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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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明月光-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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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决定着郭董脸上的风雨变幻。凤城各大超市都有我们的产品,除了月饼,我们公司其它点心食品销路也很好,比如凤城麻糕、凤城脆饼、凤城臭豆腐、凤城豆瓣酱等等。作为销售部,要及时了解各大超市货物销售情况、顾客的反馈意见,及时和生产部门联系、沟通,每天要把各种报表直接送达董事长办公室。

  这个职务以前都是花蝴蝶厂长兼任的,他很胜任,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临阵不乱,指挥若定。现在我在郭董直接领导之下了,这个荣誉简直至高无上、神圣之至。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者被一个毛头小伙替下,郭董的用人真是出人意料啊,我不知道郭董为什么走出这一步险棋。哦,无意之中,我成了郭董手中的棋子,是车?是马?是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郭董肯定希望我能攻城拨寨,所向披靡……

  花厂长看出了我的顾虑,对我很是关心:“学着干,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

  “谢谢厂长关心,我要多向您请教。”我很谦虚。

  在我们单位,工资和职务是挂钩的。我知道,我的薪水要翻个跟头了。我真幸福!在物价飞涨的凤城,还有比钱拿得多还让人高兴的吗?知恩图报,我要尽快适应新的岗位,报答公司对我的关心、信任。 

  我感到,肩头沉甸甸的。

第 27 节
农历十月初八,好日子。 贵锁告诉我,他出手了。

  其实,他早该出手了。电视剧《水浒》不是有句歌词嘛,该出手时就出手。别看凤城不大,房价呼啦啦涨得像钱塘潮一样汹涌澎湃,比起周边大城市有过之而无不及。对那些居无定所的人来说,等待机会买房,等于是一种煎熬。买房跟买股票差不多,你无法预测股票的涨落、无法决定是抛是捂,你也无法预测房价的涨落,这让你是牵肠挂肚,患得患失,人也变得敏感了,脆弱了,就差得神经病了。但唯一不同的是,股票有起有落,起伏不定,房价似乎只有上涨没有下降。贵锁早就想买房子了,城里没有房子,就不是真正的城里人。可惜的是,他攒钱的速度始终落后于房价增长的速度。贵锁天天看报纸,看电视,认真而又仔细,他在字里行间寻找中央控制房价的消息,很明显,中央打压房价的政策是坚定的。这让贵锁有了等待着房价的下跌的幻想。他变得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每次都坐失良机。一次一次失望,他又一次一次等待,可谓“年年失望年年望”,没有尽头,没有止境。还好,他终于出手了。

  贵锁买的是莲花小区的二手房,十八万。木匠笑他,在三圩镇这个数字能够买一幢楼房了。房子90多平米,六楼,顶层。贵锁图它有个小阁楼,可以放些杂物,来人到客的时候,上面还可以铺个席子,睡几个人没有问题。

  贵锁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很高兴,终于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了,安逸了,管你房价涨多高吧,与老子无关了。房子简单粉刷了一下,他就搬进来了,终于能睡了个安稳觉了。贵锁也有顾虑,为了买这套二手房,他好几十天寝食不安了,东拼西凑只有九万,他办了按揭,做了房奴了,九万的贷款,利息就要给上万,真是替银行打工啊。

  厂房肯定要被收回的,厂里要扩大生产了,那一排老厂房要推到重建,没办法,年久失修。厂里出人意料的仁慈,补贴了贵锁八千多元。

  阿三以后只能暂时住到酸菜鱼馆了,凤姐平时不住店里,他正好帮凤姐看店。永贵十多天前就住他舅舅家了,他舅舅到底是个商人,嗅觉灵敏,下手快,在凤城有两套房子。旧的一套,六十多平米,闲着。

  王木匠,也重新租了房子,靠近凤城外国语学校,是个套间。有八十多平米呢。木匠这样做主要是方便桂才上学。让儿子疲于奔命,这与木匠来凤城的宗旨不符,儿子的时间多宝贵?来回一趟少说可以背七八个英语单词了,木匠自然是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再说现在他也不差钱了。

  木匠租的窝棚还没有到期,房租给到了年底,房东不肯退。也好,我来利用利用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至少可以当个三圩老乡活动场所吧。

  几天后,我顺便去了巴蜀酸菜鱼馆,想了解了解阿三的情况。正好秀姑来了,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像在外面受了委屈,恳求凤姐收留。凤姐连忙请她坐下,问“怎么啦怎么啦”,“小四川”倒了杯茶,递了上去,秀姑接了,依然在哭诉着。 。。

第 28 节
原来,那天秀姑接了王木匠的电话后,就辞了“职”,是去给凤城外国语学校一位叫高文年的老师做保姆。高文年就是桂才的班主任,是他让木匠找秀姑的,作为老乡,秀姑不能不给王木匠这个面子。

