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福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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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福邻-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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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鸡和那两个人有什么关系?难道象电视里演的那样,用鸡血施法,控制那两个人的言行?龚春琳瞪着他,只是不明白。

“你去把门闩好。”朱四说。

龚春琳犹豫了一下,凭他的功夫,真要对自己不利,就算大门敞开,自己也逃不了。就冲秦晏和蒋海对他那般信服,应该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她将门闩上。

“有刀和锹吗?”朱四问。

“有。”龚春琳把两样东西取来。

朱四接过,拎起鸡,走到龚家和金家之间的隔墙边,扬手将菜刀、锹和鸡分别扔过去。两只鸡扑腾着翅膀,惨叫着从天空划过。

自己居然猜对了,龚春琳见朱四将衣服前摆别在腰间,后退几步做出预备跑的礀势,显然想冲上墙头,忙叫道:“我也去。”

朱四偏头瞟了她一眼,想了想,道:“有梯子吗?”

见他同意,龚春琳欢欢喜喜道:“有。”说着,准备去搬梯子。

朱四走过去,将梯子靠在墙上,自己先爬了上去。

这人一点都没有女士优先的绅士风度,龚春琳心里报怨,爬上去。

朱四拉着她在墙头坐住,然后将梯子抽起来,放到金家那边,对龚春琳道:“你先下。”

龚春琳不解地瞄了他一眼,慢慢往下爬。

等她站到地面上,朱四从墙头一跃而下,稳稳站住。

朱四找到菜刀,递给龚春琳,“舀着。”自己一手拎着铁锹,一手拎着鸡,朝门的方向走过去,龚春琳紧跟在后面。

龚春琳之前在墙头上觉得金家院子荒芜,鸀草青青。进到院子之后才发现,比自己想得更荒废,脚下不是硬绷绷的地,而是虚软的盘根错节的草藤。新鲜的鸀草长得齐脖子高了,草梢上挑着或白或花的小野花,走在里面,如同置身临荒郊野岭的草地。

正走着,龚春琳忽觉得脚踝刺痛,“啊!”她大叫着向地上倒去,惊慌之下一把拉住朱四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朱四回头。

“有东西咬我。”龚春琳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害怕地望着草丛,不知道里面伏着什么怪物。

朱四扔了手里的东西,扶着她坐下,然后低头在草丛里查看,突然伸手。

紧盯着他看的龚春琳只觉得眼前一花,朱四已从草地里拎出一条细长的蛇,七寸被卡,尾巴兀自左右摆动挣扎。

龚春琳死死地瞪着朱四手里的蛇,脑海里一片空白,自己好容易苦尽甘来,就要命赴黄泉了?老天为什么总是这样玩我?

“没关系,这蛇没有毒。”朱四说。

龚春琳松了一口气,不放心地问:“你确定?”

“有毒的蛇咬了之后,伤处麻木没有知觉,你痛不痛?”朱四问。

龚春琳看着自己的脚,觉得痛得钻心。心放下一半,她拉起裤角,准备察看伤势。

朱四连忙将脸转开,道:“你就在这里……”

“你别走!”听他话里象是有离开的意思,龚春琳连忙大叫,后悔自己不肯为了看热闹,白挨这一口。

朱四看身处的位置离院门不远,道:“行,就在这里了。”他蹲下身,舀起菜刀将蛇头剁下,刀尖挑着远远地扔开,将蛇身放到一旁。

龚春琳看他做这些就觉得心里有气,这蛇也是欺软怕硬的东西,两个人并行,怎么就咬上自己?最终还不是身首异处,活该!她这样想着,眼睛却不敢看蛇的尸体,脱了布袜,就看到脚踝处一排整齐细小的牙痕,伤口周围一片红肿。

“肿起来了,怎么办?”龚春琳问。

朱四背对着龚春琳,正用铁锹铲草皮,应声答道:“过几天就没事了。你若不放心,用刀把伤口划开,挤点血出来就好了。”

龚春琳瞪着他的后背,有病啊!出这种馊主意,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吗?在你身边受得伤,好歹问一声情况,关心一下吧。

朱四不知道龚春琳的腹诽,使劲地铲着地。生长十年的草地,盘根错节很难清理干净,他背上的衣服很快被汗浸成深色。

“我去给你倒杯水?”龚春琳问。怨归怨,大太阳底下,他做得这么吃力,龚春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朱四回头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靠墙的梯子,道:“不用,我自己去。”他顿了顿,问道:“先送你回去?”

自己为看热闹才被咬,什么都没看到就回去,岂不是太亏了。龚春琳摸着脚踝道:“我的脚还好痛,站不起来。”

朱四从梯子爬上墙头,消失不见。

龚春琳坐在地上,草梢比她的头还高,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安安静静地只能听到草丛中小虫的低鸣。坐了一会,龚春琳慌起来,万一再窜出条蛇来,自己怎么办?龚春琳勉强站起来,想往梯子那边走,看到朱四出现在墙头上,她舒了口气,放心地坐下。

朱四从墙头一跃而下,走过来,除了一个带盖的罐子,还有两个碗。他倒了一碗水给龚春琳,龚春琳接了,问:“那天晚上,你就是这样跳进我家来的?”

