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舞台·她与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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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舞台·她与他的故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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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笑,也不回话。光摸着脑门憨笑。

  说他的笑话,就是说到他祖宗坟头上他也不计较,但如果挑她媳妇,他立马就会跟你急。有几次她来山场子里看他砸石子,就因为别人跟她多说了几句招来他一顿好骂。他也不说他媳妇,光是骂跟他媳妇说话的人,往死里骂。

  次数多了别人也就识相了,只要她一来,就都埋着头干活。不过根子是个例外。

  根子跟他的关系,算的上是亲兄弟,他就是根子介绍来山场子的。有一次他被翻下来的大石头砸掉半条命就是根子背着他跑去乡卫生所的,大夫说,再晚一点这人可就没了。于是他俩就兄弟长兄弟短的叫的热乎。

  去了几次山场子后,看大伙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不明就里的她后来也就没去了。每天吃过饭就走西村串东村,更多时候是跟一帮后生在村口的老樟树下纳凉扯犊子。

  那一天吃过午饭,她套上件小花外衣又往外走。路过老樟树的时候,见一帮爷们在那说荤缎子,她不害羞,还凑了前去。

  可能是走的时候忘了还是怎样,她薄薄的裙子下竟然若隐若现的乍现出一幅春宫图来。她刚在石墩子坐下就有好事的男人嚷了起来:“还说个球啊,这不现成的么?”一群爷们随即哄笑了起来。

  当时她还没觉着,只是以为这些男人拿自己说笑,于是就答腔。唉呦,我说你们这一大帮大老爷们,秋收过了闲的蛋疼是不?大白天的也不忌讳一下孩子,要说我跟你上你家说去!

  见她还不识趣,一些正经一点的也没好意思提醒她,留着又不好意思,所以走了好几个。余下的也都知道,不是不好意思告诉她,而是不想一幅活春宫就这样没了。

  等到一阵风吹来的时候她发现裙下凉嗖嗖的,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出丑了。她也不急忙着走,只是羞红个脸子朝那些男人骂去:“奶奶的,也不告诉你姑奶奶我。还看,你还看呐!”听到后男人们起哄的更欢了,有些十几岁多一点的小伙子还不安分的叫嚣:“他嫂子,你说这嘛子叫老汉推车啊?”

  她边往家的方向走边回答这些小犊子:“到家里来,你姑奶奶我好好教会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忘转回脑袋朝老樟树下的人们抛去一个媚笑……

  晚上回家后,她跟他说起这事。他听完后红着腮梆子问她,都有谁看了。她就掰起个手掌一个一个的算。用现在的话说,看了的人得有一个足球队队员那么多,还外带候补踢全场的。

  没等她算完他就急了,起身穿鞋就要往外走。她知道他是要找那些笑话她的男人干架去,虽然心里跟灌了蜜似的,可也不忍心真让自己的男人去拼命。再说了,有了这个心就好。

  就在他抓门要出去的时候,她追上前去扯住了他的衣服:“你还真去呢,傻不傻啊?”

  他回过头,手里拽着把镰刀挥舞着。“奶奶的,敢看我女人。看我不揍死他!你别拦我,谁起的头?我教训他去,不然以后还不知得干出点什么事来!”

  看他势头还真当回事了。她心里清楚,要不制止下来,干出点事来的是他而不是那群挑事的爷们。想到这里,她跑到他面前用身体拦着他,不让他走。

  可他也是气头上,身体一个劲的往外挤。怕情况控制不了,她只能哭起了鼻子:“你去,你去呀!等你把命拼了他们就都得便宜了!今天看我身子,明天你要不在了还不爬我身上来?!”边说着这些瞎话的时候,她还边把哭腔往上调,为的就是打乱他心绪。事情到了这份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在抽噎的间隙里这样想到。

  听到娘们在哭天喊地,刚才还怒发冲冠的他此时像插了针的皮球:泄气了。

  本想就此算数,可他转念一想。不行,得慢慢顺着坡下,刚才还那么大的火,现在能一下就消了吗?那不得多假?于是乎,他把音调稍稍压低了一点,继续挥舞着手里的镰刀:“这帮孙子,你告诉我都有谁,仔细说清楚咯,一个也不能少,我明天挨家挨户要他们赔礼去!”

  看到自己的眼泪起了多少作用,并且他也没有要死要活的了,她也就把心放宽了些。冲着他胸口就是一拳:“去你的,还挨家挨户丢人呢?把你镰刀丢墙角去,别把你姑奶奶的脸弄花了!”“那你还生气不?”“我生哪门子气?真是好笑,你自己跟个娘们似的觅死觅活,倒还问起我生不生气来了。”“不是,那帮犊子就是吃的亏少,要不然不会干这样的混帐事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人都在往屋里走走,从步子看来多少都有些妥协的意思。关门的时候,他还悻悻的想:你们看就看呗,今晚趴她身上的还不是我?你们还能搅出花来咋的?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构思,不敢说出口。要说出来给她听了,估计她得立马回头到墙角抓镰刀去。

