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陷入癫狂时,严博澜又告诉他,已经找到瑾儿此时已经安全送到他的府中。可当他激动地快马加鞭赶回来时,只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无助地躺在床上,浑身发着高烧脸上更有被人掌箍的印记,那几个手指印就像打在他的心中一般让他几乎被愤怒烧光了理智。
“我睡了多久?”洪领瑾清了清嗓子,示意他帮自己端杯水来。
朱沙连忙照做,回答道:“整整两天两夜。”这些日子他的心啊,就像是被人栓在麻绳上疯狂地甩动。
洪领瑾惊讶地啊了一声,捧着茶杯错愕道:“怎么睡了这么久?”
“大夫说你是吸了寒风,加上劳累体虚,得了重伤风。”朱沙说着顿了顿又道:“他说你怕是还有心病。”
正说着,门口传来礼貌性地敲门声。朱沙不耐地皱眉道:“进来。”
严博澜捧着一大盒宝贝急吼吼地冲了进来,看见洪领瑾已经醒了惊喜万分:“洪嫂你可算是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得被某个无情之人活活打死了。”
洪领瑾瞧他这副耍宝的模样,忍俊不禁道:“你咋老把屎盆子往自己脑门上扣,我上风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她估摸着应该是被冬图抓走那天穿的太少,外面又风大得了普通的感冒了而已。
“怎么没关系,是我失职让冬图跑了出去,还是我眼瞎没看见洪嫂您受了寒还让您跟着骑马回府,更是我人蠢不知道让大夫先给您做个检查,而是让您一个人病入膏肓。”严博澜的这话可是摇着‘尾巴’对朱沙说的。
朱沙重重地点头道:“正是如此,那些负责伺候你的家奴也是罪该万死,竟由着你独自在屋子里!”
“……是我叫他们先出去的。”总不能和二道的对话都让他们听了去吧。
“最该死的是那冬图,竟敢打你!真是问天借的胆子。”朱沙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越说口气越冷,冷的洪领瑾打了个哆嗦。
“那冬图现在在哪?”洪领瑾不打算告诉他们,脸上那巴掌是二道打的,一个大老爷们偶尔背个黑锅怎么了。
“洪嫂放心,朱兄对皇上施加了压力,那冬图明日午时就送到菜市口问斩。”严博澜说着眼里对朱沙露出崇拜的目光,当时在朝堂上朱沙强势地要求皇上一定要尽快将他处死,否则以后有什么事别问他,他没空忙的很。
当然了这不是原话,是他严博澜稍稍润色了一番的。
而洪领瑾则听傻了眼,这锅好像背的有点大了……
“二道呢……”洪领瑾心存希望地问道。
朱沙疑惑道:“我回来时就听家奴说她走了,还给你留了封信。”说着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封用蜡封好的纸张。
洪领瑾摸着那张薄薄的纸,低着头不语。冬图如果死了,她怎么办……这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洪姐姐……”何巧巧怯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只见她捧着一个托盘上面还有一碗鸡汤。
看见她真的醒了,忍不住哭着放下托盘扑入她的怀中。
洪领瑾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问道:“吓到巧巧了?”
何巧巧点头,她深怕洪姐姐也会像奶奶一样就这么沉睡不起。
待安抚了这一大一小,朱沙又撵走了严博澜后已是傍晚,屋子里的火炉烧的极旺映的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洪领瑾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蜡印,上面是舞道杠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她说对不起,说的那些话都不是有心的。她很爱她,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会一直当她是唯一的亲人。做的所有伤害她的事都不是有意的,希望她可以原谅自己。
洪领瑾百感交集,摸着粗糙的纸质回想到她当时歇斯底里的模样,只觉得心疼。二道是爱惨了冬图了吧,可是他真的不值得。
忽然,她仿佛想到什么,倏地掀开被子下地,在屋子里焦急地转悠了一圈后才想起来该先穿上衣服。
“瑾儿?你怎么起来了。”朱沙亲自端着一碗小米粥进屋,瞧见她正坐在床边手忙脚乱地穿着鞋子,连忙单手拿起一件厚重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洪领瑾似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拉着他的胳膊害的他险些打翻了那碗小米粥。
“怎么了?可是想我了?”朱沙脸色浮出一抹耀眼的笑容,放下陶瓷碗替她紧了紧衣领子。
洪领瑾坦白地摇摇头,道:“朱沙,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只要瑾儿高兴,别说是一件,一百件一万件都没问题。”如果她今天说想当皇后,他明天就绝对会起兵造反夺取皇位。
“明天处斩冬图的时候,二道一定会出现,不管她做什么事你一定要保她安全,不要伤害她。可以吗?”洪领瑾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可她毕竟是那个从小就和自己同甘苦的舞道杠,毕竟是她童年乃至成年的记忆里唯一一个挚友。
朱沙想也没想就答应道:“我当是什么事,瑾儿只管放心,我照做便是。”
洪领瑾心中一暖,抓着他的手继续交代:“她有一个武器,如果她的手指向你的时候,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躲开。”她无法保证舞道杠为了救冬图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朱沙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即便他对自己有过欺瞒有利益目的,但是……她爱他啊。
“武器?”朱沙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第55章 不共戴天
洪领瑾点点头;用手比划了两下武器的大致形状后道:“如果她拿出这个东西对准你;你一定要躲开!用最快的时间躲开!”
