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吏自然体会不到这份工作的艰辛,偶尔也来找苗苗玩,苗苗总是乐呵呵地把剩下的一些好的水果拿给萧何吏吃,从来不提劳累艰辛的事。萧何吏很有成就感地吃着水果,仿佛是自己给苗苗指了一条康庄大道。
直到一个礼拜后,萧何吏去市里办事的在公交车上发现了苗苗瞪着三轮车正在吃力地在爬一个大坡,那苗条的身材此时只能用羸弱形容,在体力活面前,壮才是唯一的王道。
萧何吏的眼里闪过了泪花,仿佛看到自己小时候推水的影子。
晚上,买了好多零食跑了去。一开门,却发现苗苗正在哭,秃子和矮冬瓜在一旁劝慰咒骂着。原来苗苗的水果连三轮车都被城管没收了。
苗苗看萧何吏提着东西来看她,心里很高兴,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萧哥,没事的,你别往心里去,我本来也不想卖了,我不是那块料。”脸上绽放着笑容,但泪还是不停地流出。
萧何吏抚住苗苗颤抖的肩膀,呆立在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秃子埋怨地说:“早就告诉你,卖水果赚钱全在秤上,你不会弄秤,卖的哪门子水果?”转头对萧何吏说:“跟着了魔一样非卖水果,也不知道谁给出的馊主意!”
萧何吏脸一红,刚想说对不起是我。苗苗抢口说道:“是我自己想的。”
秃子无奈地笑了笑:“我教了她半天,她总说不能坑人,死活不做手脚。如果不是有时候我去帮她卖点,她早就转不动了。”
苗苗笑着说:“萧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去日本了,我一个姐姐给我联系了劳务输出,三年能挣二十万呢。”
从废墟里出来,萧何吏眼前总是闪过苗苗黑瘦憔悴的脸庞,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沉重,他清楚苗苗不想去日本,可面对无助的苗苗,自己能帮的忙甚至还不如秃子,自己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呢。
多年以后,甚至对足疗行业的服务员都报以理解和尊重的萧何吏每当想起这段往事,总是万分感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酒品人品
第二天一上班,陆春晖便来到综合科神秘宣布:大家注意了,今天来两个新同事,一老一小。老的是原农委主任郝海平,来担任咱们局的书记,资格极老,咱们局里的赵、李、洪三位副局长都曾是他的兵。据说此人酒量极大,而脾气与酒量相似。小的是商贸局陈副局长的千金陈方凌,今年刚十八,正似一枝花。”
乔玉莹局长对郝海平书记的到来高度重视,买了水果,布置了会议室,并通知领导班子集体迎接。
而年轻人与乔玉莹的心理自然是大相径庭,他们所期盼的是陈方凌。
陈方凌也确实没有让年轻人失望,高挑的身材,细细地腰身,脸就像是无暇的白玉雕砌而成,细腻而柔和。更让人喜欢地是她没有一般女孩的故作矜持和忸怩作态,属于漂亮又开朗的那种类型。
中午的时候,单位开了两周接风酒席,局领导一桌,办公室与综合科一桌。郝海平书记果然酒量惊人,在敬酒和被敬酒若干倍后,端着满满一杯白酒来到了普通人员的桌前,豪迈地说道:“都是年轻人,要有朝气,来,干了!”说完竟然将那满满一杯杯酒一干而尽。
酒量极大的段文胜自然不怕这些,第一个站起来痛快地将一杯白酒喝了进去。王叶秋喝酒从来不变脸色,被陆春晖评价为酒量深不可测,就见他淡淡地笑了笑,也慢慢地喝了进去。
郝海平书记很高兴,一挑大拇指:“好!农林局果然藏龙卧虎啊!”又转头催促陈玉麒和萧何吏道:“来,干掉!”
陈玉麒皱着眉,这一杯对他来说有点难度,不过狠了狠心,一仰脖,把一杯白酒也倒入了口中。
陈方凌甜甜地说道:“郝书记,我还没喝过白酒呢,要不我喝一点吧?”
郝书记点点头:“恩,你可以随意!”
陈方凌倒了足足半杯白酒,然后一仰脖倒了进去,然后斯哈着用手向嘴里扇风,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郝海平很高兴:“好,好,不错!”
萧何吏几乎从来不喝白酒,他为难地望着郝海平,带丝乞求地说:“郝书记,我不能喝白酒。”
“哦,”郝海平书记面无表情:“那就算了。”
萧何吏心里一阵狂喜,连声道:“谢谢郝书记,谢谢郝书记。”
郝海平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众人都觉得有些吃亏,尤其是陈方凌,撅着嘴说:“我一个女孩子都喝了,你怎么能不喝呢?补上,补上!”
萧何吏坚持不喝,几个人正在闹着,却听见那边桌上的郝海平略带酒意的声音:“我看人,就看喝酒!能喝敢喝,这样的人可以当元帅!不能喝硬喝,这样的人可以当大将!但是,能喝不喝,这样的人是小人,绝对用不得!”
