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牵你的目光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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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牵你的目光前行-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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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书房,柜子里。”我说。
  连宋立刻起身。酒精擦在脸上阵阵的刺痛传来,疼的我嘶嘶唏嘘不停。连宋帮我签了支票,张嘴想说什么,我先说再见,将他的话堵了下来。有什么好讲的呢?有的人用时间来填写回忆;有的人用时间来过渡悲伤;有的人用时间来制造怨恨;有的人用时间来遗忘。我们都是其中分之一,说什么在此时、包括在未来都没有意义。如果可以改变,何故会有今天?
  “没用的,别说二十万,就是两百万你都救不了他。”阴郁的声音传来,“这个局早已经布好,不被发现,皆大欢喜。一旦戳破,那必须有人顶替,而且一定是最无辜的那个。”
  连宋的话音刚落,我抬脚就走。侮辱我一个人已经够了,何苦还要把南赛也搭进去。“别说他,就连你,都有可能要受到牵连。因为这种事情,我知道的多了。”连宋轻描淡写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无力迈步。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是我的谁?我是商人,只有明确的利益关系我才能够决定某件事是不是要去做。”
  我被这句话激的了脸色涨红,利益关系?我承担的一切又没有考虑过利益?我遭受的痛苦,谁能来计算一下它的价值?我熬干了眼泪的那一晚,得到的惩罚谁又知道?我压制着自己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摸索着从包里取出那张二十万的支票递过去。
  连宋用两根指头夹起支票,凑到唇边吹了两下,“真不错,二十万,好多钱啊,我都没有见过。”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二十万,可以买断过去吗?可以让人破碎的心重新生长吗?李清酒,你依然那么冷血。”支票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快速的落在地上。
  这幕场景真是熟悉到令人作呕。三年前从云州回去,我和连宋并未直接返回学校,而是回到江城。那天,阿伯和阿妈一起来送我们,河西村的槐花开的正好。一树白色浓浓郁郁,村外是如碧波的稻田,微风轻拂面颊,昨夜的两人缠绵的旖旎风光仿佛还在,想起,不禁又红了面庞。空气里带这点清甜的味道,令人心醉。
  火车站的人并不多,一夜的颠簸,回到江城。我匆匆回家换衣服,还在犹豫要带什么东西过去,怎么跟爸爸开口说我和连宋的事。一回到家,就发现马默言竟然也回来了。匆匆中,马默言说,林鲸也在家。我手里的动作慢了一拍,但是还是默默地点点头。今日里,已经是物是人非的景色了。
  我冲好凉,换了衣服,郑重的坐在马默言们面前,“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郑重的。”我端正的站起来,“我要和连宋结婚了。”马默言听闻此言,居然猛的坐起来,抓住我的肩膀,“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知道不知道你留在云州的这些天里,林鲸做了什么?他已经和于小然结束了。”
  闻听此言,我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林鲸,怎么就偏偏要错开一步呢?偏偏在我允了连宋之后,偏偏在我将自己交给连宋之后,偏偏在我决定与连宋著以相思结之后。心下大恸,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清酒,你想清楚了,林鲸得知你要先回江城就立刻也赶了回来。”
  “可是,连宋也很爱我。而且,我……”。我停滞了下来,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林鲸和于小然结束了?怎么结束的了?那晚,我亲眼看到他与快闪组织在广场前求婚,而且,于小然为他掉了一个孩子他怎么能说结束就结束?他还是不是人?这么卑劣的事情,只有畜生才做的出来。”
  “于小然在林鲸喝醉之后,把他弄到酒店,然后把沉睡的林鲸扒光,拍的照片。当时,其实林鲸什么都没有做。因为,我和林鲸从云州回来后,林鲸也非常懊恼。看过在医院的于小然之后,他约我出来喝酒,喝到烂醉。喝高了之后,他不断的对我讲,对不起我,因为不能跟你妹妹在一起了。他叫着你的名字,留着泪,一杯一杯的灌自己。他说他看到连宋对你好,心里就像猫抓一样煎熬,可是又什么都不能做。他记得小时候的你,但是,却又卑微的不敢靠近。一心只想等自己有所成,以为只要守在你身边,你们总会在一起。可是,于小然的那件事让他慌了阵脚,乱了计划。所以,在河西村时才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积蓄多时的感情。他说他后悔吻了你,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要做,就当他是个无情的人好了。以前的种种,留作下酒时菜,一口口吃掉,就当什么都没有。”
  “他不断的说,清酒,清酒,等我。我是个混蛋,说好的去看合欢被,我却要跟别人结婚了。林鲸泪流满面,终于爬倒在酒桌上,再也喊不起来。我把他拖回去,他都完全不知道。像一滩烂泥,第二天,他捂着脑袋醒来,我们两个同时意识到,林鲸他喝醉了是完全什么都做不了的,大脑不受控制,只是睡觉,其他什么也干扰不了。”
  “林鲸首先反应到就是自己被于小然骗了,当即便冲往医院,昨天还找到妇产科的老师,结果,根本没有叫于小然的女生来过。林鲸当时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打电话给你,你电话关机。林鲸急切的想要立刻返回云州,我劝他先去和于小然说清楚。于小然也是好样,她说,我就是爱你,如果有机会,我还会这样做的。你不是喜欢清酒吗?你这样来无视女孩子的心,最终只会爱而不得,纠结至死。”
  “林鲸晚上应该会过来。”马默言沉默了会儿,补充道。
  我神情呆滞,脑袋里嗡嗡作响。我该怎么办?连宋在楼下摁喇叭,催我下去。看着连宋那张兴奋的脸、温柔的眼睛,我简直无言以对。
  连宋的父母都在家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连宋的父母都做房地产,生意做的很大,从最初的小建筑队,到后来全国铺开的生意。连宋的妈妈很严厉,看上去有几分女强人的逼人气势。爸爸很热情,招呼我坐下。
  “我这个儿子,从小就宠的不行,任性,脾气不好,我们本来还要出差,结果非要我们留下,等你过来,才放我们走。”连宋妈妈谈起儿子,连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我看连宋一眼,连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妈,拜托说点我的优点。你这样,会把她吓跑的。”
  “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你们是江城本地人吗?”
