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哥,珠儿在跟你说话呢,你为何不答?”项珠见狄风没搭理她,忍不住催问道。
“哦,珠儿,我想请上柱国来府上吃酒,你吩咐厨房弄些酒菜来。”
“是请陈婴吗?好,我这就吩咐下去。”项珠答应着,便朝身边一个女仆离去了。
“风哥哥,这几日练兵怎样?你累了吧?”项珠有些没话找话地问道。
“有几位将军具体负责,我不是很累,就是我让姚猛当了统领一军的将军,可他就知道让兵士们像在战场上一样相互去拼杀,剩下什么都不懂,使得我说话太多了!”
“环翠,快取茶给老爷来吃。”
被唤作环翠的女仆应了一声,很快便给狄风端来了两盏茶水。
狄风确实有些口渴了,见茶水端来,也没管那个,摸起一盏茶来就喝。但狄风刚喝了一口,三个女仆便在一旁捂嘴偷笑,而项珠则朝狄风大声说道:“别喝……”
狄风不知项珠为何要拦他喝茶,伴着项珠的提醒,将第二口也喝了下去。
“你看你,连口都不漱,难怪她们笑你!”
“笑我?难道喝茶还要漱口吗?”狄风有些弄不明白了。
“这个自然,当将军就应有当将军的样子,哪有你这般咕咚咕咚喝茶的啊!”项珠这么说着,朝三个偷笑的女仆扫了一眼,三个女仆立刻修正了脸,规矩地站好了身形。
见此情景,狄风突然想起项珠本是出身贵族,只是项燕一死,项氏一族才落魄江湖,但可能很多贵族的生活习惯,他们可能还保留着,否则喝口水哪来这么多讲究,还漱口,简直就是臭毛病!
“夫……风哥哥,等明日珠儿教你些饮茶待客之事,万不可让别人以为你出身微寒,否则日后定会有人取笑珠儿的!”
“出身微寒怎么了?谁又敢取笑你啊?”狄风听得有些糊涂。
“你不懂的,不过珠儿会教你懂的。”项珠朝狄风微微一笑道。
说着话,狄风也喝过了另一盏茶,这才亲自去把陈婴请来府上。这时已是傍晚时候,陈婴不知狄风为何非请他府上,装了一肚子怀疑。等到吃过了五盏酒,见喝出了高兴的气氛,狄风这才把项梁命他率领三万人马赶往城阳的事对陈婴说了。
“老弟啊,我还当是何事呢!其实大王现在重视与你,你根本无需顾虑,况武信君现在率军抗秦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大王吗?倘大王连兵都不愿发出去助武信君,那么我等在盱眙建都还有何用啊!”
看陈婴说话不是敷衍,说得也有些道理,狄风也有些感觉自己把楚王熊心想得太小气了,于是回应道:“如此说来,大王没有对项公设防吗?”
“设防什么?若没有武信君派老弟你寻得大王,他会有今天吗?况这五万之兵,原也是准备交与武信君的,只是宋义从中作梗,让大王另立一军,用以守护盱眙,这才没有交与武信君。”
听陈婴说出这话,狄风虽有些半信半疑,但他也清楚,此前陈婴率军投的是项梁,且与项梁并肩作战,论交情,陈婴自然要同项梁厚一些。而陈婴能成为上柱国,也基本是项梁所荐,他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绝非宋义那般,为了自己为了权力,竟然对项梁怀有二心。一时间狄风理清了思路,便端起酒盏道:“听上柱国所言,狄风这才如梦方醒,否则狄风还真在梦中也!”
陈婴端起酒盏,朝狄风微笑着道:“我听闻狄将军此前为谋士,只是没有这等机会攀谈,想不到狄将军说话还很有趣。梦者,乃心之相也!年轻人有梦便好,如无梦便无成矣!可惜我陈某没狄将军年轻,且缺谋少断,实乃陈某人生之叹啊!”
“上柱国何出此言?今辅佐大王与盱眙,他日如西灭暴秦,复楚有成,上柱国岂不功勋卓著也,何言缺谋少断乎?”说完这句话,狄风感觉自己有些喝高了,心想我怎么忽悠上陈婴了呢?
陈婴饮了口酒,接着有道:“狄老弟,世间事非我辈能掌控,现秦军强如虎狼,如灭暴秦,必各路人马合而对之,方不至于受败,然自陈王起兵开始,便各路离心。而逢此乱世,人人都梦想为雄主,可日后究竟为雄主,陈某虽不知,但陈某敢断言,为雄者当以智胜,而非力胜也!”
狄风听陈婴说完这话,在点头的同时,他不觉想起了现在项梁身边的刘季,也想起了在项梁身边当小兵的韩信,一时间狄风便没有了喝酒的兴致。因为狄风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不能让历史的发展出现逆转,那么这两个人日后就是弄死项羽的地雷。
“不成,我一定得想办法先将这两个地雷挖了,连陈平都让我给活埋了,再将此二人处理掉也不差什么!”狄风一边想着,一边把牙咬了,然后举起酒盏对陈婴说道:“上柱国,来,咱们喝酒,咱们喝酒!”