  高老师老家是凤城的,但他把大半生奉献给了水乡兴化的教育事业。他比朱老夫子年长两三岁,经历也相似,先后在三圩中学、安丰中学执教,并且也是夫妻分居。十多年前,他应聘至凤城外国语学校,那时的高老师,德高望重,年富力强,教学经验丰富,教学效果明显。高老师具备一个语文老师最起码的素质:能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的书法功底深厚,写得一手遒劲有力的毛笔字。可以说,他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回到他的老家的。

  高文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是人品有点让人不敢恭维。这,我是听朱老夫子说的,他是不轻易评价人的。高文年喜欢争胜好强,得理不让人。在安丰中学教学的时候,经常为一个字的读音、一个词的解释和同事争得脸红脖子粗,他要捍卫安丰中学语文教研组长的尊严。其实,作为教学研究,争论争论也是应该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嘛。但高老师总把它当成自己树立语文教学权威的机会,这就有些钻牛角尖了。调来凤城后,他的好胜心有增无减,在外地教研,管它有理没理,他总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的新名词总是层出不穷:“多元性”、“系统性”……凤城外国语学校毕竟是一所名校,他容不得任何人藐视它、践踏它,学校是名校,他也就是名人,名人当然注重“名声”。有一次,在凤城工作的安丰中学的校友聚会,请了朱老夫子和高文年。酒宴之上,朱老夫子的一位嫡系学生因为先敬了朱老夫子酒,而让高文年很不高兴。很不高兴的高老师先是说些酸话,后来摆架子不喝酒,进而大发雷霆,说该学生无理,目中无人,最后竟然拂袖而去。事后听人说,他的理由很是简单:尊重知识是一种美德,重点中学的老师理应得到更多的尊重,职高的老师混混而已,爬到重点中学老师的头上屙屎撒尿,丢人。

  有得必有失。十几年的夫妻分居,既让高文年名扬兴化,成了水乡的教育名人,也让他们夫妻感情出现了危机。高文年有个坏毛病,睡觉爱打呼噜,不是一般的呼噜,山呼海啸似的,震天动地,惊风雨泣鬼神。谁能吃得消呢?久而久之,妻子患了神经衰弱,在那方面一直冷淡;而富有艺术气质的高文年,那方面很是需求,甚至是个无底洞。饱受压抑的他经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这几年教师地位提高了,他的腰包也鼓了,难免有了些大胆离奇的想法。有一次在外面喝酒后去了浴室休闲,经不起按摩女的眉来眼去,头脑一热,放松了警惕,“体验了生活”,做了不该做的事。

  没有不透风的墙。妻子知道后,自然更加看不起他。他们的关系更加有名无实了。后来他们在上海工作的儿子结婚生子,高文年的妻子以帮带孙子的名义去了上海,一去不回。这可苦了高文年,回到家里冷锅冷灶不说,根本就没有个说话的人。他想找个保姆,帮他洗衣烧饭,说说话,他反正有的是钱。当然,他要求保姆年轻些,最好三四十岁,气质一点。有一天,他在巴蜀吃饭,看到木匠和秀姑在聊天,秀姑娇小而匀称饱满的身材让高文年有点大喜过望,他感觉到他有了保姆的理想人选了,但他和秀姑不太熟,怕她拒绝,只好请王木匠帮忙。

  听到儿子班主任的提出帮忙找保姆的要求,木匠一口应允,但高老师说到保姆标准时他感到有点好笑。

  “你是找二奶?”王木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玩笑不是好开的,他不敢得罪儿子的班主任。王木匠善解人意,他自然想到了秀姑,她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对于秀姑,高文年虽然没有教过,但还是有点印象的。当初安丰中学有名的小不点、小矮个,结了婚十大几年,居然变成了个成熟风韵的少妇,健康美丽,身材保持得这么好。那天在酸菜鱼馆看到撅着屁股在打扫卫生的秀姑,高文年居然有了莫名的冲动。

  从王木匠那里他了解到秀姑的遭遇,高老师既为秀姑鸣不平,也为李明福扼腕叹息:这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于是高老师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帮助秀姑,也能时常看到秀姑,欣赏到秀姑的质朴之美健康之美。于是,他请王木匠投石问路,只要秀姑肯做保姆,工资待遇从优。 

  应该说,秀姑一开始去做保姆,一切很是正常,高老师果然像木匠说的,彬彬有礼,和蔼可亲。毕竟是个知识分子,到底不一样。早上,秀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通风透气,高文年烟瘾很大,房子里总是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秀姑真的是勤劳能干,洗衣拖地,煮饭烧菜,家务活干得滴水不漏。秀姑烧的菜,本色地道,这多亏了她在安丰中学食堂工作的经历。在家里能吃到兴化土菜,这勾起高文年许多美好的回忆,高文年很是满意。每天,高老师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繁重的教学工作似乎变得轻轻松松了。秀姑明白,虽然高文年大她十几岁,长了一辈,但毕竟是孤男寡女,很不方便,所以秀姑做完活就离开,她和高文年一起的时间并不多。那天,秀姑干着家务,高文年回来了,说今天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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