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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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爷们儿-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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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恒公司规定的个人任务是月销售量要达到十万,身边不乏高人,个个精通销售技巧,人人口吐莲花。但撑死了都只能卖出八万元的货,大多数人辛苦一个月下来只能拿到一千多块钱,劳动合同上还明确规定每个月要扣除百分之十五的岗位押金。虽然这押金以后退还,但要等到合同期满。

  这样的管理制度确实太离谱了,但还是没有离谱到超过法律界限的地步,所以劳动局也干涉不了。我进公司后参加过一次列会,会上有人向总经理提议说:“公司的销售任务太高了,能不能适当调整一下?”

  总经理说:“当初签劳动合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才说有什么用?这都是公司上面规定的,我做不了主。”

  众人纷纷抗议说:“这也太他妈黑了,合同上还说什么三千元加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呢,这有意思么?”

  总经理说:“什么没意思?那劳合协议就同等于法律效力的,你我都是双向选择,当初大家不都是冲着我们公司待遇高才签的字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呢?你想想,我们这里底薪和提成都几乎是同行业的三倍,任务指标当然也比别的地方高咯······”,总经理说到动情处,将食指一曲,在办公桌上敲得砰砰有声,口吐白沫,“我敢用人格担保,这么高的待遇你在全市也找不出第二家!”

  娘的,这么“雀”的公司在全市确实找不出第二家了,想不骂娘都不行,但骂到天上打雷都不管用。这会开了也等于没开,该放的屁放了还是一点味儿都没有,公司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你要是不想干了可以马上走人,合同押金也别退了。再骂一句娘的,公司里还有一群鸡不像鸡,老鸨不像老鸨的*,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拐卖过来的,每天一到公司就对我们指手画脚,比比这个评评那个,搞得大伙儿腻歪不已。这天我问身边一个长相幽默的哥们儿,说:“这群三八是干什么的?”

  哥们儿一笑,说:“我们主管呀,专门管我们的,千万别惹她们。”

  。

第七节
我又是一阵腻歪,心想这他娘的什么主管呀,几个娘们儿能管什么事儿?一个个浓妆艳抹,成天在商城里撅着屁股绕来绕去,看见什么都想插一杠子,但又插不到点子上。估计······估计,只有下班回去之后躺着让人插了。

  公司里有三个经理,一个总经理,他们每天上班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杯子泡茶,然后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几年来没有一次人员更换。老在的同事们都说,这四个经理从天恒开业时就在了,从来都没有变更过,主管倒是经常换,但只有漂亮女人才能胜任。此时我终于体会到在这公司里上班实在是太压抑了,一点活力都没有。

  我是一个男人,不能仅仅满足于做一个营业员,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想法,并渐渐地领悟出一条道理:做公务员,追求位高权重,不管你是想造福于民还是祸国殃民都需要实权,就像王洁说的那样,一个基层干警想*都不可能;当律师,心黑钱多,离良心正义越远越赚;如果你是一名打工者,那么别无选择,只能永无止境地往上爬,而且爬得越高才越能证明你是这个时代的成功者。

  这个世界太匆忙了,根本容不得一个人磨磨蹭蹭地混日子。

  如果我现在有六十岁,那么天恒公司确实是一个安度晚年的理想场所。

  我现在是二十一岁,过完中秋节才达到法定结婚年龄,生活应该充满激情。

  57

  王洁的家具公司到现在还没有眉目,老年林科天天起早贪黑,除了上班就是忙乎着到处拉投资人,搞得比政府招商引资还隆重,听说最近有个上海老板在开始咬钩了,人家下个月就要过来实地考察,乐得眼前的林大爹连嘴都合不上。

  我每天下班回来都没事儿可做,饿了到楼下的餐馆里弄东西吃,吃完上楼来泡杯茶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但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是觉得中东国家的老百姓是那么喜欢玩炸药,天天都有爆炸声,随时随地都能看见血肉模糊的场面,我真兴庆自己没有生在那个地方,要不然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洁的作息时间比我要有规律得多,早上去跑步,白天在看守所值班,下午到滨河路上遛狗,晚上回来还得提着一大包好吃的,有牛肉干、油炸鸡腿、烤猪肉、清蒸大闸蟹······不过,这些东西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全是买来喂狗的。那只狗的名字叫灰仔,是只缉毒犬,过去和王洁的爹是同事,在前线同甘共苦奔波了十多年,战功硕硕,现在王洁的爹死了,灰仔就一直跟着王洁混。两家伙同进同出,形影不离,连睡觉都抱得紧紧的,看上去宛如亲兄弟一般。 。。

