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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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呢-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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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味道,叫人厌烦,但是闻久了,又会很迷恋。一种新的气味在这间房间里开始慢慢扩散,传递到每一个微小的空间,有可能附着在什么物体表面,而这件物体就会给人留下一段回忆。

  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宋小卿依旧在床上躺着,田兵也依然在抽着烟,一根儿抽尽,又点上了一根儿……谁也不愿意引起话题,也没人愿意打破这种不安静地宁静。

  “多久了?”宋小卿的一句简单的问话率先刺破彼此间的薄膜屏障。

  田兵没有回答,还是在抽着烟。从他嘴里吐出的烟雾蒸腾上升。

  “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宋小卿表现的异常的冷静。

  “有段时间了。”田兵只是草率地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开始的?”宋小卿接着问下去。

  “北京回来以后。”田兵回答道。

  “北京……”宋小卿叹了一口气,“北京真是一座让人看不透的城市,什么人去过之后,都会被改造。”

  田兵没有接着说下去,他还是在抽烟。

  
  北京之行,本来是一个想让田兵和郑雪洋烂在肚子里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又让他们不得不大白于天下。

  那天从宜家出来之后,郑雪洋非要请田兵吃饭,说是要感谢他帮了她这么大的忙。田兵没想着要去,但架不住郑雪洋的“热情邀请”,田兵还是开车和她去了。吃过晚饭以后,已是晚上9点多钟了,田兵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郑雪洋也没有反对。他们两个人从饭店出来以后上了车,田兵开着车往高速公路的方向行驶。偏巧那一夜,京津冀地区下起了浓雾,路面上的可见度极低,根本不适宜车辆的行驶,通往北京、天津、河北的所有高速公路都被临时性的封闭了。这样一来,田兵和郑雪洋无法回家,只能待在北京凑合住一晚上了。

  田兵提议说找个酒店住下,明天早晨睡醒再走,估计大雾也就能散了;但是郑雪洋非不干,她说住酒店的钱够她在宜家又买一把办公椅的了,死活不去。田兵问她不去酒店那去哪儿呢,她说想去三里屯转转。她很早就听说北京三里屯酒吧一条街到了晚上就十分的热闹,还净是老外光顾,她一直很向往,却从来没去过,今天有机会,正好可以了却她一桩夙愿。田兵听到她这个提议,犯了难。他觉得去酒吧玩儿,不是不可以,可是他开着车了,到了那儿又不敢喝酒,怕再上路被警察逮着,那段日子,北京警察每天晚上都跟夜猫子一样,专门在路上逮午夜酒后驾车的司机,而且一逮一个准儿,很多人都弄不明白,怎么警察叔叔白天上了一天的班儿,到了晚上还这么亢奋呢?他们是吃了人参还是喝了红牛啊。郑雪洋听了田兵的顾虑,告诉他,可以到了酒吧只点饮料,不点酒精。田兵觉得那还到那儿玩个什么劲儿呢。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去宾馆找个房间,洗个澡,睡上一宿,还能解解乏。郑雪洋不听,她非得要去酒吧,她说,如果田兵不愿意去,可以自己去住酒店,她去酒吧玩儿,第二天早晨,再去三里屯附近找她就行了。田兵不放心这深更半夜的,把一个小闺女儿自己扔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自己却跑去睡大觉。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她想找派出所,都不知道派出所大门冲哪边儿开。要是在自己生活的城市,去派出所报案还能打听到,至少不会迷路;可是这是在北京啊,打听个道儿,人家热情好客的北京市民只会告诉你往北、往南走或者在东面儿,郑雪洋这个土生土长的天津女孩儿本来就不分东南西北,何况高中时,地理又没怎么及过格,现在你让她往东走,她说不定能给你走到丰台去,叫人放心不下。与其这样,干脆田兵开着车,跟她一块儿去得了,实在不行,就在车上凑合睡一宿,有什么事儿第二天再说。

  他们俩开车到了三里屯一家很知名的酒吧门口,郑雪洋下了车,蹦蹦跳跳地就要往酒吧里跑,她来不及等到田兵把车锁好。对于想尝试任何事第一次的人来说,猎奇的心理总是很重的。酒吧今天在搞一个派对活动,需要买票入场。郑雪洋不知道,她大摇大摆地就想往里进,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你们干嘛,还不让进,我已经成年了。”郑雪洋冲着保安大喊。

  “我们知道,但是小姐,您得买票,才能进去。”保安对郑雪洋解释道。

  “还得买票?这么多规矩,又不是来动物园看狗熊表演。”

  “但是今天晚上的演出可比狗熊表演‘还精彩’哦。”其中一名保安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这句话一下子刺激到了郑雪洋的兴奋点,她不知道有什么精彩的演出在等着她,迫切进入到里面疯狂的心情在一点点地侵占着她躁动的身体。郑雪洋想转身回去买票,却看到田兵早已拿着两张门票走了过来。他走到郑雪洋身边,交给郑雪洋一张,自己手里拿着另一张。

  “你怎么知道这个得买票?”郑雪洋好奇地问田兵。

  “废话。你那两大眼干嘛吃的。那么大字在那儿写着,一百一位。没看见啊。”

