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福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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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福邻-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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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被杨媒婆的亲热袭击搞得莫名其妙。迟疑地想抽回手,问:“你认错人了吧?我怎么不认识你?”

杨媒婆紧拉着她的手不放,语气坚定地说:“不认识我?怎么可能!那时我们两家住得近,我天天到你家玩,你经常把尿撒在我身上,怎么就忘了呢?”

唐雨臊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挖个洞赶紧躲起来,奈何杨媒婆的两手象手铐一样,拉着她不放松,当着蒋海的面,她也不能发狂。

“说起来也有十来年了,你那时只这么点高,难怪你不认识我。”杨媒婆比了个幼童的尺寸,继续感慨道:“后来我搬得远了,事情又忙,好多年没回来了,你家还住这?”

其实她并不知道到底是唐雨家住在这附近,还是蒋海家住在这附近,只是胡乱一蒙。唐雨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信以为真,只能陪笑点头。

见蒙住了她,杨媒婆笑地得意,望着蒋海说:“这是?”

唐雨含羞地低下头,并不回答。

“哦,我知道了。”杨媒婆一脸的暧昧,望着蒋海笑道:“小伙子可真帅啊,姓啥?哪儿的人?”

“姓蒋。”蒋海说,见是唐雨家的‘熟人长辈’,蒋海没了警惕,象那天对刘蓉一样,一五一十将自己的家底说给杨媒婆听。

“这好的小伙,为什么要反对呢。”杨媒婆‘啧啧’叹惜,道:“今儿我还有事,改天到你家去好好劝劝你娘。这么好的小伙子不知道珍惜,等到被人抢走,再后悔也就晚了。”

唐雨和蒋海臊得背对背,两张脸都红得火烧一般。

四个人分手后,周祥忍不住回头看,唐雨和蒋海走到龚家门口。周祥连忙拉着杨媒婆问:“姨,他们俩站的那个位置是不是龚家?”

杨媒婆回头看了一眼,点头。

“他们到她家去做什么?”周祥问。

杨媒婆正在琢磨唐雨她娘讨厌蒋海的原因,以及如何化解,听周祥问,没好气地回答道:“我怎么知道。”

“回去看看?”周祥说。

杨媒婆站住,瞪着周祥,道:“傻了吧,他们到她家去关你什么事?”见周祥一付魂不守舍的模样,哼了一声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这样的女孩在我们城里一抓一大把,你若喜欢,改天姨帮你找个好的。不过~~”杨媒婆拉长了声音道:“我们城里的姑娘眼光高,未必肯跟你去村里种田。”

被她这样一刺,周祥低头想了半天,下定决心似的说:“成,我们现在便去和她说,我愿意。”

现在去龚家,岂不戳破认识唐雨的谎言。杨媒婆道:“你这傻小子,要么当时答应,既然出来了,这会巴巴地赶去,岂不让人看轻了。我想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家,这会儿说进城当长工,你娘心痛未必会答应。索性姨带你四处转转,买点好东西带回去,你娘看你在城里过得好,兴许就答应了。”

长这么大,周祥这还是第一次进城,听杨媒婆这么说,高高兴兴地应了,两个人向正街走去。

唐雨进了龚春琳家,见唐红玉不在,问:“红玉呢?”

“刚才蓝柱子把小兔子都踩死了,红玉大哭一场,我要她回去洗脸去了。”提到这件事,龚春琳心里就象有根刺梗着。

杨媒婆编造的唐雨小时候把尿撒在她身上的事,让唐雨臊得羞愤难耐,就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听龚春琳这么说,她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大家都知道那对父子是什么样的人,远远地避着,你却偏和他们搅在一起,什么意思。”

龚春琳低着头,慢慢地搓着床单,她想和所有人搞好关系的想法不是一帆风顺的唐雨所能理解的。

唐雨在家里若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和家里人说几句也就好了,龚春琳这样的态度让唐雨感到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更加憋屈,道:“我回去看她。”转身走了。

龚春琳抬头望着她的背影,感到奇怪,问:“她怎么了?”

蒋海正在喂牛,听到龚春琳的问题,还觉得奇怪,问:“什么怎么了?”

见他不了解状况,龚春琳只好道:“没什么。”她原本想让唐雨帮着做饭,此时只能站起身,擦干手上的水,看他们买了什么菜回来。

此时院子里只有龚春琳一个女子,蒋海不好继续待下去,道:“我去那边院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便走出去。

龚春琳闩上门,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砰!砰!”

“春琳!”院外龚文彰叫门。

昨晚龚春琳和龚文彰说好,要他再请一天假,赶回来和何平见面。龚春琳没想到他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打开门,问道:“哥,怎么去了这么久?路上遇到什么人了?”

“没有。”龚文彰沉着脸走进来。

龚春琳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心事,闩上门,紧跟在后面问:“怎么了?”

