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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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老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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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秋雨一层凉
惠玲家是郊区的农民,和所有郊区的农民一样,他们家也种了很多菜,每天上午都要拿到溪南菜场去卖。惠玲不到溪南菜场买菜,就是不想碰到菜场里的爸爸妈妈,也不想碰到村里的人,否则他们问起家里不是种了很多菜吗为什么还要来买菜,那真是无从说起。许国云没想到整天乐呵呵给他们买菜烧饭的惠玲是冒着这种风险的,很庆幸自己没有坚持和她去买菜,否则碰到菜场里的惠玲爸爸妈妈,那真是说不清楚了,非害死惠玲不可。

  一层秋雨一层凉,连着下了几天雨后,天气渐渐冷了下来。下雨的那几天,阿莲都没来上课。杨水富一天到晚显得心不在焉,上午语文课时他自己一个人跑回房里睡觉,下午大家都在房里自习,他又一个人上街玩去了,晚饭也没回来吃。因为下雨,周云其担心两个女生路上的安全,也不要求晚自修了,早早就要她们两个回去。相处久了,许国云发现周云其也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因为他外冷内热,不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就感觉不到。周云其爱看小说,而且看书的速度奇快,能在一天里看完三本武打书,不爱说话,但是一说起来又头头是道,晚上睡觉时呼噜打得山响,每次跟他说他都不承认,说诬陷他。也会说梦话,叽叽咕咕一大串,象朱文培在读英语,谁也听不懂。朱文培很害怕他会有梦游的毛病,因为听说梦游的人会把别人的脑袋当作西瓜砍下来,朱文培就老是趁周云其不在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菜刀藏好,还打死不睡在周云其边上。周云其还不老实,惠玲都说他高中时有过罗曼史的,他还是死不承认,更不用说交待那些花前月下的丑事了。

  周云其也知道杨水富暗恋阿莲的事,但是周云其不看好,说没戏,但他愿意帮助杨水富出谋划策,让杨水富死个明白。杨水富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无法接近阿莲,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去跟阿莲搭讪,他又没这个胆子。这点朱文培比他强多了,朱文培已经跟阿莲说过很多话了,还敢在阿莲面前开玩笑,让阿莲美丽的笑容象莲花一样开放。朱文培让杨水富写封情书,他代为转交,杨水富支唔了好多天,也写不出一个字。朱文培警告他,他再不动手,就别怪有些人捷足先登了。把杨水富气得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一口把朱文培吃了。周云其安慰杨水富,说阿莲这么一个纯洁美丽的女孩子,不会喜欢类似朱文培这些无赖的,他们那哪叫爱,纯粹是一种玩玩的心态,只有杨水富对她的感情,才是真正刻骨铭心的真感情,阿莲会感觉到的。朱文培哈哈大笑,说:“哟哟哟,怎么我就变成无赖了?什么真感情,还不是一天到晚地想着把她搂在怀里?咱们杨家将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气得杨水富嗷嗷大叫,到处找菜刀,要活劈朱文培。幸好那菜刀早给朱文培藏好了,杨水富是永远找不到的。

  为了弄清阿莲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来上课,杨水富央求着许国云他们和他一起再去阿莲的住处侦查一下。周云其当然不要去做这些无聊的事,但他给杨水富支了一招。他说,杨水富他们只要装作是找房子租房子的人,就一定能“碰巧”碰到诸葛甘莲,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在她的房间里坐会儿,和她聊聊天,沟通沟通感情。“但如果阿莲问起来为什么要再租房子怎么说?”杨水富紧张地问。周云其就不理他,自己捡了本武打小说,翻身倒在床上。杨水富这人傻的,看来洞房都要人教,没救了。

  细雨蒙蒙。因为江山新村就在边上不远,三个人就打着伞,走路去。一路上,杨水富还在那找圆谎的借口。朱文培烦了,训他:“杨水富你傻不傻,你就说房子漏水,要再找个住处,或者说旁边太吵,随便找个理由得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她会关心这种事?”杨水富说:“你不懂,我可不能让她觉得我在骗她。”朱文培说:“这哪叫骗?感情的事,就是虚虚实实的,这才有意思。”杨水富说:“我和你不一样,周云其都说了。”朱文培就笑,心想有什么不一样,装什么纯情,谁不知道谁呵。

  阿莲住的那幢楼房大门虚掩着,二楼到四楼都亮着灯,但是三个人不敢贸然进去。最好的状况是这样,三个人在楼房周围逛着,突然碰到了阿莲。阿莲说,咦,你们怎么在这儿?杨水富赶紧答,哦,我们到这儿找找房子,想换个地方住,你知道哪儿有房子租吗——不行,太直接了,得说——这么巧,怎么你住这里吗?阿莲说,是呵是呵,我就住在前面,走呵,一起到我家坐坐?杨水富说,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呢。阿莲说,客气什么呢,来呵,快点呢。于是一起进去——“杨水富,你笑个鬼呵!我们都在这转了三圈了!”杨水富正胡思乱想着,朱文培突然喝了一句,把他吓醒了。雨越发地大了。江山新村4路看不到一个人,昏暗的路灯在雨中突然一闪一闪的,可能短路快要死了。怎么办?许国云给杨水富打气:“水富,我们进去看看?”杨水富点点头。朱文培说:“这回你如果管自己跑,我们下次再也不会陪你来了。”杨水富突然笑了,说:“绝对不会!”笑得朱文培毛骨悚然。

