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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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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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士衡究竟是为了甚么才挨的打,大家心知肚明,都怕刺激了苏静姗,所以全默不作声。

虽然之前甄氏编了个写不好文章而被打的理由出来,但计氏和苏静姗一样,根本就没信,不过她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不做声,就猜想大概不 是甚么好事,因此也就没敢问。

苏静姗暗自琢磨,不晓得太爷到底打了刘士衡几板子,有没有让他吃点教训,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携伎同游。

大家心思各异,书房内忽地安静下来。

刘士诚心下奇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决定学大家的样子,甚么也不问,甚么也不说,转而去同钟太医搭讪:“您看我七弟这样子,大概得 休养多久才能复原?”

钟太医目光闪烁,捻了捻胡子,道:“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罢,而且就算康复,以后也切莫不能再这样了,不然还得犯病。”

“哎,哎。”刘士诚连声应答。

苏静姗不满地朝钟太医看了一眼,心道,这是甚么庸医,先前才说刘士衡脉象平和,甚么事都没有,这会儿却又突然转了风向,把他的病情朝 严重里说。若刘显仁真信了他的话,从此以后不敢再罚刘士衡,那他还不得无法无天了?

这时的刘士衡,还无精打采地靠着席夫人坐着,好像浑身都没了力气似的。他以这副模样示人,就让苏静姗质疑钟太医的话说不出来,只得眼 睁睁地看着刘显仁对着钟太医连连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地请他开了好几张方子,方才同刘士诚一起送他出去了。

席夫人命人抬来一张软塌,让刘士衡躺在上面,然后叫几个婆子把他抬去了她房里。

甄氏同计氏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着苏静姗跟在软榻后面走,一面走,一面劝她些一定要放宽心,刘士衡保准没事之类的话。

因软榻有些大,婆子们将它抬进席夫人的卧房需要转方向,因此苏静姗三人在外等了一会儿,待得刘士衡被安置好了,方才进去。她们刚踏进 房门,就听见席夫人在跟刘士衡说话:“七哥儿,以后文章可得用心的写,别又惹得你祖父生气,打你的板子。”

席夫人大概是怕刘士衡说漏了嘴,所以才跟他对词儿的罢,苏静姗听见,忍不住感慨,她为了自己的胎像稳当,还真是用心良苦。

这时,刘士衡嘶哑着喉咙道:“老太太,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用心写文章,让祖父满意。”

席夫人扯谎还算是善意,可刘士衡跟着附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苏静姗气得直扯袖子。敢情他还以为她甚么都不晓得是不是,要知道,陈家 家伎的事,还是她告诉刘显仁的呢,他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就撒谎

苏静姗此时最想做的,就是赶紧回家,然后罚刘士衡跪搓衣板,于是便对席夫人道:“既然士衡没事了,我们就还是回去罢,不然占着老太太 的床,都害得老太太没法休息了。”

席夫人舍不得刘士衡走,便道:“十五姑娘那房空着呢,我叫她们收拾收拾,你们今晚就在这里歇罢。”

苏静姗哪肯留下,这里院子小,而且大家都挤在一处,教训相公是很不方便的,所以还是回香椿胡同去的好。于是便道:“还是不麻烦了,香 椿胡同离这里也不远。”

刘士衡见苏静姗执意要回去,奇怪之余,突然悟出了点甚么,忙把头一按,叫道:“哎呀,我头晕。”

席夫人和甄氏立时慌了,一同扑上前去,关切询问。

苏静姗气得牙根痒,暗道,既然你要演,那就陪你演个够罢,于是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道:“药,药呢,钟太医开的药呢,煎好了没有,赶 紧叫她们端进来给士衡服下。”说着快步走上前去,使劲儿把刘士衡的人中一掐,留下两道指甲印,然后叫起来:“哎呀,哎呀,士衡都不晓 得疼了呢,那药只怕要服双份才管用。”

席夫人质疑道:“药岂是能乱喝的,还是请钟太医重新来诊诊脉罢?”

刘士衡心一慌,忙道:“我是因为浑身上下都疼,所以掐人中的这点子疼,反而感觉不到了。”

甄氏一听,心疼得眼泪扑哧扑哧地直朝下掉。席夫人见了心烦,回头斥责她道:“七哥儿这不是没事么,你还哭个甚么,晦气”

甄氏连忙死死忍住,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泪珠子,最后只好拿帕子捂住脸,退出去了。

“士衡,你伤得厉害?”苏静姗的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不如你脱了裤子,让老太太瞧瞧?”

还是要脱裤子?刘士衡暗自哀嚎,心想,要不干脆再晕一回算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光腚

“姗姐说得很是,这里除了你的娘子,就是你的长辈,七哥儿,你赶紧脱了裤子,让我们瞧瞧你的伤。”席夫人对苏静姗的提议很是赞许,冲 她点了点头。

就连本已躲至外间的甄氏,也闻声而入,道:“姗姐说得对,咱们刚才光顾着救醒七哥儿,却忘了去看他的伤了。”

席夫人便朝外唤小丫鬟:“把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拿来,给七少爷抹点。”

“老太太老太太”刘士衡这下真急了。虽说这在场的不是他的祖母,就是他的亲娘,可他毕竟是个已经成年的大男人了,这要让他在她们面前 展露后腚,他实在是鼓不起勇气。更何况,在场的人中,还有他的丈母娘呢。

“怎么了,七哥儿?是你的伤口又疼了?快来快来,让我瞧瞧。”席夫人听见刘士衡的叫喊,愈发急了,一面亲自动手去解他的腰带,一面转 头叫甄氏:“还不赶紧来帮忙?”

