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显得孤零零的。
又带着双陌在农舍周边转了一圈,没见到什么坟墓或者死人骨头的东西,便心中约莫有了推测:这位老先生许是失踪了。
带着疑问回了府里,寒莺便说了六皇子要高粱种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上京。
李长卿点点头,然后进了屋,将袖中的东西取了出来。
然后用布擦干净,这才露出铮亮的铁片出来。
她又看到圆筒的连接处可以拧开,便拧了几下,圆筒就开了,露出里面细细的似针管的东西。李长卿好奇,便将里面黑乎乎的东西捏了几下,似乎是橡皮胶的,便见有液体从软皮管中流了下去,流到了了针孔似的尖上,然后李长卿脑海中灵光一闪,尝试性的将笔尖放于纸上写了李长卿三个字。
果真,上面的字线条细,字迹可以随意写大写小。
想到这里,李长卿就又想起上次母亲留下的桂花簪子,不免下意识的将字写的细小极了。这一写下去,连她也有些惊住了。
看着上面清晰的小字,虽不是圆点似的小字,可是那是用毛笔无法写出的正楷的细小如蚊的字。
李长卿隐隐有些高兴,重新装好这支奇怪的笔,让双陌将她的透镜拿了过来。
很快,李长卿就将母亲和凌云曦的桂花簪子里的纸条一一平铺在桌上,通过透镜,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连串的数字。
李长卿便用笔将这些数字按照顺序炒了下来。
一列三个数字,连着好几列,李长卿抄完后,却又是不解了,这些数字代表什么意思?
本来吧,李长卿只是想去问问那位做出透镜的老先生一些事情,可是如今得了这支钢笔,又出奇的发现了钢笔可以写出这般细小的字,而且,这两张纸上的字迹,分明就是用这种笔写成的?
这不禁令李长卿陷入更深的沉思之中。
收好东西,无意中又看到匣子中莫名其妙的《女戒》,伸手随意翻了几页,突然顿住。
然后,她迅速的翻着女戒,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啪”的一声合上了书。
原来端倪在这里!
李长卿取出刚才写下来的一列数字,看了一下每组三个数字的大小,然后才确定了顺序。
第一个数字最小,是列;第二个数字大小居中,该是对应列中的第几个字;最后一个数字大多数都偏大,该是页码了。
若是按照这样算来,这一串数字其实就是密码,李长卿兴致盎然,立马就开始解起来。
来、找、地、……凤、凰、山、庄、……凤、族、神……时、空……
看起来那么多的数字,可是组合起来,却是这么几个字,李长卿看的模棱两可。不懂是什么意思?
李长卿将每个字合起来,却怎么也念不出来,但是分开,却发现意思更为难懂。随后又将手中的两张纸条拼在一起,这才发现,似乎还少了一张。
旋即便想起了水月萦。
如果她们三人每人一份的话,那么,只差了水月萦手中的纸了。若是全部凑在一起,恐怕才是最终的谜底了。
不由皱了皱眉头,重新收拾,放好,这才休息去了。
而轩辕祈的主意好是好,可是受灾期间,很多人连肚子都吃不饱,谁还乐意干活。
处于下策,这剩余的二十屯粮食便又去了五屯,专门用于种高粱。男人们有食物吃,干起活儿也开始有劲儿了。而那些老幼妇孺,每日照旧施粥。
李长卿那边,消息日·日都是会被轩辕祈收到。到了夏中的时候,整个大旱到了巅峰时期。
高粱虽然开始长了出来,可是轩辕祈却不得不为另一件事情发愁,粮食不够,疾病蔓延等等。
甚至在百姓中开始出现传染病,这种病蔓延性很强,只要一个感染,很快的,整个家里人,接着邻居,慢慢到一条街的人。轩辕祈进来忙的快要窒息,可依然不忘上京里面的人儿。正当他这边处理的时候,上京那边居然也开始出现这种类似的传染性病了。
寒影的传信速度明显降低,由一日变为两日,最后三天才传一次。
信中偶尔提及,说是连着飞禽走兽都开始病恹恹的了。每次传信的飞鸽,即便飞的再快,可也不同程度的在半路死亡。
待轩辕祈收到信的时候,中间已经断了两三天的消息了。
这一日,轩辕祈收到消息说:轩辕楚有意向太后请求婚配之事,而诸寰也不断约李长卿出去聊天谈论。而李小姐似乎有些生病,近来总是昏昏沉沉,几次差点都摔倒。这些让轩辕祈恼怒又担心。
等了一天不见消息传回,又没耐着性子再等了一天,而这两天里面,所有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连一点音讯都没有。
