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的,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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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的,我买了!-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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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

湖心小岛的亭子里点着灯,寒非离在灯下自斟自饮。似乎有些微醉了,拿手支着脸颊,慵懒的靠在案边,银发如月辉般流泄。唐果缓步上前,在案子对面坐下。

他缓缓抬眼看她。酒意浸润了他眼中的深沉暗影,墨眸中纯粹的清濯竟一如往昔,赤色瞳孔的色泽因酒意而迷蒙,犹如黑夜深处的柔和火光。他微微的有些醉了,看向她眼神,不再遮遮掩掩的把情绪暗藏,水一般的眸光,分明流露着几分伤感、几分痴迷、几分懊悔,最终变成一个任性的肆意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不肯移开半分。

她在这样的注视下垂下眼帘,低低说一声:“谢谢你。”

寒非离缓缓阖了眼。将所有情绪都藏到密密睫后。却是沉默着没有回应。

她又轻声道:“我听左护卫说了,你传书信给他,要他不杀卫清萧……”

“我或许会因此后悔一世……我真蠢。”他合着眼睛,冒出带着叹息的一句。

“……”她无言以对。

他却睁开眼睛,不依不挠的追问:“我真蠢,是不是,果儿?”

“……”这时的寒非离,没了半点叱咤风云、君临天下的威风,忽然变成了个伤心的小孩。酸涩的滋味在她的胸口蔓延。

寒非离又闭了眼,良久不说话。在她都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被酒水濡湿得薄润的唇轻轻翕动了一下:

“果儿。”他的声线已是匀净安然,“我将绝影宫周围一带划为封地,让你们永久在此居住,可好?”

“好呀,谢谢你。”

“可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准许我常来这边小住。”

“……天下都是你的了,你会稀罕这样一个小地方吗?”

“天下虽大,却也难寻这样一处让人心境安宁清爽的去处。”

“好呀,你想来时便来吧。”

“嗯,甚好……”他的笑意深深的,似乎十分满足。

“可是,洛羽痕折腾的很,房子都让他给拆了,你来恐怕也吃不好住不好的。他现在也不懂什么身份地位的,若是冒犯了你,你别怪罪他。”她心虚的瞄了一眼寒非离的脖子,那儿依然横着一道红色的伤痕,那是洛羽痕送给他的礼物。这两位的过节可是不小,洛羽痕现如今失了基本的顾忌节制,报复起人来可是加倍的心狠手辣。

“这个,你尽管放心……”他的笑意里含了些微的忧伤凉度,她却是听得不明不白。不知他这话的意思说他不怕没地方住呢,还是不会怪罪洛羽痕的冒犯。

沉默了一阵,她忽然道:“寒非离……不要用蛊术了,好吗。卫清萧是前车之鉴。”

寒非离点点头。“我会尽快摒弃蛊术的手段。我保证,让蛊术自我辈断绝。”

唐果的心中忽然放松了,如同卸下一块大石。“其实,统治天下靠的是得人心,而不是控制别人的身体。你能这样决定,真是太好了。”

“是啊。”寒非离轻声道,“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我既不能成为果儿喜欢的人,却也不要做果儿厌恶的人。”

唐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觉深夜的湖上升起凉凉雾气,打湿了眼睫。

大结局

……

右恋恋的凝视着卫清萧宁静的睡颜,伸手替他掩了掩被子,悄悄起身,轻盈的来到门外廊下。

回廊里,伫立着左削瘦硬朗的身影。听到声音,缓缓转身,目光沉甸甸的落在右的身上。

右因为之前听唐果说过左的心意,此时被他这样深深看住,有些不自然。

“右。”左轻声唤道。

“左……”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一下,道:“谢谢你。”

“因为他吗?”目光斜斜扫向合着的房门。

“是。”

“其实……在他饮下三岁水之后,我还是险些忍不住杀了他。”

右惊得睫毛一跳。

左凄然笑道:“我想,杀了这个人,洛羽痕也就死了。我可以得到右,主上可以得到唐果,何乐而不为?可是竟在他断气的前一刹那又松了手。因为我觉得,或许是我有什么事情没有弄明白。否则的话,主上那样挚爱着唐果,却又为何特意传书信于我,让我留下卫清萧的性命,以保全洛羽痕?爱一个人,不是应该不顾一切的占有吗?又何必苦着自己,拱手相让?我弄不懂主上的决定,因此我不能擅自妄杀,我得想清楚些再做决定。

“我想了很久,忽然记起了当初唐姑娘误以为洛羽痕蛊发身亡后,眼中那种死气沉沉的神情。仿佛灵魂跟了他去了,只剩了一个会呼吸的空壳。我想如果卫清萧死了,右会不会也变成一个空壳。我宁愿选择看着右幸福,而不愿看到只有空壳的右。”

右的脸颊有一滴泪跌落在尘埃。

左忽然伸手递过一页纸去。

右不解的抬头看他。

左:“在隐雾岛时,我发觉主上对唐果用情至深,唐果的心中却只有洛羽痕。我便想,如果洛羽痕的蛊解除不掉,那就等于命悬一线,主上岂不是有了很大的机会!我为何不替他制造这个机会?于是,在主上修炼蛊术之前,我便偷偷潜入圣坛,开启密匣,将这一页召唤蛊的解蛊术撕下私藏了。如今才知道,这一手实在是下作之极,徒给他二人添了诸多折磨,也未能帮到主上半分。还劳烦你将此页解蛊术转交给唐姑娘,我实在是,无颜面对她直言。替我……道一声歉。”

