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便以为是敖兄求她做的一场戏,而后又将她一颗真心权当成了同情。此时听了她这么坦白地说出来,才明白她竟对我是真心的,且比金子还真。
我竟错得如此离谱!如此的愚昧无知!
此番定是伤透了她的心,只讪讪地望着她凄凉道:“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合伙捉弄我,所以从来没考虑你是不是真心的,是我错了。”
随后又叹了句:“我跟她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也是今天才认识她的。”
从一开始我便将她一番真心想歪了,我觉着我甚无颜站在这里,只待说完便离开就行了。
我愣没想到,陈婷竟是如此的胆大,只听得她轻轻的唤了我一声竟奔过来搂住我,且匐在我后背声若蚊息地喃喃道:“抱抱我!”
然这又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只从书上大体上得知,若三番五次地因情伤了一个人话,纵然解释清楚了,那定也是要死心的,是决计不会再来往的,可此番情形却我是想破脑袋亦也想不明白的。
我只木木地转身,任由她趴在我怀中愣愣地道:“你不恨我?”
“傻瓜!”
闻得她这似嘻似痴的话,我才愣了下将她揉进怀中,且抚着她的青丝如痴如醉道:“你竟然不恨我,竟然不恨我。”
她将脸在我怀里擦了擦,仰着头娇痴道:“傻瓜,你不就一直想让我恨你,不理你吗?”
我顿时欣喜若狂,只张开嘴粗笨地将将朝她的樱桃小嘴上凑了上去。
东麓山脚,我与陈婷竟都沉醉于这份坦然的喜悦中,一直相依相偎着。
她显然也未料到,今日里一通脾气竟将我的真心逼了出来,此刻正依偎在我怀中,羞涩地作小鸟伊人状!
我轻轻揽住她的纤腰,久久地注视着西下的日头,却也享受着这上天赐予的融洽与宁静,如痴如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眼见着天际边徐徐升起的帷幕,秋意上涨,感觉到怀中的软玉温香似有点冷,遂脱了外衣轻柔地将她包裹起来。
一直依偎在我怀中的陈婷感受着我的怜惜,仰起头忽问了句:“海志,你以前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接受我?”
这问题问得倒是直接,但却颇难回答。
我低头把玩着一缕青丝,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迂回道:“陈婷,我一直以为你是颗遥不可及的明珠,而我不过是株荒野中的野草,又怎么敢接受你?”
默了默,又道:“而且我一直以为你是在同情我。”
她显然不信我的,然蹙了蹙眉从我怀中坐直身子,似娇似嗔地看着我道:“你骗人,这话我都听你说过两次了,你还拿来骗我。”
…。。。
我愣觉着头痛,电视电影不都经常这么演的嘛,大抵女人都喜听这甜言蜜语,然又以漂亮的为著。然眼前这个却如此另类,这着让我实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非女人?
遂摇了摇头道:“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却将你想歪了嘛!”
其实全然不若我想的这般,只要是女人都免不了这个俗套的,陈婷亦也不例外,她只嗔怪了我一句便幽幽道:“你说你今天才认识那个女的,怎么才那么会就能含情脉脉的了,以前又不见你对我这样,哼!我不信你俩没什么关系?”
这全然才是重心,我亦闻出了一股飞醋味,料定若不解释清楚,定然又要横生祸端,遂缓缓开口道:“陈婷,大一的时候,我同人家打过一架,这事你知道对吧?”
“唔!我还知道是因为个女生。”
陈婷顿下了,遂满脸不信且惊讶地失声道:“难道……难道是她?”
我叹了口气望了望天边,道:“就是她,叫周海燕。”
随即便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皆坦言地告诉了她,且连早上的事也一并说了。
听完后陈婷并没关心事情的始末,反是很性急地摸着我的腿道:“你伤在那里了?让我看看!”
我撩开裤管,将腿弯处那道长长的刀疤竟呈于她眼前。伤口早好了,但缝合时留下的针孔纵穿着整条伤痕,看了让人仍觉着极为可怖,便欲拉下裤管将其盖了。
她拉了拉我的手,遂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刀疤道:“还疼吗?”
“不疼!”
她轻轻地将我裤管拉下来后,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只转头怔怔地望着远处的晚霞。
我权以为她是见景生情,遂又揽了她肩膀道:“唉!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用想了。”
陈婷竟出乎我预料地硬了硬身子,且转回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我问:“海志,那天在亭子中你答应我的话还作数吗?”
我诧了诧,于脑中略过了一遍当时的情形,却实在想不起当时到究答应了她什么话,便嘿嘿一笑打趣道:“我现在人都是你的了,还有能不作数的话吗?”
