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一切都成了她充满欲望的感觉。因此,她故意地戏弄刘椿古,设法接近他。
第二天,刘椿古同意谢桂贞跟他进爹爹坑过日子,他跟她弟弟做了商量,对方都不需添麻烦,女家不带嫁妆,男家不付聘金。
在谢桂贞家做完篾匠活,刘椿古就带了谢桂贞离开了谢桂贞的家,两人欢欢喜喜进了爹爹坑。爹爹坑的人们都夸赞刘椿古有两下本领,把这么一个大姑娘轻而易举地带回家来,又没花一分钱。刘椿古老爸惊喜得屁股眼冒烟,笑得牙嘘嘘的。他忙喊来隔壁的邻居帮忙磨豆腐,宰鸡宰鸭,办了两桌酒席请了长辈子叔,简单地办了儿子的婚事。直到深夜,亲属邻居都散去之后,刘椿古才进房关紧门抱紧谢桂贞,一同钻进了被窝。谢桂贞是个老姑娘了,这一夜特别兴奋。
清早起来,刘椿古望着含羞的谢桂贞问:“你看这个家怎么样?你满意吆?”
谢桂贞嗔怪道:“都跟你睡了觉,不满意又怎的?”
“别转弯,说呀。”
“满意。”
刘椿古笑了, 揉了揉她的乳房。然后帮她穿衣服。
“刘椿古,看你这样子,以后也对我好吆?”
“什么时候都一样。”
“你嘴滑。”
“都结公婆了,还瞒你的?”
谢桂贞瞪着刘椿古默然了许久说:“那天晚上你干啥不跟我睡觉?我以为你真是个好人呢,看现在你不是个鸡卵子,是个老公鸡了,是不?”谢桂贞所说的“鸡卵子”即童男的意思。
“你怎的晓得?”刘椿古睁大眼睛脸红耳黑。
“看你昨晚上对我一点也不慌张的,可是书上说……”
“书上说嘛?”
“不说了,反正你不是鸡卵子就是,你得老老实实讲,不讲今后一点不依你了。”
“那我休了你。”
“休就休。”
刘椿古以前接触过女人被谢桂贞觉察了,这是他没有意料到的事情。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她是魔鬼吆?刘椿古面对这个泼辣大胆的女子一时不知所措,他感到谢桂贞非同一般的女人。她是有文化的人,自己配她吆?不配她,自己是个活瞎子,一个字都认不得。刘椿古后悔了,后悔不该把这女人带进家来。因为谢桂贞比他聪明,比他灵慧。
“桂贞,你不相信我是鸡卵子吆?我真价实货没跟别的女人做那事……”
“你发誓。”
“雷打火烧。”
“这没用,要说全家灭绝。”
“……”
这句话刘椿古不敢说,他怕果真应验了这誓言。
“说。”谢桂贞催他。
“……”
“不说就表示承认了?嗯?你以前跟了哪个女的?是你勾了她还是她勾了你?做哑巴就不是好汉。”
在中学读书时,谢桂贞偶尔在同学手中看过一本《性知识漫谈》,觉得很有味道,连续看了几回,还背着别人摘录在簿子里,一直保留着,想看时偷偷再找出来翻翻,能背下许多重要的句段来。她难忘的是“男青年在初次*中容易早泄,女方应多加谅解,切勿因此使他增添心理上的压力”云云。而刘椿古在昨晚上根本没有出现这种现像,谢桂贞便猜定他不是童男,以前有过经验。
刘椿古被谢桂贞弄得很是为难。他做贼心虚似的,不敢对她发火,只得对她搪塞过去:“我跟过女人又怎的?你说不定才是二水货哩!”二水货是指婚前不贞的女人。
“我是二水货?雷公打你的嘴角!”
“那你说我不是鸡卵子,有什么证据?交出来?你污人清白,二水货才会这样怀疑别人!”
刘椿古样子有点火了。
谢桂贞气得颤抖着,心窝要跳出来似的,一把掀开身边的被头,只见在她睡过的床铺上,一迹鲜红的血染红了席面,被子上还沾了点点滴滴。
刘椿古眨眨眼睫毛,一憋气,搜出腿间那东西:“你看看,不是嫩嫩的,碰过女人的还会这么嫩吆?昨晚上都差点被你那咬断了,这里还留着印印,好疼。”
刘椿古假装正经的一把可怜相,使得谢桂贞噗嗤一笑。
“你看我是鸡卵子了吧?”刘椿古道。
谢桂贞翘翘鼻子:“你也不说我是二水货了吧?”
“你不是二水货。”
“你是个鸡卵子。”
谢桂贞昨晚感到刘椿古如一把刀子割着她的肉,使她流了不少血,她感到都快见阎王了。刘椿古那股赶牛劲头她吃不消。书上说的“男青年在初次*中容易早泄”那套使她一点都不相信刘椿古是第一回做这事情的男人。他使得她浑身麻木,起床时好像没了骨头,差点掉下泪来。
吃过早饭,做了新郎新娘的他们不敢走远,按照规矩只好在房里磨磨蹭蹭,他看她一眼,她看他一眼,各自回味着昨夜里的事情,细细咀嚼。渐渐地,谢桂贞心底奔发出一阵阵的火热,不时地踢刘椿古一脚,摸扯着腿间说痒,痒到肚肠根里面去了。
刘椿古笑不叽声地道:“晚上再给你去痒好啵?”
