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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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又如何-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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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母亲走出大厅,并不是为什么张太太送行,而是想透一下胸中闷气的。“安静,今年假期你是不是还会到公司里帮忙?”
  我不禁哑然失笑,暑期刚过,现在开学不到一个月,所谓的今年的假期又指哪个,母亲显然有点乱了方寸了,好在她马上便恢复过来,仍是一脸冷静,“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但是你可以试着为公司做一些企划,省得明年你进公司时两手空空。”
  “我毕业后不一定进公司做事,我想安平也有能力接手父亲的事业。”这不是第一次我这样表态了。我不怕死地再次点燃导火线,果然母亲又爆发了。
  “你敢!这么多年我的期望不能白费,我不要你把公司抢过来,但至少你要和安平分庭抗礼不相上下。否则你就别认我这个母亲!”
  气氛尴尬无比,以往到了这个时候,我都是毫不犹豫地走开,可这次看着母亲一脸萧瑟的表情,居然有点不忍心。
  “二小姐,有你的电话。”周管家把电话交给我,无论是谁,我都要感谢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
  “喂,是安四吗?”不用猜,我就听出那急火火的声音是小艾,这家伙,不会刚才跟管家说要找安四小姐吧。
  没等我开口,小艾又急急地说开了,“你这个家伙,我把你的手机都打爆了,你居然就是不接电话,今天我过生日,麦一,若三都来了,就等你了,我们在老庙夜市,就在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等你,告诉你妈,今天要玩通宵,晚了住我家,不见不散了。”这家伙,直到挂断电话,都没让我说一句话,就这么自信电话没打错,什么歪脖子老槐树,有这么个地方吗?她以为是七仙女约董永呐。
  不知那三个人搞什么鬼,小艾的生日是明天,说好了我们明天晚上为她庆生的,难不成我记错了时间?
  今晚有事?母亲用目光询问我,小艾的大嗓门想必她也听到不少。
  “今天艾芜过生日,我们会玩得很晚,我就住在她家里了。”
  母亲点点头,她现在也没心思再继续回大厅推销我了。我以前也好几次通宵夜游,没道理她会担心。
  “叫司机送你吧。”说完她就转身回大厅了。
第三章

  快速溜回房间,换了我最常穿的紧身T恤和牛仔裤,带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我不禁庆幸今天晚上的好运,可以大大方方地离开这场宴会了。
  母亲大概是忘了,司机已经奉命去送那个什么张太太了,我决定自己去拦出租车。住在高级住宅区的一大弊病就是很难在这里见到出租车,我想有钱人被人发现坐计程车就和穷人穿了一双破鞋子一样没有面子吧。没办法,只好用手机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请他们派车过来,不过据我的经验,那一般至少要等二十分钟。
  我无聊地坐在马路沿上,正打算抬头数星星时,一辆黑色的奔驰无声地停在我面前。玻璃窗缓缓滑下,是墨羽,我丝毫不惊讶是他,倒是有点惊讶他开奔驰,不是说这款车差,而是父亲和安平对他的态度让我觉得他应该开更拉风一点的车。
  “Silence小姐,去哪里,我送你。”只有他一个人,安平不在他身边,想来也是,若是安平在,怎么也不会让他为我停车的。
  “谢谢,我在等出租车。”我仍是坐在马路沿上,没有动。不是有意推辞,我没那么矫情,只是不想让我叫的车白跑一趟。
  “在这里你恐怕很难等到车的,还是我送你吧。”这种人,恐怕不知道出租车公司有一种call in的服务吧。
  “我去的地方不适合你去的。”这话不假,老庙夜市在老城区,到处是贩夫走卒,很少见到西装革履的白领,更别说是开着奔驰去夜市的,在这个城市里,稍有点身份的人宁愿去新市夜市也不愿去那个地方的。
  看到他不解地皱皱眉头,我只好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想坐陌生人的车。”
  他微微一笑,“我是墨羽,你应该知道。”
  “我只知道墨鱼也叫乌贼,遇到敌人时会喷出黑色的汁液。”我一本正经地说。
  他马上发出一阵大笑,好像我讲了一个多好玩的笑话。看来我自娱娱人也够了,站起身来,正好看到北极星出租车的标志,看看手表,这次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他们的服务越来越好了。
  “有车来接我了,再见。”没想过搭他的车,不过还是感谢等车的时候有个人陪我聊天。
  他也看到了北极星出租车顶上明亮的小星星,冲我笑笑,道了声再见就马上离开,还好不是个拖泥带水的家伙。
  