“我不想去县学了。”龚文彰说。他今天去学里,发现所有人都知道他昨天请假是为了买房。在县学读书的人,家里的情况都差不多,他突然买房自然让人浮想翩翩。有人奉承,有人冷嘲热讽,有人猜测买房的钱会不会和前天突然到访的安金简有关,话里话外露着试探。

最让龚文彰受不了的是,他请好假出来,一个同学拉住他哼哼叽叽了半天,最终把龚文彰都逼火了,那人才说出让龚文彰把书记的职位让出来的话。

这人正是上一次江士林请人灌醉龚文彰那几个人中的一个,龚文彰看着他只觉恶心。原本想离他远一些便算了,哪知道那人追上来,絮絮叨叨地说,龚文彰既然有钱买房,自然用不着再占用那个名额,应该让出来给更需要的人,他家如何困难,迫切需要补贴家用。

书房之职原本是林光远照顾龚文彰安排下的差事。依龚文彰的脾气,他现在不需要照顾,尽早会辞了此事,只是这几天事忙,他还没想到这件事上来。

那人为了逼龚文彰辞职,一会装可怜苦苦哀求,过一会又极尽挖苦和挤兑。话里的意思,竟象龚文彰是为了这个书记之职,才来县学读书。

龚文彰虽然性子温和,也受不了这种挤兑,一气之下拉着他去见林光远。林光远今天却没有来,旁边的人知道林光远对龚文彰的喜爱和器重,不敢答应。

龚文彰气乎乎地走回来,一方面觉得自己无法在县学里待下去,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气度,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受这么点委屈,就想退缩,是不是太没用了。

☆、第五章,猪是怎么死的

听完龚文彰的疑惑,龚春琳问:“哥,你为什么参加科考?”

这个问题龚文彰从来没想过,好象只是父母的期望,一种习惯以及改善生活状态的一种途径。然而把这些当成答案,龚文彰又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不等龚文彰回答,龚春琳又问:“哥,如果你考中,会当一个好官、清官吗?”

“那当然。”龚文彰不用细想,斩钉截铁地答道。

龚春琳笑了笑,问道:“哥,我听说天底下最黑暗的地方便是官场,你觉得自己能适应吗?”

龚文彰望着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么多年,他只是把考取当成目标,从来没有想过考上了会如何。如龚春琳所言,自己能适应官场的黑暗,做一个清官、好官吗?“你的意思是,我不该为那人的言语所动,继续留在县学?”龚文彰问。

“恰恰相反,我觉得哥应该离开县学。倒不是我瞧不起他们,只是觉得他们受自身条件的影响,眼界不够开阔,就算是耍心机也是直来直去,不会暗地里害人。哥应该多和那些世家子来往,看他们如何为人处世。既不能阿谀奉承失了原则,也不能直来直去轻易树敌。”龚春琳说。

龚文彰沉默。

“人都说哥的学问很好,我觉得哥只会书本上的知识,只会答题做卷子远远不够。比如说,哥瞧不起朱四那样的小吏,等哥将来考上放了外任,手下办事的就是这些小吏。不了解了解他们,如何正确地指挥?只怕受了蒙蔽,也不知道。”龚春琳说。

这些事对龚文彰来说。实在太遥远,他默默地择着菜,消化着这些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话。

见龚文彰陷入深思,龚春琳不再多说,兄妹俩很快将饭菜做好。

龚文彰去那边院子叫何平他们过来吃饭,龚春琳将菜往桌上摆。

不一会。何平三人随龚文彰走进来。袁蔼和蒋海将手上脚上绑着的驱虫带解下来。放在一边。

袁蔼问:“柱子呢?”

龚春琳怔了一下,道:“他和红玉她们玩不来,回去了。”

袁蔼知道双帽胡同的人对蓝家父子的态度,龚春琳这话在他看来正常得很。不好多说什么叹了一声,打水洗干净手,坐在一旁。

蒋海问:“现在就开饭?不等等?”

“等什么?”龚春琳斜睥着他。故意问。

蒋海不作声了,也洗净手,坐到一旁。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好。龚文彰向何平讨教药理知识。

蒋海和袁蔼没话说,看龚春琳端着碗坐在一旁,道:“对了,四哥让我问你,你上次说要做的那东西,是用木头做,还是用铁做?”

一听用木头做东西。袁蔼抬头盯着龚春琳。

发生过上午那件事后,龚春琳不想再和蓝家有太多的来往。装着没看到袁蔼殷切的眼神,道:“当然用铁做,那东西磨损大,用木头做,容易坏。”

蒋海不知道龚春琳的想法,老老实实地传达朱四的话,道:“四哥说,那东西太精细,用铁做,相当耗时,做工用料都会很贵。”

“我不在乎钱,做好就行。”龚春琳说。

蒋海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袁蔼看着龚春琳,见她低头吃着饭,丝毫没有向自己请求帮助的意思,只好也默默地低头,数着碗里的饭粒。

唐红玉跳进来,说:“春琳姐,你们中午吃什么?”冲到桌边,打量桌上的菜。

蒋海喜出望外,先挟了块肉送到唐红玉嘴边,道:“你怎么才来,你姑……你吃了没有?”

“吃过了,海子哥,你再帮我捉小兔子,好不好?”唐红玉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

“没问题,”蒋海想也不想,先应下来。

“那什么时候能捉来?”唐红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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