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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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时期-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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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伪的听众    我的同代    我的姊妹们
  我唯有戴上马格列特的礼帽跳舞
  在杜撰的乐团中否定杜撰的模仿
  可否也可以奏出震撼的音乐
  在这个涂满奶油的世界
  画框中虚浮着    滥调的苹果
  Ceci n'est pas une pomme
  Je ne suis pas une pomme
  Oui; ou non。。。
  苹果变奏。
  大调:
  我一直在想,那个朝早你原来来过,在政那里,见到我睡在床上。起先我不觉得好惭愧,因为我一直觉得,这件是大家都默许它应该这样发生的事。你突然间冲入嚟,而且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亲眼睇见我毫无防备地睡在床上面的样子,我觉得好嬲。我想话,你怎可以这样,明知我跟他那晚在一齐,你都特登撞入来,好似想令我无地自容那样去揭穿我,暴露我出来。但是你粒声唔出就走咗。我完全懵然不知地起身,睇见那本日记就放在条裙上面。那一刻,我觉得被羞辱了,给一个我珍惜的人羞辱了。但是,我读了你封信之后,我就反过来想,或者,当你睇住我睡在那里的样子,你会好深好深地受伤。为甚么我只会首先想到自己,想到自己怎样受害,而不会想到自己伤害了人?我突然觉得本日记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垃圾,都是讲自己怎样受害,在期待别人同情。而我一边向你乞讨同情,一边又伤害你。我这样算是甚么?后来那天在大学撞到你,我们去扑烂了那个人的车子之后,我本来想同你讲清楚,但是讲不出口,之后就病到现在。你知不知,那晚我一个人返屋企,我坐在床上,一路睇你写的那首诗,一路哭。不知哭了多久。我从未看过写得这么重的东西,好似好大力向我撞过来一样,撞在我的心口上面。我几乎透不到气,一站起身,就想晕。其实我时不时都会晕,不知是甚么病。 (为甚么不看医生?) 唔知,是不想知道吧,反正又不会死,至少不会即刻死,过了就没事。那天真的是晕,跌落张床上面,好彩是跌落床,如果跌落地就大镬。晕的时候,脑里面有好多东西闪过,好似事情好快地重新发生一次,但是这又有甚么用?都赶不及重新想清楚。不过就算真的是重新再发生,都是一样懵盛盛地度过。后来就一直不是*,那天从大学回来,整个人散了一样,第二天行路都没有力气,有时透不到气。(以前都是这样?) 嗯,试过,就好似那次在泳池更衣室那样。最犀利是高荣走了那阵子,整个人好似散掉一样。后来好点。应该跟心情有关。可不可以斟杯水给我?唔该。我以为你不会来。打电话给你之前想了好久。你应该好憎我才是。虽然那天你跟我一齐打烂那辆车子,但是你依然有权继续憎我。(不要说这些东西啦!) 你真是!你是个怪人呀你知不知道?比我还要怪呀!你的样子表面四四正正,正正常常,其实,你好复杂,有时好得人惊,好似好温和,甚至有点软弱,但是又严厉得好恐怖,死都不肯随随便便地对待一件事。就算现在弄成这样子,我都不知道为甚么,你还要理会我这样的衰人。(喂,不准再这样说,要不我就走了。) 好,好。唔该。喉咙好干。昨晚到现在都没有食过东西。躺在这里好似死了一样,一直在想,我跟他为甚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照计是没有可能的嘛。对唔住,你会不会不想听这些东西?如果不想,我就不讲。(没关系,想讲就讲,讲出来会舒服点。)……其实我欠你一个理由,我知道这样讲好多余,但是,我在想,他有甚么吸引我。他其实绝对不是我锺意的类型,初时都没有特别好感,尤其是他跟那个姓韦这么熟,我应该好反感才是。但是,那次讲到化石,在卡拉OK那次呢,大家好似有些甚么触发了。我们后来有倾谈,讲到最开心其实都是关于这东西。我跟他讲我的梦想,这东西其实我好少跟人讲,自从高荣走了之后,我就决定以后都不会再相信。我知道一个人一讲到梦想就好危险,这代表他的防卫能力已经减到最低,因为他会变得好幼稚,好白痴。在那些工作时认识的朋友面前,我只是一个超无聊的女仔,那种得闲沟下仔,又懒又烂玩那种人。我其实都没所谓,或者我真的是个这样的人都未定。但是好衰唔衰,给我遇到你和政。你知不知道,你们都是白痴。你们在这点上面是相同的人。你们硬是要迫自己和别人去想,究竟自己在做甚么。你们都不愿意接受一种白痴的人生,于是你们就变得加倍白痴。和你一齐,或者和政一齐,潜伏在我心里面的白痴就统统都走出来,几乎占据了我整个人。所以我可以好不怕丑好白痴地跟他说,我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且有一日会成为杰出的歌手,是本地乐坛从未见过的强劲歌手,把现在的那些低B友统统砌低,我话我一出来,那些又不懂音乐又不懂唱歌只是得个样的笨蛋统统都要行埋一边。