  有麦一,艾二,若三在的地方,绝对少不了安四,否则以她们三个江湖散人的“疯”姿,一定是所到之处鸡犬不宁。
  与她们的友谊源于小艾,我从小就待人冷淡,没什么好朋友,上了大学也不例外。那是大一时商业法课堂上,教授要我们按座位前后六人一组互相修改前一次留的作业,并就商业案例进行小组讨论。
  拿回我的作业,还没来得及看评语,就听身边一个女生问,“这是谁的评语,什么意思呀?”
  她把作业本扔出来,只见一大片空白上只用英文写了两句话“My sesame oil! My sesame oil!” 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前排一个机灵的大眼睛女生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我把你的作业当草稿纸了。”
  她刚说完,就听我小声念道,“我的妈哟,我的妈哟(我的麻油)。”大家轰地一声就笑开了,只有那个收到评语的女生还一脸呆像。
  只见那个小个子女生眼睛一亮,“你叫安静吧,中午一起去吃饭。”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就把我引为知己了。她就是小艾,后来说起那天的评语,她还愤愤不平地说,“早知给那样的草包女生写评语,我直接写放狗屁就好了,不,应该是狗放屁,放屁狗也挺合适。”
  由此可见,小艾是个超级敢做敢为的女生。
  麦一是小艾参加社团时认识的,据说很擅长弹琵琶,是个仪态万方的美人。若三从初中起就是小艾的好友,在读圣辉大学的历史系,是标准的古典美人,小艾一把我引为知己,马上介绍我加入成为她们的死党之一,并且厚颜无耻地声称她终于把四大美人凑齐了。
  尤记得某次四人聚会,小艾慷慨激昂地呼吁我们几个不互称姓名,而以年龄排行相称,那驾势,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她有晕血的毛病,一定会要我们歃血为盟。
  知道麦一、艾二、若三的真实姓名后,就会明白她们为什么极力赞成这种模仿黑社会的做法,还是一二三按顺序说吧。
  麦一名叫麦艺,父母希望她有艺术天份的愿望是好的,可是据小艾说,麦一弹琵琶的时候,让人一想起她的名字就想加个后缀,那就是麦艺――不卖身。
  艾二,也就是小艾,她的名字叫艾芜,学校里讲南方口音的人总是叫她爱我,曾有个上海籍教授点名时指着第一排的艾芜同学说“你是爱我吗?”,当即小艾大声地回答说“我叫艾芜,但是不爱你。”
  若三的名字是我们中最有意境的一个,可不幸与某人同名,她叫张芷若,可见其父母对金大侠的热爱,她向我们哭诉,“为什么不让我和赵敏同名呢,那样起码我也是个有名的美人呀。”
  艾二好心安抚,“咱当不成张敏,要不改张若芷?”天可怜见,她说的是张弱智。眼看张妹妹要生气,艾二又疑惑地问了句:“还是你喜欢弱智张?这可是洋人的习惯,这么叫不好吧。”
  麦一有意见,“叫我麦一,还不是和麦艺差不多。”
  艾二一脸鬼主意,“要不就把你爸妈的姓合起来称呼你?”
  我和若三哈哈大笑,大家都知道洲际娱乐的创始人麦永文的爱妻叫蔡方方,正是麦一的双亲。
  “卖菜就卖菜,从小我妈就这么叫我。”麦一不为所动,马上反击艾二,“不如我们老大老二地排下去好了。”
  艾二沉受打击,一脸挫折,“你叫我老二?不如叫小弟弟吧。”众人笑倒。
  “要不,叫小二?”麦一又试探地说。
  “好的,麦掌柜。”艾二已经在磨牙了。
  几个人疯闹一场,还是定了麦一,艾二的大名,只有若三死活不肯当张三,只好让她在名字里捡了个美美的字叫若三,艾二还一脸惋惜地声称,“欺师灭祖呀。”
  我的名字本是四个人里最正常不过的,可让艾二的大嗓门喊出来效果惊人。一次上课,教授没来,教室乱轰轰的,只听她回头大喝一声,“安静!”四周一片哑然,“借你的经济学作业看看。”她若无其事地向我伸出手,无视周围大片倒下去的人,这家伙,我只坐在她后一排而已。
  再有某一次,艾二甜甜蜜蜜地从前排回过头来,“安安,我发现你成广告明星了。”说完便回过头去。
  习惯了不搭理她的间歇性疯癫症,下课后她却拖我去学校的便利店,说有东西买给我,居然是――一包卫生棉,包装上印了两个大字“安安”,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牌子的卫生棉,我怎么不知道。艾二还在那里煞有介事地念道“温柔的呵护,细腻的感受。”鉴于不想让她呼喝我的名字来吓人,也不想被叫成卫生棉,我还是接受了安四的称呼。 
  
  赶到老庙夜市时,一眼就看见围坐在老王卤煮牌子下的三位美女,还好,美女凑在一起总是比较好找。
  “安四,这里,这里。”艾二大力地挥着手。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已经走得离她们只差十来米了,她用得着喊得这么起劲吗。
  看看露天的座位,“这就是你说的歪脖子老槐树下?”这里似乎连棵草也没有。
  “嘿嘿,其实打电话的时候随口说的,谁知挂上电话才发现整个夜市区竟没这么棵树,这哪算城关老区嘛。”
  麦一娉娉婷婷地走了两步,“我证明,艾二还是守信的。”说着她从老王的招牌下扯下一张悬在空中的白纸,上书几个大字,“老槐树,括号――歪脖。”果然是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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