甄氏连忙应了一声,上前帮着去解刘士衡的裤子。计氏把苏静姗扶到床前坐下,然后也上去帮忙了。

苏静姗坐在椅子上,拿一块帕子遮着脸,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是顾及还有席夫人和甄氏在,她都乐出声儿来了。

刘士衡急得额头直冒汗,结果又被席夫人鉴定为伤情加重的标志,于是生生地被甄氏取来的剪刀把裤子给剪开了一道大口子——席夫人对此的 解释是:此时离他挨板子已有些时间了,只怕伤口都黏在了裤子上,若是硬扯,会把皮肉都连着撕下来,所以还是用剪子把裤子剪开的好。

甄氏取来的剪子,大概才刚磨过,实在是快得很,只一下下去,就让刘士衡那结实挺翘的屁股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当然,结实挺 翘只是苏静姗的感观,对于席夫人、甄氏和计氏来说,她们所看到的,只有一个光溜溜,一点儿伤痕也瞧不见的后腚。

于是三人都愣住了。半晌,席夫人才质疑道:“七哥儿,你身上并没有伤痕呀?”

甄氏更是疑惑:“太爷究竟有没有打你板子?”

刘士衡趴在床上,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直瞪害他被扒了裤子的原凶,苏静姗。只可惜苏静姗光顾着躲在一块小手帕后笑得欢,根本就没有留意 到他的表情。

计氏心疼女婿,见不得他尴尬,连忙出声解围道:“若是你们家太爷没有打七少爷,那他刚才还着急做甚么?还请太医来作甚么?”

这话说得是,就看刘显仁刚才那态度,也不可能是没打刘士衡。其实这是很明显的道理,只是席夫人她们被刘士衡那光溜溜毫无痕迹的屁股给 迷惑住了,影响了判断而已。于是两人脸上都露出愧疚的表情来。

甄氏上前仔仔细细地又把刘士衡的屁股检查了一遍,仍是没有发现半道伤痕,于是便得出结论:“一定是因为七哥儿今年才病过一场,身子骨 仍弱,所以才晕过去了。”

刘士衡之前的病是真病还是假病,席夫人再清楚不过,因此才不相信这话。她被甄氏这话勾起了回忆,想起当初刘士衡装病的情形来,忽地就 对刘士衡这次晕倒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不过,也仅仅就是怀疑而已,毕竟刘显仁让小厮抡起板子打了他是不争的事实,不然刘显仁不会着急 成那样儿。

这时,刘士衡愤恨地开口了:“老太太,娘,你们都是听过戏的人,难道就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打人的本事,就算把人给打死了,身上也找不 着半点痕迹?”

这种事,不必从戏中去知道,随便哪个衙门的衙役,都是擅长此技的,席夫人和甄氏虽说没上过公堂,但因家中有人做官,所以对这些事情还 是比较了解的。就连计氏,都曾在与人闲话时听说过呢。

因此刘士衡此话一出,三人就全信了。甄氏还道:“怪不得太爷罚了那抡板子的小厮的跪,原来着实可恶。”

席夫人点头,道:“这一定不是太爷的愿意,而是那小厮拿着鸡毛当令箭,显摆打人的本事来了。”说着,一叠声地叫百灵去传令,刘士衡被 打了几板子,就加倍地还到那小厮的身上去。

刘士衡连忙替那即将遭到无妄之灾的小厮求情,道:“他一个下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老太太若是这样罚了他,以后他们只怕都会阴奉阳违 了。”

席夫人不听,道:“难道他擅自打了重板子,就不是阴奉阳违了?”

刘士衡怕她生疑,不敢再劝,心想,只能等事情了结后,再让松烟去好好抚慰抚慰那可怜的小厮了。

席夫人的卧房里,虽说生了熏笼,但到底是寒冬腊月,光着屁股久了,也还是会冷的。刘士衡极想自己把裤子拉上,可那处地方,已是被甄氏 剪了道大口,如何拉得上想把被子拖过来遮遮羞,偏被子离手太远,欲起身去拿,又碍着此时“重伤”的身份,好不难过。

其实他只要开口说一句“我冷”,席夫人、甄氏以及计氏,都会争抢着上来帮他盖被子,可是屁股冷这样的话,他这种一向自诩风度翩翩仪态 过人的佳公子,怎么开得了口于是便只能光着腚挨冻了。

他正琢磨如何才能让身下暖和些,忽闻苏静姗的声音自身旁传来:“我叫人进来帮士衡翻个身罢。”

苏静姗这话对于此时的刘士衡来说,简直无异于天籁之音,你想呀,只要翻个身,把剪了道大口子的裤子压到身子底下去,那光溜溜无遮无拦 的后腚,岂不就暖和了?

还是娘子知道心疼人哪刘士衡感动得热泪盈眶,可还没等他激动完,就听见苏静姗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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