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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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上部-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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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正七四爪并用抱住他,“南河会生气,你知道的,他会打我。”
  小蛮插嘴道:“打就打呗,谁给我钱我让谁打一顿!”
  柏为屿挥挥手,“去,去!你懂什么!”
  “哼哼哼,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大伯说小七和魏教授……”小蛮说了一半,卡壳住了。
  乐正七竖着耳朵听着,追问:“说我们什么?”
  “伤风败俗。”
  柏为屿一脚把小蛮从被窝里踢出去。
  小蛮嗷嗷惨叫着爬回来,贴着那两个人取暖,嚎啕道:“你们有没有良心啊?哥哥我讨饭喂饱你们,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
  乐正七笑:“为屿,你干嘛踹他,伤风败俗又不是什么坏词儿。”
  柏为屿无语:那什么才是坏词?
  乐正七捏捏小蛮的脸,“哥哥,那你怎么看?”
  小蛮抓住他的手,放到嘴巴上亲了一下,“宝贝儿,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和你一起伤风败俗。”
  乐正七一愣,抬脚把他踹出去,“滚你妈的,占老子便宜!”
  小蛮哆嗦着爬回来,揉着屁股挪动进温暖的地方,嘀咕:“不是我说啊,宝贝七,你的腿看样子还得要半个多月才能好,现在已经入冬了,这陕西和我们南方不一样,再过半个月就会下雪,呆在这四面漏风的祠堂里不是长久之计。”
  “不是我不想回去,”乐正七秀气的眉毛拧在一块:“还不是上回和你进了那个明代王墓时手臂中了暗器,南河看狗似的看了我半年多,就差没给我买个项圈绑着了。我这样瘸着回去的话,他会大发雷霆的。”
  小蛮哀鸣几声:“宝贝七,他不让你掏墓,你以后就别干这行当了,搞得这么悲惨,流落街头了都!你看你,十八岁都不到,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最好是念点书……”
  “你好意思说别人吗?”柏为屿反问。
  小蛮悻悻道:“我怎么了?我可是正儿八经211工程的名牌大学本科学历,现在人才灾难,找到一个工作不容易,虽然我是走后门继承茅山派新任掌门,但我干一行爱一行,立志将道教精神发扬光大,阿弥陀佛……”
  “说白了就是个臭道士。”乐正七总结。
  柏为屿:“道士的口头语不是阿弥陀佛好不好?拜托你专业一点。”
  小蛮激怒地:“你们歧视我高尚的职业!”
  柏为屿:“那又怎么样?”
  “你!你们!”小蛮埋头嘤嘤哭泣:“人家不理你们啦!”
  柏为屿忍笑:“好吧好吧,道长,你叫什么名字?”
  小蛮呆了一呆:“干嘛突然问这个?”
  “说吧,”柏为屿推推他,“大家叫老蛮叫习惯了,也就随口叫你小蛮,都没问过你的名字。”
  乐正七插嘴:“我听老蛮是叫他阿威。”
  小蛮半支起身子,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抓一把,清清嗓子,潇潇洒洒的道:“贫道复姓夏侯,名威猛,道号圣虚子。”
  乐正七:“夏侯威猛……”
  柏为屿:“肾虚子……”
  小蛮喜滋滋的说:“我的名字太有气魄,说出来怕吓到人,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乐正七转个身子窝进柏为屿怀里,“很优雅的名字。”
  柏为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嗯,很有内涵的名字。”
  午夜开始下雨,庙里的气温又低了几度,三个人尽量挤在一块,乐正七夹在中间最暖和,
  柏为屿后背露在棉被外,冷风一吹冻得厉害,他低头看了眼乐正七,忍不住扬嘴角。乐正七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厚厚的睫毛轻轻晃动,脸蛋脏脏的,皮肤干燥得有点裂,嘴唇倒是湿润饱满,微微泛着光泽。柏为屿默默看着他,温温柔柔地用手背掠过他的脸,然后,似是思考了许久,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小蛮轻咳了一声,柏为屿毫不躲闪地抬眼对上他的目光,竖中指:敢乱说话老子宰了你。
  小蛮笑笑,从草堆下摸出一根烟,摸索半天都找不到火机,遗憾地叹一声:“有烟不能抽,还不如别让我捡到。”

  伪盗墓

  祠堂果然不能住人,淋了一晚雨后,屋顶漏了,水漫延得到处都是,除了供台之上没有一处干地。三只乞丐面面相觑,小蛮笑得比哭还难看:“七爷,您看,我们是不是该转移了?”
  乐正七坐在供台上,垂眼看着手里的青玉觚,淡淡地冒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们可以住到墓里去。”
  小蛮:“什么墓?”
