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钧将锦囊交给傅媛,傅媛接过时本能的憋了口气,毕竟是从别人鞋子里掏出来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从这样一个日夜行军的领军的靴子里掏出来的,那股味道还真有些“**”……
松钧看到傅媛和雪英脸上微微闪过的表情,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怕丢了,所以才让我娘缝到了了靴子里……”
傅媛一笑,就要打开锦囊,松钧连忙拦住道:“大人说过,要您回了京城之后才看。”
傅媛哦了一声,将锦囊放到了一边,又和松钧交代了几句,就让松钧下了马车,松钧前脚一走,她就打开了锦囊。
“小姐,不是说要回了京城才能打开的吗?”雪英对傅媛的举动有些不解,心想秦老爷费了这么多周章安排了这么一件事情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傅媛只一笑,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她父亲最喜欢玩这一套了。
傅媛随手就看了看锦囊中的东西,一张纸条和一把她从未见过的钥匙,傅媛将钥匙收好,打开字条一看有两句话。一句是需保岷州傅云骑之后人,另一句是忆安沉香四字。
傅媛收了纸条。沉思片刻,这忆安沉香。忆安是她母亲的小名,而沉香就应该是她母亲原来住的沉香堂了。
至于岷州傅云骑,岷州是靠近京城的一个小城,云骑应该指的是正六品云骑尉的官衔,岷州……傅……傅媛忽然想到傅柔儿,当初打听傅柔儿的时候,知道她是岷州人氏,也算是将门之后……
傅媛回头想了想这一年多的事,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她爹要她保住傅云骑的后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果真要等回了京城才能去查个明白了。
只是傅媛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她父亲平时虽喜欢故弄玄虚,但布局算事却是十拿九稳。
傅媛想到自己父亲给松钧定的期限是十年,那么这十年中必有什么事要发生,现在已过了七年,那之后的几年里究竟会发生什么大事?
傅媛一时无解,她此刻真有些后悔,自己竟在佛堂中虚度了五年,以致到了今日心中有疑而不得解。也不知她自己在这几年都错过了多少线索信息。
到了晚间扎营,焌儿便回来向傅媛禀报了她这一日的观察,并没有什么人和赵胜有过什么异常的接触。
傅媛道知道了,又道:“今日还好你机警。不然就连那个秦恪也引不出来,我们知道了这个人,后面的事也就好办的多了。”
“那也是小姐你考虑的周全。提前准备了木盒之计。”焌儿笑嘻嘻的坐到傅媛身边。
傅媛不言,就算这样。她还是棋差一招,傅媛原想借被蛮兵俘虏之事。将那木盒中的信息传递给那背后之人,然后再引君入瓮的。
可不想对方竟提前有了防备,在此布下了宁军,傅媛看了一路的地形,这方圆百里之内,除了这一带荒谷,别无可埋伏之地,可见那人一早就了解这儿的地形。
而眼下就连松钧都看出那队“蛮兵”的异常之处,更何况是那个人,一旦有了戒心,再想要引蛇出洞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傅媛眼下能做的,就是好好把握秦恪这条“小蛇”。
傅媛心中想到秦恪的名字,又有些感叹,虽然天下秦姓之人千千万万,但她还是不免会想到自己的处境。
秦媛……有多久没有听别人叫过这个名字了?
