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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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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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肚明,此事终究该有个解决方案的,只是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讲罢了。

回到安福胡同,刘士贞被安置到她自己的房间。席夫人叮嘱过丫鬟们小心服侍后,便带领众人去了她房里。大家都知道,此事尚未完结,还有 后续,因而一个也没跑,到得很齐。

此时刘显仁并不在家,所以没请他来,不过即便他在,席夫人也没打算去打扰他,因为她觉得这是后宅里头的事,还轮不到家主来操心。

众人或站或走,都等着席夫人开口。而席夫人的目光,却只停留在贾氏的身上。贾氏被盯着看久了,毛躁起来,道:“老太太不用看我,不是 我推她下水的。”

席夫人却仍是盯着她看,道:“我也没说就是你干的。只是当时只有你和她在湖边,这是不争的事实罢?所以那时情形究竟如何,你是不是该 跟大家说一说?”

贾氏而今丢了当家权,感觉自己甚么都没了,就很有些不管不顾,口气冲得很:“事实是怎样,我都已经讲给七弟妹听了,老太太若想知道, 就问她去罢。”

席夫人面沉如水,不过事情尚未真相大明,还不到责备贾氏的时候,因而只把刘士诚看了一眼,意示他该好好管教媳妇了。

苏静姗见贾氏提到了她,干脆自动自觉地上前两步,一五一十地道:“五嫂说,十四妹想推她下水,反被苔藓滑到,自己掉进去了;十四妹说 ,五嫂好狠的心。”她将两人的话复述了一遍,而且是原原本本,完全不是照自己的理解来转述,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说完后,她就退回 了原位,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模样。

贾氏和刘士贞竟是各执一词?席夫人听过苏静姗的复述,稍稍有些吃惊。不过转瞬就释然,就算真是贾氏做的,她也不会笨到满口承认的地步 。但她这会儿咬定是刘士贞先动的手,而且还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激愤模样,席夫人就有些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了。毕竟当时只有她俩在湖边, 没有人证——就算有,也是涂家的下人们,怎好去别人家询问?

其实那时两人的贴身丫鬟肯定并未走远,只不过各人的丫鬟护各人,就算去问,也问不出甚么来,肯定也是各执一词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哪。席夫人只得暗叹一口气,道:“出去半天,你们也都累了,各自散去罢。”她甚至没有提出让贾氏留下继续问话,让大家 都有些惊讶。不过出了这档子事,人人都是想有多远就躲多远,因此没过一会儿就全散了。

回去的路上,刘士衡显得很沉默,甚至没有来刻意地讨好苏静姗,以求得她的回心转意。苏静姗便知他心里一定有事了,而且一定同刘士贞落 水一事有关。本着八卦的精神,她极想打探个清楚,但却又拉不下面子去主动同刘士衡讲话,心里痒痒得很。

眼见得香椿胡同在望,即将下车,苏静姗急了,手一伸,借着那袖子劲儿,硬是把小桌上的一只茶杯给带倒了。但可惜车上铺了厚厚的垫子, 那杯子落下去连个声响都没有,完好无损。

没事儿铺这么厚的垫子作甚么,苏静姗完全忘记了车上铺垫子是因为她有了身孕,只顾嘟着嘴,狠盯那只杯子,似乎这样就能把它盯碎似的。

刘士衡只瞥她一眼,就猜到了她在想甚么,但几经犹豫,还是把她想打听的话咽了下去,扯谎道:“你是没看见,十四妹刚被救上来时,人事 不省,涂明羽急成了甚么样子。他那一渡气,虽说是情急之下的举动,但到底还是犯了男女大忌,不过他这样做,也许正遂了十四妹的心意倒 也不定。”

苏静姗才不相信他心里装的就是这件事,不过如果不搭腔,又怎能套出他其他的话,于是便道:“娘说了,而今出了这档子事,十四妹就只有 做妾的份了。”

刘士衡很高兴苏静姗没有追根问底,道:“她本就是庶出,涂家门第又高,她给涂明羽做妾,也不算辱没了她。”

苏静姗开始东扯西拉,道:“不知十四妹的生母是哪个,姑娘这么大了还没说人家,也没见她着急。”

刘士衡失笑:“她跟着大老爷在福建任上呢,就算再着急,你也不知道。”

苏静姗却不这样认为:“若她真着急,就会说与大老爷知晓,只要大老爷知道了,还怕我们不晓得?”

这话倒也有理,刘士衡叹道:“据说自从大老爷纳了后面的那几个新妾,十四妹的生母就不甚得宠了,所以她再着急,只怕也找不着机会跟大 老爷说;即便说了,也不一定就到了大老爷心里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相

苏静姗面露忧伤:“十四妹还没说到人家,却又突遭劫难,若是她生母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若她知道是五嫂推的十四妹下水,只怕 更是要把五嫂撕来吃了。”

敢情她抬了刘士贞的生母出来,把话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这个?刘士衡颇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遂把脸一转,不理她了。

但苏静姗却干脆顺势问道:“怎么,真是五嫂推的十四妹下水?”说完见刘士衡仍是不作声,便又道:“这我得告诉老太太去。”

刘士衡马上侧头,道:“别去,莫要乱讲。”

苏静姗故作不解状:“不是你说十四妹是被五嫂推下水的么,怎么不能讲了?”

