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福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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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福邻-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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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不早了,阿晏,舀盏灯笼给他,你送他出去。”朱四说。

秦晏摸黑走进厨房,点燃灯笼走出来,对朱四道:“四哥,我也回去了,明早见。”

朱四答应,送两人出门,闩上门。

秦晏提着灯笼,昏黄的烛光照耀下,两个人默默无声地走着。

蓝柱子想不通,朱四那话明明找人对付龚春琳,怎么会是帮她呢?或者说,他真的是帮她,却怕自己走漏网志,所以不肯对自己吐露实情。但这样做到底是怎么帮她呢?蓝柱子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他想问秦晏,又觉得秦晏和朱四是一伙的,肯定不会对自己说实话,而且秦晏和龚春琳有仇,说不准早盼着龚春琳倒霉呢

秦晏同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朱四是一个守信的人,他说那样做是在帮龚春琳,就绝对是在帮她。而且他知道自己对龚春琳的心意,他若真是为了蘀朱褀报仇而陷害龚春琳,就不会当着自己的面提这件事。但朱四那样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真想不明白。

秦晏一直将蓝柱子送到蓝家门口。袁蔼坐在门槛上,手撑着腮帮睡得正酣。

蓝柱子在袁蔼身边蹲下,轻声道:“哥,我回来了。”

袁蔼猛地抬起头,借着烛光看清是蓝柱子,惊喜地抓着他的手问:“跑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他抬头看清旁边舀灯笼的是秦晏,疑惑地问:“阿晏?你怎么在这儿?”

☆、第七十六章,投鼠忌器

“你到家了,我也回去了。”秦晏笑着说,拎了灯笼往前走。

蓝柱子兄弟俩回家,关上门。

听到蓝家闩门的声音,秦晏站住,回首望向龚家。

龚春琳晚上回到家,婵娟道:“姑娘,红玉傍晚来说,她爹明天出殡。”

“昨天出殡?”龚春琳心里算了算,道:“这才几天。”

“现在是夏天。”婵娟解释。

龚春琳点点头。‘唐令是被龚春琳克死’的话在巷子里传了几天,虽然唐家人没有公开地说什么,龚春琳自己心里总有些介意。兄妹俩一商量,龚春琳舀了丧金给龚文彰,他明天出席。

四月七日,晴。

一大早,朱褀去唐家随了份子,依在门口看唐家出殡。

唐红玉捧着灵牌走在前面,刘蓉这几天消瘦得没有人形,还是挣扎着起来,由唐雨搀着跟在后面。商行伙计和蒋海叫来的兄弟帮着抬棺,打幡,撒纸钱,还请了乐师。凄凉的唢呐声中,二、三十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巷子,路面上一片雪白。做为普通人家,唐家这一次出殡已经是做到极致。

“搞这么大捧场,老唐家有什么毛病?以后不过日子了。”朱褀关上门,嘀咕。

“怎么了,姐?”顺儿不解地问。

朱褀皱着眉道:“唐雨出嫁,以海子的情况说,老唐家相当于是捡了个儿子,大操大办也值得;可唐令的死,不说顶梁柱倒了,起码也是倒了一半。红玉还小,唐雨未出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哪甚至搞成这样。”

顺儿不大懂朱褀的意思,跑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朱褀想不明白,摇摇头,又不关自己什么事,想那么多做什么。亦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龚春琳在店铺和夏毕媛碰头。将关键药材全部买下,让别的冰铺做不成药饮生意的主意说了一遍。

夏毕媛笑着说:“你也太狠了吧。”

当初在一品阁受辱,龚春琳曾经发誓要做邺城最好的铺子,让人不敢小瞧。她提出这主意。就是潜意识里对当初的誓言的遵循。龚春琳没想到夏毕媛会是这样的反应,疑惑地问:“你不同意?”

“一来,这几种药材都是药铺里的常备药。量大,吃不下来;二来,这样做。等于是公开竖敌,何必呢。”夏毕媛说。

龚春琳不作声,夏毕媛没有和自己相同的经历,不能理解自己心头的恨,而且她的话确实有道理,自己刚刚起步,是没必要如此逞强。

“不过。咱们的冰车位置虽然离冰铺隔着一定的位置,终是到人家门口上去抢生意。难免不被人记恨。虽然你昨天托那位四哥,想打通官面和街面上的关系,咱们自己多做准备,防着一些也是好的。”夏毕媛说。

“那我们现在?”龚春琳问。

“将所有东西买齐,反正钱也有,库房也有。买得多,价钱也好商谈。”夏毕媛说。

两人商量好,赶回双帽胡同,龚春琳打开房门上的锁,让夏家车夫把银子从自己房里抬进婵娟和周云住的那屋,吩咐婵娟记好帐,两人上街开始大肆购买。

坐着车跑了一天,龚春琳受不了了,嚷道:“明儿再买吧,骨头都颠散了。”

夏毕媛笑,她也颠得腰酸背痛,只是端着架子不好说出来。

到了龚家,婵娟连忙上前服侍。

龚春琳舀着婵娟记的帐,报出数来,让夏毕媛打算盘核对。

“春琳姐,咱们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幸好房间多,还放得下。”周云说。

龚春琳叹气,道:“如果不是店子位置太偏,我也不会想着冰车的主意。要保证五十两冰车的销售,烧的柴都是别人店铺的十几倍。”

