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的女人 (全本)(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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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的女人 (全本)(高干)-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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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车飞速朝前开时,容颜心里荒芜一片,越来越大的惶恐从心间掠过,她担心慕安之真会出了什么事。

    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他的号码,话筒里传来的依然是那个冰冷的录音。

    挂完电话后,她再次点开通讯录,现在她没办法了,只能找楚卫国。

    电话响了很久,楚卫国才接听,似乎是怕惊吓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声音格外温和,“喂,丫头,在新华书店,怕吵到其他人,手机开震动了,才听到,有事吗?”

    容颜犹豫了一下,“舅舅,你有爸爸的手机号码吗?”

    “怎么忽然想起要他的号码?”楚卫国随口接下话,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口气半晒,“你不会是想让他给孩子起名字吧?”

    不带这样的,明明说好他的小小外孙,名字由他起,怎么转眼就改主意了。

    “舅舅,你误会了,只是打安之电话,他关机了,所以才想问爸爸的电话。”容颜忙解释。

    在她心里,和慕海生相比,她其实一直更喜欢敢爱敢恨,为一个女人坚守着,一辈子都没结婚的楚卫国。

    正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其实当年如果秋宛墨选择的是楚卫国,今时今日,她或许依然能保持年轻时的绝代风华,能姿态雍容的坐在格调高雅的咖啡馆里品着咖啡。

    可惜……

    脑海里忽然闪过两张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已经截然不同的脸,心里不由有些伤感。

    如果让一直为秋宛墨坚守着内心那份美好爱恋的楚卫国知道了心目中的女神,其实没死,而且已经被生活摧残成了这样,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什么?”电话那头,听容颜说慕安之手机关机了,楚卫国不管自己正在禁止喧哗的书店里,直接一嗓子,“这么关键时刻,那混蛋小子,居然敢离开你!”

    容颜彻底无语,“舅舅,你误会了,他没离开我,只是去武警部队有点公事。”

    “什么公事现在都没你重要,你等着啊,舅舅马上给你送点心回来。”楚卫国絮叨着就要挂电话。

    慕安之,你这混蛋臭小子,看到你非要揍一顿,让怀孕的妻子为自己担心,有这么为人丈夫的吗?

    容颜急急忙忙喊住他,“舅舅,我不饿。”

    “丫头,你不饿,说不定肚子里的孩子饿了,舅舅知道有家手推馄饨很不错,马上给你买了送去。”他这是在替臭小子讨好容颜。

    “不……”容颜刚想开口,那头人已经挂了电话,在电话挂断前,容颜只听到不断有,“臭小子,混小子……”一类抱怨的词迸出。

    说楚卫国是老小孩,其实一点都没错,容颜无语的叹了口气。

    ……

    司机朝反光镜看了一眼,装着胆提醒道:“夫人,再朝前开就出城上高速公路了。”

    容颜敛了敛眉心,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司机,“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黄泥?”

    司机想了想,“本市只有一个地方有黄泥,那个地方因为在解放时期盛产黄泥,被人称为黄泥头,夫人怎么忽然想起那里。”

    那个地方,现在居住的可都是穷人。

    猜测的事被证实后,容颜的声音有点颤抖,“去黄泥头。”

    ……

    说来真的很凑巧,要不是慕安之以前在她面前反复提到过秋宛墨的才情,她也不会在病房门口仔仔细细打量她那么久,以至于连她鞋边上沾的泥土颜色都格外记忆深刻。

    一路过去,感觉自己离慕安之越来越近,容颜心里马上平静了下来。

    车停到黄泥头的村口,司机转过身看着容颜,面露难色,“夫人,里面的路很窄,车开不进去。”

    容颜打开车门,“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

    真正走进村口,容颜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贫富差距是多大,这里基本没有楼房,统一是那种平房,还是泥巴垒砌来的,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打死她也不相信繁华到至极的A市,会有这么贫瘠的地方。

    有个六七岁浑身是泥巴的孩子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浑身干净,衣服漂亮的女人,“阿姨,你是从城里来的吗?”

    容颜愣了下,蹲到她身边,从包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小朋友,给你吃糖。”

    小女孩眼睛露出渴望,犹豫了一下,还是怕生的摇摇头,“谢谢阿姨,我妈妈说了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容颜笑了笑,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几乎看不本来模样的小脸,“你给阿姨带个路,然后阿姨给你棒棒糖,是你帮了阿姨的忙,这就不叫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棒棒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小姑娘拿过棒棒糖,一蹦一跳的就在前面给容颜带路。

    容颜让她带自己去村上常年戴着面具的哥哥家,小姑娘不疑有他,把容颜很快带到了一间破旧平房前。

    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了声谢谢,她就朝眼前的平房走去。

    门没关严实,她刚想敲门,没想到,手才放到门上,门就打开了。

    陈旧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霉陈味扑鼻而来,容颜捏了捏鼻子,让自己尽快习惯后,就朝屋子里走去,“有人吗?”