  “我们上次进的墓里,还可以顺手捞点东西。村诊所的刘大夫不是说了吗,这一片常有人种地的时候挖出古物,”乐正七举举青玉觚,“这个东西太显摆,不能拿出来,我们摸点铜钱或陶碗之类的小玩意儿,可以和村民们换点吃的,没人会怀疑。”
  柏为屿张口结舌。
  小蛮抽一下嘴角:“宝贝七,我们出来的时候把那个盗洞炸塌了。”
  乐正七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不从那里走,你大伯找的位置离主墓室近,我们开一个新的,离主墓室远一点,也会少很多机关。墓里排水设计精湛,冬暖夏凉,条件比这里好多了。退一步说,我们上次去直奔墓主身边的随葬品,小东西都没多留意,这回下去捡点不值钱的东西。总之,我们先下去看看,如果墓里的情况确实不适合住人,我们就把东西带上来,到乡镇或县城里零零碎碎的换个千把块,也不会过得这么寒碜。”
  “OK!”小蛮点点头,掏出枪比划比划,对柏为屿道:“兄弟,我们俩PK一场,天黑之前必须产生出一名杨过。”
  柏为屿以手扶额,对这两人完全没语言了。
  杨小空去院里上旷了很久的工艺美术史,授课教授是魏南河,两人从同一辆车上下来,魏南河走在前面,杨小空走在后面;魏南河从前门走进去,为人师表的模样,杨小空从后门溜进去,挨最后一排坐下来;魏南河在讲台上优雅地侃侃而谈,院里的女生纷纷被迷得七晕八素,杨小空则由于满脸水痘痘疤而被同学们排斥,方圆五米都没有人坐。
  杨小空一点也不以为意,他翻出速写本和水笔,随手勾起四肢手脚的线描,他有这个习惯,速写本随身携带,一个礼拜就会用完一本,这本速写本眼看没几页了。
  课上到一半时,后门人影一晃,身边多了个人坐下来。杨小空抬头看对方一眼,那是个男……孩子,看过去和乐正七差不多大,五官伶俐可爱,眼睛大而温润。那人显然是跑得急了,连喘几口气缓过来,小声问杨小空:“同学,点名没有?”
  杨小空摇摇头,“没点。”顿了顿,说:“同学,你走错了吧?这是一年级的工艺美术史。”
  那人放心地呼了口气,“我知道。”
  “研一的,不是大一的。”杨小空解释。
  那人瞪眼,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老子看过去是大一的小P孩吗?”
  杨小空无语:你看过去是高一的。
  讲台上魏南河的声音传来:“陈诚实。”
  杨小空身边的人大声喊:“到!”
  魏南河:“你今年已经研三了,这门课再不过就不能拿到学位证书,我不会像前两位教授那样卡你,不过你也不要吵到我。”看看手表,又说:“我们今天两节课并在一起上,你坚持一下,安静一个小时就下课了,书带了没有?”
  陈诚实举起手里的书:“带了。”
  魏南河继续讲课。
  杨小空重新端详这人:院里首屈一指的妖魔状人物,人人闻之色变,魏南河谈及此人只用八个大字形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陈诚实打开那本黏着《工艺美术史》皮的书,里面是《死亡笔记》,看得津津有味。
  杨小空看着这位师兄,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过了一会儿,陈诚实拉拉杨小空,“同学,你有没有带点心?”
  杨小空:“……”
  陈诚实虚弱地:“我早上赶得太快,没来得及吃东西,有点低血糖……”
  杨小空摇头:“没有。”
  陈诚实失望地收回他纯真无暇的目光,趴在桌子上死了一样。
  杨小空翻一页速写纸,瞥了眼陈诚实的手,快速地勾出大轮廓,待他再抬眼时,惊出一身冷汗:那人无声无息地不见了!
  魏南河的鼠标指向多媒体投影内的图例,“宋代的铜镜不如唐代厚重……”眼角余光看到最后一排人影一动,陈诚实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第一个位置专心聆听。
  “镜胎轻薄,早期的装饰花纹比较考究……”再抬头,陈诚实坐在倒数第三排的第一个位置,表情不改,一脸好学。
  魏南河卡壳三秒,将多媒体图例换页:“刚才说到哪了?哦,宋代铜镜由于镜体较薄,所以少有唐代的浮雕式……”
  陈诚实坐在倒数第四排第一个位子,目光炯炯。
  魏南河:“……”
  杨小空:“……”
  魏南河忍下一口恶气,强装谆谆教导的笑脸:“装饰花纹多为平刻,镜式除了圆形和方形,还有钟形和葵花形等……”
  陈诚实已乾坤大挪移到倒数第五排,和大部队混在一起,拉着一个同学问:“有没有带吃的?饼干,糖果,都可以!”
  魏南河:冷静,冷静!
  杨小空:我算是见识了!
  陈诚实讨到吃的,依旧回到倒数最后一排,坐在杨小空旁边,手里拿着一袋薯片,往杨小空这一送:“吃吗?”
  杨小空一头黑线地摆摆手:“不了,谢谢。”
  陈诚实伸长脖子盯着他的速写本:“给我看看行吗?”
  杨小空慷慨的递过去,陈诚实边翻边赞:“小样儿,挺勤奋嘛,这临的是席勒吧?”
  杨小空说:“没有临,都是写生和默写。”
  陈诚实一二三四五六七地数起速写本上的手手脚脚,杨小空疑道:“你数这个干什么?”
  陈诚实直言不讳:“我们导师去年叫我临一万只手手脚脚。”
  杨小空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要讨回自己的速写本,陈诚实抢先一步绽放人畜无害的笑容:“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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