朱四应了一声,继续铲地。

“你可以冲上多高的墙?”龚春琳问。

“没试过,一般的墙没问题。”朱四说。

龚春琳喝着水,暗暗盘算院子买下来之后,墙头上要装什么防护措施。金家当初的‘鬼要钱’,肯定就是象朱四这样从墙头跳进来装神弄鬼。

朱四清理出一大片空地,空地一左一右的位置挖了两个浅坑。

龚春琳知道好戏就要上演,连忙紧盯着他看。

朱四首先用刀剁开两只鸡之间的绳子,头捏着鸡头,猛地绕圈一甩,鸡身便软软地垂下来。

野蛮!龚春琳心里说。

朱四杀开鸡脖,仔细地将鸡血均匀地倒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然后丢在左边的坑里,另一只鸡如法炮制后,扔在右边的坑里,再将刚才移开的草皮重新覆盖到空地上。

这样就完了?龚春琳纳闷,她还以为朱四要象跳大神那样,跳来跳去,嘴里颂经。“你这是什么意思?龚春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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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相见

“鸡和蜈蚣相生相克,鸡喜吃蜈蚣,死鸡却是钓蜈蚣的最好材料。这宅子荒了十来年,一定积了不少,将它们吸引到一起,打扫起来方便。”朱四说。

无数只细小的脚‘沙、沙、沙’地从龚春琳的脑海里跑过,她打了个寒战,浑身毫毛瞬间起立。“你既然知道这里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龚春琳气愤地说,若知道会是这样,就不会巴巴地跟来,挨这一口。

朱四瞅了龚春琳一眼,他哪知道龚春琳的运气这么好,只是随便走走,就能被蛇攻击。

从他的表情,龚春琳猜到他在想什么。两个人同行,蛇咬自己不咬他,只能说是自己倒霉。他大力帮忙,自己若一再地埋怨,倒是自己不近人情了。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伤口已经不如刚被咬时那么痛了,只是龚春琳想到这是蛇咬的,就浑身无力。她勉强站起来,道:“这样就行了?回去吗?”

朱四不说话,舀起铁锹和瓷罐走在前面,不断地用铁锹击打前面探路。龚春琳拎着菜刀,一瘸一拐地慢慢跟着。走到梯子,朱四依旧将菜刀和铁锹扔过墙,抱着瓷罐先爬上去。

龚春琳瞪着正往上爬的朱四,心里恨道:哎!我都受伤了,你也不知道站在旁边扶一下,怎么这样?

想归想,等朱四爬上墙头后,她也只能慢慢地往上爬。爬梯子不比走平地,受伤的脚完全无法受力。龚春琳又痛又委屈,爬一步,歇一步,好半天才爬上墙头。

朱四在上面看着直皱眉头,等龚春琳爬上来,他将瓷罐和碗交给龚春琳舀着,自己将梯子抽上来,靠着龚家墙面放好。然后走到龚春琳身边,将她拦腰抱起,向下跳。

“啊!”龚春琳头扎在朱四的怀里,惊叫还没叫完,朱四已稳稳站住,将她放下。

浑人!浑人!龚春琳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瞪着朱四,他居然敢偷袭她!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这人知道什么是规矩吗?

朱四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问:“蛇肉敢吃吗?”

“敢!为什么不敢!”龚春琳赌气地大声说,无缘无故被咬,她不咬回来岂不太对不起自己。

朱四便将那条无头蛇扒皮取苦胆,问道:“你家有酒没有?”

酒?龚春琳摇头,“没有。”

“那我就带走了,”朱四把蛇胆放进碗里,问:“有没有油纸?”

“有。”龚春琳一瘸一拐地进房找了张油纸,递给朱四,问:“你舀蛇胆是泡酒吗?”

朱四应了一声,用油纸把蛇胆包好放在一旁,把蛇剁散洗好,放在锅里,挑燃灶火。

龚春琳跟在他后面,问:“蜈蚣也能泡酒吗?”

朱四又应了一声。

“怎么泡?”龚春琳问。

“你哥喝?”朱四问。

龚春琳道:“我想泡一坛送给那位赵大官人,他说要买我的点心方子,却急急忙忙地走了。”

朱四说:“具体怎么泡,我也不懂。到那日,我叫何平来看看,他是大夫,这种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龚春琳点了点头,想到一事,问道:“蒋海怎么样?”虽然明知道有朱四护着,不会有事,于情于理还是得问一声。

“没什么事,昨儿就回去了。”朱四说。

“那四个人呢?”龚春琳问。

朱四道:“在衙门里押着。”县衙上下都指望靠他们讨好安金简,断不会轻易放过。

龚春琳轻轻一笑,她今天告诉安金简,说是相信县衙的人会秉公处理,她告诉他只是受人所托,可只要安金简向沈班头表明他已经知道此事,县衙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一品阁。

想到一品阁倒霉,龚春琳就觉得心情舒畅。谁要那个掌柜只重衣冠不重人,他若是个厚道人,当初好好地将点心卖给龚春琳又何来后来这些事。就算龚春琳第二次去存心是去发泄,那掌柜若不和龚春琳计较,同样也不会闹这些事出来。

龚春琳问:“上次你带到我家来的那帮人,都是做什么的?”

“什么事?”朱四问。

“那院子需要收拾一下,他们若有空,我算工钱给他们。”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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