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情缘:云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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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情缘:云中歌-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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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极度的混乱纷扰中,男子的刀却安静得像漫天轻舞的雪花。如雪一般寒,可以将一切凝固,令人连血里都透出冷;又如雪一般姿态曼妙、无处不在,每一刀都会落在人的要害。

    实际只是眨眼的一刹那,可在霍光眼里,一切都好似慢动作,男子的刀,弧光轻旋,灿若星辰,飘若流云,似乎还述说着江南杏花雨里的一场旖旎相逢,可挡在他面前的人全被无情地斩杀。

    在他的刀锋前,无坚不摧,保护霍光的几个高手一瞬间就身首异处。

    霍禹眼睛都已全红,大叫:“保护大将军。”

    无数的侍卫如潮水一般涌上去,在众人铺天盖地的刀光剑影中,男子突然弃马,从马上飞身而下,动作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

    霍光好似听到众人的惊叫,可是太快了,快得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脖子上已经一股寒意直透心底。

    一切,立即,静止。

    只有一个戴着银狼面具的男子,站立在霍光面前。

    他手中的刀,搭在,霍光的脖子上。

    霍禹、霍山、霍云的脑袋一片空白,霍光在他们心中是不可能倒的神,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有办法化解,霍光怎么可能会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

    霍成君呆了好一会儿,才有点醒悟,立即大叫:“所有人都住手,退后”其实不用她说,所有的人早已经停了动作,傻傻地盯着 ;男子和霍光。

    她看向男子,半恭敬半威胁地说:“你刀下的人是大汉的大将军大司马,你若伤他半分,辱的是大汉国威,大汉必倾举国之力诛杀你和你的家族。不过,如果你肯放下刀,不管你是有冤,还是有求,我们都会尽力答应你。”

    霍光虽然面色有些发白,却没有任何慌乱,唇边反抿着抹淡笑,从容地问道:“不知公子来自西域哪国的王族汗血宝马胁如插翅,日行千里,被视为马中的天马。据史记记载,大宛国贰师城附近有一座高山,山上有野马,奔跃如飞,可是速度太快,人类根本无法捕捉,于是大宛国人想了个办法,在春天的晚上,把五色母马放在山下,野马与母马交配后生下的就是汗血宝马。我朝武皇发兵二十万求汗血宝马,得了千匹,视若珍宝。可汗血宝马的优异就是来自野马的宝贵血脉,我朝汗血宝马传到现在,虽然神骏,却早已经不能算真正的汗血宝马了。你的这匹白马,想必是野马马王的后代。老夫年轻时,也曾去过西域,却没有机会去大宛,说来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汗血宝马,倒是该多谢公子,让老夫一睹天马神姿。”

    霍光竟在刀锋前,侃侃而谈,如果不是眼前的景象太怪异,听的人肯定以为他是在和子侄讲古。男子却毫无所动,只是一言不发地静站着。

    忽听得马蹄“嘚嘚”,却看是黑衣女子骑马而来。因为霍光遇险,众人心神被慑,根本不知道黑衣女子何时离去。

    黑衣女子在马上回道:“三少爷,五个想去搬救兵的人已死。”

    霍光的脸色终于变了一变,他想拖延时间的心思竟然完全被看透。他强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问道:“公子若想杀我,老夫早已毙命,你想要什么”

    男子的声音冷漠如冰,“我要见云歌,大将军命人将她接来,她若毫发无伤,你自然也毫发无伤。”

    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原定的云歌问斩时间,看来此人是专程来救云歌。霍光呆了一下后,反倒轻松起来。原本怀疑此人会和刘询有瓜 ;葛,不料竟是为云歌而来,那就好如果此人是刘询的盟友,霍氏可就凶险了。

    霍成君想张嘴道明实情,却又迟疑起来。如果来人知道云歌已经不在他们手里,会轻易放弃父亲吗他刀下的人可是大汉的大将军大司马,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实现,错过了今日,绝不会再有下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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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天山月依旧,不照去年人(3)
    霍光本是多疑的人,可是很奇怪,他相信这个把刀架到他脖子上的人。这人举止间的倨傲,竟让他觉得几分熟悉,“云歌的罪名早已撤销,已经放出大牢,如今在谏议大夫孟珏府上。”

    男子深盯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撤刀、转身,上马,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眨眼的工夫,他的人已经在马上。

    仍有几十个铠甲森寒的侍卫手持刀戈,围在他身周,他却视若不见,十分从容地策着马离去。

    他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一地的尸首,众人的心惊胆寒,竟好似只是他的一场游戏。霍山怒喝了一声,将手中的宝刀扔向他。霍禹如梦初醒,立即下令:“追杀来人陈田、王子怒立即去调羽林营。”

    男子闻声回头。霍山的刀在空中,呼啸着直直击向他的脸。众人都以为他肯定能避开。却不料,男子不避不闪,任由刀直直击在了面具上。

    “啊”

