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哪有什么事?”说着御谦拿过莫离递上的茶凑到嘴边轻啜一口。
“小心,很烫的。”莫离连忙喊道。
但太迟了,御谦被烫得直吐舌头直呵气:“烫……烫死我了。”
莫离紧张地说:“对不起,有没有伤着?”
“只是我自己没注意,没事的。”虽然没真伤着,但烫得舌头好疼。
快中午了,不知道飞飞现在在干什么?
御谦突然想起了她昨晚说的那句“你今晚会梦到我”,昨晚,他真的梦到她了,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成为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他牵着她的手走进教堂,接受着主和万人的祝福。
对飞飞,他真的没辙了,本来是挺讨厌她的任性的,却又讨厌不起来,反而不由自主地渐渐被她的可爱吸引,她就像明亮的阳光,温暖又耀眼。
她有时会很任性,很嚣张,很特别,不像时下女子柔顺乖巧,他明知道自己跟她的距离太远,可他就是无法抗拒,无法自拔地喜欢上她。
想到她俏皮吐舌头的表情,唇畔的笑容更深了。
“御谦,在想什么?”
娇柔的语声从耳际传来,唤回御谦的心神,他抬起头看看莫离,礼貌性地笑了笑:“没想什么。”
“我明天搬家。”
“那恭喜你。”御谦淡淡一笑,心里仍想着那个俏皮的人儿。
“你可以陪我去逛逛,我想添些家具。”莫离软声恳求,丝毫不掩饰爱慕的眼神。
莫离如此恳求,御谦实在不忍心拒绝:“那……好吧,我下午有时间。”
“谢谢。”莫离扬起甜美的笑容,秀丽的小脸因笑容而更显娇艳。
最近御谦越来越温柔了,无论台上台下,总是笑得好温柔,她相信对于自己对他的爱慕,他是明白的。
小冬老是说她太含蓄了,御谦未必懂,可她是一个传统的女性,就应该矜持点,新时代女性大胆追求爱情的那一套她学不来。像御谦这种有着丰富感情的艺术家,一定不会喜欢那种胆大妄为、叛经离道新女性。
御谦忽然站起来,目光四处搜寻,然后问莫离:“看见小冬没有?”
莫离想了想说:“刚才还在,他好像说到楼上去拿点东西,你找他有事吗?”
御谦点点头,又说:“我上去找他。”
御谦到楼上找到小冬,问他要了两张票,然后匆匆地下楼去,莫离不解,问:“你要两张票干什么,你有亲戚要来看戏吗?”
莫离是想知道有关御谦的一切,特别是关于他家里的事,可是御谦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家里的事,她也不好意思问。
她想,想要嫁给御谦,从他家里人下边下手,投其所好,是不是会容易一些?问题是她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就连他家里有些什么人,她都还一概不知。
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是朋友。”御谦的嘴角又浮上了迷人的笑容。
他来到大门口,叫来欧伯说:“欧伯,你把这两张票送到凤凰楼,交给芬姐,还有这封信。快去吧,现在就去。”
那封信并不是写给芬姐的,信封上写着“八妹亲启”,芬姐看了,一定会交到飞飞手上的。
然而,那信封上的字,莫离也看到了。
那是御谦昨晚花了大半晚时间写的,他从凤凰楼回来以后,就一直睡不着,脑里全是飞飞的音容笑貌,于是就提笔给她写起信来。其实他是没打算送出这封信的,但想答应了给芬姐送票,这信就顺便送出去。
他已经在想,那个小丫头片子收到他的信后会是什么表情?是惊,是喜?
他现在就想知道,现在就想去看她的表情,可是他很忙,要排练,还要陪莫离去买家具,算了,还是今晚再去吧。
欧伯点头表示意会,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送票到凤凰楼了,他懂的。
莫离狐疑地看着御谦温柔绝美的神情,心里像打翻了一缸醋,酸溜溜的。
“御谦,你这两天好像都有送票到凤凰楼,你跟那个芬姐很熟吗?”她的声音很淡,带点冷又有点怨。
“她是我的一个戏迷,而我又常常到凤凰楼去吃饭,所以就熟了。”御谦淡淡地笑着说。
“哦,这个芬姐一定是个大美人吧?”莫离的脸上扬起一个极虚假的笑。
御谦沉思了一下,才说:“她呀,长得不算特别的美,但是好看,有气质,很成熟、优雅,而且独立有主见,把凤凰楼经营得有声有色,她实在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望着御谦那陶醉的神情,莫离的一颗心沉了下来,原来他喜欢成熟的女人,那她还有机会吗?