轩辕祈就急了。用了半天的时间将一切事务处理好,对着听歌吩咐说:“我要趁夜回趟上京,一切你都把好关。”听歌听后大惊,想要阻止,可是爷早就飞驰而去。
此时,站在暗处的轩辕灵珠看到疾奔而去的轩辕祈,柔和的面色露出一副若有所思。
轩辕祈一路疾奔,只要一想她会出事,心中愈发担心,待到了上京,连战马都筋疲力尽到口吐白沫出来。
第270章 盛怒之下
李长卿病倒了。
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刚好是轩辕祈没收到寒影消息的两天里。
心焦加上忧心,再者,便是上京瘟疫开始蔓延,李长卿病不严重,可是心病却似乎很重。
青莲和魏嬷嬷又忙了起来。陈艾草熏屋子,陈醋煮在炉子上去去听风阁的味道。而夏季的炎热在到处弥漫的艾草和陈醋的味道中,李长卿的病渐渐轻了许多。
李长卿这几天有些慵懒,天热心烦,整个人完全处在神游中。
到了晚上的时候,将这几天的账本看了几眼,想起马上就要做好的香包,拨了拨火烛拿出针线筐将将紫色的荷包开始上起了金边。
香包很小巧精致,外面是李长卿绣的两朵莲花,莲花粉中带白,栩栩如生。就连青莲看了都说李长卿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新手都可以比拼曾经的王思思了。
李长卿但笑不语,前世,她在冷宫中闲来无事的时候,就用针线活打发时间。
这个香包,李长卿也很用心思。
她将丁香花蕾由绿转红时采收,晒干,然后放一些在荷包里面,有助于温中降逆,散寒止痛,温肾助阳。随后又加了白术、白芷、山奈、苍术、辛夷、香排草等植物的根茎碾碎混合制成的末状,然后渗透在棉花中,和丁香花一起放在香包里面。
当收好最后一针金线的时候,李长卿的脑袋有些痛,便放下手中的活计,不免使劲揉了揉,这才闭目养神起来。
忽然,李长卿觉得身后多了什么。
却,坐着没动。
因为,有股熟悉的、好闻的味道传了过来。
轩辕祈静静似鬼魅般飘进她的屋子,而外面寂静无声,偶尔会有几声虫鸣传进来。
他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愈发清瘦的背影,似乎许久不见,她变得越发瘦弱。
若有若无的叹息,自他唇角间发出,伸手,搭在她的双鬓,轻轻为她揉了起来。
温热的双手,许是刚刚下马,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气息,手上也出了汗,指尖挨到双鬓,微微带了湿凉。
李长卿身子一下僵住,片刻后,倏地站起来。然后,却缓慢的转过身去。
一言不发。
她只是那么安静的直视着轩辕祈脸上那抹清清淡淡的慵懒,只见他淡雅的容颜亦是深沉,那双深邃的眸子,犹如漆黑而没有星星的夜空,却更像海中的旋涡般,深深地牵引住了她的视线。
轩辕祈垂下双手,看着她站起来时,身子明显长高了。
原先,她只到她的下巴那里,如今,却只需要他稍微低头便可以看到她明亮灿若星辰的漆黑眸子,那已然高了一寸的人儿。
看着她原本红润的脸颊上此时却是苍白似雪,身子禁不起风吹就要倒下去,如纸片般单薄的时候,轩辕祈的眸子出现了邪魅之色,隐隐含了怒气。
特别是眼睛看到那个边上带了针线的香包时,心里变得狭隘起来。
他不在,她居然都给诸寰绣起香包了?
原本清雅的面上,怒气瞬间浮现。
又一想到寒影最近几个月每次传来她的消息后,他怒气十足的样子,完全颠覆了他以往镇静自若的样子时,他才发觉,今天回来就是在这种盛怒焦急和担心的复杂情绪促使下,才连夜进京的。
虽然,他不怕皇上发怒降罪,也不怕百姓知道他擅自离职而出现恐慌。
可是,他害怕,他们知道真相后会将一切怪罪在她的身上。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
李长卿看到他的时候,那种惊喜之情瞬间就涌上心头,心窝处顿时都变得暖暖的。可是,面上依然掩藏的极好,清凌沉静,不露一丝破绽。
轩辕祈看到她恬淡的表情,又看了一眼香包,连日来的奔波辛苦一下子就化为怨愤,沉下脸去,伸手猛地拉过她,手一个收紧。李长卿毫无征兆的跌入他宽大温暖的怀抱之中。
乌黑亮泽的发丝,嫩似花瓣儿般嫩白的容颜。她淡雅的美,若以花形容,有梅花只骨,兰花之娇,荷花之雅,牡丹之美。
盛怒下的轩辕祈,并未发现,此时李长卿脸上的红,并未羞涩,而是大病刚刚出愈时的那种潮红,带了病味儿。
然后一个俯身,便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