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微微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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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微微有容-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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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对方动弹不了,他默默返回到她身边。 
 
   她这才敢大哭。 
 
   他说:你再哭,我就打你。 
 
   她果断停了哭声,他便冷冷拉过她的手,朝着回家的路慢慢走去。 
 
   “顾秘书,上边找你。”思绪被打断,同事指了指天花板。 
 
   顾默楠来到了顶楼。 
 
   汪汶替她开的门,办公室里边坐了好些人。 
 
   顾默楠也是见过场面的人,所以还算镇定自若。平静扫向众人,居中坐着的是太子爷陆世锦,左边是华老,而右边则是陆观棠。顾默楠上前礼貌问候,陆世锦道,“你坐吧。” 
 
   颇有些三堂会审的感觉,顾默楠坐姿笔直。 
 
   华老道,“顾秘书,我替小犬向你致歉。” 
 
   顾默楠忙道,“华董,您客气了。” 
 
   “赔偿方面,你尽管说,我会补偿顾秘书。” 
 
   “赔偿就不必了,我想这只是一场意外。” 
 
   “顾秘书深明大义。”华老笑了,又是问道,“那么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顾默楠点了头。 
 
   陆观棠却道,“你回去工作。” 
 
   顾默楠微笑着起身离开,陆观棠锐利的双眸注视着华老,“令公子看来不宜再留在中正。” 
 
   华老显然不允,喊了一声,“锦总!” 
 
   向来温文尔雅的陆世锦也一反常态,态度坚决道,“华老,我不希望公司再出现骚扰事件。” 
 
   自此,华公子彻底离开了中正。 
 
   有关华公子的离开,流传的版本也有很多。 
 
   虽然私底下是朋友关系,但是顾默楠明白陆世锦会力挺自己,多半是因为唐蓉。 
 
   顾默楠还是回了个电话道谢。 
 
   陆世锦叹息她太生分。 
 
   两人聊了几句,挂线前陆世锦喊,“默楠。” 
 
   “恩?” 
 
   陆世锦犹豫了下,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就挂了线。 
 
   此事最气愤的人莫过于唐蓉了,将华公子骂了几千几万遍,仿佛受辱的人是她一般。顾默楠被她给逗笑,唐蓉没好气地瞪她,“你还笑?这种社会的败类,不让他去死已经很好了!手臂脱臼真是太便宜他!你也是的,怎么这么便宜就放过他,哪有那么多的意外!” 
 
   唐蓉长相冷艳,可是脾气火爆,吃了亏能忍,可定是要讨回来的。 
 
   顾默楠没有她的毅力恒心,雨过就是天晴。 
 
   陆世锦这边是搞定了,可是还有一个人却是难办。 
 
   顾默楠也有亲自道过谢。 
 
   陆观棠正审阅文件,低着头道,“你觉得一句谢谢就可以了?” 
 
   顾默楠愕然,那么他又想怎么样? 
 
   陆观棠没有给明确的答案,只是将难题丢给她,“自己去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众人对此事的关注度也如硝烟渐渐散去。可是顾默楠却还惦记在心里边,想过请他吃饭,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不是高级餐厅,一定是不会去的。再想到要和他单独相处,顾默楠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这么磨来磨去,眨眼就临近三月下旬。 
 
   一大清早天空就阴沉沉的,好似覆了一张巨大的帷幕,不见晴朗。 
 
   “好冷啊。” 
 
   “怎么这么冷,天真怪。” 
 
   大厦底楼,员工们哆嗦着前来。 
 
   由于地理原因,洛城的冬天比其他城市要漫长许多,也更为寒冷。只是四月将至,天气却仍然没有转暖,这就比较奇怪了。据悉,近日有强冷气流袭击,恐怕会再度下雪。 
 
   交完文件顾默楠就要走,陆观棠喊住了她。 
 
   “想得怎么样。”他突兀地发问。 
 
   顾默楠有一瞬间当机,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所指什么,干涩应道,“没。” 
 
   “晚上五点,时钟广场。” 
 
   顾默楠在去和不去的问题上纠结了很久。 
 
   结果,她还是去了。 
 
   鬼使神差一般。 
 
   其实时钟广场根本就没有钟,不像英国还有大本钟。 
 
   那座著名古钟安在西敏寺桥北议会大厦东侧高九十五米的钟楼上,钟楼四面的圆形钟盘,直径为六点七米,是伦敦的传统地标。当年就是站在广场这柱子旁,他对她这样说。她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吃惊,他的记忆力总是好的离谱。偏偏他的成绩很糟糕,就连大学也没有考上。 
 
   一阵冷风吹过,顾默楠将头往围脖里缩缩,抬脚踢了下空地。 
 
   又想起唐蓉所言。 
 
   剑桥,MasterofFinance,金融硕士。 
 
   考试永远都是六十分及格,气得让人牙痒痒的家伙。去参加数学竞赛,第一个离席,却是唯一一个做出附加难题的家伙。原本就长了一颗聪明脑袋,智商测试超过一百五十的家伙,他怎么会是傻瓜。早就知道,他其实是个骗子。 
 
