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对……”
“你说什么!”院长没能听他说完,立刻激动的用那双颤抖而又苍老的手,剧烈的摇晃着安越,疯狂的追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的佩慈怎么了?我的佩慈怎么了……”她激动过度,一下子就昏倒在慈安的怀里。
慈安紧张的抱起院长,对着安越,大声怒骂道:“滚开!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抱着院长飞速的跑回了她的房里,轻轻的放在床上,而后用力用大拇指掐着她的人中。一声嘤咛,院长慢慢的睁开了那双哀伤的眼眸,泪水这个淘气的家伙又在她的脸上玩耍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佩慈!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能就舍得院长,独自一人先行离去呢?你难道忘了我们母女间的情分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吝啬,都不肯见我最后一面,你可知,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吗?你这一走,我的心也就空了啊!”
安越他们也是紧随其后,飞奔而来。当看见这个伤心欲绝的老人,有些懊悔这次的突然造访,打搅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在她那苍老的脸上又徒增了几许哀愁。
安越上前迫不及待的询问慈安:“院长情况怎么样?”
慈安冷漠的望着他,讽刺的说:“挺好,还没有被你给气死。我看你实在是太刺眼了,你还是哪儿凉快就哪儿呆着去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意雅满脸怒容,气急败坏的说:“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你给我闭嘴!不许你提我妈!”慈安突然眼露凶光,脸上带着杀气,怒火冲天大吼:“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去提我妈!没有!”
“哥!”张慧紧紧将他拥入怀里,惊慌失措的问:“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你可是从来都不发火的,今天是怎么了?让我真的很害怕。”
慈安平复了下心情,脸上堆积出一丝的苦笑,柔情的望着张慧,深情的说:“是哥不好,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吓坏了我的小慧慧。哥哥心里还真的是有些过意不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失控了,好不好?”
“恩,好。”张慧惊慌的泪水敲打着慈安那颗凌乱的心,她温柔的回答道:“哥,你千万不要让我觉得陌生了,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心寒,要真是那样的话,我绝对会伤心难过而死的。”
“行啦!”柳辉一下就将张慧拉开,火冒三丈的吼道:“以后,不许你再牵绊着你哥了,知道吗?否则,你就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永远都不许再见慈安!”
“妈!”张慧紧张的拉着母亲的手,苦苦哀求着:“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阻挠哥哥什么了,行吗?求求您千万别拆散我们了,好吗?”
慈安拦过母亲的双肩,一脸惆怅,保证道:“妈,都是儿子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儿女情长了,凡事都会以大局为重,再也不感情用事,全心全意的去完成未完成的心愿,好吗?”
“你俩给我记住!在事情没有解决完之前,不许你们再去谈儿女私情,否则,你俩一辈子也不用想再见面了!我说到做到!”柳辉愤怒的大吼着。
“妈!妈!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张慧举手起誓道:“我一定会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再也不去打扰哥哥了,行不行?只求您千万别把我送走了。”
“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哼!”说完,柳辉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安越没有理会这母子三人的互动,独自坐到床边,握着院长那粗糙的老手,宽慰道:“院长,您也别伤心难过了。佩慈虽然走了,但是……”他转身拉着龙儿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手上,泪流满面的说:“佩慈,佩慈把她的宝贝女儿送到了我们的身边。您看看,她长得多想佩慈?就算是为了这个孩子,您也要坚强起来,知道吗?”
