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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音一脸震惊，半天没合上嘴，紧张的说道：“小姐以前就是这么说的。小姐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我看看她苦笑一下，说道：“不过是想起来在上海认识的一个英国朋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音顿了顿说道：“那么其实小姐多年生活在国外，所以对国内的人情世故还不是很适应。而且小姐的想法和脾气，有点。。。有点。。。特别。所以没有交什么朋友。但是政界要员和豪门少爷的都是想争相认识小姐，甚至想和小姐结亲的。是小姐都看不上而已。所以他们都说小姐太高傲。王家与陈家是世交，小姐与陈家二位公子早年相识，回国后走的比较近。算得上朋友的，也就是他们二位了，也许。。。也许也就陈二公子一位。”
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小音说到：“大公子的脾气和小姐很像，你们二位一见面就吵个没完，互不相让。但是二公子温和有礼，温文尔雅的和小姐最是合得来。广东的名门公子小姐都看不上。唯一的可能就是陈家二位公子，小姐又与二公子最合得来，所以大家都认为最后能和小姐走在一起的人是二公子。虽然老爷心中最理想的人选是大公子，但是也说要尊重小姐的意思。”
我心中有种敏感的牵动，每当小音提到陈二公子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如果以前的我不谙世事，如今和黑鹰的这番经历也让我懂得男女之间的情爱，总觉得小音看待陈二公子似乎不太寻常。
我试探着问道：“那个时候我还太小，根本不会想到这些问题吧，或者说我对他们兄弟二人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小音点头说到：“老爷问小姐到底喜欢大公子多些，还是二公子多些。小姐当时就是这样和老爷说的。加上大公子最先向陈老爷提亲的，所以小姐的未婚夫就是大公子了。”
我总算松一口气，释然的说到；“原来如此。”
小音看向我神色似乎有一丝失落。
我问道：“小音跟我一起有多久了呢？”
小音说到：“从小姐到陈家的时候小音就跟着小姐了。那时候小姐整天和陈家两位公子吃住一处，玩在一处，陈夫人担心小姐的性格会像男孩子一样，便安排小音跟着小姐，照顾小姐，从那时起小音就是王家的丫鬟了。小姐在国外期间小音没办法跟过去，但是小姐回国的时候老爷还是让小音照顾小姐的生活起居。从小陪伴小姐身边的除了陈家两位公子就是小音了，没有人比小音更清楚小姐的喜好了。”
我问道：“小音今年多大了呢？”
小音回答：“小音略长小姐两岁，今年二十六。老爷说小姐身边的丫鬟要大一点的好，可以更好的照顾小姐。”
我牵起小音的手温和的说道：“小音不是什么丫鬟，小音是陪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姐妹，是我的姐姐呀。”
小音眼眶红红的，感动的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颤声说道：“小姐对小音的厚爱，小音。。。小音担待不起。。。”
我擦去她眼旁的泪水微笑着说道：“我说担待得起就是担待得起。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以前的我也许是眼高于顶，冷漠高傲的名门千金，但是上海这段时期的经历，让我更加关注身边这些个在社会基层苦苦求生存的普通人，有王家这层光环我是小姐，没有王家的依靠我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黑鹰，黑鹰，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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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第九章、故地重游
睡觉睡到自然醒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洗漱完毕，陈二公子已在客厅等候。我今日穿了一件嫩黄色的纱织洋装，头戴白色礼帽，缓步下楼。陈二公子的目光随着我的身形移动，满眼欣赏，他心无旁骛眼里只有我。
我歉声说道：“子涵，久等了，不好意思。”
陈子涵一丝苦笑的说道：“我也是刚到。”
我看了眼茶几上所剩半壶的茶水，挑了挑眉看向他，嘴角咧开一个好看的弧度。
陈子涵抖抖肩膀，会意一笑。
好可爱的小动作，专属于他的小动作。他的体贴，我的会意一下子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陈子涵暖声说道：“我带你去吃早点吧。”
我们来到一家装潢不错，老字号的面馆，来了一碗云吞面。色泽新鲜，肥瘦相间，不油不腻，汤料更是一个鲜字了得，好吃的不得了，但是在完美绅士陈子涵面前我还要强装一副深闺淑女的样子，高雅悠然的吃着这么好吃的云吞面，心里想着有时间也要带黑鹰来这家店好好品尝一番。
