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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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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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吓了一跳,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一张嘴巴更是惊愕得合不上来:“这……这……”


    原本一个绝美的少年,如今却变得如此落魄,莫离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更多的是心痛,那道疤,清晰地印证了御谦所受过的苦难,是抹杀不去的。


    然而,御谦却将这惊愕误以为是害怕,开口说:“现在你终于明白了吧。”


    莫离颤抖着手,轻轻地抚上那道疤,嗫嗫问:“还痛吗?”


    御谦浅浅地笑着:“早就不痛了。”


    看着他的眼,她的泪水凝在眼眶里,如同一汪清泉,她艰难地开口说:“御谦,你受苦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说来一匹布那么长。”


    莫离凝着他,而御谦却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恍惚间,时光仿佛倒回三年以前……


    御谦被人打昏了,那些人以为他死了,就把他抬到海里去毁尸灭迹,他落在那冰冷的海水里,曾经有过意识的,他曾经呼救,可是茫茫大海,一个人也没有,后来泡久了,渐渐失去了意识……




一别经年,再次重逢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被一个俄国女人救了,他乘着船到了香港,那一阵子,他病得很重,在俄国女人的照顾下,他才捡回了一条命,可是额上的疤永远都抹不掉了。


    他曾经打听过上海这边的下落,但打听不到飞飞的消息,钟情歌剧院又被烧了,他一度心灰意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那个俄国女人叫兰度,是一个舞女,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御谦,帮他振作起来。


    两人住在屋村里,兰度晚上上班,白天休息,御谦总是骑着自行车去接她下班,她总爱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搂着他的腰,她常说,认识他是她最大的幸福。


    御谦忘了过去,一心一意跟着兰度过日子,他以为,他这一生都会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只想平静地过完一生。


    可是,有一天,兰度的丈夫给她寄来信,要求复合,还有一幅她儿子画的全家福,那晚兰度哭了一整晚。


    御谦帮她收拾好东西,送她上船,码头上,最下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后来,御谦误打误撞,就进了电影厂,跑龙套,演替身,别人不做的他来做,他不求什么,只求能有一口饭吃。


    后来,剧组来了上海,御谦就跟着回来了。


    听完御谦一匹布长的话,莫离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她哽咽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天保佑,让你平安地回来,让我再见到你。”


    御谦黯然:“莫离,我现在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


    “不,御谦,你还可以唱歌,还可以演戏,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一起站在戏台上接受观众的掌声。”


    御谦苦笑说:“我已经不能再演梁山伯了,你见过这么丑的梁山伯吗?”


    “你不丑,一点也不丑,你还是那么英俊,这道疤可以用粉遮盖住的。你看我这里,也有一个胎记,看不出来吧?我也是用粉遮住,没有人会看得出来。”


    为了安慰御谦,莫离还擦掉眼角的粉,果然露出一块指甲大小的胎记来,然后她拿出小镜子对着,用水粉往脸上一抹,就又变成一张完美的脸了。


    御谦看到这般神奇,有些心动了,问:“真的行吗?”


    “当然行。不信我给你试试。”


    莫离开始用水粉在御谦脸上涂抹,轻轻的,慢慢的,一层又一层,最后,她的手停住了,整个人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凝视着他。


    御谦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急起来:“怎么,很难看吗?”


    他抢过她手里的小镜子,对着镜子一看,也呆住了。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一张脸瘦削,看起来落魄,却让他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他自己,一切好像又回去了。


    莫离缓缓说:“虽然不能完全变回以前那样,但这个样子,台下绝对看不出破绽的。”


    三年来,御谦第一次重拾信心,他激动得抱住莫离,大声说:“莫离,谢谢你,谢谢你。”


    “御谦,这回好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唱了,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建一个比钟情歌剧院还要大的剧院,是全世界最大的歌剧院。”


    莫离高兴地站起来,拉着御谦在大树下打着转她此刻的心情,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跟她分享。


    “对,我们就站在高高的舞台上,唱梁祝,唱白娘子,唱孟姜……上海,我又回来了。”御谦大喊一声,紧紧地拥住莫离,仿佛要将虚耗了三年的光阴找回来,他有信心,一定能找回来。


    小冬在看着别人拍戏,看着看着,后来才发现莫离不见了,他到处寻找,终于在后面的院子里找到了莫离,但看到御谦时,吓得魂飞魄散,将莫离拉过来,指着御谦颤声道:“你……你是人是鬼?”


