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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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春往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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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宝乐四下张望,希照笑:“别看了,他刚去机场,到上海去了。”

舒宝乐不信:“这么巧?”

希照点头:“没办法,你们没缘分。”

舒宝乐瞥了她一眼:“不在也好。你给我完完整整的说一下你们怎么发展到这地步的,过程要详细,一点都不能遗漏。”

希照垂头:“就是去爬山,然后摔了,把脚给崴了,他觉得这事怨他,所以才非要让我搬到这里。你也看到啦,根本不是他照顾我,有佣人的。”

舒宝乐咳了两声,看着孙海博:“孙海博,你以一个男性的身份告诉她,一个男人要不是对一个女人有意思,会对她这么上心吗?”

孙海博摇头。

舒宝乐又将目光投向希照:“他没有对你表示过什么吗?”

希照很诚恳的摇头,她确实没有骗舒宝乐,陆柏友并没有做过半点向她示爱的举动。

舒宝乐依旧不信:“会不会是你反应太迟钝了?”

希照继续摇头:“是真的没有。”

舒宝乐陷入了苦思,最后撂出一句话:“你们不会是失散所年的兄妹吧?”

一句话让希照和孙海博同时变了脸色,气氛诡异的让人不敢大出气。

舒宝乐眨巴眨巴眼,将两人轮流看了个遍:“怎么啦?你们也觉得我猜对了?”

还是孙海博先回了神,看着舒宝乐笑:“你脑子里想的事情也太扯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兄妹呢!长的就根本不像啊!”

舒宝乐寻思了一会儿,发觉也是那么回事,然后看着希照:“你和陆柏友是不像。看久了,会觉得你和孙海绮比较像。”

倾听(6)

夜的精灵,将明春的往事带入梦境。

希照觉得耳边很嘈杂,吸进胸腔的空气满是药水的味道,全身上下都在发热,头很胀,但还有一个清晰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样明媚的春光,那样怒放的樱花,那样温柔的语气,却说出让人心碎的话。

“希照,我们分手吧。我爱的那个人,她回来了。”

头很痛,马上就要炸掉,忍不住发出呻吟,努力睁开眼睛,尽是舒宝乐、傅小影和苏程程担忧的面庞。

“痛。”艰难的说出一个字。

舒宝乐几乎要发狂,紧紧抓着医生的白袍:“医生,她说她痛,她痛啊!你快给她打针啊!”

傅小影把舒宝乐抓到一旁,眼睛也蒙着雾气:“宝乐,你不要这样,你让医生好好看看希照。”

苏程程已经泪流满面:“希照,你哪里痛?哪里痛?”

哪里都痛,好痛,好痛,妈妈,你在哪里?为什么要丢下我?带我走吧,带我走。

希照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浅薄,最后陷入一阵黑暗。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的是林卓宇。

两个星期不见,他瘦了,眼睛陷下去了,看上去很憔悴,他上前,伏在床边:“希照,你醒了?”

希照转动眼珠巡视整个病房,舒宝乐三人不在。

林卓宇知道她心思:“是宝乐她们去找的我。”

眼珠又转回到林卓宇身上。

林卓宇不敢看她的眼,低头:“医生说你刚才烧到四十度,很危险,不过已经给你打了降体温的针,现在体温已经往下降了。”

希照很难过,但没有掉眼泪,只是怔怔的看着林卓宇:“她,是,谁?”

林卓宇依旧没敢抬头看她:“海绮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四年前去了日本,上个月回来了。我答应过她,只要她愿意,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破碎的心再一次被重物碾过。很安静,只听到哽咽的声音:“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你和她,长的很像。”

你和她,长的很像。

你和她,长的很像。

你和她,长的很像。

这句话无数次重复在脑中,直到希照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心跳快的不正常,沿着眼角溢出,有泪水顺着脸颊跌落在睡衣上。

房间很黑,窗户装了遮阳布,透不进一点月光。希照心里难过,仿佛刚才那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又在她身上重演了一次。她又开始发呆,脑子里空空的一片,唯有这无边的黑暗将她团团包围,直到手机起,才打破沉寂。

希照连忙拭去眼泪,才接了电话。

“干吗呢?这么久才接电话。”陆柏友似乎是喝高了,说话的调也是拐七拐八的。

希照压了压自己的声音:“睡觉呢。”

“这才几点?就睡了?”

希照借着手机的光亮,看了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显然正在上海逍遥的陆柏友完全没把这个点当作睡觉时间:“你喝了多少酒?”

陆柏友笑,似乎不错:“不多不多。”

喝醉的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这是在有一次傅小影喝醉了,还死不承认喝醉了之后三人总结出来的,现在正好套在陆柏友身上。

希照笑,又听到陆柏友声音:“嗳,不跟你说了,你快睡觉吧,我还要跟他们打上十六圈。”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剩下一阵忙音和哭笑不得的希照。

就这样的表现,还让人相信陆柏友在追她,这也太那啥了!

