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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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医嫡女-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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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睇见她腰间别着的玉佩,眼锋里多了些深不见底。

初晴耳旁霎时荡起百合与旁人的对话,掬着楼诺煌的眼神难免改变了些。

在他看来,她倒是要将他吃了似的。

楼诺煌的目光及时从她脸上抽回,“这茶味道不错。”

帝婉君见他喜欢,忙笑说,“这可是离落用药草调的,说是帮助病情。”

楼诺煌点点头,眼见初晴杵在原地不动,这才放下手头的茶碗。

“改日也帮本王调配些,离落手艺真不错。”

初晴并未推辞,看在他有心帮她安顿浅家的份儿上,她也不该矫情。

“王爷喜欢什么味道的?”

她能这么快答应,这倒出乎他意料之外,楼诺煌原本也是想借口找些与她搭讪的话题。

“随你吧。”

话听起来虽漫不经心,帝婉君却察觉他眼锋特别深,很难见着他能与哪位女子多说这些话。

在楼诺煌看来,现在的初晴就是只迷途的羔羊,不可轻易被人惊扰,否则她会越躲越远,想要她杵在原地不走,或是放下戒心,还得慢慢来。

受过伤之人,就要用对伤口有益的方法去呵护。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会烫伤嘴。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点分寸,他还算把握得当,“好了,既然皇妹身子并无大碍,王兄就先走了。”

“怎么才坐坐就走?”帝婉君随着楼诺煌一道起身,他只淡然而笑,眼锋却凌厉单薄。

他也不多看初晴,迈出修长的腿离开。

之后皇宫再无出现过任何对初晴无益的流言蜚语,有人下过死令,谁若敢再对离落造谣生事,格杀勿论!

没人知道谁在背后这样保护她,只有帝锋凌懂。

只是他不明白,当年那位翻手云覆手雨的晋安王,为何独独对这个女人与众不同!

“太妃娘娘,您回去吧,王爷不在府里。”

这已经是楼素晚第四次被拒之门外,站在晋安王府门口,若不是身旁的公公扶着她单薄的身子,楼素晚那双腿怕也撑不住。

眼角再也包不住那团温热,楼素晚手心冰凉,扯着嘴角点点头,“没事,没事,哀家明日再来。”

总有一天,他会在王府的不是么?

回去的路途比来时还长,微风从上下翻飞的窗口探入,撕得她流泪的脸生疼。

是她欠下的,都是她欠下的!

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也不知这些年在良国他过得好不好?怕是每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他最恨的就是自己吧?

呵。

怪她自己自私,断送了他的前程!

离去的妇人在落泪,里头的男子却在凉亭口悠闲品酒。

说不出的伤才叫伤,总有那么一些人习惯隐藏自己,即便千疮百孔,也不会对任何人叫疼!

千冷寒是这样。

初晴是这样。

楼诺煌,亦是如此!

又一抹黄昏落尽,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他再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时间磨平他身上的菱角,一根根拔去他扎人的毒刺,直到他学会内敛与深沉。

开始用另一种情绪去隐藏自己的内心,埋葬自己的过去。

白酒烫在喉咙口,他目光空洞而薄情,酒壶横七竖八斜躺在石桌上,有些沿路滚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挑起左唇处的自嘲,俊脸也不知是醉,还是被夕阳染的,才分外殷红。

欣长的指尖陡然出现一把利刃,他迷蒙的眼锋直睇住不远处依树而站的奴才,奴才脸蛋惊恐,浑身抖如筛却挪不动步子。

楼诺煌一袭冷笑,随手甩出利刃,飞刀直穿奴才头顶的发丝,束好的头发寸寸断裂,吓得他膛及跪地,裤裆湿了一大片。

“真没用。”

他半眯眼,撩着酒气含糊而出,不耐烦的挥挥手,奴才如释重负般连爬带滚跑开。

正觉着无聊,有侍卫拱手而来,“王爷,离落神医来了。”

他眼锋揽过炯亮,斜眼紧锁侍卫,“你说什么?”

酒好似也醒了一半儿,她怎么来了?

“离落神医为王爷送来茶叶,说是王爷前些日子指名要的。”

他这才恍然大悟,飘忽不定的眼神定于一处,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他哼来冷笑,“让她进来吧。”

很快,侍卫便将初晴领进来,还未靠近,阴风里就嗅到一股烈性酒气。

她这才掬见楼诺煌正闲情逸致躺在软卧里喝酒,看见她就笑。

“喝酒么?”

他一开口,整口酒香朝她扑来,初晴敛下眼。

“怎么喝这么多酒?”

眼见侍卫退下,楼诺煌不以为然轻笑,“你也会关心本王么?”

她原也是随口问问,“这是你要的茶叶,给。”

她将一面盒子递给他,楼诺煌鼻息有些粗浓,淬着她那张看不清的脸,眼神愈发浓郁起来。

“帝锋凌是不是看上你了?”

他并未去接,反倒问出个意味深长的话。

初晴只当他说些酒话,将盒子放在石桌上转身便走,楼诺煌及时起身扣住她手腕。

他不仅眼神凌乱,步伐也不见稳当。

“咱们也算老朋友,你就不能陪本王多坐会儿?”

