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怎样?”他轻声问,语调轻柔低沉,像是大提琴的琴音。
“你怎么样,都没关系,我都没关系。”她不想让他为难,只是心微微一疼,内心的道德感还是让她的心没有来由的心慌。
她不是没有承受过那样的痛苦,五年前,流言蜚语曾经让他一陷入舆论的压力当中,五年后,同样的情节,她是真的不想再次让他尝一次。
问她要怎么做?
她是真的怎么做都无所谓,她闭了闭眼睛,难道世界就没有万全之策嘛?
“她是真的很爱你。”
“那是她的事,她的事情,你别管。”他缓声的开口,他除了欠着他一条命,什么都没有欠着,感情是最难还,一条命而已,似乎比什么都容易。
这是什么样的孽缘呀?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去澳大利亚,澳大利亚的大房子里,可好了,就有我们好不好。”
“寒笑,离开一座城市,能让所有的事情重新开始的话,我早带你离开。”
他唇压下来,带着她眷恋的温柔。
“寒,我爱你,一生一世。”唇齿间的交融,有她轻声的呢喃。
虽是轻声呢喃,他却清晰的听到了。
十年,好久的时间,他们依旧彼此心灵相通,他们依旧依恋彼此。
一生一世,他一定要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才不枉她一生一世对他的情,对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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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玮靠在床上,凝着窗外的夜色,第几天了,自从他醒来,她便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心在隐隐作痛,书劲松站在窗户前,凝着霓虹灯绚烂的城市,城市的夜似乎很长,时间过的很慢。
两人各怀心事。
“小玮,你有没有想过你曾经会有一个妹妹?”
“没有想过。”她回答的很迅速,似乎不用思考,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书劲松叹息了一声,“只是你的确有一个妹妹。”
书玮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的情绪,妹妹?她不会认为一个从小没有见过面的妹妹,会因为那丁点的血缘在二十多年后让他对她感到有丝毫的亲切,不会像电影中那样,分离多年的姐妹,会在见面时痛哭流涕。
妹妹?
——
陌生又让她感到疏离的名词。
“我睡着的时候,他有来看过我吗?”
书劲松转过头,没有说话,他的沉默让书玮心寒。
“爸,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自从他小时到我们家,她就喜欢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对我没有感觉呢?他跟寒笑分开这么多年,为什么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依旧会放不下她,会为了她奋不顾身呢?”
她是真的迷不懂。
“小玮,放了他吧,他这些年过的很累,过的很苦。”他不是不明白,他在麻痹自己,让自己向以前那样那样绝情,人一旦动了情,就如覆水难收,再也回不到从前。
书玮轻轻一笑,“那我呢?我爱他,不放,我一辈子不会放弃他!死也不放!”
室内陷入沉寂中,他没有再说什么,他明白的,他再说些什么,他女儿都听不见去。
他叹息一声,脸上交错纵横的深深纹路,染着愁容,那满眼的无奈正无处宣泄。
“你知道你来医院谁给你输的血吗?”他轻声的问,他书劲松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若有蛛丝马迹,他定能知道真相。
书玮何等聪明,望着他不说一句话。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响来,书玮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这么晚,谁会来?内心不由升腾起几丝愉悦。
是他吗?
书劲松转过身,十点钟,有谁会来?
“进。”
病房的门被打开,书玮望向门口,一个西装革履,俊逸非凡的男人站在门口。
脸色平静的望着床上的书玮,视线落在书劲松的脸上。
“听说,你找过我?”低沉的嗓音醇厚无温。
“我们出去谈。”书劲松,轻轻开口。
他轻轻挑起眉,邪魅的勾了勾唇角,若有所思的看了书玮一眼。
书玮只觉得,心一阵慌乱。
石言风,石言风?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会来找她的父亲?
两人走出病房,她陷入沉思之中,秀眉轻轻蹙起,不安在内心升腾而起。
她望着床头上的手机,伸出手,深深叹息一声,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个问候,甚至没有他的影子。
那日,鲜血在流淌,他那般的绝情,他只想看到他疼惜的眼神,一个眼神就够了?为何,他那般绝情。
她颤抖着双手按下通话键。
他的手机关机了,她闭上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而下。
寒,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对我有一丝的疼惜与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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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的驾驶室上,石言风靠在椅背上,俊朗的脸上尽是疲惫与倦意。
说话,他都懒得懂。
他在世界各国奔波,鲜少再来海城市,书劲松来找他,倒是出乎意料。
助理告诉他,他来找他,问有关寒笑的事情。
寒笑在前些日子回来了,他知道,时间这么久,她的身影被埋藏在内心深处,不轻易被挑起。
书劲松来找她,对寒笑而言不见得是好事。
他没有说话,依旧在闭目养神。
书劲松找他,他必会开口,即使他不问,他终会开口,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着他开口,等着他提问。
“你爸爸妈妈是什么时候到孤儿院领养寒笑的?”
