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月,讷敏想叹气都觉得没力气了,你说她怎么就不知道消停呢,看着也是弱弱小小的一个女子,这左一出右一出的折腾起来,却实在是能让你烦不胜烦。克善虽然是你弟弟,但现在却已经是端亲王世子了,也是你一个还没封品级的格格可以说教训就教训的?若只嘴上数落几句,别人听不着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你还要动手,这打得一头一脸一手的伤,是要向大家炫耀你有把子力气还是怎么着?
讷敏郁闷着,嘴上对五格的话语却很温和亲密,“这事儿我知道了,端亲王世子那儿,你还是记得不要靠太近了。”
五格点着头,“嗯,我知道了。”
“等着,”讷敏对五格一笑,进到里间,取了自己为他绣的荷包等物,出来递给他,“早就绣好了,一直没得空给你,正好你来了,就拿着吧。还有这些点心,”讷敏从刚进来的山茶手中接过那几个盒,递给五格,“这些你们一人一个,也省得十阿哥又抢你的。”
“他该抢一样抢的,”五格笑了,又对讷敏说道,“没事儿,他有抢我的,也有给我的,我们之间,不分这些个的。”
“你们能和睦就好。”讷敏笑着抚抚五格的头,又再问他道,“怎么样?学上的功课累不累?没被教书罚手板吧?”
“没有,我都挺好的,”被讷敏抚着头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五格赶紧说着告辞语,“姐,我现在就在宫里读书,你也是常见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了,若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十阿哥那边还等着我去练布库呢。”
“臭小子,”讷敏加重了些力气,在五格的头上又抚了一记,这才笑着说道,“行了,你去吧。”
等到五格离去之后,讷敏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她在考虑着要如何处置新月这事儿。照理说,这端亲王家世子与格格的好与歹,跟她还有四阿哥都是没大关系的,也不是他们的职责范围,可是端亲王是姓爱新觉罗家的,他家的女儿有问题,祸害的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名声,民间的百姓不知道这是个特例,听着她的名号,再看着她的行事,说不定就会以为公主、郡主什么的都是这个样呢。
可即使就是这样,这事儿也还不是四阿哥和讷敏必需要管的,他们现在只是皇子和皇子福金,并不是非有这个义务,可他们却又不是一般的皇子和皇子福金,讷敏前世是做过皇后的,内、外命妇,公主格格等,这些人的行事都是归她管的,端亲王府格格的如此做为,若搁在前世,她早就召进宫来开导并有所处置了,可是现在却是不行,她现在没这个身份,也没这个权限。
讷敏虽对这个格格极为的看不惯,但却是可以忍住不管的,可是她又知道,四阿哥是忍不住的,四阿哥的性子,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对自己和爱新觉罗家的名声也很是看重,别看前世的后来他说什么不在乎,那是因为谣言传得太广太大了,禁不都好禁,如果他真不在乎,也就不会写“大义觉迷录”了,也正是因此,他才对败坏自己和爱新觉罗家名声的人,是尤为的痛恨。
现在那个新月虽没败坏到四阿哥的名声,可她这样的行事,却是让皇室蒙了羞,会让人觉得满人不讲究,连守孝都守得如此不成体统,四阿哥对此若是不在乎的话,那他也就不是四阿哥,不是未来的雍正皇帝了。要知道在他继位之时,可是实打实的为康熙守了三年的孝呢,一个皇帝都如此,你一个宗室格格居然这样,也确实是太不象样了,这男人浑不吝的多了,女人象她这样不讲究的倒是极少,尤其她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
既知道四阿哥想管,讷敏当然要帮他找理由,妹妹的名声就是现成的,这一世,四阿哥跟五公主的关系也还不错,五公主因是住在太后那儿,受德妃的影响不深,对这个见面次数不很多、却对自己很关切的一母同胞的兄长比较有好感,四阿哥当然更不愿意亲妹妹被那样一个不知所谓的格格连累了去。
有了理由,再接下来,就是要如何管了,他们直接去处罚当然不行,必还是要找当管之人,现在主要管理宫务的有两人,一是住在延禧宫的小佟佳氏,二是住在翊坤宫的宜妃,但讷敏却不好直接去找她们,因为她是皇子福晋,皇子福晋中为首的是太子妃,虽不能说她是讷敏的顶头上司,但也不好就这么越过她的。
讷敏不好越过太子妃,太子妃也不好越过小佟佳氏和宜妃,她虽是储君嫡妻,未来的国母,但未来的毕竟不是现在的,太子妃的地位虽高,也管不到康熙的**去,听了讷敏的话,虽也觉得着恼,但却还是与她一道来到了翊坤宫。
太子妃会先到宜妃这儿来,当然也是有缘由的,现在宫中管理宫务的两人之中,虽看着小佟佳氏似乎更当紧些,但她却没有正式的封位,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小佟佳氏现在就是这么个尴尬的情形,所以她是只管明确派给自己的差事,其余之事,基本是不太去过问的,太子妃和讷敏若是先去找了她,且不说宜妃会不会有想法,小佟佳氏自己就先会觉得别扭了。
宜妃见到太子妃和讷敏结伴而来,虽有些意外,却也很是高兴,忙招呼着坐了,又吩咐人去泡那晒干的甜瓜来,并笑着对太子妃和讷敏说道,“这是三月间皇上亲征噶尔丹时随报带回的,我没舍得狠吃,当然,你们那里必也是有的,只是到了我这儿,我自是要以我觉得最好的东西相待。”
“宜妃母太客气了。”太子妃笑了笑。
讷敏却笑着说道,“宜母妃不是客气,她是在告诉我们,这甜瓜是她最喜欢的,喜欢到舍不得狠吃的,所以我们只在这里吃吃也罢了,想讨要些带回去就别开口了。”
“你这孩子,我这一番心意,让你这一说可成了什么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宜妃笑啧着讷敏,又故作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她说道,“我记得你初进宫的时候,还是挺稳当持重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得如此言语伶俐了?”