第八节
灰仔是一只狼犬,性格凶猛,身体彪悍,有四十多公斤重,年纪比王洁还大两岁,身价和市公安局局长一个等级。去年十二月份,市里传出一条恶性消息,说有人愿意出资五十万人民币悬赏公安局局长的命,闹得满城震惊;今年外地有一个毒品侦察局的局长来找王洁,说想出五十万人民币收购灰仔,但是王洁不同意,说这是他爹留给他唯一的东西,要一辈子将它当爹奉养。侦察局的局长拍着王洁的肩膀表态,说我们也会将灰仔当你爹看待。王洁还是不干,说没人能控制灰仔。侦察局的局长继续动之以情,晓以利害,说你养着它得花不少钱吧?你放心我们会专门有人训练它的,这么好的一只缉毒英雄,不去为国立功,造福人类多可惜呀。王洁说,其实它的费用都是它们单位支付的,一个月两千元,不够的我自己添上,今年年底可能我也要上调毒局,以后还用得着它。侦察局的局长没辙了,最后握着王洁的小手,语声悠长地说:“小同志,你父亲是我的老战友,也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王洁的爹是两年前死的,二零零六年七月,他孤身犯险,为了追捕一个贩毒团伙,从广州到云南,在中缅边境遭犯罪分子埋伏,身上挨了二十多刀,最后英勇牺牲。终年五十三岁,在岗时间二十八年,破获团伙贩毒案两百多起,堪称一代楷模。

  今天我下班回来得早,王洁和林科都不在。灰仔正躺在沙发上睡觉,见我进来它就起身让位,自己跑到客厅里滚皮球。

  这时王洁打来电话,说:“你下班了么?”

  我说:“下了,现在刚到家。”

  王洁说:“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儿回来,你将我床头的牛肉拿出来喂灰仔。不过你别跟它抢吃啊,当心它咬你。”

第九节
我将牛肉拿在手里掂了掂,足有半斤重,这是王洁从清蒸店里买来的,六十八元一份,看着灰仔吃的啧啧有声,我顿时也感觉肚子里空空的,便跑到楼下买了一盒泡面。这就是生活,灰仔很快吃完它盘子里的牛肉,然后又探脑袋过来伸出舌头想添我碗里的方便面。我一把将碗抢在手里,指着灰仔说:“你娃儿敢跟我争,小心我把你拿去红烧了。”

  当然这话不能在王洁面前说,要不然他非把我拉去凉拌不可。灰仔似乎能听懂我说的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汪汪”地冲我吼了两声,接着悄无声息地跑去躺在王洁睡的床上,这狗东西还真是邪门儿了,居然会自己拉被子盖。

  我吃完方便面,坐在沙发上抽一支烟,感觉一身疲倦,也悄无声息地走进卧室睡觉,但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天又睡不着,满脑子奇形怪状的念头。屋子里空旷而冰凉,我试着整理了一下大脑里的思路,总结出自己的想法,原来是想找一个女朋友了。

  这茫茫人世间,总有属于我的另一半,我不急人家姑娘急,心动不如行动。我起身下床走到王洁的房间,灰仔也没睡着,正探出头来看我,我说:“灰仔,走,我带你去外面看美女。”

  58

  我带着灰仔下楼后,给王洁拨了一个电话,说:“你还没下班啊?我带灰仔出去外面溜达溜达。”

  王洁一下子急了,说:“那不行,你招呼不住它。”

  我说:“它挺乖的,我们都到楼下了。”

  王洁说:“不行不行,赶紧把它招呼回去,万一伤了人怎么办?”

  我想想也对,这脸上长毛的东西发起飙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弯腰搂着灰仔的脖子说:“咱们还是回去吧,警察叔叔不让你出去。”

  灰仔一下子跳起来不干了,一个劲儿往外跑,我急了,说:“王洁,我招呼不回去了,它拼死要往外面跑。”

  王洁说:“别慌,你试着靠近它,然后捏它耳朵,再将电话凑到它耳边。”

  我按照王洁说的做,轻轻地朝灰仔走过去,然后紧紧捏住它的耳朵。这个办法还真凑效,灰仔马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做出一副准备接受命令的样子。我将电话凑过去,说:“灰仔,你兄弟要跟你说话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节
灰仔凝神静听了几秒钟时间,“咻”地站起来就向楼上窜去。我一边追一边想,他娘的,到底是经过人工训练了几十年的老警犬,在电话里都能听从主子指挥,难怪能跟市公安局局长一个价。

  我上楼将门打开,让灰仔进屋,然后转身往外走。这个村子是市里著名的难民区,全城百分之八十的人渣都盘踞在这里,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看去,长了*的都像刁民,没长*的都像*。

  王洁在我等老百姓面前是个公务员,在公务员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刁民,前不久斥资八千元人民币买了一个LV,后来提着去上班,被他们所长批得狗头*。那包到现在还躺在客厅的墙角里,上面沾满了灰尘。王洁这家伙手里确实有钱,他老妈曾经卖过甲基苯丙胺,一两年下来赚得盆满钵满,出事前悄悄给他藏了几十万将来娶媳妇用,人到现在还在号子里蹲着。

  甲基苯丙胺是什么东西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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