一听这话,萧何吏脸上洋洋得意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心里一片冰凉,可坐在旁边小脸红红的陈方凌却不理会他的心情,用小拳头锤了他一下,开心地说:“听见了没?叫你再不喝!”
桌上的人呵呵笑了起来,有开心的笑,有幸灾乐祸的笑,也有想化解尴尬解围的笑。
萧何吏也跟着不自然地笑笑,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春光明媚
综合科因了一只小麻雀的叽叽喳喳而变得春光明媚起来。
陈方凌每天蹦蹦跳跳地像个开心的小麻雀,初上班的新鲜感,让她看什么都觉得美好有趣,更不用提综合科四个长相、脾气都不错的青年了,比起中专里半大孩子似的同学,他们自然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乔玉莹天天在外面忙,很少在局里露面。郝海平书记也是一天总有半天不在局里。这更称了小丫头的心,只要一有空就往综合科跑。
陆春辉故意吓唬陈方凌:“别老往综合科跑,那边全是色狼。尤其是萧何吏。”
陈方凌一甩头,撂下一句“我不怕”蹦蹦跳跳地走了。
综合科的几个人虽然年轻,却很少嬉闹,话也总不是很多。段文胜属于很注意细节的人,连穿着打扮都很注意,语言、行为的尺度自然把持的更严格。王叶秋属于典型的慢###人,话从来不多,即便火烧眉毛的事情他也总是慢条斯理有条不紊,不过奇怪地是,虽然总是慢悠悠的,但工作却干得既快又细。而陈玉麒属于外冷内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模样,一般人都会对他的冷漠选择敬而远之。唯有一个萧何吏,还算是能说能笑的。所以总是萧何吏逗陈方凌,段文胜和陈玉麒偶尔插几句嘴,而王叶秋一般是坐在那含笑不语,只当看客。所以慢慢地好像陈方凌到综合科就是为了去找萧何吏一样。
一个单位,领导在与不在,一般来说总是有很大的区别。
乔玉莹和郝海平前脚刚走,财务齐晓敏立刻对陆春晖说有点急事,拿起包就走了。陆春晖也伸了伸懒腰,把扎在腰里的白衬衫提溜了出来,没弄利索,左边还在腰里塞着一点,右边的在下面随意的耷拉着。
看着陆春晖的邋遢样陈方凌就觉得好笑,心想这个陆主任,在领导面前一副很认真严谨的做派,加上小伙长得帅,挺人模狗样的。可领导刚走就就原形毕露了。
陈方凌也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安排陆春晖说:“陆主任,你听会电话,我去综合科玩会。”
陆春晖故作严肃地说:“萧何吏不是个东西,你千万别离他近了。”其实在他心里,觉得除了萧何吏,别的人都有点太正经了,一起工作可以,一起玩就差点了。
“就是啊,萧何吏老欺负我。”陈方凌撅着嘴说:“陈工也帮他说话,还有王工,别看他笑眯眯的不言语,就是笑容也是跟萧何吏一伙的。”陈方凌与萧何吏打闹惯了,对别人都尊称“工”,而对萧何吏总是直呼其名。
“你去吧。”陆春晖知道这丫头的心早飞过去了:“你叫个人过来听电话,我出去一下。”
陈方凌蹦蹦跳跳地来到综合站:“陆主任安排的,说过去一个人听电话。”
萧何吏不解地问:“那你做什么?”
“我来陪你们聊天。”陈方凌笑眯眯地说。
“我看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听电话吧,我们几个聊得挺好,不用有人陪。”萧何吏笑道。
“你!你……这可是陆主任安排的!”陈方凌气的语无伦次,居然还搬出了领导。
“好了,我过去吧。”一般这种时候,都是段文胜出来解围。
斗嘴冤家
段文胜托着腮看着窗外沉思。
乔局长虽然对自己不错,但隐含的客气就表明了距离,不像对陆春辉一样说训就训,训完之后又是一脸春光地关怀。
还有就是萧何吏,自从同学聚会后,竟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对自己的命令充耳不闻甩手不干了,陈玉麒和王叶秋更加指望不上,现在科里一些跑腿打杂的活只好自己亲力亲为了。
一想到这些,段文胜就有些气闷。
还有陈方凌,这丫头好像对温文儒雅的自己没什么兴趣,倒是整天围着邋里邋遢的萧何吏转悠。这不,领导前脚刚走,这丫头立刻欢的不行,蹦着又去找萧何吏了。
萧何吏到底好在哪里呢?段文胜对自己的很多判断多产生了怀疑,这个社会是怎么了?萧何吏到底好在哪里?不但陈方凌,还有陆春晖,甚至连王叶秋都与萧何吏走得很近,更不说陈玉麒了,萧何吏估计是他在局里唯一信任的人。
想想这些,段文胜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正想着,陆春晖和齐晓敏前后脚回来了,陆春晖吵综合科方向怒了努嘴:“还在那边呢?”
段文胜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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