  这个夜晚,在夫妻两的被窝里显得格外的漫长与缠绵。折腾到半夜的时候,她开声说。歇了吧,你明天还得上山场子呢。他把夹着烟的光膀子伸出到被子外弹烟灰,伸回来的时候嘲着她怪里怪气的说:“歇啥?明天不干活了,等天一亮就拍他们门板子去,叫他们长点记性。”

  知道是逗她,所以她也不急,把脸蛋子笑成个二月的枇杷花。还对着他边笑边摇:“就你这熊样?刚才要不是我拉着你,这会估计已经叫人抬回来了。哈哈……”在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这话明显是从喉咙里勉强抠出来的,她差点没让这话给噎死。

  他把手高举了起来,假装对她发脾气道:“你摇个啥?你看烟灰都给你摇被子上了。想烧死你男人还是咋地?”

  就这样磨叽来磨叽去,天快放亮的时候夫妻俩才消停。可闭上眼睛没多久,大门就被拍的山响。乍一听,还像是野猪大清早的撞门来了,声响可不小。

  他穿起衣服,赶紧往大门方向小跑过去,嘴里还不忘埋怨两句。谁啊?这大早上的,还不让人睡觉了!

  “我。你赶紧把门开了。”听声音是他爹的。这可不得了,那么早就来拍门,指不定出啥事了。他赶紧加快了脚步。

  门栓刚打开,他爹就在门外把门推开了。两扇门页启开后,他爹就朝他嚷:“你媳妇呢?给我拖出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看他爹的阵势,他慌神了。就他印象里,哪怕是别人家的牛跑自家地里糟蹋庄稼他爹也没那么动气过。难道还有比这更大的事?还扯上俺媳妇,俺媳妇把天捅破了不成?

  想归这样想,自小被爹捆大的他自然不敢直白的说出来。暗自思量了一下后,他怯怯的问。爹,咋了?

  “咋了?你还好意思问!连个娘们都看不住,你问问她昨天都干了些什么事?去,把她给我拖出来!”他爹伸长脖子往屋里吼,不知是不是想儿媳听见了心里生疚自己走出来。

  知道在劫难逃,他揉了揉猩红的眼珠子就往自己屋里跑去。刚进门就叫了起来:“媳妇,媳妇。快起来,爹来家问你昨天的事了。”她也不急,转了个身把背对着他。待身子完全稳当之后才回他的话:“咋了?大清早的,跟生产队长一个熊样!你嚷个啥?”“不是,你看爹都骂上门来了。铁定是为了昨天老樟树下的事,你好好跟爹说,咱屈一口气。啊?”看到媳妇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不忍对她动气的他只能委婉的跟她说。

  她听后也不作答,也不起来。还假装轻轻打起了呼噜。这下可不得了,爹可就在门外等着呐,要让爹知道她这态度还不整死个人?想着都觉可怕。

  他上前刚要拉她的胳膊,他爹就把门踢开了。

  半个月前,他爹就在这里挨了她的茶杯子。现在,也该是还的时候了。

  他爹进来后也不说话,铁青个脸,把她从被窝里猛的拉起来就往外拖。可怜她鞋都没套上,身上也仅仅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就左脚不搭右脚的跟着他爹往外走。

  他也随着爹跟媳妇的步子追了上去,有好几次伸手出去想拽住,可还是没敢。最后能好边小跑着边哭丧着嗓子喊:“爹,你这是干啥?咱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她放下来啊。”

  他爹没有搭理他,只是加快了脚步往老祠堂的方向走去。

  她走几步就回头向后看他,眼睛里总有一些话讴在那里,想倒出来却又只能满满一眶在那里。看了几眼后,他就开始要逃避她的眼神。一个是白肉花花的媳妇,一个是尊为长辈的亲爹。此时的他像极了麻将桌上的镇长。上家的县长要胡牌,下家的市长也要胡牌,他在中间上下不能得罪。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就这样,一路上三个人各怀心事的扭捏到了老祠堂。刚到祠堂门口,他爹就把拽了一路的她的衣角放了。一路走来,那衣服已经被抓到皱的不成样子。

  他爹把嘴往祠堂里一撅,对着他跟她说:“进去吧。”

  他往里面一看,村里的老者都到齐了,还有些后生就是昨天在老樟树下扯过犊子的人。还没有进去,他的苦瓜脸就开始要有转熟的迹象,悄悄转黄了。


反倒是她,也不忌讳身上穿的单薄,大大方方的就进去了。进去后她也不着急问,只是把脸咧成灿漫桃花迎风招展的朝大家笑。上座的老人们自然没吃她那套,只是把身子坐的更直了些,跟旁边那些站着的调戏过她的后生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爹跟他进来后各自找了凳子坐下,而她则站在厅子中间听候发落。桃花笑脸暂时是凝滞了。

  他爹见大家都不说话,人又是他拧来的。只能面带温色的跟坐在最中央的老者说:“宝叔,孩子我已经带到祖宗面前来了,事情的经过我昨晚也跟你说过,你看这事咋个办好?”

  “我当是啥事呢?就那点屁事,动的着大清早的把我扯过来么?再者退一万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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