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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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上部-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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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小空给他一碟葵花籽,蹲在他左边,“嗑吧。”
  夏威把牛奶和葵花籽都掀了,“别像看猴一样看着我!都滚!”
  三人意犹未尽地站起来,杨小空说:“那我上楼去看书了。”柏为屿说:“我进去敲论文了。”乐正七说:“我去写作业了。”
  夏威孤零零地坐在树下,泪奔:大伯,救我啊——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魏南河挽留段和一起吃个便饭,段和满口答应了,不想魏南河又接了个电话,面露难色:“段和,杜佑山马上就过来了。”说着朝夏威一努嘴,“老蛮跟他一起过来,你栓着人家侄子,恐怕… …”
  段和了然:“嗯,那我先告辞。”转头大步迈向夏威,“放风结束,跟我回去。”
  夏威已经听到口风了,于是好整以暇地戳着蚂蚁洞,吊起一只眼角看着段和:“老婆,我大伯要来了,你不想见见长辈吗?”
  段和好笑:“你以为我怕你吗?”
  “那你有种就别逃啊。”
  段和把夏威的铁链锁打开,同时扣紧他的手腕,“说的对。”
  夏威有点心虚:“你想干什么?”
  说话间,杜佑山的车驶到石子小路上,车门开启,杜佑山和老蛮分别从后排的两个门走下来。魏南河捏着把汗:要是道长向段和索要夏威,两个人都寸步不让,在我这里吵起来,我还真是左右为难!
  老蛮一下车,正要和魏南河寒暄,目光便停留在牵着夏威的段和身上,就这么凝视着,一言不发。
  夏威目露期待,又恐段和在场,不敢乱吠,心下声嘶力竭地呼救:大伯救我啊——
  段和倒是很自然地拉着夏威,三步两步走到老蛮面前,礼貌地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道长你好,昨天见面过于仓促,没来得及和您打招呼,不好意思。”
  老蛮一头雾水地和段和握握手,“呃,你好… …”
  夏威大惊失色:“你,你想干什么?”
  段和把夏威往自己这里扯一把,完全无视众人,继续说:“想必夏威没有向您提及过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和,二十八岁,博士在读,家境良好,父母健在,上有一位兄长。晚辈是魏教授的同事,今年在文博系供职,年前和您侄子同居了一段日子,情投意合,春节也带他去见我父母了,只差没领结婚证书……”
  夏威下巴脱臼了:和哥哥,论起厚脸皮,原来你才是至尊无敌啊!
  未等段和说完,老蛮老泪纵横地用两只手握紧段和的右手:“侄媳妇儿!我叫您道长,您法力无边,快把这只孽障收了吧阿弥驼佛!”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小玉璧,“这是大伯给你的见面礼,什么都不用说了,您大慈大悲造福苍生啊!”
  夏威嗷嗷乱叫:“大伯!我是你亲侄子啊你有没有良心?”
  段和欣然收下玉璧,改口道:“谢谢大伯,晚辈还有事,先告辞了。”
  一干人等张口结舌看着段和将夏威塞进车里,雪弗莱乐驰很乐很驰地撒着欢儿跑了。
  老蛮迎风而立,眺望远方逐渐消失的车,笑得很慈祥:“十多年了,我总算解决掉这累赘了!”
  柏为屿目光呆滞,心下惶惶:段和好可怕,当真和他哥一般强势!  
  老蛮此行带来一个水晶矿的线索,位于江西福建交界处的深山里,估摸着不是一个大型的矿,分布也很散,以正规途径大型开采明显不划算,但如果派一行小工程队去偷挖还是有利可图的。
  不是自己行内的生意,魏南河不是很感兴趣:“佑山怎么看?”
  杜佑山斟酌着说:“挖矿,我手上的人没有这方面经验…而且,我没什么时间。”可不是,手上的那个官窑遗址已挖到了嘉靖期,他正督人如火如荼地往下深挖,哪有闲心去理会那个子虚乌有的水晶矿?
  老蛮摸着胡子怂恿道:“挖矿和挖墓一样嘛!我出一个阿威,他是一等一的爆破高手,魏教授出一个乐正七,杜老板出一个武甲,还有什么事不能成?”
  乐正七提醒他:“道长,夏威已经被段和绑走了。”
  魏南河摸摸乐正七的脑袋,“小七在念书,六月份有大考。”言下之意:我家孩子没空!
  杜佑山轻皱了一下鼻子,“我的生意都由武甲经手,离了他挺麻烦。”言下之意:我家男宠也没空!
  武甲侧过脸看了杜佑山一眼,“杜老板,水晶矿收益不菲,你应该考虑考虑。”
  杜佑山说:“你闭嘴。”
  武甲依言闭了嘴。
  魏南河请大家吃了顿便饭,空闲之余,杜佑山把杨小空叫到院里,武甲从车子的后备箱抬出两大箱书。杨小空很无语,只好连声道谢:“杜老板,我加把劲看,看完就还您。”
  武甲手插在口袋里,用脚踢踢箱子,“不用急,你慢慢看,反正他也是摆在书房做做样子。”
  杨小空:“…”
  杜佑山脸面上过不去,十分不满地咳了一声:“武甲,你最近话很多!”