    ……

    容颜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看到这么颓废的人。

    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女人,不顾地面上还有水渍,瘫坐在地上,目光无神,仿佛……死人一样。

    容颜壮着胆走进一点,当看清那人是谁,“秋阿姨!”她一声惊呼,马上上前搀扶她,“地上凉,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你是……”随着耳边传来的惊呼,胳膊上温暖的外力,秋宛墨也朝容颜看去,她也很快认出了她,“你是安之的媳妇。”

    容颜点点头,“嗯,我是,地上凉,先起来再说。”

    “不,我不起来。”秋宛墨自残似的挣扎着让自己继续坐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像我这样的母亲,已经不配再出现在儿女面前,慕海生说的对,我该死,早在二十九年前就该死了!”

    容颜怕推搡时,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再去拉她,半蹲到她身边,深深看着她的眼睛,无情的岁月虽然让她眼珠开始浑浊,但,通过轮廓还是依稀能看出她年轻时的绝色。

    “你是个好母亲,两个都是你的儿子,要你做抉择,真的很难。”容颜真心实意的说:“这件事,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或许我也会这样做。”

    正常和残疾两者间,一般人都会选择同情后者。

    “你真的这么认为?”秋宛墨毫无光泽的眼睛,瞬间发出一种重燃希望的光。

    “真的。”容颜很肯定的点点头,“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

    她再次去拉秋宛墨,这次她没再挣扎,顺在容颜的外力站了起来。

    ……

    “好孩子,能娶到你,真的是安儿的福气。”整个屋子里唯一一张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的凳子,已经被摔坏,秋宛墨拉着容颜坐到了床边。

    由始至终,她一直紧紧拉着容颜的手,仿佛在拉着救命稻草。

    慕安之走后没多久,慕海生也跟着走了。

    她忘不了,慕海生居高临下看着她时,说出的冰冷无情的话,“很感谢你给我生的这个好儿子,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其他,你告诉那个野种,如果他妄想再伤害我慕海生的儿子,等着他的就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容颜能感觉的出,她手心因为常年劳作的粗糙,毫不嫌弃的摩挲着她手心的老茧,“能嫁给他,更是我的福气。”

    “好孩子,给你看样东西。”秋宛墨忽然想起了什么,放开容颜的手,打开床边,现在已经基本看不到的那种老式箱子。

    她弯腰从里面翻着东西,很快,怀抱着一样东西,再次坐到容颜身边。

    等她打开一层层包裹在上面的布,容颜这才看清,她拿的是本相册。

    “你看,这是安儿刚出生时的照片,可爱吧,别看他们是双胞胎,分量一点都不比那些单胞胎轻,他足足有六斤二两呢。”

    容颜看着一张张记录慕安之的黑白照,眼底闪过温柔的笑意。

    “看这张,那是他刚满一百天时拍的,还非要自己摆个造型。”邱宛墨又翻过去一页,慢慢的,温柔的解释的每张照片拍摄的时间,还有照片上小人儿发生的趣事。

    “他小时候可爱笑了,随便一逗,就能咯咯咯的笑个半天。”容颜仔细听着,定定看着照片上可爱到极点的小人儿,还真不要说,容颜真发现,每张照片上的小慕安之都在笑。

    相册上的照片定格在他七岁时的模样上,看着照片上笑意盎然的小男孩,再想到现在不苟言笑的大男人,容颜只觉得心里一阵发酸,如果秋宛墨能一直伴随着他长大,说不定,现在的慕安之会是随便一逗就能开怀大笑的人。

    秋宛墨擦了下眼角,“离开安儿的时间越长,我越是想念他,于是每天晚上都会偷偷的拿出他小时候的照片看看,可是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然儿发现,他追问我照片上的人是谁,我只能告诉他,当他知道安儿是他哥哥后,他就开始心里不平衡……”

    容颜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知道有些事她憋在心里的时间太久,需要发泄出来,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邱宛墨继续自言自语,“我真的没想到,然儿会想着去杀他的哥哥,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宁可……”

    “你宁可看着我被活活烧死,还是把我丢在孤儿院放任不管!”冰冷而无情的声音忽然打断她。

    邱宛墨忘了擦眼泪,抬头朝门口看去,重新戴上面具的秋然之,浑身散散发阴戾之气,正大步朝床边逼近。

    “然儿,你要干什么?”等容颜感觉出危险,已经晚了,脖子处传来剧痛,然后眼前一片漆黑,她朝床上倒去,秋宛墨看着被打昏过去的容颜,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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