  电话那头的他轻轻的“啊”了一声,然后笑道:“忘了提醒你,我说的我家是说我的公寓,等会挂了电话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承认那一刻我的思想里已经把辰亦函想象成一只蚂蚁,被我活生生的捏死了。不过,只可能在思想里,也幸好只是在思想里。他要是死了,我二叔还能指望谁来救呢?
  
  深夜的郊区打车并不容易,幸好老天爷帮我,刚送我来的那个司机还没走远,我又让他送我去辰亦函的北三环的公寓。
  
  等我折腾到辰亦函家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一点了。我已经完全没有闲心去思考一个好女孩在深夜造访单身男人的家是否合适,疾风骤雨般狂按他家的门铃。
  
  门后的男人纯白色棉质睡袍,新剪的三寸短发湿漉漉的,像清晨挂着露珠的小草。他的表情散淡得让人抓狂,为我开了门之后就转身走到了沙发旁翘起腿坐下,既没有邀请我进去,也没有赶我离开。
  
  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走进了他家,对他开口道:“辰总,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我二叔……”
  
  他打断我:“哎,口好渴,你帮我去烧点开水。”
  
  “啊?哦。”我屁颠屁颠的去他家厨房给他烧了壶热水,将滚烫的热茶双手奉上。
  
  他一碰杯子,就触电般弹回了手,皱了皱眉,说:“这么烫你让我怎么喝啊?”
  
  我端起水杯,使劲往里吹气,他满脸嫌恶,斥道:“你这样把口水都喷进去了,我还怎么喝啊?”
  
  我双手拿着水杯,傻傻的站在原地,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算了算了,把橱柜里那瓶84年的波尔多红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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