……
早上的时候,太阳还很好,但到了下午,天就阴了下来,冬天的寒风习惯性地从四面八方吹来,街上的行人也少了。
御谦就是喜欢人少,可以随意地看,随意地挑选,人多的时候就不行了,通常他一出街,总是被围得水泄不通,走两步路都成问题,不是他逛街看新鲜,而是别人都把他当新鲜看。
做名人就是有这种困扰,普通人是无法体会的,别人只觉得他们应该是心里高兴的、骄傲的,但御谦并不这样想,很多时候,他宁愿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在屋里呆着,无聊时看看小说,也不愿意出街。
沈斌总是拿他来取笑,叫他雇个保镖,但御谦不愿意这样做,他嫌太招摇了,只有有钱人家和黑社会才雇用保镖,平民百姓还没有这种先例。
御谦和莫离走进家具店里,旁人注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莫离开心的依得御谦更近了,美丽小脸害羞又喜爱地瞄着他,瞧到旁人传来羡慕的目光,不禁骄傲地扬起嘴角。
御谦没注意莫离的目光,也无视四周传来的视线,只是看着那一件件精美的家具,问身边的人儿说:“你还缺些什么?”
永远都支持你
“其实对于一个家,我的要求并不高,简简单单就好,如果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所拥有的这些外在之物,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莫离盈盈娇笑,一双目光总是偷偷地往御谦的脸上瞟。
“你说得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御谦笑得更温柔了。
活了十八年,他第一次想有一个自己的家,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起听音乐,一起看书、打球,有时候可以约几个人来打打麻将,那一定很惬意。
“御先生,红玫瑰小姐,欢迎光临!”店员看到这上海滩两名顶级红人走了进来,脸上倍感光荣。
御谦礼貌性地点点头,仔细地看着店里的家具,走了一会儿,他停在一张梳妆台前,看了看镜子,摸了摸台面,又拉看抽屉看了看,问道:“莫离,你觉得这梳妆台如何?”
莫离说:“很好呀,这镜子够大,这材质也结实。”
“御先生,这是最上等的红木,这做工是出自‘鲁大师’之手,做工一流的,摆在御先生和红玫瑰小姐的房里,是相当的有品味。”男店员极力推销,说尽好话,外加用暧昧的目光看着两位甜蜜蜜的客人。
莫离心里一阵甜,这男店员莫不是以为她要置办嫁妆?呵呵,如果真是能摆在她和师哥的房间,无论多贵,她都会买的,而且买的东西一定是最贵最好的。
御谦却大笑起来,见别人都在看着他,他才止住笑意说:“你们都想哪里去了?我是陪红玫瑰小姐来挑家具的,她乔迁,我跟她是朋友,不是恋人关系。”
“对不起,报纸上都说你们俩在一起,所以我以为……那个嘛。”男店员歉意地说。
在御谦把话挑白的时候,莫离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黯淡,但在别人看见前,她又恢复了笑意:“我跟御先生在台上那是假夫妻,你们别想多了。御先生人好,他今天是陪我来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倒是,都怪那些缺德的报章乱写,坏了红玫瑰小姐的名声,太过份了。”男店员愤愤不平地说。
“这也没办法,有些时候,别人要怎么写,别人在怎么说,那手那嘴是长在别人脸上,是我们无法控制的。”莫离莞尔一笑,好像在宣告那些报章所有的一切都是造谣的,她本人并不在乎。
御谦向她投去佩服的目光,难得她一个女子能说出如此豪迈潇洒之壮语来。
男店员欣赏地看着莫离,他的视线总会不由自主地被这个女子的风情万种所吸引。台上的她,有着各种风情,各个角色演得深入人心;台下的她,声音娇脆,面容纯真可爱,一点都不像报章上所说的烈焰红唇,妖气冲天。
“红玫瑰小姐说得对,我们是不会去理会那些流言斐语,只做自己,我永远都支持你。”
莫离闻言,心窝儿一暖,热呼呼的,热泪就盈在眶上。
御谦望向她道:“那么多人支持你,你应该开心才对。”
你总是可以叫我吃惊
“我是很开心呀。先生,这梳妆台多少钱?”莫离将眼泪逼了回去,呵呵地笑出声来,又坐在那梳妆台前看个仔细。
男店员热忱地说:“二十五个大洋,不过是红玫瑰小姐,我就算你便宜一点,收你二十三个大洋。”
莫离一听要二十二个大洋,被吓了一跳,但这一跳只是心跳,表面上却看不出半分痕迹,毕竟她是个戏子嘛,掩饰情绪是最基本的。
她堂堂的名演员红玫瑰,要是被这几个大洋而吓倒,这多丢人啊。
御谦眉头轻皱,一手按在那梳妆台上说:“这个价钱有点贵,老板,你再便宜一点啦,她一个女孩子赚钱也不容易。”
“可我只是个打工的,并不是这里的老板,如果我是老板的话,送给红玫瑰小姐也无所谓。我只是靠打工混两餐吃的,我也是没办法啊。”男店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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