   这一天,顾默楠从五点等到了六点,又从六点等到了七点。 
 
   到底等了多久,记不清了。 
 
   只知道是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可是那人迟迟都没有出现。 
 
   天色由暗转亮。 
 
   一片雪花从头顶落下。 
 
   顾默楠望着漫天降下的雪花,她已被冻僵,麻木到没了知觉。那个冬天的夜晚,空中满是烟火,缤纷绚丽。她也是这么站着,周遭却不像此刻那样安静,春节里总是喜庆的,可那些欢乐是别人的,她什么也没有。只是结局却都是一样,最后不过是等来一场小雪。 
 
   瞧,她才是那个傻瓜。 
 
 第九章 
 
 
   那天的失约像是早就在预期之内,所以顾默楠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这是咎由自取,所以换来了感冒,让她引以为戒。其后顾默楠没有再见到陆观棠,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事先没有交待一句,突然就出国了。 
 
   直至数天后。 
 
   顾默楠刚踏进部门,就从同事口中收到了消息,“顾秘书,棠总回来了。” 
 
   会议室里几个部门主管围着在汇总近日的情况,气氛一如既往的冷窒,她静静来到他的身边坐下,开始记录详要。一切都没有改变,除了忍不住咳了两声。散了会,顾默楠整理着笔记,“棠总,近期的部门运作报表,我会马上呈给您。” 
 
   陆观棠却问道,“病了?” 
 
   顾默楠终是望向他,眉宇挺俊,脸部的线条如鬼斧雕琢,那么硬朗那么冷漠,薄薄的双唇同样都是冷清,就连礼貌的询问话语都带了些寒意。他浓密的睫毛敛着,画下漂亮的扇形投影,随着动作而轻颤,她的心也随之一颤,“只是感冒。” 
 
   陆观棠又问,“吃药了?” 
 
   “吃了。”顾默楠回得特别顺。 
 
   就连自己都诧异,她居然连说谎都可以这么自然。她没有去药店,不是没时间,只是早就怕了。小时候体质太差,三五不时就要生病,时间一长,光是闻到药味都会反射性地想要吐。唐蓉倒是给她送了药来,但她没有吃。 
 
   一天工作下来顾默楠浑身无力,只能这么坐着。 
 
   有人敲开门。 
 
   就见陆观棠站在门口处,“这份报表清算后明天交给我。” 
 
   她连忙打起精神接过。 
 
   陆观棠瞧着她苍白的脸色,沉声质问,“你到底有没有吃药?” 
 
   “已经吃过了,不要紧的,谢谢棠总关心。”顾默楠扬起微笑。 
 
   陆观棠眉头一皱,“我拿衣服,送你去医院。” 
 
   不容顾默楠开口拒绝,他已经转身。她哪里还会等他,咬咬牙抓起挎包提了外套就奔出去。 
 
   等到陆观棠折回来,她早就不见踪影。 
 
   又过数天,感冒非但不见好转,还发起烧来。走路的时候,顾默楠都感觉脚轻飘飘的,再瞧瞧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泛黄,毫无生气。刚刚谈完一笔生意,车子在路上平稳开着,顾默楠单手支着头,难受地咬唇。 
 
   陆观棠默默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打转方向盘。 
 
   等到车子停下,顾默楠愕然,不是要回公司吗?怎么来了医院?脑子迅速一转,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没有让司机小陈开车。 
 
   陆观棠径自下车,甚至还绕到她这一边替她打开车门。不等她再多说半句,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顾默楠被他抓得疼痛,倔脾气上来了,愤怒地甩开他,可她的力气根本就不能和他抗衡,就这么被他拽向门诊大楼。 
 
   两人拉扯间来到四楼。 
 
   顾默楠本来就没有力气,一路更是头晕眼花,迷糊中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眸。男人披了件白大褂,长相斯文俊秀,挺直的鼻梁上是一副银边眼镜,特别的文质彬彬。顾默楠一眼就认出他,“孟然?” 
 
   孟然笑着点头。 
 
   其实顾默楠的记性并不好,每次背课文背单词总是要反复记很多遍。 
 
   之所以会记得他,主要还是因为那位诗人孟浩然,只差了一个字。 
 
   那时他们两人是同租室友,不过不是一所学校的。孟然就读的是有名的医学院,他却只进了个二流学校。长了张祸害千年的脸,一入学就引发轰动,女生对他一竿子倒。曾经有高年级的漂亮学姐来主动示好,嘘寒问暖关怀体贴了足足一个学期,可他还是无动于衷。对方支撑不下去,就挑明了问他愿不愿意。 
 
   他却显然还在状况外,给人来句:你是谁? 
 
   那学姐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伤心地哭着跑开。 
 
   是的,他一直都是这么无情。 
 
   孟然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来看病。” 
 
   孟然瞧了瞧道,“她什么病?” 
 
   陆观棠道,“感冒。” 
 
   “那是内科管的,我是外科。” 
 
   “你是医生。” 
 
   “我让护士带她去内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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