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影泪之彼岸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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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影泪之彼岸花开-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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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心换心。”大夫跪着行了个礼,“以女子跳动的心脏,换去阁主受损的心脏。”

    跳动的心脏?永祭心中一怔,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杉蒙,死死握紧了拳头。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大夫闻声退下了。

    女子跳动的心?永祭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它在下一秒就会染上滚烫的鲜血,这是要从一个活人的身体里硬生生地取出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这不是玄音门常作的事么,自己在这里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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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沉浸
    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开始照亮天地之间,永祭于窗前负手而立,大夫的话不断地回旋在耳边,还有一天时间……

    永祭看向窗外,琴煊阁并未因为陈姑的死而冷清下来,楼下的男男女女,莺歌燕舞,互相调笑。挖去一个女子的心脏,对于玄音门来说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永祭紧蹙着眉,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女子,在这之中,到底会是谁跳动的心脏,最后归宿在杉蒙的身体里。永祭骗不了自己,他无法想象,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秋水珊当日对他说的话。她说,除了你以外,在琴煊阁之中,我已找不见第二人能有这么清澈的眼神。

    秋水珊说的何错之有,琴煊阁的人对于生与死,从来都不会犹豫和徘徊,无论是对自己的生死,还是别人的生死。

    此时的自己,于这琴煊阁来说,是显得有多么的格格不入。自己竟会无用至此!

    永祭不言不语,周遭的下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让永祭独自走向内院。

    杉蒙躺在床上,神色十分的安详,这是永祭从未见过的神色,若非至此,只怕杉蒙这一生,都不会流露出这样轻松的神情。

    永祭一拳重重砸在身旁的墙上,他知道,即便现在的内心再如何的痛苦挣扎,最终的结局,仍是要亲手挖出一女子的心,以心换心。难道要在这女子失去了芳华性命后,再来说一句对不起么?多假!永祭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悲哀可笑,要狠,就一狠到底吧!

    “门主,望舒门门主来了。”手下突然的通报打断了永祭。

    秋水珊?她来做什么?永祭转过了身,淡淡地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手下低着头请了退。

    秋水珊随后便被人带了进来。永祭坐在桌子旁,示意领路的下人退下。

    “你怎么来了?”他一只胳膊靠在,撑着头,似是疲惫极了。

    “看样子,你又一夜未睡吧。”

    秋水珊粲然一笑,走上前,为永祭倒上了一杯浓茶。

    永祭接过浓茶,疲惫的泛白的嘴唇干瘪地微微一弯,却并未喝。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大老远跑这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不能来呀!就许你突然消失大老远跑来了天阳国,却不允许我,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秋水珊双手撑着桌子,借着力挪到了永祭跟前。

    永祭起了身,走向杉蒙的床前,取出卷帕为她擦着脸颊。

    “国主知道我不辞而别,只怕气的也不轻吧。”永祭冷笑着。

    “你还真是了解他。”秋水珊又拿起了前面放在桌旁的剑,走了过来,“这种细致活还是让我做吧。”

    杉蒙笑着欲接过卷帕。

    永祭的手突然攥的很紧很紧,他惊愕地盯着秋水珊,好似想到了什么。而秋水珊,也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手心不住地冒着汗。

    他们就这样定格着,尴尬地气氛不断地蔓延。

    “你来吧。”永祭还是松开了卷帕,好像什么也发生过一样,让秋水珊过来为杉蒙擦拭。

    秋水珊接过卷帕,把手中的剑搁在了一旁,却如噩梦初醒般不住地深呼吸,又不敢让永祭察觉。

    “你赶路也累了,擦完后就快去休息吧,我已经给你安排了房间。”

    永祭离开了房间,在甩下了一句话后。

    秋水珊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这个亲手栽培她,让她坐上门主位子的女人。秋水珊的手却开始颤抖起来,点点略过杉蒙毫无血色的脸颊,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放下卷帕,再次握起了身旁的剑……

    “擦拭完了?”