  “我爸爸的专业是文物,他在考古队工作;妈妈不在了,还有个双胞胎哥哥。”
  只觉得连宋的爸爸妈妈诡异的互相看了一眼,“你爸爸是不是叫马盛朔?”连宋的爸爸试探的问道。
  “是的。叔叔阿姨,你们认识他么?”
  “连宋,你先去厨房帮阿姨弄点水果。”连宋不情愿的握握我的手离开。
  “你妈妈是李如?你姥姥家在里程市?他们家之前有个绸缎庄的生意?”
  “绸缎庄的生意我不知道,但是在里程市。”
  “你可能不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宁溪村的那幢楼是连宋的爸爸的生意,因为考古队拖延了时间,大雨连日浸泡,本来就没有扎稳的地基坍塌,十七个人被埋进土里,连宋的爸爸也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差点破产。被关进警局,呆了整整连个月。这两个月,我带着连宋,到处求人,叩头作揖。连宋那时才十岁,小小的孩子就已经懂得了人情世故,一到别人的家里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人家救救爸爸。逼债的人来到家里,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连那些来讨款的人都心软。因为惊吓,连宋半夜高烧,我们家外面还有逼债的人在坚守,生怕我们母子逃跑。无奈,我跳窗出来,一不小心,把连宋跌在地上,额头立刻肿起大包,可是当时,他楞是忍住,没有哭一声。在医院里,已经烧的快昏过去的连宋,小声说:“妈妈不要哭,不要让来要钱的人听到。我会保护你。”最后事情总算解决,我们倾家荡产的打官司,弄清事故责任,筹款赔钱。那一年,连宋连根雪糕都没有吃过。那段时间,报纸上,电视台全部都是关于建筑质量的报道,但是最后,区分清楚责任后,那些记者就跟死了一样,只是短短的一则,告诉大家,事情怎么解决,建筑公司的不占主要责任就结束了那场风波。连宋在学校里受尽了白眼和冷待。放学的路上,同学们呢都叫他杀人犯的儿子,甚至还有人往他身上丢剩饭。可是,他回到家里,从来没有讲过。虽然,生命的逝去很是可怜,但是,无辜的人被牵累,才更是可悲。知道了这些,你还能跟连宋结婚吗?”
  连宋的妈妈声音清冷,连宋的爸爸红了眼睛。我的心里动荡的则是妈妈是在那次事故中离开的,我是不是疯了,居然要跟杀死了自己妈妈的人的儿子结婚。我拎起自己的包就冲了出去,屋外雷鸣电闪,狂风呼啸,我跌跌撞撞的奔走在雨里,听得身后传来悲戚的喊声,“清酒,清酒。”接着,声音渐渐消逝,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但还没有。
  大雨砸在我的身上,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我一步一步的往家走,混身浇透,回到家里,就跪倒下来,心里只念记着“妈妈,对不起。”
  我和马默言是双生子,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被放进了保温箱,医生说,我在母体内的生命力太过弱小,而且妈妈的工作也是常年接触阴湿环境,建议妈妈做好心里准备。爸爸抱着马默言和妈妈一起站在育婴室外望着我,妈妈哭的不能自己,一直埋怨自己、苛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我照顾好。
  




☆、第十章,连宋:西风恶,斜阳沉沉,槐花落

  后来奇迹般的,我的生命体征渐渐平稳,虽然弱小,但妈妈却欣喜的流泪,抱着我说无论如何都要我健康的成长。三岁的那年夏天,妈妈他们从工地回来,爸爸带了只陶瓶,放在桌子上,便去冲洗。我因为好奇,就爬上桌子,将瓶子抱在怀里。爸爸出来后,见我抱着瓶子,往里面装水玩,异常生气,大吼一声,冲过来,将瓶子夺走。“摔坏了,我们全家去给人当牛做马,都赔不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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