    “你见过鬼吗?”御谦看到熟人,笑了。


    “你……你是人?你还活着?”小冬仍是惊讶,看向御谦,仍是不信,又侧过脸去看莫离。


    莫离点点头:“是他是他是他,他真的还没着,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


    “御先生,真的是你,你回来就好了。”小冬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御谦。


    “小冬,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御谦感动得眼里有泪花。


    一别经年,再次重逢,三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诉尽了三年里的酸甜苦辣。


    三年,上海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走在路上,御谦已不认得路了。


    听说,那一场大火烧得那猛烈,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将偌大的歌剧院烧为灰烬,也烧尽了他的心血。


    不知不觉就走到那里去了,原来的灯柱换了更高的,原来的地砖都换上新的,原本的剧院,现在已变成了洋行,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有穿长衫的,有穿西服的,有穿旗袍的,有穿洋裙的,有卷发的,有直发的,有各种颜色的眼睛,各种颜色皮肤的人……


    人群中,寻寻觅觅,却再也不会有了。


    他就像万世沙砾当中一颗,无根的沙砾,没有人会想起,没有人会记得,落在人群里,没有人会注意。


    过去的经已逝去,再无迹可寻,一颗曾经失落在这里的心,再也无法拾回,梦已碎,不可再续。


    飞飞睡醒以后到街上走走,走着走着,又走到这里来了,那里有过太多的回忆,甜的苦的,现在,再望望,往事都随风而去了。


    人来人往,又有几多人记得,这里曾经有过一个辉煌的歌剧院,又有谁记得曾经有一个红极一时的歌唱家?


    人们都是善忘的,这个社会变化太快,人们只有不断努力接受尝试新的一切。


    她缓缓抬起头,那个歌剧院还在她的脑中,却不在眼前。眼前,已是另一个纷繁的世界。


    她缓缓垂下头去,蓦然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形,虽然那西服已换成长衫,但就是那个背影,她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御谦,御谦……”她大喊着,朝那背影冲过去,拔开重重人群,想要抓住他,逼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对她,弃她于不顾?


    人太多了,都挤在一起她奔过去时,那熟悉的人影已不知哪去了,她站在人群中,不停地转着圈,她的四周有很多很多人,却没有一个是他。


    “御谦,御谦……”她大喊出他的名字,如果他听见了,他怎么忍心不理她?


    路人纷纷向她投来奇异的目光,他们的目光仿佛在说,怎么会有一个神经病在这大街上乱转,她的家长怎么不把她带回家,真教人担心,这女子美则美矣,可惜脑袋有问题。


    飞飞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神经病,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她睁大美眸,在人群中一个个地寻找,她想要忍住泪水,可是,滚烫的液体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滑下双颊。


    她想他啊!


    她好想、好想见他一面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如此想念一个人!一颗心就像被人紧紧揪住一样,好痛、好痛!


    飞飞用手背不断地擦拭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擦了又掉,掉了又擦,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才能不哭,心好慌、又痛,而且不知所措。


    她此刻就像个迷路的孩子,蹲在地上无助地哭泣,路人们纷纷对她投以奇怪的眼光,只是没有人敢上前关心询问,生怕让自己惹上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大麻烦。


    飞飞脚步不稳地站起身,视线被不断涌出的泪水给遮蔽了,是这样吗?可是,她明明看见了他的背影?她怎么会认错?


    是她眼花了吗?才会把不相干的人看成是他,他真的已经死了?飞飞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快疯了,难道她真的有病吗?她是因为想他想出病来了吗?


    她擦干眼泪,转身离开,却遇上了一个她再也想不到会遇上的人——莫离。




这一刻,便是永恒

飞飞奔上前去,捉住莫离的双肩大喊:“莫离,我看见御谦了,他回来了是不是?他还活着,是不是?”


    莫离毫不犹豫,抬起手就给了飞飞一个耳光,冷冷地道:“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飞飞仍然不死心,又说:“他还活着,我见到他了,我见到他了,莫离,我见到他了,是真的。”


    “他已经被你害死了,就是在这个地方,那场大火,你我亲眼看到的。我想他现在无论在哪里,他一定后悔认识了你,是你害死了他,他恨你!”莫离搁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飞飞呆立在原地,泪如雨下。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她明明就看到了御谦,明明就是他!


    御谦躲在墙角处,飞飞的哭叫声,还有莫离的说话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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