早餐过后，陈子涵开车带我去租界区的一所音乐学院的演绎教室，此时里面已有三四名外国朋友，陈子涵为我一一引荐，原来他们都是陈子涵的朋友，平时有时间就聚在一起玩音乐，陈子涵是他们的键盘手，我今天充当了一回鼓手的角色，偶尔也会退下来弹奏一曲钢琴，我们一起玩音乐，很合拍，很开心。我看着陈子涵，陈子涵眼里也只有我，我的记忆刹那间回到了回国后的那一年，那时的我们也是这样合拍的玩着音乐啊，陈子涵，你曾经是我最好的蓝颜是么？
晚餐时间，陈子涵带我来到一家高精尖的西餐厅。优雅绅士的帮我拉开座椅，摇曳的烛光，血红的葡萄酒，红玫瑰，小提琴，好一副浪漫的场景。他为我点了一份九成熟的牛排。虽然国外七成熟的牛排更受追捧欢迎，但是我不喜欢半熟血丝的样子。想起那次租界遇袭，也是和黑鹰在英租界的西洋餐厅用餐，那时候我要八成熟的牛排都被他奚落半天。
我试探的问着陈子涵：“牛排不都是七成熟的好么？你为什么为我点了一份九成熟的呢？”
陈子涵笑笑说道：“九成熟的牛排是你标志性的口味啊。你总是说看着带血丝的食物第一个反应不是吃，而是上前消毒包扎啊。”
我噗嗤一笑说道：“确实如此，我还真有这爱好呢。”
记忆里那个与我共进晚餐的年轻绅士英俊潇洒，温婉如玉，再看看这周围的环境，画面逐渐清晰，我小心着问道：“子涵，我们之前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呢？”
陈子涵眼里有一丝希望，嘴角苦笑着说道：“这是你最喜欢的西餐厅，每一次与你共进晚餐的人也是我啊。”
他是我的蓝颜，是我曾经的好朋友，我似乎应该和他继续聊些什么，但是此时我什么话题也想不出来，不断切着牛肉掩饰尴尬。
陈子涵叹声说道：“那件事你还在怪我么？”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件事？哪件事？我疑惑着看向他。
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始终体贴我内心深处，慢慢说道：“之前在上海没有与你相认，是为了你的安全。后来得知你一直住在黑鹰老板的家里，期初我对他很不放心便一直对他跟踪调查，给他安排各种事情，让他尽可能远离你，暗地里我也加派了不少人手在你身边保护着你。后来本想借着英国人的聚会把真相告诉你，将你带回广东，结果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没来得及遇到你。后来听说你也闯入了平港三号码头，我着实为你担心好久，直到黑鹰老板的手下潜入火车站购买火车票我才确定你们的出逃计划，我便安排人员帮你们摆脱日本特务的追踪，掩护你们一路回广东。”
那段时间他对黑鹰的刻意刁难本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但是此时听着他诚恳的说辞，这一切也全都是为了我，尤其是他那双眼睛述说着他曾经的担忧，我着实狠不下心来埋怨他，一丝抱怨也没有了。我沉声说道：“非常感激你的安排。真的是非常感谢。”
他身形一震，眼神忧伤的看着我，颤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你我之间是不需要客气的，知道么？”
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我的心抽搐着疼。
是巧合么？如果是巧合那么一切看起来似乎太巧合了。
第二天一早陈府便派人接我这个未婚少夫人到陈世帅府一趟。
依然是花园后面的那个三层凹形小楼，我依然安排在二楼的会客厅等待。等了很久，久到我将墙上那副大好河山图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
泰山压顶般的强大气场在我身后旋转，除了他我很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强大的震慑力。
我没有转身，沉声说道：“你终于出现了。”
对方千年不变的语调说道：“最近军务繁忙，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我冷冷的说道：“没关系，正好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欣赏这副画。”
陈子诺走到我的身侧，眼睛也在画上，平声问道：“你觉得这幅画作怎样？”
我客观评论：“我并不懂画，但是能看出来这笔锋刚劲有力，整幅画作气势磅礴，又有暗无天日的无奈，好在日挂东方，应该还不算太绝望。”
陈子诺嘴角微动，叹声说道：“你常说这间房间的整体色调太过沉闷，摆设布局也是空落落的，唯一不错的就是这幅画。”
我探寻的看着他，期待从他的眼波里找到他内心深处的一丝情绪，他侧过身大方的让我看个够，我们二人四目相对，相持良久，无论我是铁杵还是绣花针般的目光始终撬不开他内心的一丝缝隙。好累，我转身别处，走了两步，停下问道：“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欣赏这副画的吧。”
陈子诺回答：“在外奔波两年，刚回广东，想看看你是否还适应这边的生活。早该让你来我府中生活几日顺便熟悉这里的环境，但是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我抽不出时间陪你，怕你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