    不少人的惊叫声中竟透出了一丝惋惜,却是惊叫未完,就变成了目瞪口呆。

    只看银狼面具从中裂开,男子却毫发未伤,显然他是有意如此,狰狞的面具下,竟是一张清冷异常的俊颜。

    男子的目光在霍光面上微顿一下,转回了头。

    不过一瞬。

    一匹白马,一匹黑马,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看清楚男子容貌的刹那,霍光如遭雷击,眼前一黑,直直向地上栽去。

    霍云忙扶住了他,“伯伯,伯伯”

    霍禹、霍山、霍成君都立即围了过来。

    “爹,爹”

    “伯伯,伯伯”

    七叫八嚷中,几个仆人又是给霍光顺气,又是烧艾草给霍光嗅。霍光的气息略微平顺,人却迟迟不能回神,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思索。半晌后,他对霍禹吩咐:“不许再追那个人了,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想了想,他又吩咐:“回去后,把今天的侍卫全都安排到边疆参军。”

    霍禹虽心中不解,却不敢发问,只能连连应“是”。

    云歌是三月见过的最听话也最冷漠的病人。不管多苦的药,只要端到她面前,她肯定一口喝尽,不管多疼的针灸,她都能毫不皱眉地忍下来。可是,别的事情上,不管花费多少心思,她都视若无睹。她对所有人都很冷淡。那种冷淡,不是居高临下的傲慢,而是小心翼翼的戒备。

    三月想起她以前眼神中纯净的笑意时,会觉得很心酸,也终于能体会到几分公子的心境。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如此,当事人的心中滋味只怕绝非“心酸”二字能道明。

    冬日的天黑得早,所以晚膳也用得早。三月服侍云歌用完饭,收拾了餐具出来,却见淡青的冥光中,两 ;个人立在院子里,一个黑纱遮面的女子,一个背光而立的男子。

    三月自恃武功不弱,可这两个人何时进入院子,又在这里站了多久,她竟一无所觉。更何况,云歌住的地方,二师兄和五师弟轮班带人守护,这两人竟能不惊动任何人,就站在了院中。

    她谨慎地后退了一步,用力将餐具砸向地面,“来人”

    男子好似有些不耐烦,大步向屋内行去。

    三月想拦,一根鞭子,倏忽而至,鞭尾几探,已将她去路全部封死。她看到男子进了屋,又听到屋内传来云歌的惊叫声,急得要哭出来。如果云歌再有意外,她如何向公子交代

    黑衣女子看到她的样子,轻声说:“从你准备晚膳时,我就跟在你身后,看得出来,你对我家小姐很费心照顾,多谢你”随着她的话语,她手中的鞭子渐渐慢了下来,三月恍惚了一瞬,终于明白了女子话里的意思,“云歌是你家小姐”

    八月、九月匆匆跑进来,看到三月被人袭击,二话不说就左右攻向黑衣女子。出手就是杀招,三月大骇,对黑衣女子叫道:“小心”刚跨进院子的孟珏,却是叫道:“竹姑娘,手下留情”阿竹袖中的弯刀收了回去,人斜斜飞开,三月替她挡下了八月的剑招,九月的双刺被孟珏匆忙间扔过来的一块玉佩砸到了地上。

    阿竹向孟珏行了一礼,“见过孟公子。”

    孟珏作揖回了一礼,“多年未见,你一切可好几时到的长安”“很好。中午刚到。”

    孟珏看向屋子,“曜也来了吗”

    阿竹解释道:“云歌要被砍头的告示贴到了敦煌郡,知情人就立即赶来向三少爷通报消息,不是我们不信任孟公子,实在是兄妹连心,没有办法不担心,请孟公子见谅。”

    孟珏神情黯淡,向阿竹作揖,“哪里敢怪罪当年曾在云歌双亲面前许诺过照顾她,不想照顾成了这样,该是我向你们赔罪。”

    阿竹侧身避开,温和地说:“我相信公子已经尽力,只是我家少爷的脾气,还望公子看在云歌儿的分上勿往心里去。”

    孟珏点了点头。

    “我们刚到长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歌究竟做了什么要被砍头”

    孟珏没有回答,半晌后,才说:“如果云歌想说,她会自己告诉你们。”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向了屋子,到了门口,却再不往前。

    这几日,如木偶人一般的云歌,终于有了几分人气,低头而坐,眼泪一颗颗地滴到被上。坐在榻侧的男子,盯着云歌,剑眉深锁,似乎很生气。

    兄妹两人,一个只是坐着,一个只是垂泪,大半晌都一句话不说。

    以男子的寡言少语也终于受不了了,“云歌儿,你哑巴了我问究竟谁欺负你,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

    云歌仍只是沉默地掉眼泪。

    云歌自小是个话篓子,没人搭理都能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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