陈婷显是很满意这答复,遂温柔的又靠到了我怀里。
十六 执子之手(上)
十六执子之手
执子之手,与子同读。
这诚是胡编乱造的,本小子当时却也实实在在觉着这是不可能的事,不料这不可能的事竟真发生于我身上了,且还多了句不读也读!
经那天之事后,我将一颗心翻出来好好揣摩了一番,里面确然有巴掌大小那么块地方揣着陈婷的影子,不说深但亦不浅。我全知当时竟是想与她虚与委蛇一番,遂才会寻了一间民宅搬出了宿舍。不料这假心亦有了真心,如今这一间狭小的民宅竟成了我俩的一方爱情小巢,且她时时跑来黏黏腻腻于我。
自古便有这一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如今这般粘着我,灵台中常被她搅成一锅粥,半分清明不剩,但每每到了最后关头,我往往都能一身冷汗后惊醒。虽我非什么正人君子,然却有着自己的打算,指不定过了些时日,她突然厌倦了,亦想分开了,那此番我若要了她岂不成了一桩罪过?想来还是让她保持着冰清玉洁的好!
这样三番五次后,她大抵便猜中了我不愿与她亲近的意思,还颇为生气说我心中没有她,竟两日都不理我。为此颇费了番心思,最后总算在我好说歹说下,才终于又喜笑颜开了。然却这终不是办法,想着自己当时在系办公室的赌注,遂跟她商量了一番,终决定辞去网管之职陪她去上课看书。
她亦喜而乐见,遂纠缠着让我次日便去网吧辞职。
我与春哥已处了一月多,也知网吧中现下的确缺人,本不欲那么快便去辞职。但奈何不了她一番软磨硬泡,还是硬着头皮一大早便领着她来到了网吧。
偌大的网吧中,人迹寥寥,竟只有春哥与阿才两人在,且都挤在收银台上聊天。
我俩一进门便被春哥看了个结实,他竟玩味地啧啧道:“哟,小王,这才请了两天假,就去那骗了个这么个漂漂亮亮的姑娘领着哈。”
听闻春哥这玩笑话,我甚无语,这是骗来的么?遂满头黑线的辩驳了句:“春哥,做人不能这么无耻的,尤其你还是个做老板的人,就更不能这么无耻了。”
阿才没似春哥般打趣我,只偏过头盯了陈婷好几眼后讪讪道:“阿海哥啊,你女朋友?真漂亮,真是漂亮!”
我支吾着没回话,跟在我身后陈婷却唔了唔也相跟着我叫了声春哥。
春哥到底是春哥,全把我说他无耻的话当成耳边风,遂捋了捋长发打了个哈欠道:“阿才,又不是你女朋友,那么兴奋干嘛,既然小王来了,那你俩就看着了哈,我去睡觉了!”
“得令!”
阿才一向唯春哥马首是瞻,遂让出了收银台的位置朝我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甚为难了,春哥定是照看了个通宵,此番这样来辞职,是不是有点太不尽人情了,遂犹豫着到底开不开口。
陈婷却没我这般顾忌,望着正欲去睡觉的春哥道:“春哥!你等等。”
她见春哥停住脚步望着自己,然才指了指我道:“春哥,是这样的,我跟他过来是让他找你辞职的。”
言罢还朝我示了示眼色。
“辞职?”阿才与春哥都不约而同的诧了出来。
我羞愧得一张脸顿时红到耳根,却也懂得在低头前点点头。
春哥没说话,阿才却有点急了,抢着道:“阿海哥,你做的好好的干嘛要辞职?难道是怕没时间陪女朋友啊?你对得起…。。。”
“我……”我迟疑了下,还是坦白道:“不是的阿才,你知道我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可我学分还不够,这样下去怕是毕不了这个业。”
阿才显然不信,只愣了愣便欲发火,反到是春哥一副不温不愠地样子,拦了拦阿才后才转头望着我道:“你小子,终于想通了?舍得去?”
“春哥,你……”我被他这一反问弄懵了。
春哥翻了翻白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阿才不知道你的事,当然想不通,至于我嘛!还是知道点的,你一来这没几天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呆不了多久,这样也好,省得耽误了正经事。”
“我…。。。春哥,你……”我硬是“你”了半晌愣没“你”出个所以然。
春哥遂从口袋中摸出一沓钞票,抽出其中几张一百的点了点,随后又数了数剩余那沓零钱也一并按到我手中道:“这里总共是八百,你全拿着。”
“春哥,当时不是说好的六百一个月吗?你怎么多给我两百块啊!”我迟疑着一直没接那钱。
“让你拿你就拿,那那么多废话,大不了等毕业了,又来给我干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