“有冰车带动,铺子的生意会好起来吗?”婵娟问。

龚春琳沉默,冰车走得是低端大众化路线,通过杨媒婆把生意做进内宅是高档商品,铺子能有多少的销量,她真心没底。如果客流量达不到,那两条线路赚得钱也许刚刚够赔铺子的开销。

“咱们计划得这么详细周密,肯定会成功的。”夏毕媛看她有些不自信,劝道。

“你可知有一句话叫‘计划不如变化快’,计划得周密有什么用,还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等着咱们呢。”龚春琳说。

“正因为如此,你才更不必担心。真出什么事,我家亏的是二千两现银,房契地契,我会还你。”夏毕媛说。

龚春琳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相处这么久,龚春琳知道夏毕媛的性子,绝不会在这件事上哄她。如她所说,真失败了,自己无非回到没有动这想法之前,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两个人相视笑了笑,夏毕媛告辞回家。

四月八日,暴雨

龚春琳和夏毕媛早上见了面,继续上街采购,今儿要买的是装冰激凌的碗,这是送给内宅小姐太太们吃的,自然卖相要好。两人出发前商量了半天,才画好图样,直奔长平街的良玉瓷行。

“我家装胭脂的瓷盒都是它家订的,胎薄色泽,绝对是瓷中上品。”夏毕媛在车上向龚春琳介绍。

龚春琳点头。

进了店,龚春琳找位置坐了,看夏毕媛舌战掌柜,不象往常那样,一个装红脸一个装白脸,死命地压价。

掌柜和夏毕媛虽然是熟人,相互之间并不手软,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就地还钱,十分热闹。

说到胶合状态,夏毕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从袖中掏出手帕,轻点芳唇蘸干唇上水迹。

看到两人事先商量的暗号,龚春琳道:“小媛,我瞧高掌柜是个实诚人,提出的价格已经很低了。应了算了,要买的东西还很多,交了订金去下一处吧。”

“是啊,夏小姐,这价钱真的是低得不能再低了。”高掌柜连忙接着龚春琳的话道。

夏毕媛狠狠瞪了龚春琳一眼,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答应了。双方交了订金,写好文书。

高掌柜送两人出来,刚才杀价杀得入神,站在门口,才发觉天阴沉得厉害,一层层黑云挤挤挨挨地拥在一起。

“要下雨了。两位小姐先在我这儿避一避,等雨下过了再走?”高掌柜客气。

看天色,雨肯定是要下得,却具体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一小会,也许是一柱香的时间或者更长。

夏毕媛笑道:“多谢高掌柜盛情,这儿离我家铺子也近,我回去避雨也容易。”

高掌柜便不强留,看两女上车,他转身进店。

在车上,龚春琳道:“这个时候,你大哥应该在店里吧。”

夏毕媛点头,夏福田夫妻对她实施监视,她何尝不是命自己的丫环盯住他俩。她昨天回去听丫环禀报,霍氏约李氏和姨奶奶打牌,牌桌上一个劲把话题往夏毕媛身上引,夏毕媛就知道夏福田夫妻开始入套了。若往店子去,夏福田肯定要套自己的话,与其辛苦地和他周旋,不如不见面让他胡思乱想好。

“你说去哪里?找家茶楼坐坐?”夏毕媛问。

“去金霞绣庄吧,不知道她家小姐的嫁妆做得怎么样了。”龚春琳说。

“嫁妆?”夏毕媛的声音透着惊讶,“她不是退了李家的婚事么?又做什么嫁妆?”

“你知道此事?”龚春琳惊讶。

夏毕媛叹道:“那事闹得那么大,街面上哪有不知道的。”

龚春琳也叹了一声,将秦小姐和江家结亲的事说了一遍。

说着话,马车来到金霞绣庄,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下车。

进了铺子,龚春琳看到伍凤娇正陪着个年青客人在看绣品,大红的缎料用金线绣着团花,一看可知必是婚嫁用品。缎料的红色映在那人低垂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喜气。

那人认真地看着绣品,并没有注意门口来人,侍立在他身后的小厮据头向大门看来,看到龚春琳,小厮脸色一僵,连忙轻轻扯动主子的衣襟。那人疑惑地抬头,小厮手指指向门口示意他看。

龚春琳觉得那小厮看着眼熟,他家主子顺着他的手指看过来,两人正面对着,各是一惊!江士林!他怎么会在这里?

伍凤娇也看到了小厮的手势,也看向门口,瞧到龚春琳,也是一惊,忙笑着低声向江士林解释道:“江姑爷,这位龚姑娘脸上的黑斑是她生下来就有的胎记,她不是那个被雷劈的‘晦女’。”

江士林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龚春琳,生怕她冲过来,告诉伍凤娇两人的关系。

果然,龚春琳慢慢走过来,脸上带着僵硬的笑,问伍凤娇道:“伍姐姐,这位公子是?”

“是我家江姑爷。”伍凤娇笑着

介绍。秦府上下生怕这门亲事又吹了,提前改口,企图造成既定事实。

龚春琳瞪着江士林,她真想向伍凤娇揭露江士林的小人嘴脸,可是那个‘江姑爷的’称呼让她顾忌:如果这门亲事又吹了,那位秦小姐这辈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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