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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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连天-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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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用枪柄狠狠砸了下他的口腔,浓稠的液体在嘴里翻滚,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头脑混沌,却又清醒。

  痛感直接从内心转为了肉体上的,这样更具体化了。

  很好,这个见面礼比一个香吻还令人记忆深刻,不亏是“他”的作风!

  连相柳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喜欢,对于能真实地感受到痛的感觉,比内心的空洞虚无来得踏实。当然,同时又哭笑不得。

  人身上失去了某些东西就只能用假的代替,这种可以永远保存下来的印记,他喜欢得不得了。

  而人身上有些东西,即使外表变了,实质却不会改变,这种顽固的存在让他欲罢不能!

  “警告你,不许再耍花样!”趁对方被剧痛侵袭而神志不清时,鸦把他拖下车,为了足够能牵制住他,两个身体又凑得极近。

  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站好,背部忽然一凉,仿佛受到电流的刺激,沿着脊椎从上贯通到下。

  鸦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对于周遭的敏锐程度胜过多长上好几双眼睛。闪曾经说过,他是不需要通过眼睛确认敌人,而只要感觉到敌人的气息就能准确抓住方位的人,说白了,就是动物系的直觉,这才使他能得到“帝王枪”的称号。

  他立刻举枪射击,头顶上的窗户边,一个人影闪了进去,玻璃碎落下来,在寒彻的夜晚显得惊天动地。

  连相柳皱了下眉头,仰头望去。

  林安……不,不是……

  就在他思索之际,林安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他的手里是把枪,就在少年的注意力被窗口吸引时,他开枪,让少年倒下了。

  少年倒进连相柳的怀里,瞬间知觉全无,让他安静得像只小猫咪。

  不,是落到毒蛇嘴边的小麻雀。

  林安从楼道里走出来,大步到主子面前,毕恭毕敬,脸上带了一点儿担忧:“连先生,您没事吧!”

  连相柳甩手便是一耳光落在林安干干净净的脸上:“谁让你对他开枪!”

  刹那间,冬天夜晚的气温好像又降了不少,从人的口中吐出的烟雾慢慢地荡漾,楼里涌出来的保镖个个神色惊变,尴尬地止住步子,视线都汇聚到林安纹丝不动的身影上。

  林安浑身一紧,笔直得像杆子:“属下用的是麻醉——”

  “麻|醉|枪也不可以!他刚动完手术,你知道瞬间麻痹对他造成的后果吗!”

  连相柳满口都是血,说话的时候沿着下唇满溢出来,连带忍不住咳嗽,喷在了林安的脸上。

  血是热的,林安的脸是冷的:“对不起,属下错了!”他对连相柳永远都没有半句反抗或怨言,永远都乖顺得像杜宾犬。

  而连相柳对他,也永远都是要求,永远都是没有温度的眼神,直到低头去看怀里的少年时,目色才柔和了下来,二话不说横抱起少年:“裕然呢?”

  “他在。”林安低头道,“我马上让他准备一下。”

  然后,林安这一天让唯裕然在诊所留夜,足以体现他的先见之明。唯裕然这一天半夜被人从大堂沙发上拖下来,恍恍惚惚地了解了过程,马上进入一天中的第三次手术——替连总督补牙。

  他打着哈气从手术室出来时,看见林安像狗皮膏药似地贴上来,忙拍了拍这个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的年轻人,叹道:“少了一颗钙质牙,多了一颗陶瓷牙嘛,不用露出这么担忧的表情,像小媳妇似的。”

  说完这句,脸色一沉:“警告你,今天,不对,是十二小时内再让我动第四次手术,我就把你绑上手术台!”

  林安脸上依然像橱窗模特一样没有表情,眉色一正,正经八百地问:“连先生呢,为什么没出来?”

  唯裕然先摇摇头,再用拇指指了指反方向:“早闪去那小子房间了,天亮前你还是别进去了,不然我估计该给你补牙了。”他歪着脑袋看林安红肿的半边脸,摇头叹息。

  连总督没少打过林安,但打脸这是第一次,林安九岁就跟了连总督做事,连总督提拔他,不只中意他的能力,还中意他有张漂亮的脸蛋,结果今天,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他总算明白林安的话,那少年,是不能死的。

  第十五章 催情剂

  你想要女人,我会给你找。如果你要男人,面前就有一个。

  【061】

  连总督对小妖的痴迷到了极致,在此之前,旁人都以为他只是个狂热的发烧友,和其他妖饭一样,收集小妖的剧碟、歌曲、写真、周边饰品、甚至是登载了小妖报道的报刊杂志,看过他的每一场现场演出,反复听他的每一首歌,他的某一间私宅卧室里放满了和小妖有关的东西,墙壁上已经可以用小妖的照片做成墙纸。