将这页薄薄的纸交到右的手上,左转身离开,白衣的身影如一抹清辉,渐融入夜色。

右凝视良久,才收回目光。拿着这页纸,飘向湖心小岛。

……

自从卫清萧在三岁水的作用下心智退化成小儿状态,不仅是洛羽痕,连郭轩也受了连累。不过据郭宇骆说,郭轩本是处在“七岁八岁烦死狗”的年龄段,自从倒退成幼儿,倒比平时更乖巧招人疼了……

寒非离依照“解蛊术”,配制出了解药。初次使用十分谨慎,在唐果的建议下,特意先给洛羽痕试药,若是有效,再给郭轩解蛊。

计算着合适的日子和时辰,在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时分,喂洛羽痕服下了解药。

洛羽痕如今的头脑十分简单,全然弄不清楚自己吃下的是什么,只知道唐果要他吃,他就吃。服下解药后,很快觉得十分困顿,揉着眼睛忍不住想睡。

唐果抱着他让他枕在臂上,轻轻的拍抚,柔声哄道:“睡吧,睡醒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虽是困得厉害,却恋恋不舍的揪着唐果的衣襟,努力的眨着渐渐迷蒙的眼睛,抵抗着睡意。

唐果道:“困了就睡啊,不要硬撑了,乖。你睡着的时候,我在这里守着你,一步也不会离开,直到你醒来。”

他忽然清晰的吐出一句:“我害怕……在梦里迷路。害怕醒来后,找不到果儿。”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搅得她心中一阵莫名疑虑。在梦里迷路?恐怕真的是只有三岁的心智,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吧。人怎么会在梦里迷路?

可是唐果却实实在在的害怕了,因为她自己就是个在梦里迷路,再也回不去的人。当初她醉酒睡着,一觉醒来,魂魄已是迷失在了另一个时空。寒非离说,洛羽痕服下解药后,要沉睡七天才会醒来。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那长长的深眠里,找不到回来的路?

这怪异的想法让她惶恐不安。忽然瞥见两人手上的半心戒指,急忙抬手与他十指交缠,让两个半心紧紧相合。

“洛羽痕,”她一字一句的说,“你记着,两只半心戒指,要始终在一起。即使是混乱的时空将它们分开,它们也要彼此寻觅,直到找到对方。”

洛羽痕在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沉入了睡眠,他或许没有听懂她说的什么,可是她坚定的语气却给了他足够的安慰。

唐果疼惜的抱着睡得深沉的人,让他的脑袋舒适的靠在她的胸口,手指轻理着他的黑发。

用解药让洛羽痕及他体内的蛊虫沉睡,只是解蛊的第一步骤。现在需取得一样施术的材料了。

卫清萧紧紧靠在右的身边,看到寒非离左手执一把小刀,右手拿着一只小杯子缓步踱了过来,顿时惊慌失措,往右的身后藏去。

寒非离走近了,站住脚,对右说道:“让他将手伸出来。”

右轻声哄着,劝他把手伸出来:“只划一小下,不会很痛……”

卫清萧勉强伸了手出来,紧张害怕得闭上了眼睛有。寒非离手中银光一闪,他的腕上顿时被划开一道小口,鲜血涓涓流入小杯中。卫清萧委屈万分的趴在右的肩上,无声的抽泣,像个胆小又脆弱的小孩。

待接满一小杯血,右连忙替他包扎,将他带到一边,千哄万哄去了。

寒非离将这杯血缓缓倾倒在距离洛羽痕几尺远的土地上,口中念着古怪的咒语。血液渗入土中,留下一个暗色的印迹。

第二日,血迹处冒出一个鲜红的小芽,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长叶、打骨朵,到黄昏时分,一朵血色花朵腥红绽放,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寒非离说,洛羽痕体内的蛊虫已在解药的作用下沉睡并慢慢蜕变,七日内,卫清萧的鲜血化成的这朵花,会引诱它从洛羽痕的身体里出来,他也就再也不会受到蛊虫的纠缠了。

听寒非离如此描述,唐果认为那蛊虫会以极恶心极可怕的方式从洛羽痕的身体里爬出来,于是反复给自己加油打气,免得到时候吓得精神崩溃。

到第七天的时候,仍在睡梦中的洛羽痕忽然不适的蹙了蹙眉头。她的神经“铮”的绷紧,几乎要绷断。紧张得抱住他的身体,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一个劲的语无伦次:“不怕,不怕,不怕,出来了就好了,就好了……”

睡梦中的洛羽痕突然被呛到一样,猛咳了一声。她吃惊的看到,随着这声咳嗽,一只巴掌大的蓝色蝴蝶从他的嘴巴里喷了出来,在半空中翻滚了数圈,才扑棱着翅膀稳住它纤细的身体。轻盈的在半空中盘旋两圈,盈盈落在那朵血色花朵上。闪着美丽莹光的薄翼一开一合,翅缘有淡淡的光晕流转。

被蓝蝶采撷后的血色花朵迅速枯萎了下去。蓝蝶旋即飞起,消失在竹林间。

唐果目瞪口呆的望着蓝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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