他睁开眼睛,深眸微微一眯,眸子随即一沉。
思绪有一瞬间的凝滞,没有开口说话。
“我不记得了。”过了好久,他才开说话,视线有些好奇的落在他的身上,大体已猜到了,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唇角勾起邪肆的笑容,那笑有几丝的漫不经心,却也掺杂着些许的嘲弄。
书劲松寒光迸发的视线与他在空中交战。
“书先生,你可以验一下DNA这种方式最直接,而且更有效,不过,你也要想清楚,这会给你女儿带来如何的舆论压力,共侍一夫?”他勾起唇角冷冷的嘲弄。面色依旧平静,只是那话,像是一根刺,扎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微微一疼。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眉头拧起,深眸冰寒无比的瞪着前方,心中透着某种不安。
直到书劲松下车,他的手才无意识的抓紧方向盘。
他狠狠的锤了方向盘,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深眸中划过橘黄色的亮光,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拿出手机,手机在手中转了个圈,他轻轻扬起唇角。
“钱秘书,明天一早给我订99朵玫瑰。”他说完,挂断电话,发动引擎,车子绝尘而去。
书玮走下床,轻轻打开门,不知道他父亲因何离去。
刚刚打开门,走到护士站,传来护士悄悄的谈话声。
“你知道吗?咱们冷院长,亲自去化验室毁了,那天那位给书小姐输血的好心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这件事,全院的人都不能声张。”
“你男朋友跟你说的吗?”另一道清脆的声音也紧跟着传来。
“你可别对人家说哦,要不然,他的饭碗可就真保不住了,你是我好朋友,我才对你这么说的,我就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真的是好奇死了,为什么……”
书玮心一惊,后面的话再也没有听见。有些疑惑的抬起眼帘,她是稀有血型,她自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拧起眉梢,忽然一种大胆的念头,撞入脑海中。
不,不,那不可能,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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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风铃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花店的门被打开。
“欢迎光临。”寒笑微笑着开口,转过身,望着站在门口的人,愣愣的说不出话。
“你——|”同样在他的眼中,她读到了惊诧。
“言风,好久不见……”
半响,他没说话,愣愣的望着站在柜台前,正在给一大束玫瑰花包装的小女人。
一直知道她的消息,他却从来都不去刻意的去寻找,忘不了,却不强求,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到她,这样的突然,让他的心毫无招架之力,他不禁对自己有些失笑,久经商场的他,现在竟然有几丝不知所措。
“这店……是你的?”他敛去失神。
寒笑轻轻一笑,点了点头,也跟着不说话了。
时间在沉默中悄悄流逝,“你要买花吗?我可以帮你推荐,可以免费送你。”她笑着开口,像是忽然间才想起,她是这间店的主人。
他轻轻一笑,“花已经订好了,我来取……”他掏出单子,递给她,还有些微微的失神。
“寒笑,我的领带你扔哪去了?”忽然楼上传来邵漠寒低沉的声音。
“抱歉。”她走出柜台。
“你先喝点水,你的花马上就好。”
望着他忙碌的小身影,他眸中泛出幽光像是沉浸在眸中遥远的回忆中。
“我先……”
“你先忙,我可以等。”
寒笑微微一笑,他好像变了。
五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洗濯人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印象,石言风变了至于哪变了?她一时间说不出来。
这样的他,没有任何的危险**,像是她多年前熟悉的他。
她匆匆上楼,石言风视线才落在别处,人这一生,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再无法挽回。
寒笑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好久不见。”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望着邵漠寒,唇角噙着笑意,不算友善,却也没有敌意。
邵漠寒搂着寒笑的腰,寒笑则是一脸不自在。
“言风,你的花,马上给你包好。”
“可以聊聊吗?”石言风站起身,直视着邵漠寒冷静的黑眸,或许有必要跟他聊一聊。
回头看了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