第二日,松钧就将秦恪送过来给傅媛当护卫,傅媛也不多问什么,只赏了他一身原要带给景王的棉衣,让他跟着马夫在车外侍候。
到了第三日傍晚,车队已经行进了渡水口地界。
傅媛也募的刚到了一股恶寒之气,这儿的天气不仅冷,而且湿,傅媛马车中生了小炭炉,她怀中还抱着手炉子,依旧冷的双腿发麻。
她心中念及景王,也不知在这样恶劣的地方,景王过得好不好。
到了晚间戌正,车队终于到了城中驿站,傅媛下车,见头顶明月当空,那冷白色的月光让这寒夜更添了一丝冷意。
傅媛也不进驿站休息,直接找了赵胜,要去见景王。
赵胜劝了几句,见傅媛执意,也不多劝,就派人领了傅媛去景王住处。
傅媛随车到了一处泥墙院落,门口守着侍卫,进院一眼就能看全其中的所有建筑,几间泥铸的平房,不过比傅媛进城是见的老百姓家的房子大了一些。
傅媛也无暇顾及这些,直直上前推开了关押景王的屋子。
进门傅媛便见屋中灯火昏暗,有一道月光从墙上的天窗中照射进来。
半明半暗之间,那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负手抬头,望着天窗中的那一抹月色。
纵使身陷囹圄,这身姿仍不染尘埃,清傲绝俗。(未完待续。。)
ps: ; ;为了让景王能够早点出现,临时加了一段。 多谢水的深度的香囊,九月初小六的平安符和枫叶红777的粉红票,二更继续求个粉红,求个订阅。 这两天24这儿天气又冷了,各位注意身体~
第四十八章,交谈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景王没有回头,依旧看着月光,那皎洁的月光打在他俊美的脸上,柔和了棱角,又添了一分冷清。
“是我,我来了。”这房中虽点着一个炭盆,但却依旧寒冷刺骨,而傅媛见景王身上衣着有些单薄,在看着房中的布置,不过一桌一床一柜,心头发酸,压住了心中的千言万语,拿着手上她带来的皮大氅,缓步上前在景王身后给他披上。
景王一手覆住肩头傅媛的手背,回头对她一笑道:“我早起推了一卦,今日甲午,辛卯木张,有贵客南来,我想你就该到了。”
“看来王爷再次过得很悠闲,竟研习起了这周易爻卦只术了。”傅媛低眸笑着,替景王穿好大氅,慢慢走到景王面前,手就滑到了景王的衣襟前,一边替他整理衣襟一边轻声责备道,“怎么不多穿一些?生病了也不是好玩的。”
景王目光柔和的看着傅媛,轻轻的将傅媛的双手握起,说道:“你的手倒比我还冷,怎么也不带个手炉?”
傅媛正要说话,这时房门又被推开,进来一个端着小炭炉的小厮,一边进来一边道:“王爷,井水都被冻住了,我一会儿再去取点冰进来,您要喝茶咱就在房里自己煮吧。”
那小厮说着就低头在墙角放下了小炭炉,又要说什么,一抬头便见到了傅媛,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结结巴巴道:“王、王妃?”
然后马上又给傅媛一拜道:“小的刘林给王妃请安。”
傅媛一笑道:“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快起来吧。王爷在此也多亏你照顾了。”
刘林这才起身,摸着头道:“那我去取冰。一会儿就有水泡茶了。”
傅媛点头道:“去吧。”
刘林才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他怎么还是这样,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有那么吓人吗?”傅媛拉着景王到炭盆前坐下。
“你当年给他担了那么大的担子,他不是怕你,是敬你。”景王笑着对傅媛说道。
这刘林是景王府管家刘全的独子,当年年轻气盛,说话又不遮掩,在外与人争吵之后,就扬言要宰了那人,过了几天那人真的横尸街头,他便就成了疑犯被关押起来。连着景王都被人掺了一本,说他纵容家仆行凶伤人。
有人借此事要求皇帝将景王的封地迁出京城……
景王也知道此事是冲着他来的,但又亲自不好出面,当时傅媛已在佛堂住了两年,听了这件事,心中也多少有点数。
这刘林从小就跟着景王,傅媛对他也是了解的,虽然说话挑了点,但本性不错。绝不会杀人,加上傅媛在佛堂两年也受了刘全不少照应。
就出面担保刘林,让景王有时间查出真相,这才保住了刘林的一条命。也是因为此事,刘全父子才对傅媛毕恭毕敬……
傅媛低头笑了笑。
刘林就拿着一盆碎冰进来了,将盆架在了方才拿进来的炭炉上。又去取了煮茶的器具和铜壶,摆在桌面上。
傅媛就道:“你先下去吧。我和王爷有话说。”
刘林抬眼看了看景王,景王微微点头。他就退下了。
傅媛就道:“他看着敬我,还是只听你一个人的。”
景王含笑不言语,起身去摆弄煮茶的器具。
傅媛也就在旁边坐享其成的等着喝茶。
在这个过程中二人一直默默无语,不是没有话说,只是纵有千言万语,到了此刻也是不知从何说起。
好一会儿,景王才给傅媛端上了茶水,傅媛浅啜一口,就捧在手中,抬头环视一周,问道:“你还习惯吗?”
景王淡淡然坐在傅媛对面,吃一口茶道:“没什么不习惯的。”
傅媛见他脸上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愁容,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便就不再说这些,反问道:“你到了这儿骑射可有落下。”
景王眼中一亮:“不如明日我们比试比试?”
傅媛看着那双乌木鎏金一般的眸子,略一恍神,有多少年她没有在景王脸上看到这样的眼神了,仿若回到了宫中年少的时光,看到了那个日日跟在自己身后挑战的宁焕景。
“好。”傅媛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嗯,那我们明日到了未时就去。”景王道。
傅媛笑着点头。
她知道景王在此监禁,每日只有未时一个时辰可以在侍卫的监视之下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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