  但是不知道阿莲是住二楼还是三楼。二楼的防盗门虚掩着,里面有放电视的声音,还有小孩奔跑的声音,但是听不到有人说话,应该不会是阿莲住的。三个人小心地走到三楼,三楼的防盗门关着,杨水富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敲门?问有没有房子租?这不傻的,人家怎么会信?杨水富飞快地转着脑子。正在这时,许国云听到四楼有人下来,连忙拉了杨水富和朱文培一下,三个人装出正在下楼的样子,在和四楼的人碰面前跑出了大门。看着那人出了大门,发现四楼的灯已经灭了,三个人胆子壮了点,又进去。三楼的门还是关着,三个人静悄悄地到了四楼,上到楼顶的平台。雨下得小了,三个人在平台上遛了一会儿,都不知道怎么办。平台的避雨处晒着很多衣服,有几件显然是阿莲的,杨水富上去摸了一下,湿湿的,应该是刚洗的。说明阿莲还住在这儿,那她为什么不来上课?是不是病了?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蹬蹬蹬上楼来的声音。三个人吓坏了,幸好江山新村的这些房子是一幢一幢连在一起的,两幢房的楼顶平台只隔着一堵半人高的砖墙,三个人想也没想,飞快掠过砖墙,蹲下,躲在砖墙的阴影里,大气不敢喘一下。

  “咦,雨停了。”杨水富的身体颤了一下,是阿莲轻柔的声音,正要探出头来。又听到一个男声说,“看看衣服干了没有?”。原来是两个人。杨水富听到两个人走到晾衣处,阿莲说“这两件干了”,然后是收衣服的声音。男声说:“快点下去吧,你不能淋雨的。”听到阿莲笑,说:“都是你!”男人也笑。然后是蹬蹬蹬下楼的声音。三个人赶紧起来逃下楼,真奇怪,雨又大起来了。知道阿莲还好,杨水富就放心了。可是那个男人是谁?是阿莲的男朋友吗?为什么阿莲不能淋雨?杨水富想不明白。许国云说他抬头偷看过那个男的,太黑,没看清楚,感觉好像是不认识的。朱文培说,他也抬头偷看过,看到阿莲穿着白色的睡衣,神情可爱,美得象仙女。杨水富就很生气,自己怎么就那么胆小呢,连抬头偷看一下阿莲的勇气都没有。所以一路走回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一会儿,他又自管自地笑了,象花痴一样。谁也不知道他笑什么。 。 想看书来

可笑而不可语
第二天,雨停了,阿莲也来上课了。她的身边围了一大圈的男生,殷勤地问她这几天去哪儿了。杨水富看她脸色有点苍白,并没有朱文培说的美得象仙女,反而有些憔悴。杨水富很怀疑她生了一场不能淋雨的大病,但是什么病是不能淋雨的,杨水富却猜不出。朱文培也笑兮兮地挤到阿莲边上,嘘寒问暖。杨水富很想过去和阿莲说几句话,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许国云看着杨水富嘻嘻地笑,笑里的内容意味深长。杨水富想,就这样吧,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可望而不可及,可笑而不可语,可想而不可做。

  晚上,在房间里晚自修,严惠玲突然问道:“杨水富,你喜欢诸葛甘莲呵?”杨水富吓了一跳,看朱文培,朱文培连忙辩解:“不关我的事,她自己看出来的。”周云其在一边笑,对杨水富说:“你那样子,是人,都看得出来。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了不起。”严惠玲也笑:“杨水富杨水富,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我跟阿莲很熟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不过,我得提醒你,她有男朋友的。她男朋友我也认识。”刘鸽也在一边凑和:“杨水富,我也跟阿莲很熟的,我给你做媒吧?”得,所有的人都跟阿莲很熟,只有自己不认识她,杨水富想想好笑,都是一帮无聊的人,懒得理他们。严惠玲又说:“我说真的,她的姑姑就在我们家隔壁,前两天她还在姑姑家玩呢。”杨水富来了兴致,问她:“前两天她不是生病吗?”惠玲差点脱口而出:“生什么病,她——”看着一大窝的男人,又笑:“她没生病,她好好的。不是我说你,喜欢她是你的错。”朱文培马上搭腔:“爱一个人没有错!”杨水富不自然地笑了:“我没喜欢她,别听朱文培瞎扯,他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朱文培就踢了许国云一脚,问他:“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许国云恶狠狠地回了他一眼,骂道:“神经病!”朱文培就管自个儿笑了,说:“好,好。”

  九点钟,惠玲和刘鸽都回家了,男人们开始批判朱文培。许国云说:“朱文培简直不是人,什么事都跟女人说,男人们一点隐私都没了,往好了说是女人的卧底,往不好了说简直就是女人的走狗!”周云其说:“现在明白朱文培为什么这么受女生们欢迎了,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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