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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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世界-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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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

  那天傍晚我们才出发寻找回市中心的路,我当时没有考虑她是不是当地的人,或者也是在此迷路的人,后来我才知道她并不是本地人,而是来那个小地方做事的,做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确定她不是写作的。她唯唯诺诺的跟在我的后面,像个害羞的小孩子一样尾随着我,然而又像是我的一个情人那样老老实实的抱着我的胳膊。在趟过那条河时对岸走过来一队穿着一身黄色军装的人,样子很像日本兵,然而又不是……

  这时候佳佳哈哈大笑起来说:“林可,你真有意思,你以为你用这种故事就可以哄我开心啊,是不是啊?”

  我抵抗的说:“我哪有?当时我确实看到那群人的身着很像日本兵了,”我又加以强调的说道:“我从来不会欺骗人,我更不会欺骗你。”

  佳佳大概被我说的话感动了,她装作流泪的样子抹抹眼泪,还装出来哭声,然后她又抬头朝我吃吃的笑笑。

  我又继续向下说道,他们从我们身边若无旁视的走了过去,就像我们是空气那样,他们根本看不见我们。我没有在意这些,扭头牵着边伽的手迅速的往前走。

  天渐渐的黑下来,寻找回归的路变得越发的困难,户家没有一盏灯,死寂寂的不见一个人的影子,我们从先前边伽所述的那条路走,走了不到十几米,几个拐弯过后就奇怪的回到了路的起点。郁闷的内心仿佛压着沉重的石头。天色更黑了一点,周围已经很难看到房子的轮廊了,路变得模糊起来,没有月光,猛然间觉得自己正在置身于黑漆漆的墓园中,一切都是空白,看不到也不知道要走的路在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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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我开始真的后悔来这么远的地方散步了,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怎样就一下子来到这里了,就连过程都没有。边伽跑在前面找到一位老婆婆,也许老婆婆知道这里的路,不管怎样说,老婆婆也是在这里活着的人,她该知道怎么帮助我们,我兴奋的跟了上去,这老婆婆拄着拐杖坐在一块很大的石头上,石头是黑色的,特别的黑,无法让我想象的黑色让我产生极强的厌恶感,以至于我还认为是老婆婆坐在一个被火烧过的漆黑的树桩上呢,在她的身旁凸显出墓地般的一小片高地,鼓鼓的,像是她的孩子那样正趴在地上熟睡。她穿着白色的衣服,这一黑一白显得很不搭配。所以在黑暗的笼罩下也显得格外的显眼,边伽尊下身扶着老婆婆的胳膊兴奋的说:“婆婆,你知道回市区的路吗?”

  老婆婆没有表情的坐着,像是个智障的人,什么都不表示,边伽失望的看着我,我从心底里开始讨厌这个婆婆,没有一点仁爱之心。边伽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往前走了没多远又遇见一个人,是个大妈,头发黑白相加,呈爆炸形状,像是个疯子那样,正在掀开门前一口古井的盖子。边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跑上去礼貌的问:“大妈,您知道怎么回市区吗?我们是迷路的人,”

  大妈没有看一眼边伽,而是仔细的打量着我,我浑身不自在的扭来扭去,她的眼神异常恐怖,我差一点惊叫起来,边伽也意识过来似的赶紧挽住大妈的胳膊说:“大妈,我们还是走吧!”

  大妈这才跟边伽走在前面,我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四周,空气里略带了些雾气,还有浓密的水分,阴冷阴冷的,我当时也忘记那是一年中的哪个季节了,总之在当时我的记忆很模糊,一点都不正常,但很明显的看出呼出的气体是白色的,就像老婆婆穿的白色衣服那样。两米宽左右的道路,用细石子铺成的,并不平坦,一会儿遇见高地,一会儿遇见低洼,路边有很多的荆棘树,荆棘的枝条像手一样挡在路上,我真害怕那些手一样的东西会突然的抓到我,然而又真的像手一样,我胳膊挡在面前折弯它们,它们又马上反弹回来。

  路边的一棵荆棘伸着懒腰拦住了前去的路,我赶紧跑向前去用手撇开荆棘枝方便边伽和大妈通过,也随手摘下一片叶子,这片叶子突然变成蓝色,由于眼睛受不了这种刺激我就闭了一下。等睁开眼去看的时候那片叶子已经不见了,周围远处也有灯光亮起来,边伽和大妈仍旧在前面默默的走着,后面的民居全不见了,那么多的荆棘树也消失了。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啊,我在心里这样害怕的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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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仔细的发现我们正在荒山野岭之中,走小道,整颗心都在颤抖。