不料陈婴却突然笑着对狄风说道:“看狄将军虽无野心,然也绝非甘居人下之人,日后雄主或许为狄将军也!”
陈婴这句话是突然说出来的,狄风不觉吃了一惊,手端的酒盏差点儿掉落地上。
“这个陈婴,老子也没想跟你煮酒论英雄啊!你这么说不是想让我快些死吗?”狄风不觉生气地在心中暗骂道。
',!'
 ;。。。 ;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男儿有泪
陈婴似乎没有看出狄风的脸色,依然还想说下去,但却被狄风拦了,他不想再听陈婴胡说八道。因为就狄风心里而言,他虽有不受约束之念,可也没有称王之心。何况历史上不论谁想称王,首先你就得做好思想准备,然后也要把脖子洗干净,等着不服你的人来看;再有,他在两千多年后的一家传媒公司里仅仅刚当上个小主任,十几个箭头就都对准了他,就更别说现在会出现数万或者几十万箭头了。
想想几十万箭头射在一个人身上,那是啥感觉?流血牺牲暂且不算,肯定要比刺猬还刺猬,要不将他狄风的身体射没了,那就是万幸!
陈婴见狄风摆手拦他的话,便端起酒盏又饮了一口酒,而且还是很大一口,之后小脸红扑扑地对狄风说道:“狄将军,哦,现应该称上将军才是!上将军,别看陈某出身不是贵族,且此前只任过东阳县令史,然陈某谨慎,以至孝为人,故遵从母命,才投武信君。我家母曾言,自她与家父成婚后,就没有听说我祖上有任何高贵且当过官的人,而陈某也没真正的大声望,故家母便认为陈某举兵实属不祥之兆,让陈某不如跟随一个人做事,事成则能得赏赐,即使这个人败了,我也不是领头的,自然祸害便不大。现在回想起来,家母所言虽非圣言,可也让陈某受用无穷也!”
狄风听到这里,忍不住突然大哭起来,哭得陈婴赶紧劝解:“上将军,上将军,你因何而哭?难道陈某说得不对吗?”
“上柱国不是,上柱国不是……”狄风不得不收了哗哗流出的泪水,变得哽咽起来。
狄风所以哭,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后世的母亲。他后世的母亲,除了每天去跳广场舞之外,从没有关心过他,更没有为他这个儿子支过招。虽然相隔两千多年,可同为母亲,怎么差距就这样大呢?
但毕竟狄风还有自制力,也知道现在自己来到了秦末,已不是两千多年后之人,因此在陈婴的劝解下,狄风擦干了眼泪,决定重新上路。
可狄风与陈婴饮酒这么一哭不要紧,竟然有一个在旁边侍候他们的女仆赶紧跑去告诉了项珠。项珠闻听狄风在大厅痛哭,立刻赶了过来,刚步入大厅,也不管此前狄风嘱咐她不许称夫君和妾身的事了,便慌急地朝狄风关切地问道:“夫君,你因何而哭?难道妾身有对不住你的事情吗?”
狄风自然不能告诉项珠真相,去说我想起我妈了,她不关心我,就知道整天“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也不嫌多”吧,暴露身份是小,失去现在现在的职位是大,弄得不好,自己流lang在盱眙街头当乞丐都有可能的,就更别说日后与项珠完婚之后,抱着这个古代美女睡觉了!
想到这里,狄风又暗骂起自己“无耻,龌龊!”,甚至他想抬手抽自己两个耳光的心里都有。
项珠见狄风不回答她的问话,也不再问,忙吩咐一个跟来的女仆去弄热水,打算让狄风用热水擦把脸。
等狄风用热水洗过脸,又擦了,陈婴便起身告辞道:“上将军,都怪陈某多言,招惹得上将军落泪。陈某有母如此,故陈某不敢有野心,此为至孝。而上将军无任何牵挂,日后前提自然不可限量。不过陈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项珠听闻陈婴刚才所言“上将军无任何牵挂”之语,似乎很是不快,恨恨地瞪了陈婴一眼,但出于礼貌,还是跟随狄风将陈婴送出府邸门外。
此时天已漆黑,灯光如豆。送走陈婴回来,狄风感觉头脑有些发晕,也有些发胀,经夜风一吹,走了几步便没有了知觉。
当狄风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天明。狄风醒来,突见项珠睡在他的身旁,而且宽衣解带,抱得他很紧。狄风的第一个闪念,就是自己是不是占了项珠的便宜。都说酒能乱性,难道自己也乱了一回吗?但看着项珠秀美的模样,仿佛正浸在一种美好中,狄风也不忍心打碎项珠的美梦,翻身坐了起来。
可狄风刚一坐起,幔帐之外便有一个女仆小心对问道:“上将军,你醒了,奴婢侍候你洗脸穿衣。”
狄风见这个女仆站在幔帐之外,将他与项珠睡在一起的情景尽收眼底,感觉脸上一热,随之跃起身来道:“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女仆见狄风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