陆柏友不在,希照是真的清净了许多,只是清净的有点过了头。腿脚不方便,不想出门,每天除了看电视,吃饭和睡觉就只剩下看着时间从眼皮子底下划过。好在她也还喜欢发呆,什么都不想,就光盯着外面的小花小草,一盯就是一两个小时。

陆柏友每天都会打电话来,一般都是吃饭的时间,张口就问她吃什么,她隐约能听见他那边的嘈杂声,显然是一大帮子人在拼酒。她想劝他少喝点,但又觉得这不该是她管的事,所以也就忍了下来。直到有一次他打电话来,说喝酒喝到医院去了,她才一时没忍下来,把他好好数落了一顿。陆柏友也不生气,还非说她是翻身农奴做主人,以往都是他数落她,今天终于被她逮到了机会。她哭笑不得,也不想和他瞎扯了,只说让他好好在医院住两天,可他依旧是一副满不在意的口气。

“我可不能让医院黑了我的钱。”

希照觉得头大:“黑你钱的人多了,也不差这一家医院。”

陆柏友笑,转了话锋:“要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谁敢黑我钱!”

希照连连回答“是”,又问他什么时候回,这一问把他得意的不得了。

“怎么?一个人在家呆着没意思了吧,要不我明天就回来。”

“别!”希照立马回了句,“你还是在医院好好养着吧。胃出血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说真的,你干吗喝那么多酒?”

“叶公子借酒消愁,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希照没在意陆柏友说的‘叶公子’是谁,光笑:“原来有钱人也是有烦恼的啊!”

陆柏友一本正经:“还不是小影那丫头给整的。”

希照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叶至谦?”

陆柏友“嗯”了声,接着说:“所以说这世上最最碰不得的东西就是爱情,一旦陷进去了就怎么也出不来。即便是出来了,这心里也有一个大洞,补都补不上。”

希照点头,想起林卓宇,感觉心里的那个洞在隐隐作痛。

陆柏友感觉到她的沉默,立马转移话题:“等我过两天回来了,带你去医院看看,都这么多天了,这石膏也该松了,打了新的才好。”

希照已经没了说话的心思,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随手拿了杂志躺在床上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倾听(7)

陆柏友就像是崔颢诗里说的那样‘黄鹤一去不复返’了,离了广州去上海,去了上海又因为家里老太太身子不舒服,住院了,于是飞到北京,陪着去了。希照俨然成为了小洋楼的主人,还是个足不出户的主人。

数着日子,进入四月的最后一天。

天空,难得的飘起了细雨。灰蒙蒙的一片,却并不影响人的心情。

陆柏友的秘书萧晴一早就到了,按照陆柏友的吩咐,带着希照去医院拆石膏。

萧晴的年纪也和希照差不多,大概是老板不在的缘故,比起希照第一次见到她要开朗很多,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让很久没有和旁人面对面说这么多话的希照有种亲切的感觉。

恢复的情况很好,连医生都忍不住赞希照不像其他病人,打了石膏还四处乱窜,不够安分守己。拆完石膏,她还没来得及适应双脚着地,手包里的电话就像催命似的响开了。但却不是料想的陆柏友,而是舒宝乐希照一直就觉得舒宝乐是个传奇的人物,比如她可以以很帅的姿势拿枪,以很帅的表情瞄靶,以很迅速的动作将子弹尽数打出,却可以一环都上不了靶。所以当她听到对着电话大喊大叫的舒宝乐说她因为喝了甜酒,肚子疼,正赶往医院,准备生宝宝,要她马上到医院的时候,希照一点都不认为这是夸张的事情,反而很是自如的请萧晴开车送她到舒宝乐生宝宝的医院,去等待着一个小生命的降临。

因为拆了石膏也不过一个小时,希照的行动并不是很方便,虽然她并不想要萧晴陪着,但是萧晴可不敢怠慢她,坚持要陪她进医院,等着舒宝乐生宝宝。希照知道她是得了陆柏友的命令,再怎么劝估计也是没有用,只好妥协,由着她扶着往妇产科走。

两人还只刚走到妇产科的走廊前就看见孙海博来回走动的身影,显然他很焦虑,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眼睛不时的看向手术室的亮灯牌,希照觉得欣慰,突然之间觉得舒宝乐能遇上这样的男人,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希照的眼稍稍挪向长椅上坐着的人,孙海博的母亲正以锋利的目光扫向她,仿佛是要将她撕碎了才甘心。在一旁坐着,拿手机发完短信的孙海绮抬眼,正巧看见希照,她连忙起身:“希照,你来了。”

一直陷入焦虑的孙海博这才意识到希照的到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用身子挡在孙母和希照之间,勉强朝希照挤出一个笑容:“我跟宝乐说了,你脚不方便,别给你打电话,可是她就是不同意,非说生完宝宝出来见不到你就跟我没完。”

希照笑不出来,但心里明白孙海博的苦衷,只是出于礼貌还是朝孙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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