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甫的各家商铺,看见广发物流公司经理何斌和他的手下们,现在是一幅慌乱无比的样子,不由得也怕了起来。
街道上忽然有人高喊着:“鞑虏骑兵来了,鞑虏骑兵来了!”
昔日无比繁华的街道顿时乱了起来。
幸好此时轻装南下的鞑虏部队,只是针对广州城而来,顾不得搔扰周边这些商人们,给了这些商人混乱的时间。
街道上的人们乱得像一锅粥一样,无数物件洒落在地上,但没有人捡拾。
人们都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跑,竟还有人往广州城的方向跑。
何斌经理拿出单筒望远镜向广州城方向看,他看见了有几名骑兵,像是前哨一样出现了。
在望远镜里能看到他们狰狞的样子……几名骑兵不可怕,他和几名得力的手下都是有火铳的……可是想到他们后面的大队人马……何斌经理感到毛骨悚然,他怎么能不知道骑兵的厉害?!
现在十八甫没有丝毫风,刚挂上的汉唐集团旗帜,无力地搭在高竿子上,像一条没有任何用处的红布。
何斌经理看了看那旗帜,定了定神,毕竟鞑虏离这里还很远。
他着人四处喊叫:“莫要财物了,快快上船!上不了船的人,顺珠江而下,那里有收容基地,我汉唐集团定会保你安全!莫要财物了……”
十八里甫的外国商人到是跑得快,他们狂奔到自己的商船上,升帆就跑,期间还不停的高价收留其他的外国人……
何斌经理看到自己带过来的几条海船上,人还没有装满,就又派出人手四处叫喊。
这些船中,有一条是潘家的海船,那船长哆哆嗦嗦地说:“何经理,我等快跑吧,我又看见几个鞑虏上来了……”
何斌经理又举起单筒望远镜观察,果然,又到了一批,大概七八个有了。他算了一下距离和自己的抵抗力,说:“莫要怕,他们还是哨兵,不会冲到这里的………看看还能不能再上来一批人。莫要怕,我也在此地陪你……你家公子可是说过,这船可是要完全听从我的。”
那个船长没有争辩,又哆哆嗦嗦地回到了船上,他不停地向着鞑虏骑兵的方向看,想着如果他们一旦冲过来,他可会启碇而去,再惹不起的人,也没有比能要自己性命的人可怕……扬州大屠杀,他可是知道呢。
还好,鞑虏骑兵确实没有冲向这里的意思,他们确实是随便张望了几下,但是平南王尚可喜事先有令,让他们抢先封住各个城门……他们被分到这个城门,可不敢乱跑开,平南王会尚可喜会直接砍了他们的头。
第三百五十四章 我有大义你没有(这一章我又发重了)
潮州总兵郝尚久最终还是被郑家军生擒活捉了。
潮州城破了之后,他带着最后的数十个亲兵,在总兵府里死守。
上一次打败了郑家的攻城,这死仇就算是结下了,如果被郑家抓住,不会有好结果的。
郑家军仗着人多,抬着大木头来撞总兵府大门。
潮州总兵郝尚久他们几十个人,就站在高高的总兵府高墙上,不停地向下放箭,射死射伤不少抬大木头的士兵,时常就延缓了撞门的行为。
还有郑家弓箭手也向上射箭,但是由于人家有高墙掩护,对方伤亡不大。
双方斗得激烈…别说,这潮州总兵郝尚久很是能抵挡一阵子。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扔进来数十枚冒着火星的小铁柱子,然后就轰轰地响了起来,潮州总兵郝尚久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仰面躺在地上。
他听到了自己老妻的哭声,他努力扭头向那哭声之处看去,还好,一家子妇人都在,男人们都被绑起来了。
“郝尚久,别来无恙乎?我郑成功来也!”
敢在这时自称郑成功的,只能是他本人了。
潮州总兵郝尚久慢慢转过脸来,看见披着大红战袍,手执马鞭的国姓爷郑成功快步走了过来,大红战袍在他身后飘舞……
郑成功的脸上笑吟吟的。
哼哼,我自己也做到了,正如施琅所说的那样,族叔永胜伯郑彩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得下漳州,那么,他又何尝不是。
但有这破城利器,他以前能总用围城之法来攻城吗?!
潮州总兵郝尚久惨然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看到那张因年轻而发亮,得意洋洋的脸。
他低声说道:“国姓爷,在下输了,千刀万剐都可以……放过我的家人。”
“哈哈哈,郝尚久,你竟然到现在还认为我是要杀你!夏虫不可语冰……我只要这潮州之城,借此地誓死与鞑虏抗争!可你却在阻挡我!