接着他又说:“你们女人那东西看上去丑个丑绝,闻上去臭个臭绝,用上去好个好绝。真是怪东西!”
谢桂贞这时听了笑痛了肚子,踢了刘椿古一脚,看看房门外没人,悄悄伸去一只手插进刘椿古裤子里轻轻地抓捏着……刘椿古忙推开她的手。
“刘椿古,把门关上吧。”
“干啥?”
“木头!”
刘椿古领会了:“爸妈还在家。”
“怕什么?他们不会进来的。”
“万一……”
“万一就别开门呗。”
“你忍着一些。”
“太那个了!你就不想吆?快去,关了门。”
“我不好意思。”
“昨晚上就好意思?”
“这种事要在晚上。”
“那你晚上也别动我,记着。”
“人家知道了闹笑话哩。”
“谁能知道?”
“不是说了爸妈在家。”
“你爸妈还会说出去吆?”
“谁晓得?”
“去呀,不会的……”
“我不。”
“晚上那我不要你动了!”
33
六月里的杨梅红透了。站在山岽上朝窝里一看,就能分出那棵树长得果子多,哪棵是旱杨梅,哪棵是水杨梅。旱杨梅果子虽然很好看,表面水灵灵的,嚼一口却啃不出多少甜液来,酸得鼻子流涕,牙帮骨都软的。水杨梅长在最深的沟旮里,沟旮常年潮温,水份充足,熟了的果子就不会酸,甜液又多,粒头更比旱杨梅大,肉艳艳的。山外怀孕的女人特别爱吃水杨梅,买了就是一大篮带回去。还有好酸的姑娘们嫂子们,对水杨梅最敏感,一见着就流口水赶过来抢着买。挑到县城里去卖,很多人分不出哪是旱杨梅水杨梅,掏出钱就买,生意忙不过来,销量比乡下墟场大多了,不用讲价还价,早上墟早回家。
刘德凤在这个月里专门上山摘杨梅,一天摘,一天卖,摘多了就搭车到县城里去。这样,刘德凤就攒了不少钱。刘德凤从爹爹坑老远赶出来,起早摸黑的,出一趟县城至多带上两麻袋的杨梅,每回能攒一百来块钱,这叫她高兴得走路觉着轻飘飘的,把那一百来块钱塞进口袋里,仿佛藏着一只皇帝的金大印,生怕丢失,不时把手贴在上面保护着。
回到家里,屋里静静的,除了她一人之外,一切依旧,老鼠在梁上爬动嘻闹,趴下大块大块的泥砖碎片。每当这时,她再也不会像往常那样毫无思想,要吃就吃,要睡就睡,像条没人管的猪婆那般生活。而现在她不知怎的总感到自己和别的人生活得不一样,她似乎失去了大堆大堆的珍贵东西,她想去找回来,但却又不明白自己究竟失去的是什么。夜里,她睡不着了,其实又没想着哪一件事情,却又思绪如麻,眼巴巴熬到天亮。只是睡觉时她总爱拿着那条丝绸枕巾贴在胸脯上,脸上,大腿上,肚子上,动作非常轻盈地磨擦,那滑溜溜的感受使她很舒服,并且产生*,微闭着眼皮,幻觉中就如有一个男人躺在自己的身上,那男人就是郭大平。
刘德凤仿佛是一条干竭了的河流,渴望着雨季的到来。
有天晚上刘德凤拿着那条丝绸枕巾在身子上磨着磨着,敏感之深拼命地止不住地流出一股水来,渗得裤衩都湿淋淋的。她此刻为之异样地兴奋,伸手插进一个指头去,可惜指头大小。她顺手抓了床底放着的一把镰刀,用薄薄的塑料膜包在柄把上,徐徐插了进去。但是又大了些。破了那口子,辣辣的疼,然而这一回她达到了欲望的高峰,受这点疼她觉得不要紧,划得来。后来,刘德凤接连几夜按着这种办法干了,虽然能满足一 时的冲动,但味同嚼腊,不能使她完全如意。憋憋气,她火了,用斧头把那镰刀柄把砍得碎碎的,那条丝绸枕巾丢进灶膛里烧了。这样无端无故出了一口气,到晚上睡觉时又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这样行事,心想那砍了的烧了的东西能让她摆脱寂寞的烦恼。
哦,雨季,那么遥远的雨季……。
34
这一天的傍晚刘德凤去县城卖杨梅回来,从村口郭大平居住的木棚不远经过,她看到那北京佬在叮叮噹噹地敲着,把大包大包的东西钉进木箱里。好几个小孩子在挑他们作废了的桐树筒,拿回去做柴火,因为桐树干燥后好劈又好烧。因此孩子们正在争霸着,各自拉了一大堆东放西放。那里的几个木耳棚也拆掉了,只剩下住人的两间小棚子。刘德凤心里打闷,猜到北京佬和郭大平要离开这里了,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垂头回到家里,没洗脚,没洗身子就躺下床上睡了,晚饭都未去烧。睡到半夜,她听见窗子被人敲响了。一下,两下,三下,咯咯咯……刘德凤从被窝里探出 头,看见窗外有个人影,那人影她一眼便看出来了,是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