“哦?这是何武器,如此厉害?”朱沙眼里闪着兴味。
“说也说不清,你反正记住我说的就行;还有不要伤害她。”洪领瑾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劫囚罪无可恕;但你只要放她一马我可以尽我所能的帮你和李治。”
朱沙微微一笑,搂她入怀脸上荡起她看不见的冷笑:“瑾儿的要求我怎会不依。”
翌日;天还未亮洪领瑾就已醒来;一个晚上她辗转难眠生怕出了什么差池;见朱沙也醒了连忙道:“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跟你一起去。”
朱沙一怔;不解道:“为何?斩杀犯人我怎能带着家眷前去,那不成了儿戏。”
“我可以伪装成你的手下啊。”洪领瑾不依不饶;下了床给自己胡乱套上件衣服说道。
“那成何体统。”朱沙不赞同地跟着起来;示意丫鬟进来伺候更衣洗漱。
洪领瑾瞧着突然涌进来的几名丫鬟;也不好当着她们的面再多说什么;只是用乞求的眼神紧紧盯着朱沙。
可朱沙却视若未睹;站在床前微微张开双臂一副君王的气度道:“瑾儿安心呆在府中,等事办好了我便回来陪你。”
“我想跟你一起去。”洪领瑾再次要求。
“别闹。”朱沙淡淡扫了她一眼,第一次表现的有些冷漠让她心情微妙。
“那我就悄悄去。”洪领瑾赌气道。
朱沙斟酌片刻,只得叹了口气冲着家奴们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说道:“瑾儿,我会依你所言放过舞娘子,但冬图是国敌。他带领着野军在外四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他必须得死否则边界的百姓民不聊生永无宁日。”
洪领瑾心虚地眨着双眸眼神四处飘移:“知道了,我也管不着他啊,就是想再看一眼二道,行吗?”
“好吧。”朱沙知道多说无益,这女人比驴子还倔干脆放弃了劝说,让下人从仓库拿了件崭新的军甲进来让她换上,并再三交代:“如若路上遇见贼子切勿鲁莽上前。”
洪领瑾捣蒜似得狂点头。
天蒙蒙亮,浩浩荡荡的军队押送着囚车往菜市口走去,大路的两边开始围起了好奇的民众百姓争相往前挤着想看看到底是谁将要人头落地。
洪领瑾穿着略大的兵服不时需要用手推一推滑下的帽子,一双锐利的眸子则不停地在喧闹的人群中扫视,她知道,二道肯定在这里面。
从古到今,都有人相信神鬼怨气之说,所以即便斩杀的是穷凶恶极的犯人也必须是在正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至于菜市口就更好理解了,人多,阳气旺。
所以早早抵达了菜市口,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的功夫。朱沙领着她和另外一名护卫走上高台,盘腿坐在软垫上微微眯起一双狭长的玉眸扫视兴奋的群众。
侩子手则把砍刀磨了一遍又一遍,神婆疯狂地随着鼓声跳着大绳。洪领瑾看在眼里觉得又好笑又肃穆,而一路沉默着直到这会儿也不言不语甚至不带一丝表情的冬图,依旧是挺直着后背跪坐在地上凝望着碧蓝的天空。
洪领瑾顺着他的视线也抬首看了看白云蓝天,确实很漂亮。可是……他冷静的不像是一个将要被处斩之人,更像是胸有成竹能够逃脱生天一般。
“吩咐外围加强戒备,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朱沙低沉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响起,洪领瑾一愣还未回答边上的正宗护卫早已麻利地应了一声消失不见。
“那个冬图一直不说话,会不会是假的别人冒充的啊”洪领瑾见着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
朱沙莞尔一笑道:“怎可能有人与那贼子长相如此相像,瑾儿多心了。”
“你没听过易容术啊!”洪领瑾有些急了,以二道的性子不可能这么久还不出现,难道这台子上的压根不是冬图?电视里不总会演古代的整容哦不是易容术吗?
“不曾听说。”朱沙老实地轻轻摇头。
洪领瑾翻了个白眼:“你轻功都会了,易容不会啊!行不行啊你。”
“本王行不行,瑾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