我再三说过要与你联兵抵抗鞑虏,可你竟然能百般推辞,是何道理?!莫非你不信我征讨鞑虏之心?实在是没有道理……”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用马鞭子指着地上的潮州总兵郝尚久说:“我来见你,就是为了明白一件事情,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借城抵抗鞑虏,你为何拒绝?!莫非你真是想要勾通鞑虏?!但说无妨,只要说出你的道理,哪怕你真是要私通……我定会放你……还有你全家,你信我不信?”
潮州总兵郝尚久叹了口气,说:“我信。只是潮州百姓不让……”
“哈哈,一派胡言……莫非潮州之民全都心向鞑虏,愿为鞑虏之奴??”
“非也,国姓爷在粤东地方,平常征粮之举,太过严苛……”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听后并没有生气,却是叹了口气,点头说:“是,我等自知……可是,我不如此,何来军粮以抗鞑虏?这潮州之民为何不理解我等?
大义之事,终将有人要为此牺牲……不知何时也会搭上我郑大木的性命,我到时定然不会退缩!你可信我?随意说些,我早声言过,定不会杀你……”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脸上竟出现了些与年纪不相符的忧伤。
这天下还有多少愚民……
潮州总兵郝尚久说:“在下不是怕死,知道国姓爷定能做到!”
“那你还拒绝与我联兵,让出潮州!哼哼,若是鞑虏来攻潮州,你定然就会让了……”
“休想!在下仍会抵抗!甚至,若是潮州丢失,在下定然以死殉国!”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气得脸发红,双眉紧锁;那潮州总兵郝尚久也是青筋暴露,双目怒睁。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想举起马鞭子狠狠抽这个胡子大叔,但见他还气得厉害,狠狠地一顿足就走了。
“蠢笨之极,蠢笨之极!”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走时,头也不回,他扬着马鞭子,对左右之人喝道,“把他们都松绑,然后都给我关起来!”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在潮州的收获是巨大的,他终于有了充足的军粮。
潮州之地,可是广东的粮仓……
在潮州总兵府中,郑家军中的骨干们欢聚一堂。
一张大比例地图挂在了堂中,众将们正努力往东南下角的潮州地区看。
那里被用朱砂点了一笔,据说是国姓爷郑成功亲自点的。
这张地图,还有那地球仪,这些新鲜物件都是左前锋施琅带回来的,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厦门永胜伯郑彩这个族叔,相当有情有义了,这让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心头一暖。
我郑家定会重新兴起!
看过试用郑家火箭之后,定国公郑鸿逵正色正言地对郑成功说:“大木,我心里放下一块大石,若是你族叔郑彩能将此物送于我等,这郑家情义还在,若有不测之日,那里便是我等容身之处……”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笑着说:“四叔多虑了……这个族叔是想要我等的米粮而已,给他便是。”
定国公郑鸿逵轻轻摇了摇头说:“这里,还是有一份情份…”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没有再接话,心里道,这个四叔啊,太看重人情了……鞑虏之所以百战百胜,正是倚仗他们从没有情义一说。
父亲为何会上当?他竟然信了他们的许诺!不相信我等的劝谏……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恨恨地想,若有一日,这欺诈之法,当我不会使用?
鞑虏只不过用了笑里藏刀、调虎离山二计罢了,可怜父亲英明一世,竟被腥臊之族欺骗!
定国公郑鸿逵看着郑成功阴晴不定的表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在潮州总兵府的大厅里,左前锋施琅就着这张大地图把整个局势分析了一下,大胆地得出一个结论,南下的鞑虏大军,很可能不会来袭潮州城。
众人拊掌称善。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大为赞叹,施琅所言句句在理,契合实际。
这潮州城高池深,他尚可喜、耿忠茂不可能分兵来攻……若不如此,他们不可能听闻泉州之地陷落后,竟逡巡不前,他们貌似怕后路被断,自然不可能分兵了。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总结道:“先固我潮州城,以窥南下之敌,待紧要关头,给鞑虏致命一击!”
郑成功的双指如戟,一下子戳到了地图上的广州地方,那大地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他心中一惊,生怕戳破了地图,连忙把住晃动的地图细细观看,还好,没破。
会后,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把施琅和四叔定国公郑鸿逵都留下了。
“施兄,还是有劳你再去一趟厦门,定然要再多换回一些此物,我先不去亲自拜访了,留个转圜之机……台湾之地,你可以见机行事。
我等擒获的这些士卒,不可杀,毕竟名义上他们还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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