  郑雪洋这才发现,在右侧过道的墙壁上贴着今天派对活动的宣传画,上面写着内容和价格,还有抽奖赠送什么诱人的广告语。

  “我靠,这么贵啊。早知道这样,就去酒店睡觉了,来这种地方干嘛,还损害荷尔蒙。”郑雪洋看完宣传海报抱怨道。

  “我操,你早说啊。我正不想来呢。这可好,票都买完了。”田兵也很郁闷。

  “既然买完了,就进去看看吧,太闹腾的话,再出来。”郑雪洋嘴里说嫌贵,可心里巴不得想进去看看,因为她想知道那个比狗熊表演还精彩的演出到底是什么。

  酒吧里依旧是动感的音乐外加迷乱的灯光。郑雪洋和田兵进到内场以后,开始找寻一个座位。四周的沙发都被很多聚会的同事和过生日的朋友占领了,他们的桌子上不是摆放着奶油蛋糕就是各种零食,当然,酒是不可能少的了。洋酒、白酒、果酒……各种酒摆放一排,但是啤酒永远是主角。一瓶瓶的啤酒码放在一起,像是一个批发商刚刚卸了一车货一样。有一桌的东西很特别,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酒和酒杯以外,还有几个各种颜色的文件夹,摞在一起。沙发上坐着六个人,两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坐在沙发的最两端,他们频频地往酒杯里倒各种各样的酒,一瓶空了,又换另一瓶。中间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男人看上去都很成熟,一个头顶没头发的男人还有着微微的啤酒肚;女人则都十分的年轻,她们穿着很暴露的衣服,一位穿低胸红裙的女人显然衣服都没有穿好,因为从郑雪洋这个方向看过去,可以看到她露在裙子上方的白色蕾丝胸衣。女人和男人交替的坐着,女人们都在给旁边的两个老男人敬着酒,不时的卖弄着她们的风姿;男人笑得也难得的高兴,还是那个头顶没有头发的男人,他好像在夸他旁边的那个女人长得漂亮,一会儿又和她喝起了交杯酒。郑雪洋感觉这是一个商务洽谈的社交,可能老板知道客户很好色,就安排公司两个交际花来应付这件事,争取能把公司的合同签了,至于那两个“小眼睛”。也许是公司安排来给交际花当替补的,怕她们喝趴下了,客户还是不肯签合同,就让他们接着陪客户喝,也有可能是给交际花当援助的,趁着客户酩酊大醉,他们还清醒的时候,连哄带骗地快点把合同签了,因为文件里只要出现了那两个老男人的名字,白纸黑字就要负法律责任了。郑雪洋感到这群人可真是够傻B的,但又一细想想,这是哪儿?这里是北京,想在祖国的首都苟且的生活下去,可能也只有傻B着点儿了。

  田兵拉着郑雪洋找到一个靠近舞台的座位。郑雪洋正好也是为了那场精彩的演出才会跑进来的。演出是压轴表演,要稍晚一点才能开始,现在在舞台上,有一个不知名的乐队在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做暖场表演,嘴里的秽语充斥着整整一首歌。舞池里的年轻人在随着音乐的节拍舞动着,谁也不管跳的是好是坏,但只要跟着扭,就行了。一首歌唱完,场内的观众给台上的乐队报以掌声,郑雪洋亲耳听见,她旁边的一个穿着海魂衫,扎着耳洞,染着蓝色头发的小伙子大声冲舞台高喊了一句:“牛B,真他妈给劲儿,再来一个……”

  乐队没有下台,而是气喘吁吁地说了一段话之后,接着唱了第二首歌,依旧那么的狂躁。舞池里的人们又一次摆动了身体,喝着音乐的节拍跳着。

  “咱们去跳舞吧……”郑雪洋贴到田兵的耳边说。

  “你去吧,我不会跳。我坐这儿看着。”田兵回话给郑雪洋。

  郑雪洋被这活跃的气氛所吸引,她没有再理田兵,而是下了舞池,和一群陌生的面孔,一起释放者激情。

  田兵坐在原地看着他们,他要了半打啤酒,独自喝了起来。他听到舞台上乐队的主场唱破了音儿,但还是卖命地继续唱着。没有人在乎舞台上的演员唱的是什么,只要他们大家高兴就好。田兵坐在那儿看着这属于年轻人的宣泄,突然,酒吧的服务生端着一杯酒朝他走了过来,“先生,2号桌的女士为您点了一杯芝华士。”服务生把酒放到田兵的面前,田兵四处寻找着2号桌的那位女士,终于在过道右方的位置上看到了她。女士看上去是一位年近40岁的大姐,不是田兵的菜。她正端着酒杯遥望示意着田兵,田兵也举起了酒杯,朝她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又有很多风姿犹存的妇女给田兵送来了酒,有的人还附上了自己在北京住的酒店地址和房间号,有的人给田兵留下了手机号。这些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或者上说她们的家庭怎么样,但是有一点她们是共通的,那就是她们现在都很孤独,她们想从田兵身上寻找到幸福。田兵对于这样的女人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因为他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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