    秋水珊一出来便撞见了永祭,她诧异地看着他。

    “擦……擦完了。”

    永祭一直在这里守着吗?秋水珊很快又冷静下来,不会的,他换了件衣服,刚刚还穿着一件紫袍,现在确实一身青纱布衣站在我的眼前。

    “那你早点去休息吧。”永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嗯。”

    永祭进了屋,可是秋水珊却没有回房,她仅仅走了两步便站在那里,一直注视着杉蒙的房门,正在缓缓关上的房门。

    永祭缓缓走至床前,仔细地看着杉蒙,直到确定了没有任何的异样。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失望,最后,却仍是选择长舒一口气。

    琴煊阁的后院靠着河,傍晚的河边,蒹葭苍苍,伴着风,飘摆着,一浪一浪,惹得水中涟漪一阵阵泛起。

    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手持着剑站于着蒹葭边,傍晚的风已不再温柔,凛冽中,凌乱了她长长的发丝。刀光剑影,喑哑而起,她将剑高高举起,对准了那即将落下的残阳,转而又指向那即将升起的月牙,血色霞光,她满是杀意地舞着剑,仿佛是要舞尽这一生的铅华。她知道,她的一生即将结束于这把剑,她不过是在为自己舞一段落幕罢了。但她不知道,会是谁,持着这把剑,让她离开这世间。

    但她绝对不会想到是永祭。

    “你早就知道我是来取这女人性命的了。”

    夜色,杉蒙的房间里,没有点起烛光,两个人在这里进行着最后的对话。

    “正如你已明白我知道了一样。”永祭早在之前的打斗就夺过了秋水珊手中的剑,而现在,这把剑,正指着秋水珊。

    秋水珊笑着闭上了双眼:“永祭,一直以来,我待你都与其他几位门主不同,因为你有着我们没有的善良,我以为我会在你这里寻求到一种家的感觉,我视你如同兄长……永祭,杀了我吧,能让我死前明白,琴煊阁根本留不住任何感情,我也不枉走这一遭。

    永祭紧咬着牙,不说话,黑暗里只剩下了他明亮的眸子,包含着数不清的情感……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白天我有机会,却没有杀她?”秋水珊依旧如往常般,和他说话的同时,走近着他。

    “你也在犹豫不是么。你知道如果杉蒙一死,会有太多的人获得解脱,对,那时我确实可以杀她,但是我更想知道你的选择。”秋水珊无比真挚的看着他。

    “对不起……”

    永祭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说出了这句自己万般嫌弃的话,自己也终将要沦为一个无情的人了,那就从这句'对不起'开始吧。

    眼前的女孩不再说话,直直地倒下。因为,她光有一个躯壳,却永远失去了心,哪怕是一颗静止的心。而她的心将在另一个女人身体里,继续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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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回归
    天还未亮,茗婵早早打开了妆奁,却迟迟未拿起描眉的笔。多少年,仍是这样眉目依旧,却已经数不清到底经历了多少,这些经历,到底属不属于自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夜小窗未拢,寒风总是时不时地吹来,早前躺在床上时,就已经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便一直紧紧蜷着身子。可是茗婵不愿意去关上那扇窗,她心里想着,或许让风就这么吹着,会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吧。不知道清城若知道她这般,会不会又没好气地等她一眼,然后再一语不发地上前把窗关上。

    要是这样,倒真的挺好!

    外边的天色正在慢慢变亮,离上朝的时间已经越来近了,步步的紧逼已经容不得茗婵在自己的沉思里多呆片刻,无论怎样,她仍要在那些人面前表现的威严无比,任何人都不可有异议,她,就是天阳国的公主。

    没有侍卫跟随在侧保护,没有婢女尾随身后服侍,茗婵依旧穿着那身金缕衣裙,庄重地走上了正殿的台阶,登上了最高处。而最高处的那个座位,空空无人。

    茗婵对着那个座位隆重地行了一个礼,在一旁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那龙椅旁边,俯瞰着台阶下那群瞠目结舌的大臣们。

    “请问您这是要上早朝吗?”以楚留香为首的一位大臣满是不屑地大声嘲笑道,接踵而来的,是整个大殿的嘲笑声。

    茗婵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看台阶下笑得前合后仰的那些大臣们。

    “有何不可?如今国主病重,我是鼎安侯的亲生女儿,我便是这天阳国的公主!”茗婵拂过衣袖,语气平淡,却坚定无比。

    “哪来的野丫头!”丞相呵斥了一声。官员们又随声揶揄了起来。

    从大臣们陆陆续续的到来,茗婵便一直在观察着每一个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突然感觉到一阵心寒。如今的朝堂已然是楚留金的天下了。虽然楚留金并未担任一官半职,可是凭借着他地下操纵的势力与本身就富可敌国,而国主却日显病状,导致了太多的官员倒墙角,纷纷倒向了楚留金那边。

    面对丞相的这一声呵斥,茗婵很是礼貌地站起身鞠了个躬。她心里再明白不过,纵使丞相对她再多不信任,也是应该受她这一拜的。

    早在今日之前,茗婵就已做足了功课,对大部分官员都已知根知底。丞相实在是一个刚正耿直的人,这段时间,太多的人都劝他看准时事,支持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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