  武甲也不反驳,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
  魏南河一手一个豪华漂亮的大包装盒,从台阶上走下来,“佑山,这两辆赛车买给你家孩子的。”
  武甲面色柔和了一点儿,“杜老板,今天你儿子生日。”
  杜佑山客气地给魏南河递烟,讪笑:“南河,亏你记挂着,说来我都很多天没回去了。”
  魏南河点起烟抽一口,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那今天得回去陪陪小孩吧?”
  孩子的生期,是杜佑山老婆的死期,两个人都记得很牢。
  杜佑山笑着点头说谢谢提醒,心下把魏南河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问候个遍。
  


杜卯杜寅

  杜佑山有多处地皮和房屋投资,但住的不是豪宅,是市区一栋高层住宅的二十一楼商品房,雇了一个保姆。他那对七岁多的双胞胎儿子,大的叫杜寅,小的叫杜卯。知道杜佑山发家史的人少之又少,魏南河是其中一个。
  杜佑山也是出生于一个制瓷世家,年少时和魏南河还是同窗好友,不幸刚上大学,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撒手人寰,家中负债累累,众多亲戚觊觎杜家遗产,争得头破血流。杜佑山一怒之下退学回家,和所有亲戚断绝往来,把家传汝窑观音出手卖给一个日本人,不仅还清了债,还弄到一大笔钱,凭着自己从小练就的玲珑眼,赶上运气又好,一来二去越赚越多,摸爬滚打十几年,一跃而成行内数一数二的大腕。
  魏南河和杜佑山的矛盾从杜佑山将汝窑观音倒卖海外开始,到杜佑山抢走魏南河交往四年的未婚妻为高峰,最后以杜佑山的老婆死于难产结束。两个人明争暗斗十几年,如今都是三十多岁功成名就的成熟男人了,表面的和睦要保持,私底下依然是暗潮汹涌。
  杜佑山在外头花天酒地,但绝不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回家。打开门,保姆桂奶奶正在给两个小孩点蜡烛,杜佑山脱了鞋子,站在玄关朝两个儿子张开手臂:“宝贝们,爸爸回来了。”
  两个小孩撒下手里的碟子叉子,一起往玄关奔来,欢呼着喊的不是“爸爸”,是“武叔叔”,双双扎进杜佑山身后的武甲怀里。
  杜佑山悻悻地摸摸鼻子,“两只白眼狼。”迈步走进客厅里。
  武甲对于杜佑山来说是个既奇妙又无奈的存在,武甲从来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但不喜欢他。两个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后,杜佑山有些许动心,他让武甲住在自己家里,可一住住了这么多年,武甲不还是叫他杜老板?
  两个人永远是不干不净的雇佣关系。得,杜佑山认了,而且乐得逍遥。武甲是别人多少钱都雇不来的全能劳模,杜佑山这几年是越发放肆的把所有下手的活都交给武甲,工作上的事他点点手指武甲就能给他办得十全十美,应酬时他只要一个眼神,千杯不倒的武甲就会代他喝酒,更不用说晚上替他陪孩子,他心血来潮回家一趟还有人暖床。
  两个孩子三天两头见不到亲爸,从小爸爸加妈妈这一对角色只有一个武叔叔充当,当然只和武甲亲厚,只听杜寅嚷嚷着说:“武叔叔,杜卯今天又和人打架了!”
  武甲把赛车放在地上,腾出手来脱鞋,“啧,怎么又打架?我不是和你说……”
  “没关系!”杜卯得意地叉腰,“我已经警告他不许告诉老师了。”
  杜佑山哭笑不得,回手捏住一个儿子的耳朵,“你又给我惹事!”
  孩子嚎啕大哭:“爸爸,我不是杜卯——”
  杜卯躲在武甲身后,探脑袋幸灾乐祸地看着哥哥,评价道:“傻了吧唧的!”
  杜佑山气不打一处来,“杜卯,过来!”
  “傻子才过去呢!”
  “你!看我不揍你!”
  “来啊!武叔叔会武功,你揍不着我!”杜卯一副狐假虎威的德性。
  “你你你!武甲,你给我让开!”杜佑山翻出一个衣架,做好打孩子的准备架势。
  武甲眉头微皱,口气倒是很柔和:“干嘛一进门就打孩子?”
  桂奶奶忙老母鸡护崽子似的把两个孩子给揽走了,“就是说,今天还是孩子生日呢。”
  杜佑山好不容易找到个借口打儿子居然还没打着,很是遗憾,指着武甲的鼻子:“我儿子都被你教坏了!”
  武甲垂下一双漂亮诱人的睡凤眼,将眼镜拿下来,用衣摆擦了擦,不卑不亢地反驳:“您教。”
  杜佑山干瞪眼,“你敢顶嘴?”操起衣架,略一顿:这玩意儿一下去不得了,把他打伤了我还得心疼!丢下衣架挥起巴掌,在武甲脑袋上不轻不重的,类似调戏一般拍了一下。
  杜卯扑上来使劲推一把他的亲爸爸:“你敢打武叔叔!”
  杜佑山一个趔趄,惊怒地跳起来:“反了反了!” 
  杜佑山这蛮不讲理的恶劣性格从打孩子就可看出一二,别人打孩子是有理说理,他是没理也要动几下巴掌,而且逮住哪个孩子打哪个,根本不管犯错的是杜卯还是杜寅。
  可怜的乖宝宝杜寅常因弟弟犯错而无辜挨打,哇唔哇唔哭天喊地。武甲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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