刘士衡哪里看不出她是装出来的,颇为无奈地望着她。苏静姗忍不住笑了。

娘子终于露了笑颜,好罢,如果讲出此事能够让娘子不再生他的气,也算是美事一桩,不如就说了罢。刘士衡想到这里,便摆出一副神神秘秘 的模样来,朝着苏静姗勾了勾手指头。

苏静姗果然不计前嫌,听话地坐了过来,还把耳朵凑到了他跟前。

刘士衡大喜,先朝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再才道:“方才在涂家时,趁着他们都忙乱,我去过问过他家的丫鬟了。”

涂家的丫鬟?甚么丫鬟?苏静姗摸着耳朵,有些恍神,愣了一愣方才明白过来——刘士衡这是去问过当时在场的涂家丫鬟了!这么说,当时是 有目击证人的!

苏静姗突然兴奋起来,连声问道:“涂家的丫鬟怎么说?究竟是五嫂推了十四妹,还是十四妹推五嫂反滑了脚?”

刘士衡又朝她勾了勾手指头,苏静姗为了听八卦,只得又朝他身边挪了挪,刘士衡就顺势一把将她捞过来,箍进怀里,再不松开,然后凑在她 耳边,压低了声量道:“她们说……”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苏静姗只觉得耳根痒痒麻麻,根本听不见他在说甚么,于是只得朝他怀里拱了拱。刘士衡奸计得逞,赶紧趁机朝她嘴上香 了一口,然后才稍微提高了点声量:“当时在湖边的涂家丫鬟虽然不多,但也并非没有,我挨着问过,说辞都差不多。她们说,十四妹和五嫂 当时的确有拉扯,而且五嫂在前,十四妹在后,她们以为两人是在玩闹,就没有在意,可谁知一眨眼的功夫,十四妹就掉到水里去了。”

“五嫂在前,十四妹在后……那这意思是,五嫂更靠近湖边了?”苏静姗想象着当时的场景,问道。

刘士衡摸着她已然浑圆的肚子,道:“是,五嫂更靠近湖边,不过具体情形如何,那些丫鬟没有一个看清楚的。”

“你这是甚么意思?”苏静姗不明白,“难道此事究竟是谁先动的手,还是不清不楚?”

“本来就是笔糊涂账。”刘士衡道,“即使老太太问起,我也只能照实复述,至于她怎么去看待,可不关我的事。”

苏静姗明白了,敢情刘士衡也不想蹚这趟浑水,所以刚才才没把涂家丫鬟的话告诉席夫人——毕竟涂家丫鬟只说贾氏在前,并没有明说究竟是 谁动的手。万一席夫人误会刘士衡是想向她传达甚么意图,可就不好了。不过此事虽然不好由刘士衡主动讲出来,但若不让席夫人知道,更是 不好,最好还是经由别的途径让她知道些消息,然后主动来问刘士衡。苏静姗想到这里,便道:“这事儿你还是找机会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去罢 。”

刘士衡的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专心致志地感受着胎动,回答便有些心不在焉:“早使人去了,放心。”说完,满脸期翼地望着她:“今晚… …”

苏静姗本欲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可无奈自从怀孕以来,她对那事儿的欲望,反倒比刘士衡更为强烈,因此总是无法抗拒他的邀请,于是内心十 分挣扎。正犹豫,刘士衡又凑到她耳边,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儿。苏静姗几乎立时就软作了一滩泥,自己都在心里鄙视自己。

刘士衡拉严车帘,就把手伸到了她衣衫里头去,笑道:“你这叫欲迎还拒么?”

苏静姗马上反驳:“胡说!”

刘士衡长长地“哦”了一声:“我错了,原来是你在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意。”

“胡说!”苏静姗忍不住掐了他一把,无奈却是手软软地没力道,掐的倒跟摩挲似的。

“果然是用行动表示的,我媳妇儿是行动,行动……”刘士衡有些记不起苏静姗曾用过的词是甚么了。

“行动派!”苏静姗白了他一眼。

“对,对,行动派,行动派!”刘士衡哈哈大笑,同时一双手还不忘在苏静姗的衣裳里游走。

苏静姗用力地拍了他一下,然后就放弃了反抗,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言语上的。心想,她现在挺着肚子,如果乱动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好在他们现在是在马车上,再怎么也不会出格,不过等到了香椿胡同时,两人都已是双眼迷离,恨不能马上黏到一起去。于是下车时刘士衡便 以苏静姗孕中,累着了为由,拦腰将她抱起,纵身跳下马车,直奔卧房而去了。

由于怀孕的关系,苏静姗的胸围已是突飞猛进,连刘士衡都不敢再开她的玩笑,笑话她是小号罩杯了。这样的胸脯,刘士衡似乎极为欣赏,揉 弄着舍不得放开。苏静姗躺在他身前,娇喘吁吁,又是得意,又是担忧,因为她听计氏说过,这女人哪,别看孕期胸会变大,可等生完孩子喂 完奶,多半会缩得比原先还小。

天哪,比原先还小!苏静姗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前景一片昏暗。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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