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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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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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回去吧,我不能让你进去。”门卫见到他一身是伤,又那么痴情,打心里同情他。


    御谦拍着铁门,对着里面高喊:“飞飞,飞飞,你出来,我要见你……”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喊着,誓要见到飞飞才肯罢休。


    门卫惊怕地说:“你别喊了,你这样喊,老爷会听到的。”


    御谦大怒道:“我就是要让他听见,让他出来,我要见飞飞,他不能把飞飞关起来。飞飞,你出来吧!”


    门卫毫无办法,只是任他喊去。




接受这个事实……

沈家在上海乃乾平郡望,世家大族,临办喜事前,家里极其热闹。虽然他们是新式的家庭,可是这样的日子,女孩子总不好轻易抛头露面,所以飞飞独自在楼上。


    她听着楼下隐约的喧哗笑语声,心中说不出地烦躁,抱膝坐在□□,只是出神,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


    窗外树上牵满了红灯笼,在风中飘飘荡荡,她的眼睛也跟着飘荡起来。


    门外传来五娘的声音:“飞飞,飞飞……”


    飞飞不悦,暗付:她来干什么?


    不过,她还是跳下床去,开了门。


    五娘的脸上带着一连串轻笑,说:“飞飞,这种日子你怎么一个人躲在房里,外面都热闹翻天了。”


    飞飞不说话,其实是懒得理她,谁不知道,全家之中,就这个女人最八卦,什么事到了她嘴里都能侃半天。


    飞飞的态度倒也全在五娘的意料之中,她也不生气,继续说:“这里是最后一幢,恐怕听不见大门外的喊话吧?”


    飞飞抬起看向她,觉得她的话里有话。


    五娘轻笑了一声,又说:“门外有个人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还要说见你。我就觉得奇怪了,谁的胆子那么大……一看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歌剧院的御先生,他满身都是血,恐怕命不久矣……”


    飞飞的脑袋嗡了一声,想也不想就拔腿奔下楼去,不顾一切地往大门外奔去。


    远远地,她听见了御谦的呼唤,一声声凄婉,她看见他一身是伤,她什么都想不到,只想奔过去狠狠地抱住他。


    御谦在看见她的那一刹那,眼中乍现光彩,喊得更大声了:“飞飞,飞飞……”


    突然一个人奔出去抱住飞飞,死死地抱住她大喊:“飞飞,你不能去,快回去。”


    飞飞哀喊道:“妈,你让我去,我要见他,妈……”


    任雪娴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忘了答应过爸爸的事,你要是去见他就是食言,你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飞飞身子一震,连哭都不敢再哭了,掩面往回跑,但跑到一半,又蓦然回过头去,终是不舍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深深凝望着他的眼睛,想要将一生的深情都通过这地老天荒的一眼凝视交付与他。他是她最初的爱恋,是她这一辈子遇到的最美丽的传说。


    可是,她已经害得他这么惨了,如果她再不放手,以爸爸的手段,难道还要看着这鲜活的人死在自己眼前吗?不,绝不!


    “飞飞!”他深情地叫唤,一双眼睛苦苦地追随着她。


    飞飞狠狠心,猛地扭转头,飞一般地往屋里奔去,扑倒在□□,竭力地大哭起来。


    任雪娴看着爱女成了泪人,静静地站在门口,默默地跟着淌泪。


    工作了一天,下班当然是心情最好时,尤其是八妹妹明天就要行婚礼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为她开心。


    沈斌从着爸爸的车子回沈府,却没想到看到了门口的一场闹剧,当他看到御谦鲜血淋漓,在那里疯一样的嘶喊着飞飞的名字时,沈斌全身的血像被抽干了一脸。


    沈震东的脸蓦然沉下来,一双眼睛森冷得像晚上出没的野兽。


    “爸,我去赶他走。”沈斌跳下车去,又命令司机开车进府。他知道,爸爸若真的怒起来,御谦可能随时都会命丧黄泉的。


    “飞飞,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一面?”御谦的声音嘶哑了,只剩下微弱的声音,他趴在大门的栏杆上,紧紧捉住栏杆,才没有倒下去。


    沈斌忍着心痛,将他拉过来,御谦一看到沈斌,喜出望外地握住他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沈斌,你来了,快,快带我去见飞飞……你会帮我的是不是?你最疼这个妹子了……”


    此时的沈斌一颗心早已沉到了谷底,没想到御谦对飞飞的用情那么深,只是此生已经不可能了,心中一阵抽痛。


    沈斌坚定地捉住御谦的手,大声道:“御谦,你清醒点吧,你跟她已经不可能了,她明天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你死了这条心吧。”


    御谦傻了一般,久久地沉默着。


    沈斌亲口说的话,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可他刚才明明看见飞飞出来了,她连见他最后一面都不肯吗?


