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许好歹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岂能被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给较了下去,立即朝着安婷婷蹬鼻子上脸,“把孩子给我!”
安婷婷紧紧的握住八斤惊恐戒备的看着老许,不断的往后退。
许邵开完会推门进来就看到面正对着他的安婷婷眼露惊慌,满脸戒备的看着背对着他一看就是他父亲的人,脸骤然寒了下来,“你做什么!”
老许听到许邵冷的几乎能结冰的声音,回过头,就见他的小儿子怒气腾腾的瞪着他,那怒气腾腾的眸子里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浑身的每一处毛孔都在戒备着老许的安婷婷听到许邵的声音,慌的立即站起来朝着许邵跑去,躲在他的身后。
许邵将安婷婷护在身后,冲着老许愤怒的说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老许听这话顿时脸色铁青,眉毛都气的在发抖,这个混账,往日里对着他不尊敬也就算了,今天还当着安婷婷的面这么说他,这是儿子应该对着老子说的话么啊?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许邵见着老许那双眼睛几乎要将安婷婷给生吞活剥了的样,哼的冷笑了声,“你不走是吧,你不走,那里就呆在这里吧,我们走!”
说罢,牵着安婷婷,转身就出了他的办公室。
安婷婷自被许邵护在身后后,一直低着头紧紧的搂着八斤,并未看清老许恨不得将她给抽筋喝血的表情。
老许看着许邵和安婷婷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混账逆子,他,他,他就当没这个儿子!
进来电梯,许邵轻拍着还在戒备着的安婷婷的后背,“别怕,以后见到他转身就走,别跟他多说话。”
安婷婷垂着头顿了一会才轻轻商量性的说道:“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父子俩闹的不愉快,要不,我们,我们……”
安婷婷后面的‘不结婚’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许邵打断了,“我跟他不合已经十几年了,不是因为你,你别多想。”
安婷婷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许邵知道安婷婷那种什么错都往身上揽的性格,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九十四
许邵带着安婷婷去了D市的公墓,牵着她走到了一处种着桂花树墓碑跟前,安婷婷看着墓碑上嵌着张很年轻的温婉的照片,再看看墓碑的下方刻着‘子许邵立’的字样,便知道这是许邵的母亲。
那张照片那样年轻,去世的时候应该也是青春的花样年华吧。
许邵将醒着的八斤放到安婷婷的怀里,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这方小小的墓碑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然后将手帕整齐的叠好放进口袋里,从安婷婷手中拿过被刚刚被八斤拽掉了一朵花骨朵的百合,放到墓碑跟前,对着照片说道:“妈,好久没来看您了,您应该生气了吧,今天我带着您媳妇和您孙子过来给您赔罪来了。”指着安婷婷和八斤分别介绍,“这是您媳妇,这是您孙子,跟我小时候一个样子呢!”
在安婷婷的印象和认知中,许邵一直都是一个强势的冷然的无所不能的仿佛从不会倒下的存在,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哀伤的声音。
这一刻,在她的眼里,他不是那个桀骜的、嚣张的、欺负他的男人,而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可怜的孩子。
许邵回头朝着呆呆的看着他的安婷婷招手,“婷婷,给妈妈磕个头吧。”
安婷婷将八斤放到许邵的怀里,恭敬的给许母磕了头,许邵也扶着八斤给许母磕了头。
许邵就在许母墓碑前的那小小的台上与鲜花并齐的坐了下来,一边防着八斤将花扯下来一边自言自语的对着里面那个永远也听不到他说话也永远不再会温柔的喊着他‘小劭’的女人说着话:“妈,我过几天就结婚了,您那个调皮捣蛋让您操不完心的混蛋儿子要结婚了。”
说到这里,许邵哽咽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索性便闭了嘴,由他心底里的千言万语通过跟前他亲手栽下的这颗芬香的桂花树用沙沙的声音代为转达。
安婷婷听着微风吹着的沙沙声,看着漆黑冰冷的墓碑上嵌着的那张年轻的照片,想到了她的妈妈,眼眶湿了。
她想妈妈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过妈妈了,她的妈妈葬在青松的山中,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看妈妈了,就连回去拿户口的那次,都没有去看,想来爸爸应该也是没有看过的吧。
许邵一抬头看到安婷婷的眼眶红了,微微笑了笑,轻轻的问道:“怎么哭了?”
安婷婷用手背擦了下眼眶,问道:“你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许邵原本哀伤的眸子瞬间凝满了深深的哀伤,哽咽的语气在她的耳边绵绵想起,“自、杀!”
安婷婷呆呆的愣住了,大大的眼睛里完全是不可思议,自杀?
许邵抱着八斤起身站起来,朝着许母鞠了三次躬,牵着安婷婷的手往回走,嗓子如同含了沙子一般的说道:“婷婷,我跟老许彻底不合是在我妈妈去世的时候。婷婷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自杀吗?”