“是啊,”讷敏也以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见到宜妃母就会觉得福至心灵了。”
“好哇,”宜妃摇着头笑了,“你倒是把责任推到我这儿来了。”
“这可不是我推,”讷敏也跟着笑了,“满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宜妃母最是聪灵,又素来的爽利,处事也干练。。。。。。”
“行了,你也不用紧着夸我了,”宜妃摆了摆手,“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这次过来,不是来跟我玩笑的,而是有什么事儿吧?”
讷敏起出了头,就不再说话了,而是将目光投向太子妃。
“要不说宜妃母聪慧呢,”太子妃笑着接过话去,随后又微皱了皱眉,“我们今天过来,是因为四弟妹听到了外面的一些事。”然后又将目光投回到讷敏身上。
讷敏前世与太子妃打交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她是处处端庄、时时守分的人,却没想到她居然还真是多一事都不愿意沾,这么说来,她能“陪”着自己到这儿,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呢。不过,也罢了,这事儿本就是自己要管的,太子妃既不愿意说,那自己说也就是了。
可还没等讷敏开口,宜妃却先说话了,她看着讷敏问道,“你也听说了?”
“宜妃母也听说了?”讷敏一听宜妃这话儿,虽稍觉一愣,但心里也是一松,她若是也听说了的话,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
“可不是也听说了嘛,”宜妃这时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大的事儿,又闹得满城风雨的,我的耳朵可也没聋呢?”
讷敏这回却是真愣了,“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按说不应该啊,四阿哥发没发话的且不说,福全在外面还是很有权威的,他说了不让人宣扬,就不会有人宣扬,有也是在私底下嘀咕几句,怎么就会成了满城风雨了呢?
偏宜妃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了,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又是刑部主审。”
刑部?这事儿跟刑部又有什么关系了?讷敏心下纳闷着,只是守孝不谨而已,尚不至于到了该问罪的程度吧?若说该管,也应是礼部,如果从身份上看,宗人府也可说说话,这刑部为什么会参与进来?哦,对了,他们那起子人去骑马游乐的时候,努达海的儿子是受了伤的,但后来听说好象已经无碍了啊?总不至于说,他的伤是那个格格造成的吧?不过,以她能把自己的世子弟弟打得一身都是伤的情形来看,这种可能倒也不是没有。
讷敏在纳闷,太子妃却听出不对劲儿了,“宜妃母说的是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宜妃见太子妃和讷敏两人的神情,也觉得事情可能有差了,“就是明珠他家的事儿啊,你们要说的是什么?”
明珠家?讷敏一愣,随即又马上想到了,对了,是那件事,我怎么就会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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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还有不象样的呢
宜妃所说的明珠家的事儿,指的是明珠的妻子,觉罗氏郡主,她被杀了,在自己的家里,在自己的屋里,被一个家奴用刀刺死了。
说起这件事的起因,也是这觉罗氏郡主为人太过妒忌、残忍。
妒忌是女人的通病,除非你对自己的夫君不在意,否则再大方的女人都不能免俗,只在于你是不是表现出来,表现出来的是否明显,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表现而已。可是明珠的妻子觉罗氏郡主是阿济格的女儿,她承继了祖先的剽悍,对自己的妒忌从不掩饰,也采取了很强硬的态度,她不许明珠与府中的侍婢接近交谈,当明珠偶然间说起一个婢女的眼睛长得好看时,她就能把那名婢女的眼睛挖出来,装到盒子里送给明珠,这等残忍的妒忌法,或许明珠能接受,但其他的一般人,还是会觉得可怕的。
而觉罗氏郡主做这样的事儿还不只是这一回,之前明珠府里有一个被请去教小姐们读书的女先生,就曾因为撞见觉罗氏郡主毒死了两名女子,一时害怕,连夜逃走了,这是被撞见的,其余时候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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