讲到好自大呢!你说是不是好白痴?但是我不怕在你们面前讲,好似你们是来自一个讲一种高等的外星白痴话的地方,正常人听不懂的东西你们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政都有他讲的白痴话,这种话我一半听得懂一半听不懂,但是就算不懂都知道是白痴。对,怎么说呢,老套点讲就是觉得他这个人有追求,好不满意这个世界里面的东西,好想做些事去改变它。这样想不单好不时兴,而且是超级戆居,但是好奇怪,当白痴遇到白痴,竟然会产生一种类似希望的幻觉。我好怕用这么正面的词语,硬是觉得听来好假,但是,这一刻我想不到其它讲法。是希望。其实如果我要颓,大把理由,没有人有我那种不断给人抛弃的经历,我这样的人应该死了很久,去跳楼,或者变了人渣,或者发癫,拿刀去插人或者拿枪去学校狂扫那种人,但是音乐救了我,真的,我不似政那样会想到音乐有甚么改变世界的作用,我没有想到那么大那么远,我只知道这东西是我喜欢的,令我有生存的力量。政好想在大学搞音乐,好似跟政治有关,用来冲击甚么甚么。我不是好同意他这样利用音乐去做其它事,但是我隐约觉得他的目的是为了别人好。就好似化石那样,将他们不满意的东西表达出来,令人思考多一点,令人想做些甚么。所以呢,我和他在这一点上面可以认同,而且觉得好难得。(嗯,我明白,但是不止这样吧,是不是?不会只是认同。)……我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在找借口,讲些动听的大话来掩饰自己做的事情……。(怎会呢?想讲下去就讲啦。)……你讲得对,还有其它东西。

苹果变奏(2)
小调:
  或者,有一半是因为政,另一半,因为我自己。我给你迫到问了自己好多次,究竟自己在做甚么?但是,我真的无办法。你知不知道?我以前遇到的男仔都不是这样的。没有人会这样对我,不,不可以说是好这么简单,我都不是没有遇过细心的人,温柔的人,而这种人我反而一直不是好锺意,觉得好烦。所以,我不会用好来形容政。不过,有些甚么好不同。以前的人,都是当我跟其它女仔一样,是用来沟的,我都不想用这个字,但是实情就是这样,没有爱,得个沟字,沟完就松人。女仔都可以沟返转头,整天就是这样你沟我我沟你,沟到乱晒。总之,没有人真正将我当做一个有意思的人,有主张,有自我的人看待。男仔都当我是白痴。包括高荣。我知道,他对我好是因为想保护我,还有因为他自己的空虚,想找人去填补。想来真的老套。只是因为那个人刚巧是我吧。我一直好努力学,好用心机做一些事,但是从来没有一个锺意我的人是因为这原因。但是,他,我知道他好欣赏我,是真正地觉得我有我的生存价值。我又要用这些字,真是邪,好似给你们传染了甚么怪病似的。他给我这种感觉,知道我不是因为其它人,因为他,而成为我,我是因为自己而成为自己。我不敢说我完全相信他,但是我好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这样,想知道一男一女之间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关系。好老实讲,我不觉得这是爱情,我根本不知道甚么是爱情,这东西不要问我。但是我好想知道一个好似政这样的人,会是怎么样的对象,甚至,会是个怎么样的性对手。一个本住这样的心对我的人,跟他上床会有怎样的感觉?我不想评论政在这方面的东西这么可耻,但是,性不单是一件肉体的事。我的意思不是想讲性是精神或者爱情的表现之类的废话,我是说,跟一个好似政这样的人*,跟同我以前认识的那种人*有甚么分别。结果呢?我不知道怎么讲。我已经不可以好纯粹地去判断,因为还加入了你的关系。所以我觉得有另外一半跟政没有关系,而是跟我自己,跟你有关。所以我才觉得你这个人好难明。我不是想推卸责任,但是你应该难以否认,你差不多从一开始就默许政跟我亲近。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是不是直情好想这样。我都不是想反过来怪在你身上,说你根本是利用我来帮你解决你和政之间的问题。你觉得其实自己不是真的爱他,但是又找不到理由跟他分开,亦都不愿意负起主动毁坏这段关系的责任,于是就等我来扮演这个破坏者的角色。你说是不是这样?(对不起,或者你说得对。) 我不是想你讲对不起,这样说没有意思。我想讲的是,我自己方面,都可能因为这样而偏偏特登去做不可理喻的事情,好似我知道,其实你不是完全不在乎,其实你不可能只是利用人,当你看着件事真的如你所想那样发生,你心里都会好难受,会产生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或者你好需要这种感觉。而我就有意去加倍地加强事件对你的伤害,我甚至有点刻意地想过,在化石音乐会之后,跟政上床那一晚,你会突然出现,目睹我就躺你以前睡过的床上面的场面。我真的有这样想过。我那晚跟政*的时候心里面一直在想着的就是这东西。我这个人真的好贱,好邪恶。但是,我刚刚讲过,朝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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