安婷婷茫然的看着许邵。
那段极为悲伤的记忆让许邵牵着安婷婷的手紧了紧,“是因为老许不止一次的带着女人回家,我妈妈她受不了,最后她选择了吞服安眠药,整整一大瓶,婷婷,那是整整一大瓶啊,她得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吞的下去。”
安婷婷听了心里也酸酸的,吞服那么多的安眠药,那该是失望极了吧,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邵,只能将她被他攥的生疼的手反握住他的手。
许邵将安婷婷的手捏的更紧了些,他目光坚定语气严肃的对着安婷婷说道:“婷婷,我以后绝对不会干出像老许那样背叛我母亲的事情来!”
他坚定的类似于承诺这样的话,让安婷婷的心里起了悸动。
当天晚上,安婷婷做梦了,她梦见了许久没有梦到过的妈妈,坐在门口的那颗榕树下,给她梳着她怎么都梳不好的乱糟糟的头发,忽然又变幻了场景,妈妈哀凉的责备她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回去看她,那哀怨的眼神一直那么看着她渐渐的远去,安婷婷在梦中追着妈妈四处找,大声又焦急的喊着妈妈。
许邵被安婷婷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妈妈’声给弄醒了,看着身边应该是做着噩梦的小女人,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喊道:“婷婷,婷婷醒醒。”
安婷婷从噩梦中睁开眼,看到许邵,茫然而又焦急的急切的问道:“我妈妈去哪里了?”认识到是梦境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梦到我妈妈了。”
许邵将安婷婷抱在怀里轻轻的呵,“老婆乖啊,我们明天就回家看妈妈,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好。”安婷婷轻声的应道,起伏的情绪慢慢的平了下去。
许邵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着安婷婷、八斤和安昌权回安婷婷的家了,安昌权不明白许邵为什么突然带安婷婷回去,他心里是高兴回家的,许久没回去,他真的想家里,也想地里的庄稼了。但见女儿神色悲痛的样子,怕许邵是不是逼着安婷婷做什么?趁着许邵不注意,将女儿拉到一边问好好的怎么回家。
安婷婷说昨晚上梦到妈妈了,她想妈妈了,许邵带着她回去给妈妈上坟。
提到他已逝去的前妻,安昌权的脸上全是愧疚,因为他的无能,他没有钱带着生病的她去医院,甚至连好点的营养品都买不起;而因为他的懦弱,他在她去世后都极少去看她,甚至连清明冬至都没能去她的坟前走走,就连过年祭拜的时候都不敢给她烧点纸。
他不仅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丈夫!
车子行驶了七个多小时,又颠簸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到了安婷婷的家乡,正值秋收的季节,许邵这辆大气磅礴的黑色越野车在泥泞的土路上掀起了一道灰蒙蒙的尘雾,那些在田里割稻子的人纷纷侧目看过来,都想着这是谁家亲戚的车子,想破了脑袋也只能想到可能是村头安老娃三姨家的给县长做秘书的侄子的小车子。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从车子里出来的竟然是安昌权和她的女儿安婷婷,诧异的连手中的庄稼都给忘了。
陈月季一个来月前被遣送回来的时候说安婷婷因为在外面偷人,被丈夫给离了婚,现在生活的如何如何凄惨什么的。
他们虽然对陈月季的话大打折扣,但是也绝对不会相信安婷婷能过的这么好?都坐上小车了。
许邵下车打量着眼前这座三间房的瓦房,又环看了下四周,这就是婷婷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啊?原来是这样的放,他应该早些回来看看的。
安昌权跟着好奇的从庄稼地里围过来的邻居,将许邵和八斤介绍给了一干人等,那些人中有些嘴快的又把不住门的顿时就说了,“昌权,这是你女婿啊?咋跟上回来的时候变了些了呢?”
许邵天生贵气,气场也是极为的强大,与陈远翔的那种微弱的几乎没有的气场是完全不能想比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到即便是两年多快三年过去了,就算气质在怎么变,身高还是放在那里的,两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许邵在语言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再加上听安昌权讲了这么多时间的土话,这邻居的话他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视线顿时凌厉起来。
不等着安婷婷和安昌权该怎么如何尴尬的解释,许邵直接非常霸气的说道:“我现在是婷婷的丈夫!”
邻居们都被许邵这霸气的声音怔的不敢再开口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嘻嘻哈哈的说着一个多月前陈月季被警察带回来了,那脸都看不出人样了,问他们是咋回事,还问嫦娥和貂蝉上次咋没看到回来,是不是都嫁给城里人了?
当时陈月季被遣散回来,邻居们看着她的样都好奇又幸灾乐祸的问她是怎么回事,被陈月季给一顿骂了回去,还说着什么她的两个女儿都嫁给城里人了,在吃香喝辣着呢!
邻居们一贯都不相信陈月季的大话,但见陈嫦娥和陈貂蝉都没有回来,也都很好奇。
许邵现下听到陈月季这三个字就暴躁,但是还是为了给安婷婷挣点面子,忍着心里的暴躁,面上仍旧是温润如玉。
安婷婷是真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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