  他是个深沉、拘束、严厉、不苟言笑的人,除了这个爱好以外,他的生活里就只有“政治”两个字。他在工作上,可以说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并且时常严肃得像个教父。

  他对小妖的狂热是深藏在心里的,别人看不出,也感觉不到他这个人是有感情的。他的脸上永远是北极冰川似的冷,就算是笑,也是冷笑,骂人,也不会用过于激烈的语言。

  他的敌人暗暗地给他取了绰号“毒蟒”,强大却冷血的生物。

  他做的事通常都一丝不苟,有那么点儿力求完美的洁癖。他比司徒空更像个典型的政治家,正儿八经,还有点传统。所以,像他这样一个人,出现连续两天不提政务,只是陪着少年,这就像公鸡会下蛋一样荒唐。

  少年昏睡不醒,根本没人陪他聊天,他却能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动,一双眼睛除了看着少年,什么都懒得看。

  诊所上上下下都觉得很不对劲,但他们都不敢敲开那扇门,只有林安斩钉截铁地叩响了房门,脸上是毫无生命感的冷,眼底含着几许担忧。

  “连先生!”他稍微大了点声呼唤主子。

  “进来。”清晰的声音同样给人以雕刻般冷硬的感觉,细心如林安这样的,才稍能从中察觉到一丝疲倦。

  又是一个晚上了……

  林安进门,看主子坐在窗下,把手机和耳塞放进西装口袋里,再看病床上绷带满身,安静沉睡的少年,滴液无声无息地从软管中流进他的皮层下。

  林安到主子跟前,恭敬地欠身:“连先生,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

  “哦,我还不累。”连相柳双手往腿上一放,连眼睛也不抬。林安站在一旁有点尴尬。

  过了一会,连相柳似乎意识到身边的人有点顽固,才抬起头来:“现在几点了?”

  “已经是早上7点了。”

  病房里有时钟,就摆在床柜上,然而连相柳似乎一眼未看过,或许在这个房间里,时间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连相柳平常都分秒必争,可是今天,竟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裕然呢?”说话间,连相柳目光又投向了少年。

  林安机械地回答:“在二楼房间休息,我去叫醒他。”

  “嗯。”连相柳有点呆滞,点着头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小妖似乎不想错过一分一秒的时间,“让他过来再做一次详细检查,也许应该换药了。另外,准备一些吃的。”

  “连先生,您刚补了牙,二十四小时内不能——”

  “我是说,给小妖准备的。”连相柳打断道,“等他醒来,应该差不多可以吃东西了,准备一些清淡点的素菜,还有水。”

  连相柳整个下巴部分都是肿的,说话时多少有点吃音,疼痛不会那么快消退,而麻|醉|药的效力应该已经过了。但他的注意力却完全没在自己身上。

  “连先生,他的肠子被捅穿,唯医生说,24小时内不能进食,24小时后看情况,恢复得好,才可以吃点流质食物。”林安中肯地道。

  连相柳无声地叹了口气:“难道连水都不能喝吗?”

  “是的。”

  连相柳英气逼人的剑眉往中间收拢了些,表情比刚才更严肃可怕了:“吩咐厨房准备好,别等他可以吃了,却什么也没有。”

  “是。”林安稍许欠身,还想说什么,却被连相柳抢险打发了:“你出去吧,叫裕然快过来。”

  “……遵命。”

  林安不情不愿地退出房间,沉重的叹息始终还是克制在了喉间,他不太善于表达太丰富的感情,作为一个杀手,他的血是冷的,他的心……也应该是冷的。

  但是他现在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由于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关系,连相柳的起居向来都很有规律,可现在,却顶着两个晚上的疲劳,依然不合眼。这么乱七八糟是第一次,林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062】

  鸦恢复意识后,看着挂在左手上的手铐,另一端扣住了床架,他没有太多惊讶,也不挣扎。

  劫持政客逃逸这种事情他都干出来了,被当作危险分子拘禁起来很正常,现在只是一副手铐而已,这么马虎的捕获方式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他觉得,至少自己应该被五花大绑送去警局,或直接关入私人审查部门。

  政治家,不都应该是这样的吗?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应该有不少“私人刑罚”。

  所以,身上的伤都被精心处理过了而没有再添加更多的伤,这已经是不可想象的幸运了。

  自己居然还活着……太好了……

  鸦老老实实地坐在床头,就像被调教得极为乖顺的苏格兰牧羊犬一样,这会儿,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伤害别人的气息,安定得好像坐在自家的床头,由于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而庆幸着那只是个梦那样,带着几分淡淡的慵懒和轻松。

  甚至,他都不像是被人抓住的俘虏,因为自己失去了自由并且命运落到了别人手里而感到心情浮躁。

  一副手铐嘛,这种根本不具有威胁力的东西,他只要花一两秒钟就能挣脱它了。

  相比之下,面前那个男人的眼神还可怕些,他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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