“院长外婆……”龙儿投入她的怀里,伤心流泪道:“求您就别再难过了,妈妈虽然走了,但是还有我啊!我会替妈妈好好照顾您,孝顺您,侍奉您终老的。”
院长坐起身,抚摸着面前这个与记忆相似的脸孔,眼里的泪花闪现出一道道温暖的阳光。她的脸上哀愁遍野,心也是荒凉一片,哽咽着:“孩子,你妈妈和你这些年过的可好?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
院长的话触动了龙儿的伤口上,她的心又再次锥心刺骨的痛起来。想到妈妈为了供她上学,所忍受的痛苦和煎熬,她那冰冷的泪珠就不停的滑落:“不,不好,一点都不好。从我记事以来,妈妈每天都是以泪洗面的,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妈妈就吐血病倒了,当时我就想要领她去医院看病,可是,她却是坚决不同意,还骗我说可能是太过于劳累,急火攻心了才会吐血的,养养就会好了。我拗不过她,也只好作罢。上大学后,她就支撑不住,病倒了,一直也都是卧床不起,我说带着她去医院看看,可是她是死活不去,还安慰我: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就是教学累得,可能是得了肺病,只要静养就会慢慢好起来的。我说去买药,她也是不肯,就为了我的学费,她忍受着病魔的摧残。终于,在我大学毕业的那天,她……她离开了我。我真的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要去上那个该死的大学,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我的小佩慈,你这个傻孩子啊!”院长放声痛哭:“这些年来,我是日盼夜盼都没能见到你的来信,原来,原来你竟是病倒了。你缺钱为什么不和院长说呢?还一直坚持给我寄钱,你这不是在割我的肉吗?你死的真的好冤,好冤啊!我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让你走,让你这年纪轻轻的就撒手人寰,你让我可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妈!怎么对得起她临终前的嘱托啊!你这个傻孩子……傻孩子……”
55叶挺的报复(一)
听着院长的哭喊,安越的心也在苦水里浸泡着。他太了解佩慈的个性,她一直都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是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病痛,而将痛苦施加到别人的身上的。她只会去默默地忍受,把微笑洒向他人,将苦水藏在心里,独自承受着所有的痛苦,这样,她才会觉得是心安理得。以前,从未觉得什么,可这时,安越却是有些怪罪于她,她可以不向任何人求救,不对任何人去倾诉,为什么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要有所隐瞒呢?难道,她忘了彼此之间的情谊了吗?她宁愿忍受着病痛的折磨,病情的发展,一步步的向死亡迈进,也不肯再见自己一面吗?还是,她依旧从心底里在憎恨着自己的软弱无能呢?想着,他的泪水终于经受不住苦水的诱惑,偷偷的溜了出来,在他那哀伤的脸孔上撕打着,让原本受伤的心更加的沉重了。此时的他,对生活已经彻底的心灰意冷了,他好想到另一个世界去,去问问佩慈对自己的心是否依旧。
乔山一直目睹着这个善良的女人,当今天她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就彻底的被这善良的外表所征服了。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大悟,佩慈为什么会如此的落落大方,淳朴善良,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这个女人的熏陶和教养。她才是真真正正值得人钦佩的女人,她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这个孤独、缺少爱的孩子身上,她是太无私,太伟大了。想到这里,他坐到她的面前,仔细端详着那善良而又充满哀伤的脸孔,惆怅的说:“院长,孩子既然已经离去,伤心也是徒劳无功的。珍惜眼前的一切,才是对孩子最好的交代。我想,她之所以会对您隐瞒病情,应该就是怕你会伤心难过,如若,你真的就此一蹶不振的话,不是辜负了孩子的一片苦心了吗?”
院长抬起头,目不转睛的望着乔山,疑惑的问:“这位先生,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啊。”乔山摇了摇头:“还真是惭愧,我是第一次到孤儿院里来。”
“是吗……”院长深深的叹了口气,抹去了眼中的泪光,仔细端详着乔山的一颦一笑,苦笑道:“可能是人老眼花了,就连这记忆力也衰退了,看谁都觉得是似曾相识。”
“院长!”意雅将双手搭在父亲的肩上,笑着介绍:“他是我的父亲,人家都说,我和我爸长得很像,所以,您才会觉得眼熟的吧!”
院长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幅的画面,尘封的记忆又再次被唤醒,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愈加冷漠了,冷眼观望着面前的这对父女,心里愁云朵朵,哀伤又开始一幕幕涌现出来。她擦了擦浑浊的眼睛,不以为然的说:“你,我是真的不记得了,请问你哪位?”
“我是佩慈的好姐妹,意雅啊!”意雅坐到床边,拉过她冰冷的手,迫切道:“院长,您怎么会把我给忘记了呢?当年我可是来问过您佩慈的去处的,可是您却欺骗了我。”
院长皱了皱眉,缩回了手,一脸的不悦:“太久了,过去的事,我想不起来了。还请你不要再去揭我的伤疤了,好了,我有些累了,请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睡会儿。”
“院长……”慈安上前扶着她轻轻躺下,关切的说:“一会儿,我给您炖只鸡补补,您先睡会儿,慈安以后就不走了,就留在您的身边好好的孝顺您。”
“走开!”龙儿将他用力推开,拉着院长的手,难过的祈求:“院长,我求求您,不要对龙儿不理不睬的。龙儿此次来就是想让您来参加我的婚礼,能够得到您的嘱咐,这样,我今生才无遗憾。还有,我还要接您离开这里,以后都和我生活在一起,我保证,我会像对待妈妈一样孝顺您的。只求您能够答应我,好吗?”
院长正视着龙儿那张清秀可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