    “她是被迫的?沈斌。”御谦仍抓着沈斌的手,默默念道。


    沈斌的心又是一痛,冷声说:“不管怎么样,那都将成为事实,你就接受这个事实吧。”


    “接受这个事实……”御谦冷冷地大笑,笑到眼泪都滚落了。


    接受这个事实!多么轻的一句话,但要做起来,却是谈何容易。为什么沈家就是不肯接受他?现在已经不用想为什么了。


    他要怎么接受失去最爱的人,她是他生命的另一半,将一个人的生命另一半抽掉了,那人可还怎么活啊?


    他大笑着,天地之间仿佛全都是他的笑声。


    他一步步,在街上跄踉地走着,走几步脚摔倒,沈斌想去扶他,但他始终自己爬起来了,他狠狠地推开沈斌,不要他相扶。


    沈斌想帮他,却不知道怎么帮,他所见过的御谦总是温润如丝如翩翩佳公子般,从来不知道他发起狂来,会如此惊天霹雳。


    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何会毁了两个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人?


    莫离提着鞋子赶到,已是满脚的水泡,每走一步,她的脚就痛得厉害,看到御谦发了疯似的在笑,又看看沈斌一脸心痛无奈,她似乎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敢靠近他,只能远远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看着他疯,看着他狂,看着他把自己毁灭……




魂,怔了;心,碎了

丁沈两家联姻,全城瞩目。


    一大早,院子里就传来阵阵喜庆的鞭炮声,更有锣鼓喧天。


    沈家都穿上喜庆的衣服,三五成群,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开怀大笑,等着新郎来接新娘,讨个好彩头。


    昨晚,飞飞哭了一整夜,眼睛又红又肿,任雪娴都担心死了,不过,到了早上,飞飞又平静如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想来是想通了。


    总有一天,女儿会知道,做父母的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她以后的幸福着想。


    茵茵给飞飞上妆,她的头发很长,全扰向后,柔顺挽起,她的皮肤很好,一张脸不用打粉,略略涂些胭脂便可,那水红的绣花衣,加上珠饰,已美丽得象天人一般。


    “真是个美人儿,连我看了都要心动了。”茵茵故意说个笑活跃一下气氛,但飞飞静静地坐在那里,竟似没听见。


    茵茵和另外三个女傧相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


    ……


    御谦静静坐在化妆间,手里拿着一顶凤冠,凤冠华丽,特别是上面两颗明珠,分外耀眼,那是飞飞送给他,他亲手缝上去的,如果她出嫁的时候能戴上,那一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可惜新娘要嫁人,新郎不是君。


    他死死地抱着那凤冠,心里一千次一万次地想着和她一起的每分每秒,他坚强不起来,他就是爱那样苦中作乐。


    他如哭如诉,低低浅唱:“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时,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人,一进来就到处砸东西,御谦抱着凤冠上前去大喊:“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你就是御谦吧?”一个人狞笑着看向御谦。


    御谦脸色一沉,大声说:“我是这里的老板,你们凭什么在这里闹事,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是御谦就对了,我们找的是你,给我打。”


    御谦还没反应过来,几个人冲上前去,他们手里拿着粗长的木棍,对着御谦的头部背部猛袭,似乎要将他置之死地,御谦根本无力还击。


    头好痛,御谦只觉得快要死了,他用仅存一口气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我们是沈司令的人,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惹沈家的小姐。风流多少,便要付出多少……”


    御谦只听见一阵阵狞笑,便痛得晕了过去,他知道,此生他再也无望醒过来了,唯求来生,再与她相遇相爱……


    ……


    在一片奏乐声中,飞飞就糊里糊涂地让两个傧相引上了花车,一路上,听着那温馨甜美的音乐,她仍是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的。


    街道上热闹非凡,鞭炮震天响,仆人们抬着嫁妆,箱子多得数也数不清,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很多路人都被吸引过来,艳羡地在一旁指指点点。


    华伦一身黑色西服,胸前配戴着红花,就静静地坐在飞飞旁边,看了她十多年了,今天才发现她真的已成长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而茵茵则坐在前排,看见路的两旁围了那么多人,心里一阵羡慕,她回头对飞飞说:“八妹,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好夫婿,这么一场婚礼,此生也就值了。”


    飞飞不语,华伦代她笑笑说:“五姐见笑了。”


    车子驶过大东街的时候,车外有人大喊道:“歌剧院着火了!”


    飞飞身子一震,往窗外望去,可惜这里离钟情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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