  渐渐的夜空一片黑云敞开,不多的明亮照见了前面的学校,我的惊魂未定的心情也开始变得平静,又变成兴奋,总算是遇见个学校了,总算是知道这里并不是没有人。

  学校坐落在田野中,周围两公里开外没有任何建筑物,再往周围两公里就是山了,山体在夜晚的形象我不敢恭维它的魅力,因为我实在不喜欢夜晚的山体,外人看来这所学校很神秘,显得很怪异。远远的就看见前排两座八层高的教学楼亮着,我猜想这一定是个规模比较大的中学,要不然教学楼能有八层高吗?再望向最高楼的时候感觉楼和自己是那么近,然而看第一层的时候就不这么认为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楼的东面还有一栋高大的墙壁,上面被十字架钉着的女孩,女孩扎着两个辫子,她的形体像个怪物一样,足有四层楼那么高,关于这个女孩是否是真实的一问题我已经思考过无数次了,但是结论却一直没有确定下来。人在第一眼看她的时候往往觉得那堵墙是张电影布,女孩便是电影中站着的人物,活生生的一个大女孩。而不超过三秒钟那个女孩就从十字架上下来站在前面一口年代很久的古井旁绞着绳子提水,这些水就是提供给学生使用的,在井的旁边站着很多拿着水瓶的学生,他们之间有的乏味的把水瓶放在地上躬着腰不愿意等待着,有的却显得异常的兴奋,有的只是把眼睛盯着女孩,仿佛女孩的劳动唤醒他们什么了。而那个大女孩只是搅着绳子,提着水桶,然后再把水桶扔进井里,这样的动作一直持续着,好像麻木了一样,也好像是被人操纵着,她只能那样反反复复的做着或许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或许有更好更有兴趣的事情等待着她,然而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她去想象那些事情。

  学校后面两座漆黑的楼就是学生宿舍。教学楼前站满了老师,他们的形体要比常人大两倍,他们也像提水的学生那样,有的躬着腰,有的无聊的交谈着。奇怪的是他们远远的就看见了我,从看见我的那一刻他们的行为就显得统一了,交谈的人不再交谈,躬着腰的人把腰挺直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他们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身上,仿佛我成了主角一样,并且他们都在朝着我笑,那笑容里藏着难以名状的感情,我确信,他们不是在嘲笑我,而是在等待着什么,就像是等待一个英雄来拯救他们这些受难的人们,然而又可能不是,他们只是对我或者我们三个人感到好奇,他们把赞许的、好奇的、难以捉摸的目光全都放在我们身上,而把他们自身的事情或者物件忘却了,我感觉我就像是个领导一样即将走进他们的办公室,而他们也已期待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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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就在此时那位大妈不见了,边伽也感到奇怪,从一路上遇到的这些奇怪的景象来看,我们是不是已经死去了,沿途所见都是幻境呢?边伽问我:“你觉得这些是真实的吗?”

  老实说,如果不是边伽在我身边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什么东西给遗忘在这种地方,当时我很愚蠢的想到,我和边伽会不会是被时光机带到世界的初始阶段呢,或者说是我们被外星人带走了,又错把我们放回到另一个星球上,总之我那时的思想特别乱,几乎什么不可思议的说法都联想到我们身上了。我回答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们会不会是在做梦?”

  “我看也是哦,我也没见过这种场景,我下午来这个地方做事,然后天气变阴我要赶回去却遇见你,你说你迷路了对不?后来的事情就是我们在一起所经历到的。”

  我继续问道:“对了,你是做什么事来的?”

  “这个嘛……”边伽斜着脸似乎在考虑是否能告诉我,“我是来寻找回忆的,”她考虑好后说道。

  “回忆?”我惊愕的问道,不可思议。

  “是的,我是来寻找回忆的,”接着她似乎陷入一场回忆之中,她说:“我本不是这里的人,我今年十七岁了,十二岁的时候我离家出走一个人从河北邢台来到这个地方,我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你知道,我只是个小孩子,我来之后就后悔了,我口袋里的钱几乎用光了,肚子很饿却找不到吃的东西,那天我也是迷路了,但那时的境况不像今天这样,那完全是很正常的一个乡下,人们挑着扁担背着箩筐在马路上走着,还有公交车从这里经过,其实那时候我是想坐公交车去市区的,因为去市区我还可以找到工作养活自己,我那天徘徊了很长时间,最后路上走过来个背着筐子的老婆婆……”

  我打断她说:“那你为什么好端端的离家出走呢?”

  边伽很忧伤的说道:“我的父亲和母亲离婚了,我跟随父亲,父亲娶了后妈,后妈对我尖酸刻薄,有一回她嫌弃我不洗头发就把我关在房间里一天也不让我出去。”

  “你父亲呢,他去哪里了?”

  边伽依旧忧伤的说道:“自从和我母亲离婚之后他就开始嗜酒,赌博,样样都干,整天都不回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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