还好话说得清楚,看来还算醉得轻。

她顺势甩开他,声音在他耳旁显得尤为阴鸷,“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

他微蹙浓眉,见她越走越远,也不知脑袋哪里发热,竟赫然从身后搂紧她。

“本王心情不好,你留下来陪陪本王!”

初晴眼锋掠过凌厉,几乎不作他想,反手就将楼诺煌扣住,掌力一施将他推出几米开外。

或许是因为喝过酒,他本该躲闪却不做任何反抗,直到椎骨抵到旁侧的柱头,刺疼也没能让他多些清醒。

“你心情好不好,不关我的事!”

她当初就是没能及时将那个人推开,才让他乘虚而入,同样的错误,她不会犯第二次!

楼诺煌沿着柱头滑坐在地,半搭的凤眼里是初晴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股冷漠刺得他几次睁不开眼。

无意里,他左唇扬起一把笑,合着眼角的温热在亭子里愈燃愈烈,直到那脆宏的笑声窜入云霄,他才无力的靠在身后,扬起的眼锋将暗下去的天色揽进眼底。

酒果真不是好东西,他并不愿在她面前这样失态。

他更不该,在酒后显得这样脆弱。

凤眼的晦色转瞬散尽,他倾起身,走到石桌旁,一把挥去上头的瓶瓶罐罐,支离破碎的声响随之卷走他稍许烦闷,如此来宣泄心中的愤世嫉俗!

他想要得到的,迟早会是他的!

迟早会是。

……

☆、013。一场饭局

自那次在她面前酒后失态,楼诺煌已有半月未进皇宫。

初晴收拾好药箱端给宫女放好,又为帝婉君换了新药方。

她最近在帝婉君浴池里参上各类花瓣作为药引,弄得昭华殿满屋子馨香。

“离落,你可真神,近日皇兄也夸本公主香呢。”

帝婉君心情日渐开朗,从前的氤氲在她俏脸上全然消退,经过初晴为她调理,她朱唇也染上粉色,再不是当初的暗沉。

整个人看着一下精神起来,“我一定让皇兄好好赏你。”

初晴神色依然如初,不冷不淡,“只要长公主按时服药,会一直这样好下去。”

帝婉君嫣然一笑,也不等初晴反应,拉着她便往外跑,身后宫女唤了几句没能跟上。

外头秋风瑟瑟,枯黄的梧桐树叶铺了一地,有群太监拿着扫帚在清扫,见着帝婉君便俯礼。

她跨过堆成小丘的树叶,脸上这才见到十六岁该有的活力。

跑累了,帝婉君双手撑在膝处,扬眼掬着淡如清秋的初晴边笑边喘,小脸被阴风挤得发热。

斜阳融合两人的身影,帝婉君弯下的身子只及过她的腰,大片光彩都揽在初晴身上,看起来特别美。

“离落,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从未这样开心过。”她泛红的眼睑睇着认真,“谢谢你!”

初晴微愣,从不知道一个人真挚的感谢会给她带来这样大的成就感。

其实她做的并不多,她身上的怪病大多来自楼诺煌的歪打正着。

或许是老天开眼,好人总能因祸得福!

初晴拍着她的肩膀劝慰,“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每天都会好好的。”

这话不止安慰别人,更安慰自己。

帝婉君直起腰,两人个子相当,她淬在初晴脸上,忽然想到那晚看到的一幕,心里终于坦然,其实一个人心美比什么都重要,她觉得此时的初晴就是最美的,谁都及不上。

“离落,我知道你会抚琴。”

初晴不知她为什么会提及这个,睇过帝婉君的脸,阳光拉长她睫毛的暗影,将那双水眸衬得透亮。

初晴的右手突然被她摊在胸前,“这双手一看就知是用来弹琴的。”

初晴凤眼窜起晦色,她极快的抽回手,那抹稍纵即逝的涟漪还是被帝婉君睟个仔细。

现在想想,认识约莫两月,离落总是独来独往,也从不愿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往。

看来,她的过去并不好!

“你们在这作何?”

帝婉君正不知如何引开话题,帝锋凌浑厚的嗓音便直端淬来,让她松了口气,忙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

“跟离落闲聊呢,皇兄来得正是时候。”

帝锋凌将眼锋及过初晴的脸,笑意浓郁起来,“聊些什么?”

眼见她面露难色,帝婉君抢先答话,“聊些女儿家的事,皇兄听不得。”

帝锋凌扬起笑靥,那双眼在斑斓的阳光底下,幽深,而探不到底。

秋天的日头在烈,也不见得热,时不时引来的风吹得人襟口萧瑟,初晴穿的不多,只一件单薄的红色襦裙,她抬手环住自己,借此挥去不少寒意。

“你们聊吧,我先不打扰了。”

帝锋凌敛过眉宇那道戾气,“朕一来你就走,是有多不待见朕么?”

正巧左鬓一缕沐发擦过她墨色眼睑,谁也不愿相信这样完美的外形下会是那样一张狰狞的脸。

初晴也不多说,福身过后,大步跨出去,暗影罩在地上变得倾斜,比起自身总要显得更纤长些。

这是个不愿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的女人,浑身都是刺!

帝锋凌尾随两步后停下,帝婉君只能睇见他寡淡的肩头担过缤纷色彩,欣长的椎骨笔挺僵直,并不知他俊脸上藏些什么,总之周遭气氛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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